阴阳盗墓人 鹌鹑不胆小:[转贴] “大明奇才”——报国无门的落魄怪杰徐文长|明清近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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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奇才”——报国无门的落魄怪杰徐文长0
中国古代佯狂的艺术家不少,可真正如荷兰的梵高那样发疯,生时寂寞,死后并为后人顶礼膜拜的大家实在不多——徐渭就是这样一个“可怜”的人物。

徐渭:[明]字文长,号青藤、天池,山阴人。他在诗文、书法、戏曲、绘画上均有独特造诣,在水墨大写意花卉方面创造性的贡献尤为突出。他反对绘画上因袭前人的“鸟学人言”的做法,主张“新为上,手次之,目口末矣”他的画具有走笔如飞,泼墨淋漓而直指胸臆的特色,引起后世许多大家心悦诚服的赞叹。《杂花图卷》是他传世的佳作,体现了他用笔峭拔劲挺多变与用墨洒脱自如的艺术风格。


简介:

徐渭(1521~1593年)明代杰出书画家、文学家。初字文清,改字文长,号天池、又号青藤道人、田水月等。浙江山阴(今绍兴)人。自幼聪慧,文思敏捷。且胸有大志。参加过嘉靖年间东南沿海的抗倭斗争和反对权奸严嵩,一生遭遇十分坎坷,可谓“落魄人间”。最后入狱七、八年。获释后,贫病交加,以卖诗、文、画糊口,潦倒一生。他中年学画,继承梁楷减笔和林良、沈周等写意花卉的画法,故擅长画水墨花卉,用笔放纵,画残菊败荷,水墨淋漓,古拙淡雅,别有风致。兼绘山水,纵横不拘绳墨,画人物亦生动,其笔法更趋奔放、简练,干笔、湿笔、破笔兼用,风格清新,恣情汪洋,自成一家,形成“青藤画派”。他自己尤以书法自重。自称“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袁宏道等称赞他的书法“笔意奔放”,“苍劲中姿媚跃出”,“在王雅宜、文征仲之上。他画的《黄甲图》,峭拔劲挺,生动地表现了螃蟹爬行、秋荷凋零的深秋气氛。作品流传至今的较多。著作有:《四声猿》、《南词叙录》《徐文长佚稿》、《徐文长全集》等。传世著名作品有《墨葡萄图》轴、《山水人物花鸟》册(均藏故宫博物院)、《牡丹蕉石图》轴,以及晚年所作《墨花》九段卷(现藏故宫博物院)等。

经历:

一、才名早扬屡试不售

徐文长,名渭,文长是他的字。又号青藤山人、天池生、田水月等。明正德十六年(1521)出生于山阴(今绍兴)一个趋向衰落的大家族。他的父亲徐鏓做过四川夔州府的同知,原配童氏,生下徐淮、徐潞两个儿子,继娶苗氏,不曾生育,晚年纳妾生下徐文长,在文长出生百日后就死了。此后徐文长由嫡母苗夫人抚养到十四岁,苗氏死后,随长兄徐淮生活,直到二十一岁入赘潘家。虽然出生在官僚家庭,但徐文长早年的生活并不愉快。他的生母是个婢女,在家中自然毫无地位。嫡母苗夫人将徐文长当作亲骨肉抚养,寄予期望;但或许正因为这个缘故吧,在文长十岁那年,苗夫人就把他的生母逐出了家门。幼年夺母,对徐文长是一个很大的刺激。虽然二十九岁那年他得以把母亲接回自己家中,但直到垂暮之年,他仍然不能忘怀这件事情。由于徐文长是庶出,而两个嫡出的哥哥又比他年长二三十岁,所以徐文长在家中也没有什么地位。他年青时考秀才未取,在给督学官员要求复试的上书中这样说道:“学无效验,遂不信于父兄。而况骨肉煎逼,箕豆相燃,日夜旋顾,惟身与影!”显得很悲愤。成年后家道中衰,徐文长入赘妇家,生活当然也不那么自在。一个机警敏感的人,在如此坎坷的境遇中长成,自然容易养成执拗和偏激的性格。

徐文长生性极为聪慧。他六岁读书,九岁便能作文,十多岁时仿扬雄的《解嘲》作《释毁》,轰动了全城。当地的绅士们称他为神童,比之为刘晏、杨修。二十来岁时他与越中名士陈海樵、沈鍊等人相交往,被列为“越中十子”之一。沈鍊曾夸奖他说:“关起城门,只有这一个。”据说在一次酒宴上,主人有意为难徐文长,指着席上一件小东西请他作赋,暗中却命童仆捧上丈余长的纸卷。徐文长立身把笔,一气写尽,惊倒了满座的人。

自幼以才名著称乡里的徐文长,一向颇有些自负自傲,对功名事业充满了向往,然而在科举道路上却屡遭挫折。二十岁那年,他结结巴巴地考中了个秀才,此后一次又一次参加乡试,直到四十一岁,考了八次,始终也未能中举。其间二十六岁时丧妻,从潘家迁出,以教书糊口;三十七岁时应胡宗宪之邀,入幕府掌文书。徐文长在科举中一再失败,并不是偶然的。他少年时便喜欢博览群书,讨厌八股文字,加之个性显露,情感张扬,恐怕确实写不出合格的、规行矩步而阴沉死板的八股文来。不过徐文长虽然明知八股文毫无用处,对一些从科举出身而绝无才学的官僚一向嗤之以鼻,但这毕竟是旧文人在政治上的唯一出路。屡试不售,前途无望,对徐文长是沉重的打击。他暮年作《自作畸谱》,还特地记下了六岁入学时所读的杜甫《早朝》诗句:“鸡鸣紫陌曙光寒”,流露出无穷的人生感慨。

二、从戎幕到牢狱

徐文长通常给人以恃才纵诞的印象,不过他也是一个关心社会政治,富有爱国热情的人。嘉靖时期,东南沿海遭受倭寇的频繁侵扰,由于兵备松弛,官吏无能,给人民的生命财产带来惨重损失。徐文长一方面以诗歌对此进行尖锐的抨击,一方面满怀热忱地投入到抗倭战争中。他虽然身无一职,却几次换上短衣,冒险随军队来到前线,观察形势,然后记录下战事的经过,分析成败的原因,向有关官员提出破敌的方略。这些文章大都写得比较切实,不同于一般的书生议论。

嘉靖三十六年(1557),徐文长以才名为总督东南军务的胡宗宪所招,入幕府掌文书。这是徐文长一生中最得意的时期。入幕之初,他为胡宗宪作《进白鹿表》,受到皇帝的赏识。自此胡宗宪对他更为倚重,对他放任的性格,也格外优容。陶望龄《徐文长传》记载说:徐文长常常与朋友在市井饮酒,总督府有急事找他不到,便深夜开着大门等待。有人报告胡宗宪,说徐秀才正喝得大醉,放声叫嚷,胡宗宪反而加以称赞。当时胡宗宪权重威严,文武将吏参见时都不敢抬头,而徐文长戴着破旧的黑头巾,穿一身白布衣,直闯入门,纵谈天下事,旁若无人。在总督府中,徐文长究竟为抗倭战事做了些什么,已难以考实。不过,以徐文长的身份,以他好奇计喜谈兵的性格,以他素来对于抗倭战争的热情,可以断定徐文长是参预了不少重要机谋的。在他留存的《拟上督府书》等文章中,也确实可以看到一些中肯的意见——虽然他所提出的治兵之术未免有些峻刻。

当然在幕府中也有许多不如意的事。胡宗宪出于各种原因,与权臣严嵩来往甚密,而徐文长是痛恶严嵩的,他最亲近的友人沈鍊就因参刻严嵩而遭到杀害。但徐文长又不得不代胡宗宪写了一些吹捧严嵩的文字,这真是文人的悲剧。

嘉靖四十一年(1562),严嵩被免职,徐阶出任内阁首辅。在徐阶的策动下,胡宗宪受到参劾,并于次年被逮捕至京(后来因平倭有功,只受到免职处分),徐文长也就离开了总督府。到嘉靖四十四年,胡宗宪再次被逮入狱,死于狱中,他原先的幕僚也有好几人受到牵连。徐文长生性本来就有些偏激,连年应试未中,精神上很不愉快,此时他对胡宗宪被构陷而死深感痛心,更担忧自己受到迫害,于是对人生彻底失望,以至发狂。他写了一篇文辞愤激的《自为墓志铭》,而后拔下壁柱上的铁钉击入耳窍,流血如迸,医治数月才痊愈。后又用椎击肾囊,也未死。如此反复发作,反复自殺有九次之多。嘉靖四十五年,徐文长在又一次狂病发作中,因怀疑继妻张氏不贞,将她杀死,因此被关入监牢。

初入狱时,生活自然是痛苦的。徐文长身带枷锁,满身虮虱,冬天雪积床头,冷得发抖,连朋友送来的食物也被抢走。后来他的许多朋友为解救他而四处活动,才使待遇有所改善。其中援助最为有力的,先是礼部侍郎诸大绶,后是翰林编修张元忭(他是明末著名散文家张岱的曾祖父),他们都是徐文长的至交,又都是状元出身,颇有声望。在这些朋友的解救下,徐文长坐了七年牢,终于借万历皇帝即位大赦之机获释。这是1573年的事,徐文长已经五十三岁了。

三、潦倒的晚年

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徐文长已不再有什么政治上的雄心,但他对国事的关注却老而未衰。出狱后,他先在江浙一带游历,登山临水,并交结了许多诗画之友。万历四年(1576)夏,徐文长年轻时代的朋友,这时已经做到宣化巡抚、担负北部边防重任的吴兑邀他北上,他便欣然前往。徐文长在宣化幕府的时间不到一年,但留下了不少描写北地风光、民俗和军旅生活的诗文。在写给许多官员的赠序中,他都喜欢议论政事,尤其是关于边防的策略。当时张居正主持国政,对蒙古采取抚和的方针,徐文长对此表示赞赏。他在吴兑那里受到敬重,无奈身体不好,只得于次年春经北京回到家乡。

六十岁时,徐文长应张元忭之招去北京,但不久两人的关系就恶化了。据张岱的记叙,张元忭是个性格严峻、恪守礼教的人,而徐文长却生性放纵,不愿受传统礼法的束缚。张元忭常常以封建礼教约制徐文长,这使徐文长大为恼火。他曾对张元忭说:我杀人当死,也不过是颈上一刀,你现在竟要把我剁成肉糜!由于和老朋友的交恶,加上与官僚们交往受到不平等的对待,使徐文长情绪郁愤,旧病复发,便于居京三载后重归家乡。此后,徐文长就再没有离开过山阴。

晚年乡居的日子里,徐文长越发厌恶富贵者与礼法之士,所交游的大都是过去的朋友和追随他的门生。据说有人来访,徐文长不愿见,便手推柴门大呼:“徐渭不在!”他一生不治产业,钱财随手散尽,此时只得靠卖字画度日。但手头稍为宽裕,便不肯再作。倒是一班门生和晚辈的朋友,或骗或抢,常常得到他的杰作。徐文长似乎特别嗜蟹,许多题画诗记载了朋友们用活蟹来换他画蟹的经过。最后几年,徐文长身患多种疾病,大约画也不能常作,生活更为贫苦。《徐文长文集》中有《卖貂》、《卖磬》、《卖画》、《卖书》诸诗,显示出这位大文学家艺术家凄凉的晚境。1593年,徐文长去世,年七十三。


多方面的艺术成就:

徐文长的文艺创作所涉及的领域很广,但可以指出它们共同的特征,就是:艺术上绝不依傍他人,喜好独创一格,具有强烈的个性,风格豪迈而放逸,而且常常表现出对民间文学的爱好。

明代的诗坛,由于前后七子的提倡,出现了一股拟古的风潮。虽说他们也自有不可抹煞的成绩,但这种拟古的风气,显然有碍于诗歌艺术的发展。徐文长对此深致不满,并作了尖锐的批评。他说:鸟学人言,本性还是鸟;写诗如果一意模拟前人,学得再象,也不过是鸟学人言而已,毫无真实的价值。他自己的诗歌创作,注重表达个人对社会生活的实际情感,风格略近李贺,问学盛唐,并杂取南朝,出入宋元,而终不失其为自我。这个倾向为稍后主张抒发性灵的公安派所继承,对改变晚明诗风具有重要意义。公安派的主将袁中郎对徐文长的诗有一段精彩的评述:“文长既不得志于有司,遂乃放浪曲蘖,恣情山水……其所见山奔海立,沙起云行,风鸣树偃,幽谷大都,人物鱼鸟,一切可惊可愕之状,一一皆达之于诗。其胸中又有一段不可磨灭之气,英雄失路、托足无门之悲,故其为诗,如嗔如笑,如水鸣峡,如种出土,如寡妇之夜泣,羁人之寒起。当其放意,平畴千里;偶尔幽峭,鬼语秋愤。”徐文长的散文,以《自为墓志铭》一篇最为出色。此外许多尺牍也很有特色,泼辣机智,幽默多趣,文风远启金圣叹一流,但总的来说,成就不及诗歌。

徐文长的戏剧创作有杂剧集《四声猿》,其中包括《狂鼓史》、《翠乡梦》、《雌木兰》、《女状元》四个独立的戏。《狂鼓史》是有感于严嵩杀害沈鍊之事而写的,表现出狂傲的反抗精神。后两个戏都是写女扮男装建功立业的故事,反映了徐文长对妇女的看法,有一定的反封建意义。这些作品都打破了杂剧固定的格式,为戏剧形式上的多样化开拓了门津。在戏剧理论方面,他主张“本色”,即戏剧语言应当符合人物的身份,应当使用口语和俗语,以保证人物的真实性,而反对典雅的骈语,过度的修饰,这些看法都是很有见地的。此外,他还作有《南词叙录》,这是我国第一部关于南戏的理论专著,在戏剧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徐文长曾说:“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这大概是文人惯用的诡计,即把自己最受人重视的艺术放在最末的位置,以抬高其它。其实,他是我国大写意画的宗师,影响及于八大山人、石涛、扬州八怪直至吴吕硕、齐白石,在美术史上有着很高的地位。他最擅长花卉画,用笔放纵,水墨淋漓,气格刚健而风韵妩媚,具有诗一般的抒情性和韵律感,极为人们所珍视。其书法则长于行草,徐文长虽自列为第一,但成就似乎逊于绘画。

此外,杂剧《歌代啸》,小说《云合奇纵》(即《英烈传》),据说也是徐文长所作。这是两部很出色的作品,但它们的著作权看来很成问题,这里就不予评述了。

戚继光和徐文长:

徐渭对戚继光来说,称不上伯乐,但可以说慧眼识英雄。
    
徐渭是胡宗宪的幕僚。1555年,胡宗宪早从浙江巡抚升为大总督,上有严嵩、赵文华撑腰,下有多层的心腹爪牙,威振江南,连福建广东各省也买他的账,可是对倭寇扰乱,常常苦无对策,或胜或败,这时,徐渭被他请到身边,给他找到一条胜利之路。徐渭的战略是:先定大局,谋而后动。在海盗、日本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渔民、汉奸等众多矛盾中,找到了倭寇主力首领徐海和汪直这主要矛盾。
    
徐渭成了胡宗宪的秘书、参谋、军师。上至皇帝下至府县,一切公文由他包办,胡宗宪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这徐渭自称“吾书第一,诗次之,文次之,画又次之。”其实称第一者当是兵法。他精通兵法,尤其对《孙子兵法》,有天才的领悟。
    
而戚继光对《孙子兵法》也有天才的领悟,熟读之后往往能取其精妙,创造性地运用。徐渭非常欣赏戚继光的这一点。
    
那时戚继光刚调任浙江任都司佥书,位微权轻。正好朝廷决定设置宁、绍、台参将一职,位高权重,在势利人看来还是个肥缺。许多人找关系“跑官”,戚继光却我行我素,一如既往。而委任却落到戚继光身上。这里,有徐渭的功劳。戚继光曾多次上书胡宗宪。徐渭读了这些文书,知道戚继光既有抗倭之诚心,又有平倭之胆识才能,经过考察,就把戚继光推荐给胡宗宪。胡宗宪也早听说戚继光是个将才,就把这个重任给了戚继光。这年戚继光28岁,踌躇满志,决心大干一番。
    
1558年岑港大战,戚继光抗倭的将才初露倪端。那时总兵是俞大猷,下面还有副总兵、参将、游击将军。戚继光是参将。明军打的是汪直余党毛海峰。俞大猷本以为可以一举拿下,哪想到屡战不胜。从春打到夏,从夏打到秋,明军遭到顽抗,不能取胜。俞大猷急了,胡宗宪急了,嘉靖皇帝发火了,要逐级撤职查办。这时戚继光自告奋勇愿意充当先锋,剿灭毛海峰。戚继光领命之后,并不强攻,他每天派几个小兵在阵前叫叫,减缓进攻节奏,麻痹敌人神经,同时勘察地形,选择突破口,待到心理战术有效,出其不意发动强攻,一举收复岑港。
    
徐渭得到捷报,非常赞赏戚继光的用兵之道,他说:俞大猷应该问问戚继光读的是什么书。原来俞大猷最喜欢《易经》而不是戚继光喜爱的《孙子兵法》。
    
岑港之战的胜利,不仅靠戚继光的用兵之道,还有赖于戚继光训练了一年的曹天佑的三千士兵。
    
岑港之战的前一年,戚继光在慈溪龙山和倭寇打了一仗。明军闻风而逃,不听将令,差点吃了败仗。戚继光发现了问题,这帮兵油子不练不成材,他向胡宗宪报告要求重新练兵。胡宗宪摇头冷笑说:“浙江兵要是能练出来,还等你呀,我早就去练了。”徐渭知道此事后,赞同戚继光的提议,力劝胡宗宪“不妨一试”,胡宗宪这才拨曹天佑三千兵给戚继光。这支军队后来在援台、温之战显出了军威,还和谭纶的部队一起转战台州,取得桃渚、海塘的胜利。然而,这支部队虽能冲锋陷阵,但一遇强敌,就逃跑保命。戚继光发现士兵素质很重要,光靠训练还不行。于是便有以后招募义乌兵的请求。
    
招兵买马不是小事,没有朝廷批准谁敢招募。如果有什么弄臣参奏一本,还有杀头危险。戚继光为抗倭不顾个人得失,在谭纶支持下写了公文呈报胡宗宪。首先看到这公文的是徐渭。在他积极鼓动下,胡宗宪很快同意他罢去旧部,去义乌招募新兵。
  
1561年,徐渭为胡宗宪上表朝廷:“臣都察院右都御史,总督直浙萧制军务胡宗宪上奏,(嘉靖)四十年四五月,倭贼分犯台州水陆诸处,台金严参将戚继光,共擒斩倭首一千四百二十六夷,焚溺死者四千余。”这场大战歼敌五千五百余人,而明军伤亡不足二十人,史称“台州大捷”。戚继光因此也升任都指挥使,从此,天下百姓一致称他为抗倭名将、民族英雄,可很少有人知道,这其中也有徐渭的一分功劳。

大明王朝的抗倭援朝战争:

被追得只剩半条命的朝鲜国王李日公终于回到了他的王宫,而在此之前不久,这里还曾是侵朝日军将领小西行长和加藤清正的指挥部,但现在,他将在这里召开盛大的宴会,欢迎那个赶走日军,将他接回王宫的人。

    蓟辽提督李如松如约前来了,作为援朝军指挥官,他率军自入朝以来,连战连捷,多次击败日军小西行长部,歼灭上万敌军,接连收复平壤、开城、平安、江源等地,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朝鲜战场危局。

    李日公十分崇敬李如松,对他的用兵之法也佩服得五体投地,毕竟要没有这位仁兄,估计他还不知在哪个山沟里蹲着,但在他的心中,也有着一个悬而未决的疑问,于是借此机会,他请教了李如松:

    “贵军如此善战,那为何之前祖承训将军会失败呢?”

    李日公所说的祖承训,是先期入朝的明军将领,但他作战不利,没多久就全线败退回国,与后来的李如松形成了强烈反差。

    李如松笑了笑,吩咐手下拿出了一本书,展示在李日公面前:

    “制倭之策,皆在此书之中也。”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纪效新书》,作者戚继光。

    李日公大喜,看过了封面后,准备从李如松的手中接过此书,继续看内容,然而李如松面上保持着微笑,手却紧握此书,缓缓地收了回来。

    这是一个很明确的表示——这本书不能给你看。

    李日公没有勉强,却牢牢地记住了此书的名字,后来命人到中国大量购买,《纪效新书》就此传入朝鲜以及日本。

    虽然李如松拿出了硬通货,但李日公仍有所怀疑,他接着询问李如松,难道他打胜仗就只凭这一本书不成?

    李如松收敛了笑容,他庄重地告诉这位国王,此书是名将戚继光所写,书中总结了其当年与倭寇作战十余年之经验,专克日军,虽看似不起眼,却极难领会,要妥善运用,未经长期实践,断不可为。

    而自己能熟悉其中兵法,却非此书所赐,因为该书尚未出版之前,他就早已通晓了其中的奥妙。

    于是李日公好奇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此书未成之时,你又怎能熟知书中兵法呢?

    “很久以前,我的老师曾教授于我。”

    李如松向着南方昂起了头,他知道,在四十多年前,作为自己的先辈,他的老师曾在那里与戚继光一同战斗,驱除倭寇,保家卫国。

    此时是万历二十一年(1593)正月。

    但李如松不知道的是,几乎与此同时,那个曾经教过他的老先生,正躺在一所破屋之中,他已经卖光了所有的字画,贫病交加,且无人理会。不久之后,他带着满腔的悲愤静悄悄地离开了人世,年七十三。

    徐渭传奇的一生就此划上了句号,在残酷的命运面前,他已经顽强地坚持了太久。他的所有一切,都将被载入史册,因为绝顶的才学机智,和那些不朽的功勋。

徐渭的寂寞真可以用他自己的一首《题墨葡萄诗》来概括:

半生落魄已成翁,

独立书斋啸晚风。

笔底明珠无处卖,

闲抛闲掷野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