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sss 粤语百度云:皖南事变真相辨析:蒋介石早有消灭新四军的方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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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南事变真相辨析:蒋介石早有消灭新四军的方略(3)

文 | 王洪光  南京军区副司令员

2011年04月19日10:29  来源:人民网-文史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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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南事变的发生,有着深刻复杂的历史背景,客观上讲,是国民党自抗战以来推行消极抗日、积极反共政策的必然结果,绝不是因为曹甸战役,共产党“得陇望蜀”,错误在先引发的。而是由于中共对形势判断上过于乐观,皖南新四军军事行动部署不周、指挥不力等原因造成的。

 

    三是新四军皖南部队北移是当时国共两党斗争的焦点。很多资料和文章,甚至有些文件都批评是项英违背党中央、毛泽东的指示,一味地“拖”,才导致错过了最有利的北移时机。这是有失偏颇的。当时,党中央、毛泽东所讲的北移是有先决条件的。11月9日,朱、彭、叶、项复何、白“佳电”中,答应“通令北移”,同时提出“宽以限期”。这就是说,时间并未说死。11月10日,即复电同意北移的第二天,毛泽东电告叶、项:要叶挺去第三战区与顾祝同谈判,提出停止汤恩伯、李品仙20万反共大军东进为谈判“第一位问题”。11月15日,毛泽东指示,要以皖南部队北移,换取停止汤、李大军东进为“交换条件”。11月21日和12月1日、14日,中央连电叶、项,要他们向第三战区要开拔费、补充饷弹、解决补充条件,以“延缓开动时间”。这都看出,皖南部队北移走不走、何时走,都是要由中央决定的,不是新四军说了算。当时中共中央对北移时限的要求,也一再变化。如果这个决心早点下,对皖南部队北移就能赢得有利时机。

  四是中共中央对形势发展过于乐观。毛泽东一再讲:“只要蒋介石未与日本妥协,大举剿共是不可能的”,“只要蒋不投降,大举进军是不可能的”,“蒋介石为使我军移动不生变化起见,确已命令顾祝同通知各军加以协助,故阻碍是不会的”。11月30日,毛泽东致电叶、项:“日蒋决裂,日汪拉拢,大局从此有转机。”并指示说,11月29日刘少奇陈毅黄桥、曹甸之战不会导致蒋介石大规模的报复,“以大势判断,蒋、顾是不会为难你们的”。毛泽东认为蒋介石“既不能投降日本又不能剿共,这种可能性依然存在”,蒋介石目前“只有吓人一法”,除此之外“他是一筹莫展的”。

  五是新四军被迫作出冒险南下的决定。1940年10月,韩德勤在黄桥失利,蒋介石肯定会报复,但中央没有对此作出部署。11月,刘少奇陈毅要打曹甸,叶、项顾虑曹甸战役对皖南部队北移会有不利影响,于11月29日向中央请示:“苏北动作如何?如与大局无碍,可否延至我安全北移后?”第二天,毛泽东等复电叶、项:“苏北动作不碍大局,……顾、韩要叫几声的,你们敷衍一下就完了。”但事实却完全相反,蒋介石于12月10日向顾祝同下令,不准新四军皖南部队经苏南北渡,以免直接参加对韩部的攻击;如新四军皖南部队至限期仍未北渡,即予“解决”。顾祝同接电后,立即加快围攻新四军皖南部队的部署。同时,国民党方面在报刊广播里大肆宣传新四军皖南部队要北移,等于通知日伪加强长江的封锁。这样,皖南部队从铜陵、繁昌直接北渡和东进苏南再北渡的路线均已卡死,加剧了北移的困难,叶、项被迫南走“绕道”的路线。而不是《同》文所述“误打误撞地钻进了国军的口袋里”。

  这一仗打得有问题

  从皖南事变中的失利情况来看,项英“指挥大兵团作战之经验与能力是差些”。中央授权项英全权指挥新四军,但由于叶挺当时的军长身份,也不可能全由项英指挥。项英在指挥中犹豫不决,使皖南部队多次失去突围的有利时机。擅长游击战的项英,不主张硬打硬拼,而力图避开强师,这在主观指导上无疑是正确的。但在当时的情况下,如不强力撕开缺口,部队在狭小战场空间内难以机动,将造成更大的被动。事实是部队被调来调去,到处碰壁,踌躇不前,最终造成兵困茂林,四面受敌的严重局面。到后来,不得不让叶挺全权指挥部队时,部队已经精疲力尽,被困数日,濒临绝境,而敌人扎紧袋口,以逸待劳。叶挺企图用正规战中突击方法撕破包围圈,结果新四军在兵力、武器装备的绝对劣势下伤亡惨重。特别是在突击失败后,叶挺再次固守石井坑待援,延误了突围时间。这时敌人已采取了分进合击、前堵后截、重重包围的战法,无论是想把整个部队一起突出重围带走,或长期固守(无援)都是不可行的。如果采取游击战争中分进突击、多头突围,并辅以渗透、潜出,用游击方式小批多路转移,可能会突出更多的力量,减少损失。但是叶挺对中央在紧急情势下要求部队“游击”、“保存骨干”的指示理解不够,还是继续收缩防线,加强工事,固守一拼。直至12日中央回电,叶挺才下决心把还保持原有建制的部队加以分散,各自为战,以游击战的方式转移到江北去。这时已经兵困茂林4天了,国民党军在茂林周边已形成了严密的围攻部署,加大了纵深配置,大大增加了新四军突围的难度。同时,我军基本上已弹尽粮绝,身疲力尽,不利于突围后长时间强行军,加大了部队损失。

  作战失利的另一个原因是地势天候条件不利。笔者曾到皖南泾县新四军军部所在地察看过地形,并实地研究了新四军集结和转移路线。军部所在地是一片盆地,军部和各直属单位分驻在小平原的各村镇,青弋江(旧称舒溪)从中流过。小平原周边都是山高林密的山岭,相对高差都很大,青弋江平时平缓,一遇大雨则暴涨,难于徒涉。总之这个地形是不可以打大仗的,敌军只要占据周边各山口,就会形成瓮中捉鳖的态势。而新四军撤离时,与当年中央红军撤离瑞金根据地时相似,制币机、印刷所、修械所、被服厂随队行动成为累赘。新四军转移途经的茂林地区,位于青弋江上游两河之间,东、西、北三面环水,河深不能徒涉,南面靠山,方圆不过40公里,有敌3个师凭险筑垒固守,极难越过。作战区域高山重叠,交通不便,隘路多,坑谷多,山势陡,丛林密。山间道路狭窄,一般只能一路纵队通行,各纵队由于山岭阻隔,队形割裂,尽管相距都不远,却无法相互支援。战斗打响后,即陷入各自为战、被动挨打的局面。1月8日晚,当时军部命令新3团由后卫变前卫,机关人员停下来靠在山坡上,让出一点空间,使新3团的队伍从身边过去,先到达高坦。新四军分3路纵队进入3个山冲,中间间隔相当大,因有高山阻隔,电台指挥受到影响,相互联络经常中断,军部很难顺畅地实施指挥。而且,那几天冬雨连绵,道路泥泞,战场行动大受限制,部队异常疲劳。新四军军部云岭距茂林地区仅40余华里,正常天气部队急行军一夜就可通过,但由于天候原因,从1月4日至6日,部队仍滞留在茂林。负责“剿办”的国民党第32集团军司令上官云相在皖南事变后的一次宴会上说:“这次‘剿灭’新四军,作战非常顺利,似有天助,正在作战的当时,连下几天雨,是难得的,使新四军困在山谷,前是隘路,后是激流(指舒溪,即青弋江涨水),进退不得,……在日寇‘扫荡’的间隙时间,仅半个月完成一个会战任务,也是一个理想的作战指挥……”

  战役中对谈判期望太高。战场上的谈判和抗议,是在保有一定实力的前提下才可能有效果,而在战局处于颓势,并无力给敌以重大杀伤时,敌不会真心谈判,谈判也不会有效果。在北移之初,“以为可以用和平交涉的方法通过”。当从石井坑突围到大康王后,时任中共东南局副书记的饶漱石对叶挺说:“你是否可以到三战区与顾祝同谈判,让在山上的我军指战员能下山回苏北新四军驻地。”叶挺说:“我们现在是败兵之将,身无一卒,根本没有条件。我是坚决不能去的。大革命失败后,我离开党已十年,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我是深刻记取的。”事实证明,叶挺一下山就被国民党扣留,部队也被打散了。

  皖南事变的深远影响

  皖南事变后,中央军委发布重建新四军军部的命令,随即整编为7个师和1个旅,新四军不但没有被消灭,反而更加发展壮大。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决斗争和国内外舆论的强大压力下,蒋介石不得不在3月1日召开的第二届国民参政会上表示“以后再亦决无剿共的军事”,国民党顽固派掀起的第二次反共高潮实际上被打退了。此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内部的力量对比发生深刻变动,对中国政治格局产生了深远影响。事变前,我军虽然也是由党独立自主地指挥,但它仍隶属于国民政府,在全局上受蒋介石的军事委员会节制,遵守国民党的政令军令,发展地域、方向和规模都受到严重限制,我党我军少数领导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一切通过统一战线(即国民政府)”的影响。事变后,我军尽管损失了部分新四军力量,但从此摆脱了国民党当局的羁绊,我军不再属于国民党哪个战区的序列,政治地位进一步提高,逐渐向独立自主地肩负抗战使命转变。新四军的指导思想和组织领导,也由事变前与中央尚未形成完全的一致,向事变后思想上高度一致和组织上集中统一转变。我军建设与发展方向,实现了由事变前的游击兵团向事变后主力兵团的转变。政治组织建设更加健全,军事建设更加正规,后勤、经济建设进一步加强。从此,我军建设和抗日根据地发展迈入了一个新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