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勋被打后怎么样了:养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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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的一次养鸽子,是在1967年。当时,我13岁,家住西安市北大街129号院,在今“北大医院”位置。我小学毕业不久,由于正值“文化大革命”那个特殊的时期,无人去管学生升学的事,我只能在家“赋闲”。

那时候“停课闹革命”,加上像我这样毕业升不了学的人可能很多,养鸽子的人不少,我家院子周边的天空,常有鸽群飞翔,鸽哨声此起彼伏。

一天,在东郊上中专的大哥回家,带了一只被称为红色、实为棕色的鸽子,让二哥和我来养。同院的伙伴闻说都来看稀罕。

二哥找到了一只木箱,装上合页和小木门,作为鸽子的住房。同院的耿氏兄弟养有鸽子,有经验。耿老大看了我们的鸽子说,一只不好养,他可以帮忙拿这只红鸽子换一对来。我们同意。不久,我们便拥有了一对灰鸽,一只鸽子眼睛是黄色的,另一只鸽子眼睛是粉色的。耿老大说,雄鸽是金眼,雌鸽是桃沙眼。

当时,院子里住了十几户人家,伙伴们天天在一起玩耍,耿氏兄弟自然成了我们的养鸽顾问。按照“顾问”的说法,我们把雄鸽缚住了翅膀,雌鸽则拔掉了几根翎子,造成身体“失衡”,便飞不起来了,等养熟后再放飞,鸽子就会回到家。

当时,粮食金贵且定量,粗粮多,包谷粒和糁子正对鸽子的口味。

鸽子很聪明,每到人的饭点,便在房檐边探头探脑,走来走去,一副急火火的样子,看到食物放进食碗时,常常急不可耐,一个俯冲下来,随即便是置喙如捣蒜。有时我们索性直接将吃食抛向屋顶,它们满屋顶寻找,一点都不会浪费。

鸽子十分讲卫生,每到一定时候,就会卧在沙土里,浑身抖几抖,羽毛和沙土齐飞,似乎向主人暗示,我要洗澡了。于是,我们端来清水一盆,放到院子中间,只见它们先后跳卧盆中,一阵扑腾,水花乱溅。出浴后毛色鲜亮,精神抖擞。

随着时间的推移,令人兴奋的时刻到了。经过耿氏兄弟鉴定,鸽子可以放飞了。由于雌鸽翎子正在恢复,只能让雄鸽和耿氏兄弟饲养的浑名叫“蓝大嘴”的一并放飞。伙伴们有的带上鸽子到了北关外,有的和我在院子等待鸽子凯旋。

“来了!来了!”眼尖的伙伴叫起来,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远处出现了两只小黑点。近了,近了,两只鸽子长空比翼翱翔,在院子上空盘旋,最终降落在屋顶。我们给鸽子又是喝水,又是喂食,好像慰问归来的英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大约是1968年春节期间,伙伴们在院子里放炮。那时虽然鞭炮便宜,壹角伍分钱就可买一鞭100头,但人们收入少,多数小孩舍不得整鞭一次放,多是拆散,一个个放。不知是谁玩得兴起,把炮抛向了屋顶。几声炸响,我们的鸽子惊飞了,开始在院子上空盘旋。雄鸽还好,飞了几圈就回到了屋顶,而雌鸽成了惊弓之鸟,盘旋的范围越来越大,往南飞过了二府街商业局的楼顶,向北飞到了建工五局的仿古建筑上,最后不知所终。

雌鸽的丢失对我们打击太大,又没有能力再养鸽子,只好将雄鸽转让。1968年的秋季,我得到通知,在东方红中学(今市89中学)报名上了学。从此,我再没有养过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