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南商机器人招聘:怀念秦晓光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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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秦晓光烈士

万  峰

秦晓光,原任八路军挺进军第十团卫生队长,1940年初冬牺牲在原河北省平北丰滦密根据地,现怀柔县、密云县交界处山区。

秦晓光,又名秦岭。1911年初生于辽宁省铁岭县一个中医世家。 1929年考入奉天南满医学堂,他勤奋好学,品学兼优,受人们爱戴。“九·一八”事变后,失学回家,不久家中药房又被日本浪人捣毁,他只身一人逃亡到开原东部山区,在一家大车店中,偶遇遭受日军洗劫毒打的东北大学经济系学生乔永昶和东北军老兵徐廷扬。日军的洗劫,使徐廷扬家人死于无辜,外伤内忧,自身闹了一场暴病。狭路逢难友,憎爱更分明。秦晓光凭着手中的高超医术,经过短期调治,徐廷扬身上的伤病很快好转。秦晓光、乔永昶同是大学生,又都是名家子弟,禀性相同,语言相近,于是三人共同商量,到吉林蛟河县去谋生。当时吉林蛟河东部山区,是东北义勇军首领王德林领头抗日救国的地区。秦晓光主动提出投军、抗日救国,为国家为家乡父老报仇,向日本鬼子讨还血债。经乔永昶推荐,王德林任命秦晓光为军医官。王德林失败后,秦晓光退到海参威,同东北救亡总会干事长任作田先生一道,乘《无恙号》轮船回到天津,到北平铁狮子胡同,东北救亡救济总署内居住。

1934年,他同白乙化、任作田、才山、乔永昶等人一道,共同组建东北义勇军垦区(绥远和硕公中垦区办事处),任卫生股长。我同秦晓光就是在这个时候相识的。由于我年轻时期患肺病,多求教于他,我的康复是与他高明的医术和辛勤照顾分不开的。我感激他,并想拜他为师,学习医疗技术,因战争的需要,我未能如愿,至今使我深感遗憾。

1935年“一二·九”的爱国学生运动,和后来的绥东抗战、西安事变,中国在大的动荡中。抗日浪潮推动着秦晓光的思想急剧变化,使他由一个单纯的爱国者转变成为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当时的中国,出路只有一条:抗日救国。要抗日救国,国民党是靠不住,只有共产党才能挽救濒临灭亡的中华民族。在这段时间内,他先参加党的外围组织——抗日先锋队,后又转为中共正式党员。

“七·七”事变后,日寇先后侵占我北平、张家口、大同、归绥、包头等地,国民党的中央军,晋绥军全线大败退。东北义勇军绥西垦区已暴露在日军面前。大敌当前,出路由每个人自己选择,垦区的爱国志士,志愿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夺取武器,建立武装队伍——抗日先锋队。秦晓光率先参加。事后,任作田劝他同道去榆林,然后再转道去西安,被秦晓光婉言谢绝。他同白乙化和抗日先锋队一起开赴抗战杀敌前线,报效国家。在抗日先锋队内,他先任战士,分管全队战伤救护工作。从1937年10月到1938年7月,抗日先锋队深入敌后,转战千里,在生活异常艰难困苦的条件下,不论走到那里,他都不分昼夜,不辞劳苦,为战士、为民众,救死扶伤,解除疾病痛苦。那时,凡是接触过秦晓光同志的人,都一致公认他是位温暖可亲的好医生。

1938年8月,抗日先锋队挺进到雁北,与三五九旅会师。总队决定全体干部到三五九旅随营学校参加实战训练。趁此空闲机会,秦晓光要求学习战伤外科知识,经总队长白乙化同意,由三五九旅卫生部介绍到晋察冀军区后方医院医疗队学习。学习期间,秦晓光十分荣幸的得到白求恩大夫亲授和指导,由一个内科医生很快变成一个内外全能的医生。他回到抗日先锋队后,以白求恩国际和平医疗队为榜样,从各个连队抽出十几名小青年,由他亲自传授各种战伤急救知识。他们回到连队后,充当卫生员,积极进行战伤救护,影响很大。战士们学会了自救,不再为战场负伤所恐惧,受点轻伤,自己包扎起来,就可以继续参加战斗,消灭敌人。

1938年初冬,日军对晋察冀军区进行清剿。我部队经常转移,以寻找有利战机痛歼敌人。这时,白求恩大夫来到抗日先锋队,想邀秦晓光同他一道工作。秦晓光运用不十分流畅的英语,同白大夫说:“我是东北人,抗日杀敌,打回老家去,是我应尽的本分。请老师谅解!”便婉言谢绝。

1939年,抗日先锋队向察南进军,路过一个大市镇,镇中心有一家中西大药房,秦晓光被货架上的医疗器械和橱柜中的药品,给吸引住了。他兴致勃勃的一一问明药价,和助手说:“这些药品十分难得,咱们全都买下来吧!”

当时局势混乱,药房主人想把药品卖掉,筹钱买马,秦晓光得知这些情况后,想用自己的黄膘马换药。

“不行!”这马是总队长送给你骑的,你身体不好,白天要行军打仗,晚上还要外出看病,没有马骑怎么行!”助手提出反对的意见。

秦晓光反复解释以马换药的是为战士们医病,这是大好事。说服了助手以后,他就同掌柜的核算药价。秦晓光的诚实,感动了女掌柜的,又从后室拿出更为珍贵的药品来,很顺利地完成了这笔交易。

1939年春,抗日先锋队挺进到平西后,与冀东人民抗日联军合并为华北人民抗日联军,秦晓光仍任卫生队长。司令部在马拦山村,秦晓光率卫生队住在百花山下的洪水峪。百花山区,环境幽静秀丽,小小山村,林木繁茂,溪水长流。秦晓光用黄膘马换来的那些医疗器械药品,全都有了用武之地,洪水峪成了抗日联军战地康复医院,使许多重伤病员得到妥善的医疗。1939年深秋,日军对平西进行一次残无人道的大扫荡,敌人的三光政策,把秦晓光的战地医院夷为平地。

1940年5月,十团奉命开赴平北,开创丰(宁)滦(平)密(云)抗日根据地。秦晓光做为第一梯队,随参谋长才山,率领卫生队全体人员,首先在崎峰茶建立战伤治疗医院,而后又在云蒙山、大洼尖等深山坳里建立起许多个医疗点、卫生所。随着时局的发展,在巡回医疗的同时,又一批一批的培养卫生员,充实连队和医疗点,为十团的战伤急救提供充分的保证。

1940年初冬,十团流行疟疾,这可把秦晓光给难住了。战士们为了解除疾病痛苦,听信民间传闻,说这是鬼病,只要自己画个鬼脸,就能把这种鬼吓跑。战士们偷着效仿,就大量饮用碱水,结果把脸嘴都烧肿起来。秦晓光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请白乙化团长迅速派人到敌占区买来金鸡钠霜和奎宁,这才消除了这场大灾难。

随着抗日形势的大发展,主力部队由平西调到平北,建立了平北军分区,抗日锋芒直指热河中心城市承德。敌人调集重兵疯狂进攻我区各要点。战斗异常频繁,伤病员猛增,主力部队又没有后方基地,这就更加重了秦晓光同志的负担。那时卫生所白天要上山隐蔽,晚上才能返回窝棚,当时只有几个卫生员,每个卫生员都要分工若干伤病员的治序、安全、饮食等事项。在周围数十里的高山区,秦晓光和他的助手,每天都要到各治疗点巡回医疗和检查各项工作。当时,药品很缺,常用的消毒品是白开水加食盐和红药水,比较重的伤员才能用上碘酒和雷弗奴尔。他使用的敷料,是从棉衣里拆出来的旧棉花,经过蒸煮,晒干后使用,用后冲洗干净,再蒸煮使用。

当部队还没有转移到外线作战的时候,秦晓光比较轻松一些,伤病员没有粮吃,只要捎个信去,部队很快就会送粮食来。对安全警卫工作,也用不着担心。可是当部队转移到敌占区作战后,情况就发生了根本变化,对伤病员的警卫、医疗、饮食、转运等等都压在秦晓光一个人身上。在困难重重的恶劣环境中,经他精心治疗的一批又一批伤病员恢复了健康,重返杀敌前线。他把这当做是最大的快乐和贡献,至于自己,那只能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由于长时间的劳累和伤寒病的折磨,秦晓光的身体已经瘦弱不堪了。有一天,他拖着沉重的双腿,好不容易才来到二道逛。休息了两天,精神恢复的好了许多。这个肩负重任的白衣战士,只要能动,总是想方设法去到各医疗点看望伤员。在离二道逛不远有个二道窝棚,那里住着臀部受伤的团除奸股长孙作垣和八连指导员金生。秦晓光好几天没去看他俩,心里总放不下,现在他觉着身体好多了,可以去二道窝棚看看。当他刚走出村头,就要上马的时候,只见前面山坡羊肠小道上跑下一个人来。来人是负责护理孙股长和金指导员的卫生员小谢。他看到了秦队长,就急跑几步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是我没有完成队长交给的任务啊!

秦晓光忙问发生了什么情况?卫生员这才抽泣着说:昨天下午,我去别的窝棚给伤病员换药,回来路上看见鬼子把二道窝棚给点着烧了,还听见那里打了几枪。鬼子兵走后,我到那里一看,卫生员死在那里,不见孙股长和金指导员。他们俩经常隐蔽的地方我都找遍了,也没发现什么痕迹,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这才急忙回来向队长报告!

对卫生员的报告,秦晓光还没有听完就晕了过去,经过一段时间他才苏醒过来。秦晓光虚弱的身体,几经折磨,是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了。嘴里念叨着:孙股长、金指导员,我没有完成白团长一再嘱咐好好护理你们的任务啊?!就这样,这位白求恩大夫的得意学生,南满医学堂的高材生,八路军挺进军十团卫生队队长,秦晓光同志闭上了双目,停止了呼吸。

(赵  犁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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