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现在多少钱一斤:刘克思:红色传统特色的票证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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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克思:红色传统特色的票证时代

发布时间:2011-07-22 09:58 作者:刘克思 字号:大 中 小 点击:200次

  不久前,某宣传高官在有关唱红时曾说:我国人民有唱红歌的传统和很深厚的群众基础。思来想去,所谓红歌传统与基础最多也就三四十年,而且几乎都是“被”之产物。照此推理,改革开放前特别是1959后,同样也是“被”之产物的中国人挨饿,以及直至九0年代初才基本消亡的票证,也是中国的基础传统?


  票证时代自1960年大饥荒后开始,文革更是被演义得登峰造极。鱼肉、粮油、食品、棉花、生活用品等许多东西都要凭票,无票则寸步难行,生活竭绝,甚至无法生存:粮食有粮本粮票米票(粮票含了点油可去食堂饮食店购熟菜及含油食物,米票无油则只能购饭)食油有油票,副食有副食票,穿衣需布票,粉丝、豆腐、香干、甚至连小小豆豉及二分一盒的火柴都要票,就是农民要进城掏点粪也要粪票,真是史无前例之天下大奇!


  那时粮票与计划粮,还常被其他硬性的搭配,管你爱不爱要不要非搭不可,如购粮必搭生红薯,红薯丝、红薯粉、乔麦粉,乔麦面等。记得有一段时间餐桌上总有搭配物,吃得我翻白眼,我对红薯粉乔麦粉之类更是特别反感,有次我硬不吃下,父母批评我忘本并逼着我吃,无奈中只得流泪强咽,结果反胃得全呕了,父母也再不强逼了。


  当年蔬菜供求也紧张,所以每天放学后,见楼下蔬菜店送菜板车入店或听到人声嘈杂,我们立马飞下楼奔入排队。有些地方甚至蔬菜也要计划也要票,如北京那时每年的“大白菜”潮,这是红都享誉全国和世界的“大事”。


  回忆当时的餐桌,且用人们的身材与今天来个新旧对比吧。那时红光满面、大腹便便、“三高”的极少(这是今天朝鲜及中国左们常吹嘘的“幸福”之一),有,必是高干的首长;而如今满大街尽是,若将今天的人们带回昨天,哈哈,不是乱吹,满大街人都可“首长”一次、“高干”一回,说不定还可当回“万岁”爷咧。


  但,那时餐桌上绝大多都是原生态“绿色食品”,所以人们“三低”且脸多呈菜色;而如今桌上大多都是“鱼肉人民”而“三高”害人。当年择菜洗菜常可见害虫猖獗横行;如今害虫早被扼杀在摇篮中了。但,也不尽然,因那时也使用“滴滴畏”、“六六六”等剧毒杀虫剂,这些高残留剧毒不知吃进了多少,只是那时人们生存为最要,不可能有健康与环保意识罢了。说到“六六六”,顺便说说当时的驱蚊品,那时只有蚊烟和蚊香,卷盘蚊香对绝对多数家庭来说简直是高消费,如蛇般粗长的蚊烟才是大众品。而蚊烟是“六六六”加木屑制成,点着了,浓烟滚滚,呛得只能先躲出去过会再回来。但为驱蚊,顾不了这些,人们只能通晚吸食这烟,也不知中了多少毒。


  那时一般的基本生活品要票,而所谓高档商品当然更要票,且一票难求,因大多资金困难,还要通过邻里或同事间私下的民间“打会”(互助基金会性质,即集众资按轻重缓急先后顺序逐个地解决“会员”购物资金。儿时曾随母听过会)来赶个“时髦”。如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家俱等,以及70年代中期开始出现的小电扇、9寸黑白电视机什么的,因物稀而限,明需申购排队,暗因人因权因“后门”而派票,谁能搞到一张票,便知其身份与能量。


  感谢时尚新潮的父亲和极善当家的母亲!那时的所谓高档商品我家大多都能领先享受,颇有“领导时代新潮流”的范。还记得70年代初我家首用高压锅的事,那是父亲首次坐飞机去北京开会买回的,说是北京才刚上市流行,而其他中小城市听都没听过,可想而知地引得观摩者络绎不绝,初用的半月因担心会爆炸,竟不敢将安全阀放上。70年代中期5、6寸的小电扇、9寸黑白电视刚出现,紧俏得不得了,父亲不知什么后门搞到了票,竟一家伙抱回二台电扇一台电视,家中顿添奢华,也成了大众电视厅,每晚人头涌涌好不热闹。


  还记得那时中学曾设有“人民助学金”,以帮助那些全家人平不足10元、7、8元/期学费都交不起的困难学生。每次申报决定前,全班学生都要如实填报家庭收入情况表,学校说会去父母单位或居委会核实,结果全班有近一半符合助学金条件。因我家人平有30多元,还有这么些“高档商品”,故每次填表,我似乎总感觉有些愧疚:没能与广大革命群众同甘共苦,仿佛我家不是革命的劳动人民而是反动的剥削阶级,我也不是红色革命接班人而是黑五类了。


  当时的红色中国,简直可称票证中国,就如今天仍一直被一二三世“金太阳”光辉照耀下的正宗共产朝鲜。


  当时城里人大多还算幸运,因有票证生活还能过得下去。而没有城市户口的几亿农民、城市“黑人”或被取消户口的“黑五类”,均属计划外之二三四等“公民”,他们是没有票证的,或只能购异价货、地下“黑市”货,或干脆不享受,其生活之艰难可想而知。记得后来我们插队时每次回城,农民总要我们知青带布票火柴粉丝香干豆豉之类,知青家人大多没门路另搞到票,只好节省自家的以敬师(再教育课堂的老师)。


  那时的农民最苦最不自由!所谓“天堂”的人民公社无异于农奴集中营,去农村插队体验后我才真正了解,不光电灯什么的都没有,就是点灯用的煤油也要计划。除过年与传统节日外,平时别说吃鱼肉了,一年能吃上几次就不错了,就是家家户户自己养的猪也不能随便杀了吃,都要收购价卖给国家,只有完成收购任务后,才能由队上决定杀猪是分给大家(给主家折成工分)还是自已留着吃或队内出卖,自己养的鸡和蛋也如此。牛则更不可随便自主杀(牛老了病了也须经公社批准同意),因“牛是农家宝”的最高指示,杀牛可是犯法是刑罪,儿时常见宣判会上为此判刑的。


  “天堂”的农民一年360天都得出工劳动,甚至包括“革命化劳动化春节”的大年初三四。而劳动一天,全劳力农民计10个工分,男知青7--8分,妇女包括女知青次之,农忙时临时加入的童工(农民的孩子)则更低。秋收后生产队按工分进行年终收入分配结账,10分工才合4—5毛,我插队的地方这还算不错的咧。还有好多地方10分工却只有1-2毛,甚至只有几分的,那里的农民及知青一年累到头的结果,竟还要倒交钱给队上买、扣粮油棉及其他生活物资!


  嗨,往事不堪忆~
 


来源: 博客中国 | 来源日期:2011年7月21日 | 责任编辑:郑子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