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皇帝:孔东梅回忆:毛泽东如何追求贺子珍e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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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东梅回忆:毛泽东如何追求贺子珍
2010-06-28 08:20  来源: 凤凰网专稿
核心提示:1936年的9月,美国记者斯诺来到延安,在他的书中曾经这样描述了刚刚经历过长征的贺子珍。他说十年来,她总是穿着一套红军的制服,皮带上挂着手枪,她现年27岁,8000英里退却中,她受尽了人间的痛苦,红军中大家叫他女司令。然而当斯诺1939年第二次访问延安的时候,毛泽东和贺子珍分手了,延安是贺子珍和毛泽东一生当中最后共同生活过的地方,也是他们十年婚姻结束的地方。
凤凰卫视2010年2月6日《中国记忆》,以下为文字实录:
陈晓楠:二十世纪的中国,革命是贯穿始终的主题,它影响着每个人的生活,或多或少却从未稍离,革命的年代渐行渐远,不过在很多人的记忆当中,那个时代的人和事,苦与乐,绝望与希冀,却并没有因为时光的飞逝而磨灭,相反,它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历久弥新,更加地清晰动人。即使在革命的年代,爱情也是永恒的主题,甚至它折射了更多的时代侧影,比如对于李莎和蒋英来说,那是她们生命血脉的一部分,而对于孔东梅来说,那是对于先辈,以及他们所置身的那个大时代的探索与追寻。我们今天的节目,就让这三位女性,为我们讲述革命时代的爱情故事。
孔东梅:最初时候他们相识,当然是通过井冈山上这个王佐、袁文才,我透过就是贺敏学的夫人李立英,我的舅奶奶,就是讲过有一些比较细节的故事,也是外婆讲给她的,就说外公怎么追求我的外婆。
解说:在人们的记忆中,井冈山是革命圣地,非关风月,然而孔东梅对于历史的寻根溯源,为我们勾画了一幅别样的风情画卷。
孔东梅:当时外婆心中有一个喜欢的人叫欧阳洛,他也是一个革命者,那么他呢后来牺牲了,牺牲了呢,外公当时呢,就是经常去看我外婆,那么会每次在这个要远行的时候,就来见我外婆一下,就敲敲她的窗户,就说我要走了,外婆就很奇怪,你走就走吧,干吗要跟我说呢,当时她心里有别人嘛,那么后来呢外公还是每次都去。有的时候就是吵了架,外婆有时候会,就是回到娘家,就是娘家在黄竹岭,江西永新的黄竹岭,外公还曾经去那找过她。
解说:1928年5月,毛泽东与贺子珍在井冈山结婚,由此开始了一段长达十年的婚姻,孔东梅说这十年,正是中国革命最为艰苦的岁月。
孔东梅:他们十年婚姻生过六个孩子,这六个孩子除了我母亲现在确认存世以外,其他孩子都丢的丢,死的死,等于说她经历了人间的太多的磨难,包括她曾经在长征途中,为了抢救伤员,敌机扫射,那么她身体上被扫射十几块弹片,到临终的时候,身上还有两块弹片没有取出来。
陈晓楠:在毛泽东的一生当中,井冈山的那段时光,是最富有革命主义和浪漫色彩的,在那里,他开辟了中国革命的一条新路,农村包围城市,与此同时,他也收获了爱情,然而井冈山之路,并不平坦。1929年6月,毛泽东遭遇了人生之中的政治低谷,三个月之后,远在上海的中共中央发了一封书信,肯定了毛泽东关于红军策略的主张,这就是历史上颇为著名的“九月来信”。负责起草这封信的除了陈毅、周恩来,还有当时实际主持中央工作的李立三。

1954年,李立三和李莎(资料图片)
解说:1933年秋天,19岁的苏联姑娘李莎,刚刚从远东回到莫斯科,在一个女朋友的家里,她与一个叫李明的中国人相识了。
李莎:他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高高的个子,头发很蓬松很漂亮,大大的眼睛,他给我讲中国,讲中国的革命活动。在上海大罢工的时候,他不得不逃避警察的追捕,他沿着屋檐跑,爬墙跳墙,那些警察紧跟着追在他后边。我像海绵吸水一样,听他讲关于中国的有趣的故事。
解说:那是一个激情澎湃的年代,革命岂止是一个词语,更是一种行动,李明的讲述,深深吸引着19岁的姑娘李莎。
李莎:有一次我们一群朋友聊天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李立三这个名字,我就问,你们讲的是谁,他们说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知道李明吗?天啊,李明就是李立三。
解说:当朋友们说起李立三这个名字时,李莎似乎想起了什么,多年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那张照片,再次浮现在眼前。
李莎:那是上海的一个大型聚会,会上有个人站在讲台上这样伸着一只有手,我就觉得他的姿势很特别,他站在那儿,像是一座雕像。
不过李莎在莫斯科所见到的这个李立三,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他是共产国际诟病的“立三路线”的代表,是所谓“左倾机会主义”的头子。
陈晓楠:对你来讲,这不是一重压力吗?你会觉得跟这样的人走的太近,对你没有太大的好处吗?
李莎:不,当时我没有往那边想,我性格不是这样的,我不但是当时,而且在以后,我都从来没有想过,这会给我带来什么坏处,我当时主要听从我自己本能的感觉。
解说:在李莎面前,李立三从不隐瞒自己在中国革命中所犯的错误,过去的几段婚姻也和盘托出,李立三的诚恳深深打动了19岁的李莎。
陈晓楠:他在爱情方面是个很大胆的人吗?
李莎:不,一点都不大胆,他非常地腼腆,甚至有些羞涩。
陈晓楠:不像俄罗斯人那么奔放。
李莎:不,不,平时他生活中是有点不修边幅的,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约在大剧院旁边见面,歌剧剧院,突然我看到他过来了,穿了一身笔挺的西服,崭新崭新的,我很吃惊,我真的很吃惊。
解说:1936年2月,37岁的李立三和22岁的李莎在莫斯科共产国际招待所举办了简朴的婚礼,这一年5月,他们还到黑海之滨渡蜜月。
李莎:那时是5月份,玉兰花开的季节,那是很漂亮的白色的花,突然我都没想到,他爬到树上,开始摘花,摘了这么一大捧,然后送给了我,当然我很高兴,觉得这很浪漫。
李莎:几乎没有一个晚上可以平静的入睡,经常会有沉重的军靴声和背在身上的枪的摩擦声,第二天早上,公寓长长的走廊,有些门上贴着封条盖着章,我们就知道这边的人,已经被带走了。
陈晓楠:在李莎的记忆当中,婚后的甜蜜也伴随着政治的风雨,1937年,苏联的肃反运动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李立三夫妇居住的共产国际招待所之中,气氛也是日趋紧张,1938年2月24日灾难降临了。
李莎:有人咚咚敲门,敲得很重,我们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军人,一个战士肩上挎着步枪,他递给李立三一张纸,上面写着逮捕证。当时我整个人突然就全身发冷,好像死了一样。李立三被逮走之前,他对我说,你转告我们驻共产国际的代表,告诉他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中国人民、俄国人民,对不起中国共产党的事情。
解说:惊涛裂岸,李立三一去就杳无音信,在接下来的半年之中,李莎是在疯狂地寻找中度过的,她穿梭在莫斯科的各个监狱之间,李莎对爱情的执着,让命运低头。这一年8月,奇迹降临,在塔冈卡监狱,李莎得到了丈夫的消息。
李莎:我递过去我的身份证,人家告诉我,有这么一个人,我一下子就如释重负,高兴得不得了,我问我能不能给他转交什么东西,可以探监吗,他们就说不能探监,只能每个月来一次,给他转交50卢布。
陈晓楠:他是不是其实没想到,像跟你恋爱的时候,你可能还是一个少女,可能是柔弱的,需要保护的,但实际上当他出现危险的时候,你一个一个监狱去找他的时候,就内心得那种能量,那种坚强让他挺吃惊的吧?
李莎:他没有跟我说过很多,但是他说了一句话,他说在这种危难时刻,你对我做出的一切,我一辈子不会忘。
解说:11月7日是苏联最重要的节日,十月革命节,1939年11月4号这一天,对于李莎来说非同寻常,就在那一天晚上,李莎躺在床上,想着身陷牢狱的丈夫,心情沉重。
李莎:突然有一个门铃,很长很长的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触了电似的突然想到,李明回来了,我就马上跳下床,跑去开门,打开门,他站在那儿,李明站在那,站在他右后面的是一个军人,他对我说,这是我们送给您十月革命节的礼物,我都没有顾得上关门,就转身冲上厨房,这是个很大的公共住宅,厨房在长长的走廊的那一头,我一边跑,一边喊,妈妈、妈妈李明回来了。
陈晓楠:对于李莎来说,1947年是她人生中最惬意的一段光阴,一年之前,她带着女儿来到了中国,而此时的李立三已经重返中国的政治舞台,李莎还记得1947年夏初的时候,她和李立三搬到了哈尔滨南岗区一座带花园的俄式小洋楼里,他们经常在花园中漫步,在树荫下喝茶聊天,就在这个和煦温暖的夏初,蒋英也正经历着她人生之中的黄金期,她的父亲是民国时期最著名的军事理论家蒋百里,在父亲的熏陶下,蒋英前往欧洲学习声乐。1947年5月,她在上海举办了回国之后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演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蒋英:我也高兴极了,我们就准备开第二个音乐会,但是事隔不久,钱学森回上海了,到上海,所以我们两个人一见面以后,就不谈音乐会了,就谈别的事情了,更重要的事情了。
解说:蒋英所说的“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她与钱学森的婚事,蒋英与钱学森可谓是青梅竹马,四岁那一年,蒋英被过继给钱家,在钱学森家中生活过一段时间。
蒋英:我在他们家里待不惯,老哭,我爸爸说还是还我们吧,这个钱妈妈就提出来,退出去算是我的干女儿,中国有这个,她说干女儿。但是长大了以后呢,就是给我媳妇,做媳妇,所以有这么一个合同,这个合同一直就是存在多少年呢,我们都长大了。
解说:蒋英回忆说,钱学森的父亲认定了蒋英,一定要是他的儿媳妇,因此蒋英在上海的活动,特别是举办演唱会的情况,他都写信报告自己的儿子,因此钱学森虽然身在美国,对于蒋英的情况却了如指掌。
蒋英:他很大方,他说,他不提到这个合同,他看见我他说,你跟我一块到美国去吧,就是这么一句话,我知道他有意思。
解说:1947年8月30日,钱学森和蒋英在上海国际饭店举行了婚礼,新婚不久,他们双双飞往美国的波士顿,此时的钱学森已经是科学界公认的年轻翘楚,蒋英对自己的人生也充满着期待,然而他们并没有想到,一场巨大的磨难正在悄然接近。
蒋英:新中国解放了,1950年我女儿1951年生的,我们就说,抱着这个娃娃一个月我们就回国,但是就是那个时候,他们把我们的飞机票给抹煞了,不许我们回国。他们说他是共产党,所以共产党是非法的,要坐牢的,所以他们把他,让他坐了两个礼拜的牢,后来,才用了一万多美金把他保出来的,保出来以后就是软禁。
解说:回忆起那段时光,蒋英说,由于怕钱学森和孩子们出意外,她根本不敢雇保姆,所以买菜做饭照顾孩子操持家务,事无巨细,她都要亲历亲为。
蒋英:这一阻挡就是五年,这五年当中,是相当辛苦的,因为我们都被特务包围,我们的行动,我们哪里也不能去,这个我更不能出来唱歌了。
陈晓楠:到了1955年,钱学森和蒋英一家的处境出现了转机,在周恩来总理的直接领导之下,中国谈判小组和美方进行了艰苦的交涉,最终美国人的防线松动了。五年的坚持与等待,五年的患难与共,钱学森和蒋英带着一双儿女,在1955年9月踏上了归乡之路。
孔东梅:在我印象中,外婆的身体不是很好,她经常抽烟,烟抽得非常凶,我印象中她的这个食指都是黄黄的,讲话不是很多。
陈晓楠:1936年的9月,美国记者斯诺来到延安,在他的书中曾经这样描述了刚刚经历过长征的贺子珍。他说十年来,她总是穿着一套红军的制服,皮带上挂着手枪,她现年27岁,8000英里退却中,她受尽了人间的痛苦,红军中大家叫他女司令。然而当斯诺1939年第二次访问延安的时候,毛泽东和贺子珍分手了,延安是贺子珍和毛泽东一生当中最后共同生活过的地方,也是他们十年婚姻结束的地方。1937年贺子珍离开延安前往苏联,斗转星移,经历了十年坎坷之后,她从苏联又回到中国,她被安排到上海,一直在那里生活。1954年的9月,在收听到毛泽东在一届人大闭幕式上的讲话录音后,贺子珍突然发病,被送进了华东医院,医生诊断她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孔东梅:当时小时候不理解什么叫犯病,但是现在理解了,就是外婆非常思念外公,有的时候会彻夜地听收音机,以至收音机都烧坏了,就是有外公在发表讲话的时候,然后人就晕过去了,就不省人事了。外公听到这些消息以后,也多次流过眼泪,外公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他也很关心外婆,他曾经说,他听到外婆生病,病重的消息,就会写信给她,而且跟我妈妈说,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
解说:孔东梅后来才知道,1959年外公毛泽东曾经在庐山安排过一次与贺子珍的会面,这次相见,是两个人分手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也是两个人生命中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这一年,中苏关系开始向低点滑落,已经在中国生活了十三年的李莎,再次面临命运的抉择。1960年,随着苏联专家的撤离,中苏正式决裂,不久之后,周恩来向李立三传达了中央的意见,要么跟李莎离婚,要么让李莎与苏联脱离关系,加入中国国籍。
李莎:要么祖国,要么丈夫,我选择了丈夫。
陈晓楠:在政治与爱情的角逐当中,爱情获得了全胜,作为丈夫,李立三没有辜负李莎的选择,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坚定地站在妻子的背后,回忆起丈夫的深情厚谊,李莎引用了一句中国格言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1964年9月,历经波折的李莎正式成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然而,也许是命运在考验李莎和李立三的爱情,1966年的到来,让这对饱经磨难的夫妇,再次面临巨大的风暴。
李莎:当时华北局的礼堂挤得水泄不通,我们站在高台上,站成一排,全是这个局的书记,就让我们做喷气式,会议后丈夫被弄的筋疲力尽了,但是他还有力气跟我开玩笑说,李莎你的级别提高了,我说怎么了,他说你看,你现在跟中央委员会华北局的书记们平起平坐了。
解说:在一次批斗会结束后,造反派把李立三和李莎押上了同一辆汽车,然而就在途中,车突然停了下来,造反派勒令李莎下车,不愿意与丈夫分开的她试图反抗,却被强行拉到车外,临别之前,李立三使劲地握住了李莎的手,说了一句保重,李莎没有想到这一别竟是永诀,那一天是1967年6月20号。
陈晓楠:1979年9月8号,贺子珍来到了毛主席纪念堂,这是建国之后,她第一次来北京,在毛泽东的汉白玉雕像前,李敏夫妇陪着贺子珍留下了一张合影。从1937年凤凰山下和毛泽东的合影之后,贺子珍和毛泽东又一次坐在了一起,这一年贺子珍70岁。孔东梅记得那一天在离开纪念堂的时候,她看见外婆贺子珍这一生里,最后一次流泪。
解说:就在1979年12月,李莎也收到了中央发出的一份正式文件,李立三恢复名誉,平反昭雪,1980年3月20日,中共中央为李立三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而这一天恰好是李莎66岁的生日。
陈晓楠:您有没有后悔过嫁给他,吃了这么多的苦?
李莎:从来没有后悔过,特别是现在,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平静生活,我觉得这种坎坷甚至还是蛮有意思的,如果你的人生没有这些坎坷,生活就会很乏味。苦难,怎么说呢,不会白白过去的。
陈晓楠:那您怎么评价您的丈夫李立三呢?
李莎:他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一个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