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爱费洛蒙:我和伊斯兰教:信仰十年 - 广穆社区 - 中穆网 - 最大的华语穆斯林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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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伊斯兰教:信仰十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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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7-2-15 22:13:4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pcb{margin-right:0} 夜半的时候,整个城市都仿佛睡了;而我却醒着,不是为了守护这样浮夸的城市,也不是为了反思自己肤浅的历史,更不是为了强言说愁......我只是在回忆,一些光阴和人事,一些曾经的或者至今依然还能够体味到的甜蜜和失望以及憧憬等等。

上几天,有个朋友在QQ上问我:你信教有多少年了?我想了想,才确定自己信仰伊斯兰教的历史已经有十年了。十年,于悠长的历史而言,仿佛是午休时节的一梦;十年,对我来说却是我整个激情的青春岁月.十年的相对之于我,就是一点点的迷惑之后的清醒,在一点点孤愤之后的理智,在一点点失望之后的愿,在一点点满足之后的坚定.......朋友说,你应该写:信仰十年.我知道我应该写,我也可以写,但我僵硬的手指和愚钝的思维能否完整的并且是有意义的勾勒出我青春中的快意,理想和信仰吗?

我想,我还是简单的以自己过去几年来的一些文字开始吧.


《网友》之启明:
http://www.2muslim.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22356&extra=page%3D1





信仰往事

 

 

很多年前,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正如火如荼的进行。革命过后,整个大地都留下了可怕的后遗症。很多人在七三年毫无意义的死去,许多人在孤苦中毫无意义的活着,而某些人却在那年静悄悄的降生。我就是生于那一年的。
除了人数多了点以外,我的家庭并不复杂。我父亲从一个很远的他乡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家族孤身迁徙到了另一个地方,说是为着理想,他甚至抛下了我的母亲和我的大哥。父亲是坚强的,他义无返顾的抛弃了源于家族的悠久的传统的宗教积极的投身于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生活在别处,他经历了肉体和灵魂双重的磨难。在多年后,在经历了痛苦的蜕变后,父亲终于用一封信唤来了我的母亲。母亲是文盲,没有收藏文字的习惯,但是据说即便那样她还是被父亲的那封信藏了大概有几年之久。在那个年代,母亲就隐约的感觉到了文字是痛苦的生命中一种最伟大的希望。母亲怀揣那封信,带着幼小的大哥跋涉了好几天才终于到了另一个地方。后来,另一个地方就是我的出生地。
我常常喜欢用“粉墨登场”来表达自己对于那个时代的嘲讽和对自我的不置可否。事实上,当我略微懂事后,那个时代已经开始了一些变化。从前的那种莫名的狂热已经转变成了深刻的苦楚,很多人已经开始了持久的忏悔,很多人的心灵已经变得苍凉,很多人也开始了迷茫的无所适从、、、、那些症状恰如其分的反映了卑鄙的脆弱的无可奈何的个体在经历几乎丧失理智的社会角斗后精神上所出现的裂变和挣扎,全都一览无遗的表现在文化上。那时,革命已经从盲目的实践彻底的转变成了理论的回忆总结封存以及文化的新的普及策略的出台和实施。好象历史有种规律,在每一次残酷的动荡的社会变革后,孩子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成为某种“希望”——美名其曰:国家未来的栋梁。孩子,你的命运永远是被试验的试验品,因为“栋梁”毕竟和大多数人无缘,而实验室却是为所有所有树苗而设。于是,我和很多同龄人一样开始了一场美妙而奇异的成长之路。
多年后,我回首往事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长成了这样一个模样。

 

我的父亲并不很疼爱我,对于父亲而言我并不是希望,因为那时是七三年,整个大地都好象还在噩梦中没有醒来。据说,那个时期的父亲很苦闷,烟抽的更厉害了,脾气也变得更坏。而我却是从四岁的时候就开始真正见识了父亲的威严和脆弱。那是四岁那年的某个夜晚,我在酣睡中被惊醒,喝醉了酒的父亲正在破口大骂,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眼睛里满是泪花。那天晚上父亲在宣泄些什么我都不能记得,但是我再也无法忘记那张扭曲的变形了的脸通红着抽搐着;在昏黄的油灯下,母亲在一边低声的啜泣着,她的脸是苍白的毫无血色。我吓得哭了,又吓得不敢哭了。从那时起,我就好象在恐惧和麻木中开始了我漫长的生命之旅行。
后来,我稍大一些后母亲告诉我:父亲想自杀,却终于又没敢;父亲在大革命中犯了些错误,他不知道如何重新再来;父亲在毛泽东光荣的逝世后,觉得人生的无常和绝望、、、、、的确,父亲是个可怜的人,象大多数生活在底层的父亲一样逆来顺受,有时也愚顽的追随一些古老的近乎神谕般的口号。他们总是很容易的产生希望也很容易的使希望象烟花一般瞬间的燃放,在燃放后恢复以往的死气沉沉。但是,他们的精神总是能够轻易的影响下一代,成为可悲的传统。传统是一个中性的词,但是,假如我们在传统前面配上主语的话,性质便会大不一样。譬如,我们说:某某人承载传统,说明传统的自然性;我们说:某某人建构传统,说明传统的工具性等等不一而足。
我自小就是一个习惯逆来顺受的人。在家庭,我服从的是父亲;在学校,我服从的是老师;我的肉体,服从的是规范的社会模式;我的灵魂,服从的是文化和传统的说教。自小,我始终没有独立的思想也似乎从来没有获得过作为一个人的尊严。我渺小的就如同一只蚂蚁,或者是一条狗。——蚂蚁是没有声音的行者,而狗却是卑贱的被奴役者。——这样的念头使我很恍惚,我甚至产生了点追问的冲动。对于我这样一个被喻为“国家的栋梁”的人而言,存在的意义却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的。虽然,我并没有完全的被迫放弃思考,但是我却确实的被迫面对很多的“权威”,换着说的话,“威权”也可以。从我祖辈开始的陈旧而忧伤的传统曾一度是如此紧迫的挤压着我,令我丧失对自由的向往,甚至忘却。父亲只是一个可怜的代表,从他逃离家族的传统开始,他便陷入了另一个泥沼。父亲其实很善良,善良的承担那些来自于整个时代的强大的不幸,就仿佛是一面生锈了的铜镜,在光滑的表面依然能够折射出“文明”的霸道和高高在上。
弱者永远缺少着表达的权利,因为弱者缺少自由。——这似乎是现世的一种规律。
我从十五岁才开始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这个使我觉得压抑却又迷恋的世界。

 

 

世界是一个很宽阔的词,含义深远。但是狭隘的人心却封堵了它,把它羁押在一座荒凉的城堡里。因此,我所知道的“世界”就是土地、传统、教条和冷漠,即便我对它时常还存有迷梦般的想象。——那也是我从读初中时期才真正开始的一些心灵的闪动。
自小,信佛的母亲就呈现给了我很多简单的信仰实践。母亲极少用语言表达她的信仰和对信仰的认知,她烧香拜佛常常都是在半秘密的环境中进行,即便父亲并不阻止。母亲常常带了我,去往山里的庵中寺里去祈求一些现世的福分。当然,最多的是祈求平安的。母亲常常说,对于穷人富人来说,很多事不一样,但有一件却是一样的,就是身体。母亲也偶尔为那个钟爱赌博的父亲祈求一点财运,但是父亲却依然越赌越输。但父亲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赌博和饮酒一样是一种精神的麻醉。我想赌博一定是在那个令父亲心神俱碎的岁月里,促使父亲还能够坚强的去遗忘掉那些失望和痛苦的一萜药方。但是,母亲始终并不快乐,一个把所有的希望和失望都同时寄托在一个失败的男人身上的女人,会拥有多少的快乐呢?母亲无疑是个软弱的人,因此才会可怜的总是在心灵里苦苦求找着一种力量和庇护。信佛的母亲似乎从来没有设想过她个人需要获得解脱,在我记忆里,信佛的母亲只是为了一个家,或者说是为了实现她对幸福的一种想象。在我和哥哥们相继上了初中以后,母亲在神像前的诉求里也多了一件,就是祈求菩萨保佑我们能够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我上初中的时候,家里实际上已经很穷。但是,负债累累的父亲却能够勇敢的承担了起这些对他一个乡村里穷困的家长而言并非是义务的责任。说句实话,如果当年不是父亲的威严和喝斥,我想我是不会离开我生活着的那个小村庄去往乡里——对我们而言,实际上是外面的世界——读书的。或许,从那时起,我就成了父亲心中的某种能够光宗耀祖的理想了吧。并且,和我一样成为父亲的这种理想的还有两个哥。当随着后来那两个哥的接二连三的中考败北,父亲终于变得越来越沮丧。父亲整天唉声叹气,身子越发的瘦了,烟也抽得更厉害,咳嗽的也更厉害、、、、、、后来,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松垮,使得父亲彻底的认命了。父亲说,我不再逼迫你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那时,我才读初二,年龄是十五岁。说实在的,我对突如其来的自由很不习惯。我已经习惯了在压抑中生活,习惯要让自己稚嫩的内心去背负家族性的梦想,习惯了对一种苦行僧般出世的想象。现在,这一切却突兀的结束了。在父亲看来,世界已经无法被改变的,那是悲哀的宿命。
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去追问。然而我却是多么的惊奇的思索起,那些生长于贫瘠的土地上的概念和实践:母亲的信仰和爱;父亲的理想和苦难;哥哥们的失败和命运、、、、、、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评价那些既是我熟悉又让我陌生的东西,但是随着我对书籍越来越广泛的阅读,我还是兴奋的觉得自己正在迅速的成长。我开始思考一些有关于自我之类的问题,也包括对于世界的一些模糊思考。事实证明,命运总是从思考开始的。(这点,无论如何我要感谢我的父亲,我爱他。)

 

 

我是在90年的年初辍学了的,那时离高中毕业的课程还有一年多。这是我这一生第一次作出了重大的决定,我沉重的承担了那一切:我的家庭我的经历我的不满我的疑惑以及我的漫无目的。我离开的时候,的确很有些义无返顾的味道。事实上,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我留恋的了。自从上了高中,我的成绩随着我的思想的分散而一落千丈。我喜欢读的那些书是和教学的内容没有一点关系的,我读梁羽生、金庸、古龙以及温瑞安的武侠,我读琼瑶、芩凯伦、雪米莉的言情,我读三毛、龙应台、席慕蓉的散文和诗歌,我读北岛、舒婷、顾城的诗,我读那些充满着奇异的悲情和欢喜的深邃的世界名著、、、、、、我在痛苦的梦想中成长。那时,我就已经很少回家,似乎我已经对自由充满了切实的向往,虽然那仅仅是停留在精神层面上的。我常常去到学校附近山上的寺庙里,我常常情不自禁的让心灵介入了那种所谓的“空”的意想。我认识了几个寺庙里的主持,他们在我虔诚的表象下,直夸我这个人有“慧根”。其实,我的“慧根”有一些是从古龙的小说里剽窃而来的,而有些,则是从家庭的传统下承载和沿袭来的。
父亲的一双失神的眼常常在我的头顶闪烁,象是乞求,更多的却是无助。在父亲看来,佛早已经没有精神了,佛除了还一如既往的保留着独特的沉默以外,就只有虚弱的隐晦了。在父亲所经历的历史上,最旺盛的香火也始终无法改变人们的命运,剩下的就只有自我毁灭或者走向虚无了。在父亲眼里,佛就是像,即便最金光闪烁的,都是人为,即伪。这让我时常想起那双在我头顶的闪烁的眼,那是父亲的,失神的眼光,在灰色的天空中寻求着真。而母亲依然坚守着她对世界的迷恋和希望,虽然她并不拥有真正的幸福。但她有着寄托,有着若即若离的晃动在眼前的美梦。
我曾经想象过自己是母亲心眼前的美梦,特别是在我如此沉默的跪在佛像前的时候。有时,我不仅能够远离想象,而且能够进入“我就是美梦”的恍惚。其实,对于我,对于一个幼稚的少年而言,那有什么迷恋和希望的存在,我只是在寻求寄托。而我也知道,这份寄托,在父亲的世界里,已经被无可奈何的获得了认可。——我的心是父亲所无力管制的。我的消极使我获得了解放,因为可怜的父亲同样消极。在那样的时代里,不消极的人究竟有几个呢?
学生的生活还有什么可值得我留恋的呢?完全没有希望的成绩,丧失了对希望渴求的心灵,在消极中自由滋长的自由,以及对社会正义的梦想、、、、、、这一切充斥了我的思维,我已经走到了义无返顾的地步。
我退了学,我告诉父亲我要到外面的世界寻找希望。于是在父亲的沉默里在母亲的痛哭里,我和我的哥哥一起告别了故乡,自此,我便踏上了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哥哥是个有理想的人,他的理想就是挣钱改变贫穷的生活。他常常说,人的价值是和金钱是成正比的,价值就是金钱。什么正义,什么道德,什么良知,在我哥哥看来,只是一种政治红旗下的谎言。因此,他的语气里常常显示出对雷锋一类人的鄙夷。——这或者仅仅是一个在求学道路上饱尝了失败的可怜的人的苦痛的扩音,可我的哥哥已经开始把他当成一种理想来追求。
哥哥在我弃学之前就已经经历了种种磨练。他上过深山,下过老林;他进过拘留所,混过帮派;他造过假烟,买过假书;他甚至假冒成一个博学的神父,借着神圣的耶和华的名义获取些忠诚的捐献以便他能够为他的英雄梦实现原始积累的过程、、、、、、而失败似乎是一块强劲的磁石,紧紧吸着他铁一般的心神。我从学校的大门中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已处于走投无路的景况了。
于是,他便约了我一起外出找寻新的生计。辗转了几个地方后,我和哥哥到了一个老乡包的建筑工地上打工。我们找的是一份搬运砖头的活,活很重,几乎能够压垮我们的神经,还有尊严。而且由于干的慢,时常要遭受工头的白眼和挖苦。哥哥便忍着怒火自嘲说:“虽然我们不是知识分子,但是依我们的外表而言都戴着知识分子的眼镜,我们的内部都生长着知识分子的骨头呢。让知识分子干体力活,本身就是对知识的侮辱。嘿嘿嘿,我忍。”但是,几天后我们终于还是没能够忍下去。工头的一个下手在我失手把几块砖掉在地上砸碎的时候,高声的骂我“废物”,哥哥迅速开始爆发了他的怒火。哥哥对于怒火的表达方式很直接,在对那个侮辱我的人一顿轻快的拳打脚踢之后又操起脚边的一个木棍凶猛的砸了过去。瞬间,有股鲜红的血渗过那人捂着脸的手指流淌而出,恐惧也迅速袭击了我的周身。我甚至目瞪口呆的迎接了那场来自于工头那帮人对我们实施的围攻。砖头砖刀棍子石头满天飞舞,象春后飘落的花朵般迷漫。哥哥高喊,快跑。于是,我们抛弃了所有的行李工资还有道德乡情一类的俗世的负担,狂奔而走,象一头受伤的牛。——残酷的现实自此拉开了序幕。
走出去,是人了解世界的最关键的一步。只有走出去,我们才有可能在理论知识和现实之间作一个明确的比较。“走出去”的关键也在于,人成为了真正的社会人。我自小受了很多佛教思想的影响,直接的获取是从母亲的言传身教而来。母亲是个软弱的人,母亲的软弱早就感染了我。对于女人,这或许并不是件坏事;而对于我,简直是一种灾难。
社会是残酷的,充满着伪善和功利。而我却始终被蒙在鼓里,我一向相信人是善良的。鲜血震撼了我,也刺痛了我。我不知道,对于年轻的我来说,路在哪里?

 

在那个喝醉了酒的夜晚,我和朋友阿光坐在马路中间。车流从我们身边缓缓驶过,寂静的夜空下有着喧嚣的人世。他们在吆喝着,谩骂着,沉默着,或怜悯着,我们醉着。
这是个醉了才能感觉到安宁的世道,阿光说,说着并且大声的咳嗽着。人生如梦,我哽咽着,那就象一首在寒风中飘荡的歌,仿佛是一根断根的芦苇。光阴似水,我和他,我和命运,却要努力地想躲避堕落。可是,我们依然不由自主的堕落着。繁荣的物质和悲伤的灵魂,有可能达成默契吗?我问阿光。阿光说,活下去吧,那就是希望。我说,这是七十年代的思想旧式的口号,可是现在是九十年代。年代是一种废物,阿光说,十年后我们依然痛苦依然失望,因为我们的心灵里面本身就没有支架。年代是一个断了腿的叫花子,阿光重复着说,我们都很可怜。
我们都很可怜,我们伤痕累累的年轻着。虽然我们都还很年轻,可是我们的梦想呢?我们的激情呢?我们对于生的勇敢和坚定呢?、、、、、、这一切都已经失落掉了。就仿佛青春,在没有精神的土地上枯萎。
那是九十年代的第三年吧,这之前我试图要获得某种令人欣慰的出路。但是,路的每一步都竟然似乎被命运围堵死了,竟然没有出口,竟然令我伤感的无话可说。我做过工厂的三班倒的工人,我做过骑着三轮车送货的送货员,我做过在六层高的混凝土大梁上抬四百多斤重的建筑工人、、、、、、所有这一切离着精神是如此的遥远。其实,更遥远的是一种方向,和高尚无关。在那些被侮辱的被污蔑的被歧视的岁月里,我远离着平等、尊严、关怀和想象。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早早的失落在一个被称为生活的残酷角斗场上,即便我们不应该称自己为弱者,但是我们却始终要接受软弱的命运。在一个据说是消灭了“阶级”的社会里,其实最可悲的却是人心里面的对“阶级”的社会表现的醉心和迷恋。中华文明的传统之根,是不会轻易腐烂的,它就仿佛是鲁迅笔下的那个变成了主人的奴才。形式在变,本质依然。
我生存在一个不需要思想,也不需要理想,更不需要信仰的国度里。物质包围着我们的视线,道路,灵魂。当年长的一代逐渐失去理想的时候,年轻的那一代却始终没有建立起理想。或许,他们正处在一种深深的惶恐之中,而我,正是其中的一个。阿光也是。我们都属于那群沉默的大多数人。
在多年的奔波之后,我对物质生活的寻找已经不再是我活着的目的了。每天所重复的睁眼闭眼,都是在重复同一种苦痛;每天骨头里重复的疼痛,都是在重复着同一种迷茫;每天所重复的伤害,都是在重复应征着一句古老的成语:伤痕累累。

是的,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文明使得我们伤痕累累。



[ 本帖最后由 启明 于 2007-2-25 22:3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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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7-2-15 22:27:57 |只看该作者

信仰是一种前定,我无法抗拒,也无法逃避

信仰是一种生活,一种前定,我无法抗拒,也无法逃避.

以下文字是根据南归对我的"偷偷"录音整理而成,所谓"偷偷"的意思就是:南归觉得我和他太熟,所以不好做访谈;于是在某次我和一些大学生一起分享我的信仰历程时,南归在没告知我的情况下录了音.后来,他就根据那个录音整理出了如下文字,几乎没有增减我的话语.....


启明,Yehya,男,浙江人,1997年4-5月归信


我叫张再利,汉族,浙江宁波人。宁波也算是一个佛教的胜地,有著名的天童寺和玉皇寺,更闻名遐迩的还有离宁波不远的普驼山。我的家乡离宁波不远,我们那个地方佛教也是非常盛行的,我妈就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佛教徒。其实说虔诚,也无非是常常念念经,上上庙,烧烧香,拜拜佛的。而我妈所依着佛教的思路所行的那些愿和功德,在她儿子看来,无非是一种迷信,因为那些佛教信仰都带有很明显的功利色彩的。任何宗教如果没有把他本质的东西发挥出来的话都会是一种迷信,或者是一种盲从,佛教在民间的表现就是这样。我们家里比较贫穷,生活压力很大,我很小时候就想人与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平等,如果有平等那穷人为什么要遭遇那样悲惨的生活而且被歧视被损害?我上学的时候每周生活费不多,但向邻居借5块钱都不给借,很多人对贫穷者都看不起,还讲污辱性的话。或许某些人会说我讲的仅仅是个案,但放大到整个中国社会里,这就不是一个个案了,是一个普遍性的现象,这个社会没有真正的平等,很多人都是没有尊严的活着,尤其是穷人。我在那段时间看小说,温瑞安、古龙的武侠小说和经典名著,我从书里面寻找到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钥匙,找出人高贵和卑贱的种种理由。后来,我很失望,并且一度在失望中低头走路。但是通过大量的毫无节制的阅读和思考逐渐使我掌握了一些具有人文主义特征的知识,同时也察觉到知识分子会更了解知识的有限性,这种认识来自于我的读书经历和切身体验。我们在读书的时候有很多理想和美好的向往,但一觉睡醒之后发现一切都跟原来一样没有任何改变。高中的时候我真正开始考虑这些问题: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人活着有没有真正的(终极的)的价值或意义?人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这些问题对于我一个一度热爱诗歌创作的“文学青年”而言,是有很大吸引力的。我是一个想象力比较丰富,也是温和的接近多愁善感的人,我常常思考人性、宇宙、价值等等命题,这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我能够信仰宗教,是自身对社会、对于人类的思考开始的,不是一挥而就的事情。我追求信仰是来自于对心灵对生活的热爱和向往,以及生活中遭受的磨难和挫折,我要追求什么样的幸福。人活着到底为什么,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有一段时间我很想信佛教,当然那佛不是民间里大众世界的佛,而是佛学里佛,我念了《心经》《阿弥陀经》,虽然当时也念不懂,却觉着自己的心是开了点,是悟了的,就觉着信了佛教就一了百了,也不抽烟喝酒不胡思乱想不胡作非为了,我只要一心向佛就可以获得清净和高贵了,当然也有普渡众生的这种宏伟愿望,所以有一段时间我都去寺庙。后来我们那里在两个村庄之间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两村的村民由于冲突而捣毁了对方的村神,那一尊尊佛像在村民的怒火中粉身碎骨了,身下只剩黄土和尘灰了。在我看来,这就是佛的命运,也是软弱者的命运,也是我的命运。我清醒的认识到我的命运就是置身于社会正义空缺的处境之中,就象佛,被动的产生又被动的离去。我想:即使我自觉了又能怎么样呢?人世间就充满幸福和希望了吗?不,不会的。佛像是人塑的,他就是人,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只是一个被创造的东西,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人更有理由屈服于苦难罢了。实际上我对佛教的崩溃建立在我对佛教的认识上,我终于渐觉得信佛的本质是信自己,而自己,对于生命却是如此的无能为力。我怎么才能信得起自己?我跪拜佛的目的只是想要一种幸福,而那样的幸福我的父母跪拜了一 辈子却无法获得。我又怎么能够?于是,我的心灵达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虚无。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接触了基督教徒,开始读《圣经》,也时常去基督教堂唱赞美诗。在基督教堂,我认识了很多热爱生活,心神安宁的人。而他们所崇拜的主宰也逐渐的进入了我的精神生活,使我无意中获得了前进的勇气。但事实上,人的生活除了精神生活以外还有更重要的物质生活,就这是人们为什么会嘲笑一个思想的乞丐。但那时候每天都为生活奔忙,大概四年时间我跟基督教失去了联系。这段时间我的思想和精神世界都很微妙,现在想来,我的命运始终在寻求希望和遭受失望之间。
1996年年末,我遇见了我的朋友史未安---一个即将信仰伊斯兰教的汉族人,他向我建议去北京,他说北京是文学青年的集聚地,那里有很多追求理想的年轻人,而他也是其中一个。他的话竟然那么深刻的震动了我旧时的文学之梦,冬眠着的理想在我心里复苏了,1997年4月我踏上了那条理想之路,也在那一刻起命运之神在冥冥中扶助我跨入了信仰的神圣之门。我到北京以后,由于没钱读鲁迅文学院一类的培训班就选择了北京大学做边缘读书人,那时才真正开始接触到了穆斯林。我接触的都不是北大的学生,而是跟我一样的边缘人,康有玺称他们是偷吃精神食粮的“文化耗子”,在那个圈里面我接触到了伊斯兰教,重新唤起了我对信仰的追求,我的信仰是我在生活中经历了那么多磨难都没有找到答案,但一接触伊斯兰教马上觉得问题迎刃而解。刚开始对神还抱有怀疑,比如神既然创造人,为什么不让所有的人都信仰呢?还给那些不信的人惩罚,这是明智的还是不明智?当时我接触伊斯兰教的时候把宗教是当作是一种理性的东西看待的,经常问一些问题,包括为什么不吃猪肉,为什么礼五次拜。但后来自己反过来思考,先将自己的问题放到一边,给自己预设这个世界是有神的,结果这样想的时候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所以很多问题如果信仰神的话,相信这个世界是被创造出来的话,我们的交流就不会有太大的障碍,但是如果你不接受这一点,认为人是猴子变来的,这就是鸡同鸭讲,交流就很困难。对话需要一个基础,任何有学问的学者都不可能用理性的知识告诉你一切答案,如果他能解答我所有的问题就如同他是站到神的位置来解答我,这是没有可能的。包括为什么不吃猪肉的问题,站到人的立场上,你不可能得到一个完整的答案,包括我们信仰的前定也是这样。比如印度尼西亚的海啸,有些人认为是前定,一下子死了很多穆斯林,这个前定如果用人的意志去理解是永远理解不了的,但如果你站在一个启示的背景下才能解决。这个时候才能理解信仰的美妙。
信仰伊斯兰教不仅仅是精神的满足,它还包括人对社会秩序的选择和满足,这就是伊斯兰教所大量倡导的“两世吉庆”的本质所在。我起初理解不了,于是在北京穆斯林兄弟的支持和帮助下,我前往河南及甘肃等地穆斯林聚居的地方考察调研,才逐渐的认识和理解了民族和宗教的关系,信仰的传统精神和现代选择的分歧,同时也真正开始思考信仰的价值和意义来。我曾经在临夏新王寺感受过那里的宗教气氛,在那里我认识到既然选择了伊斯兰教为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应该接受它教导的一切,我也认识到我们不可能代表伊斯兰,每个人只是代表自己。我获得了自身的幸福感,很多人都认为宗教是群体的、民族的,其实宗教首先是自己的,你的父母和家庭不可能解决你的任何问题,你悲伤的时候任何人不能分担你的悲伤,幸福的时候任何人不能分享你的幸福,当然你可以用语言表述出来让大家分享,但信仰的甘甜其实很难表达出来,找到一个共同的切入点很难。
我很高兴和大家一起分享我心灵的经历,以便我们每个人作为独立的人思考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信仰是由自己解决的,外界说什么也好可能只是一种启发,真正能够改变我们自身的只是我们自己。只有我们内心改变了我们才能真是地生活,现代社会中人格分裂,个人对上司、对下级都有不同的面孔,宗教就是要求我们完善自己的人格,内心得到一种安宁。没有思想过生命的人,和对生命没有很好感悟的人,都是很难自觉的选择一种信仰来规范他自己生活的模式的。我这里有个现成的例子:我的家庭到现在还没有人信仰伊斯兰教,我送我的一个外甥到叙利亚去学了四年,但回来后却声明他自己不信仰伊斯兰教,他说信仰是骗人的,他说绝大多数的回民都在自我欺骗的生活着,我很难过。信仰并不是说有了这个环境就会信的,而是自己内心的思考,感悟和选择。我把我的父母带到广州来,开斋节的时候带他们去怀圣寺,带他们去穆斯林的开斋节活动。在长时间的接触后,他们也说伊斯兰教挺好的,但就是不信。我给他们开玩笑讲,我以前生活得多差,但现在我都可以买机票把你们从老家接到这里来了,是信仰改变了我,他们也说感谢真主,但他们的感谢是站在我的感情的立场上感谢的而不是内心的真正感受。值得欣慰的是:我的故乡对于伊斯兰没有偏见。我的家庭根本就不知道伊斯兰为何物,他们甚至连回族都不知道。我很幸运的没有象北方特别是回民集聚的地方的一些汉民信教时那样遭受挫折甚至是空前的阻拦。他们对于我的信仰从一开始就显得很尊重,因为他们尊重我们的血缘,尊重我们来源于血缘的感情。我很感谢他们对我的宽容,对于我每次回家给予他们带去的不便感到伤心。当然,伤心的更深的理由是:为什么他们不能和我一样选择伊斯兰呢?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对伊斯兰没有偏见没有误解甚至没有认识的社会一角。我甚至劝过他们首先要认识“神”而去信基督教——因为我们那边的基督教还是比较普遍的——但是,他们还是善意的拒绝了。我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相反,我只是觉得自己身上所具有的信仰的力量的薄弱。这也越来越使得我加深了对环境问题的思考。我把我的一个外甥送到了一个阿语学校,企图要实证一下“环境”论。但是,结果并不理想。这也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似乎有点功利性质的理论:先解决某些人的需求,把他们导入“宗教的环境”,后解决他们的思想模式。 这是我对以后自己所要致力的宣教的一点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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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左翼 天使的左翼 当前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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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7-2-15 23:12:15 |只看该作者 父母理解和支持,也是你的幸福,至于生活上的不便,这些我觉得都是小问题,我小时候生活在少数民族地区,和穆斯林孩子也吃住在一起,完全适应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习惯。
至于入教,我觉得伟大的宗教都有宽容的胸怀。 不要吵架,用真诚的心接触一下。
善言、善思、善行。
多看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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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风无痕 逝风无痕 当前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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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7-2-15 23:26:09 |只看该作者 启明老师请继续,聆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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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流不息 川流不息 当前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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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7-2-16 15:44:01 |只看该作者 对于引领,我们没有什么把握,只有尽力宣传,而安拉引领所意欲者,
如安拉的使者的叔叔,他是那么拥护和爱戴使者,就不肯念清真言一样。
但我们努力宣传的同时还是乞求安拉引领他们……。
继续等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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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流不息 川流不息 当前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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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07-2-16 15:46:05 |只看该作者 另外还有个启明星和你不是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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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07-2-16 15:55:02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川流不息 于 2007-2-16 15:46 发表
另外还有个启明星和你不是一个人吧?


我帮他回答: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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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wenjie2006 minwenjie2006 当前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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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7-2-16 22:20:18 |只看该作者 静待您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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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 启明 当前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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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07-2-17 09:34:51 |只看该作者

1997,以及"想念老赛"

97年四月,应了朋友之约,我离开了卧病在床的父亲,兴冲冲的来到了北京。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来这里了,虽然第一次在这里的二个多月的生活并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记忆。但是第一次的理由以及第一次的目的我却都还是依然清楚的,为了生活,要学一点木匠的手艺。而这一次不同的是我的第一次是奔着现实来的,而这一次却似乎有了点异样——说得动人点:奔着理想。对于一个曾经在艰难的世事里孤苦的跋涉了八年——流浪过、做过工厂、做过建筑工、做过搬运工——以后的人来说,谈论理想,有点近似在做梦。但是,尽管是梦,我却因为一个朋友而依然能够让旧有的梦那曾经断折的梦继续拥有一张狭小的床。
朋友姓史,历史的史,写小说的,以他自己的话说是废墟上的流浪者。他大概在九十年代前后就到了北京,基于对于文学的热爱,他选择了圆明园作为他在北京的宿地。据说史很勤奋,常常是通宵的搞着创作;据说史很高产,甚至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写出三千到五千字来——简直就是在抄写;据说史很热烈,对生命充满着近乎偏执的冲动、、、、、、一直到我也到了北京后,史还从来没有发表过一只字。这是个冷落思想者的时代,而我们刚好置身于这个时代的中央。
四月的北京还有些冷,而我到的那个晚上天还下着雨.我是在第二天早上才见得史,而在见史之前我已把自己两条被雨淋湿了的冰冷的腿放进了苏醒的被子.苏醒在圆明园村的村口接了我,然后我就在雨中走过一条崎岖的巷子,拐了几个弯才到了那个写有福缘门几号门牌的四合院.后来,就在那个院子里,我认识了很多穆斯林学到了很多伊斯兰教知识,更重要的是我在那个院子里逐渐收获了伊斯兰的信仰……那是一段值得我记忆和想念的历史,而那段历史中的人和事被我写进了那篇[想念老赛]中,我在那篇文章里浓缩了我最初对穆斯林,伊斯兰教的理解和感受,而我也正是在那些理解和感受的包裹中一步一步的踏上了我作为一个穆斯林而启程的台阶.


献给那曾经欢笑过也疼痛过的岁月那曾经在迷茫和清醒之间挣扎的光阴那曾经充满等待、希望和爱的日子
献给我所有的穆斯林兄弟姐妹们,因为你们我更加明白这个世界因为你们我才更加热爱这个世界

想 念 老 赛

我和老赛已经五年没见了,老是想他,老是有些错觉的以为他就躲在黑暗的夜幕中守望着一如我般优柔寡断的人们、、、、、、我时常觉得汗颜,特别是在那一个个无所事事的夜晚,我坐着或躺着的不知所措着。那时,老赛总是能够逼近我,凭一种不易察觉的力量,鞭策着我激励着我安慰着我,使我重新鼓起学习和思考的勇气、、、、、
老赛姓马,新疆伊犁人,隐约听说他是乌鲁木齐某大学的毕业生。老赛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更不寻花问柳,因为老赛是伊斯兰教徒,他说他的祖上就是老回回,后来称回民,现在从他这代似乎又该要变称呼,以老赛的话说:穆斯林就是穆斯林,穆斯林都是属于一个民族,那个民族就是:伊斯兰。可惜我没能记住他的经名,也或许我根本就没人说过,在北京的穆斯林很少使用经名,可能是为了让外界更能接近一点。从一开始,“老赛”我就听人家叫他老赛,至于为什么叫老赛,我倒的确是没探究过,不过,据我推测倒是极有可能不是老赛,而是老三,因为他家有很多兄弟,亲的。以老赛的话说,从血缘的角度讲,“不亲”的兄弟他老赛有上亿。我当然相信,也随着别人喊他老赛。后来,他也确确实实成了我的兄弟。


第一次见老赛的时候,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应该是97年的十月,那年秋天的北京气候依然热得让人难受。老赛就在那样的季节那样的天气里来到了北京,那天,好象我正赶着去听课——我到北京已经半年多了,也已经习惯了从福缘门到北大间的奔走,忙于认识忙于交流忙于表达自己对理想的一种狂乱——我碰上了老赛。老赛和他那个去车站接他的朋友,刚好我也认识他的那个朋友,于是我就认识了老赛,知道他姓马也知道了熟悉他的人都是叫他老赛。
老赛提着个箱,不大,却很沉,我猜一定都是些书;老赛穿得不合时宜的厚,我想那一定是因为新疆已经开始变冷;老赛的头发很乱很长,我认定那一定是因为他有思想、、、、、我后来对老赛说了我初识他时的直观,老赛却笑了,笑得很有穿透力:你倒是挺敏感的,难怪爱写一些破诗。
那年,我还很年轻,确实热爱写诗,尽管很破,我却仍旧把写诗的行为上升到理想的高度。就象老赛,他来北京是因为学习,而学习却是为了信仰,他把信仰上升到了理想的高度。理想,是曾经被我们使用的最频繁的词语之一,也因此似乎能够带给那些使用者一些可以意会的气质。或许,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气质,让我们两个在茫茫国土上偶然邂逅的人很快的熟络并且亲密起来。还记得老赛在我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北京,我又回来了。
老赛对我说,他喜欢北京,他喜欢在黄昏时在北大附近在圆明园那一带溜达,他喜欢去到那个略微显得有些隐匿的地下书店——风入松、、、、、、老赛常常聊得很是动情,并且常常在最热烈的时候突然的令人诧异的长时间的停顿,仿佛陷入了沉思。我也渐渐习惯了他对事物表述的独特方式,也渐渐了解了有关他的更多的经历:他在正统的学校里教过一段时间的书,后来辞了,理由是心里憋得慌;后来在一个民间的教授阿拉伯语的学校教学,后来也辞了,理由是闷得慌;再后来他就找了家旅行社上班,于是能够时常自由的飞翔于天空和大地之间,在旅游业淡季的时候,他就会来北京,暂住,然后离开,然后在下一个淡季的时候,他再来,暂住,然后离开、、、、、、


我和老赛常常一起去参加一些周末的学习交流活动,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有时是福缘门,有时是圆明园,学习的内容也相当的广泛,有时是文学,有时是哲学,有时是历史,有时是美学,当然,老赛谈的最多的是宗教,确切的说是伊斯兰教,老赛常常能够从不同的角度把伊斯兰教娓娓道来,令我这个徒有涂鸦口实的“诗人”大是获益匪浅,并且带给我些许深远的影响,当然,受影响的当然不止我一个人,那段时间,我确实交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朋友,有些朋友至今仍有着联系。
我和老赛也常常一起去清真寺,几乎每个主麻,老赛总是能异常准确的找到我并温柔的拖着我去礼拜,并且要常常矫正我的一些不正确的举动,或许,后来我礼拜要抬三次手的程序是他矫正后的一个杰作。
我和老赛常常一起去听课,听一些我认同他却不认同或者他认同我却不认同或者我们都认同或都不认同的讲座。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听一个好象是叫金的什么教授讲《伊斯兰文化对东西方文化的影响》的课题,就冲这个题目我们足足提早了一个多小时到达那个教室,然后占了个很适当的位子,很充分的准备要享受一次文化的大餐。但后来,我却惊奇的发现在讲座开始后十分钟左右老赛挤出了四周的人群而去,我以为他是去洗手间了,但是直到那讲座在一些稀奚落落的掌声中结束后,都没见他回来。他早已经决然的离开,并且沉默着离去无视我对他发自内心的情感关注,这多少让我领略了一番被冷淡的难堪,同时也的确显现了我从一开始就对于伊斯兰的个人认识以及他人的选择上的宽容。后来,老赛对我坦白了他的理由:我可以把时间浪费在闲聊上,但我决不能把感情浪费在那些毫无创见的、哗然取宠的、金玉其外的、甚至是居心叵测的唯物主义论者的宗教表述;严重一点说,那是我们无力反抗的话语压迫,但是起码我还有着选择离开的自由。
我多么清晰的记得那个晚上,当我咀嚼着那难咽的大餐回到我们住的小屋时,家里竟然断了电。于是,我缓慢的摸索着寻找能够给我带来光明的火柴,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我抽出一根,点燃了它。我吃惊的发现老赛正安静的坐在床上,似笑非笑,手里竟然握着一盒火柴。他没有点燃他的火柴难道就是为了怜悯在黑暗中摸索的我们?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久,那一年的斋月来了。我们在一个在北京做生意的穆斯林兄弟的帮助下租了一个比较大的房子,我们在水泥地上铺了些木板然后铺上了棉被,我们总共有七个人就那样睡在那上面。那是个很冷的冬天,我们在醒着的时候总是能够听到呼啸的北风掠过屋顶也掠过窗棂的声音。但是,我们的屋子里却显得异常的温暖,特别在那些开着斋的傍晚和礼着拜的黑夜里。老赛是个很热情的组织者,就象一根穿了线的针,尖锐的刺过一片片或好或坏或新或旧的布使他们逐渐显得宽大并且结实。老赛很努力的完成着那租用大屋的动机,也很努力的完成着他自己。每天晚上,我们总有二十几个兄弟姐妹们一起礼拜,还有那专门的太勒威哈拜,礼完拜后,我们就会开始有计划的学习《古兰经》、圣训,当然还有一些其他比较专门的交流,譬如平等概念、自由啊、权利啊、宗教惩罚啊等等。
那些光阴是多么的让我怀念,我始终觉得那些夜晚中有一种幸福在静静的流淌,那是老赛他们带给我的,并且老赛他们还带给我一些能够超越写诗的理想的理想。这对于敏感而且有点优柔寡断的我来说,的确是多么贵重的一笔财富,我为此无数次的让自己的思绪返回那些夜晚,返回到那正在夜读的老赛身上。老赛在那个斋月里整整读了五十多本书,都是在夜间完成的,他几乎每个通宵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老赛读得书很杂,但他最喜欢的是读《世界通史》、《文明禁受着考验》、《历史研究》、、、、、、老赛常说:以史为镜,可以正信。是啊,《古兰经》上不是也有很多的确可以正信的历史吗?特别是那些有关以色列的历史,不但可以正信,而且还可以正命。
直到现在,有一件事,还在令我感动的猜测着:老赛在那个斋月通宵读书的更大动机是为了给那其他的六个习惯懒睡的我们准备封斋饭。他整整做了一个月,他每夜在大量的阅读中等待黎明的前夕,并且总是要在封斋前大约半小时左右催醒熟睡的我们,然后礼拜,然后他在我们满足的笑声中沉沉的睡去。他说他要借着斋月的机会多学点东西,学习是他最大的目的。可是,开斋节那天,老赛终于病了。当我看着在滴液下熟睡的老赛那张安详的脸,我竟然哭了,我承认:我的确被信仰伊斯兰的老赛感动了,他的名字就是穆斯林。


98年农历的大年前,我因为一个朋友的婚礼而回到了老家。那时,老赛刚好去了外地,我没能和他告别,但是,假如我知道我经过了五年以后还见不到他的话,我一定要等他回来和他道一声“赛俩目”后再走的。但是,我却没有能够。
我回到了故乡,那是一块蒙昧者的土地,最近的清真寺离我们那里有二百多公里,并且没有宣传没有体现甚至没有人礼拜。里面只有一个阿訇和一个海里凡,大殿常常是空空如也,那被绿树环抱的幽静里渗漏出来的是废墟般难言的苦涩。那是我所没有想到的,这多少让我觉得失望;事实上,更让我失望的却是我自己。当我置身于那场乌烟瘴气的、花天酒地的却被认作是欢天喜地的婚宴时,我觉得不安,而且耻辱:那神圣的太过神圣,而世俗的却又太过于世俗,它似乎很必然的导致了我思想上的分裂,从眼睛开始直到灵魂。那是我经历过最严肃的考验,我非常清醒,却还是溃败了。当有一杯酒被端到我的面前,并有一种刺耳的声音说:“是朋友的,就不要坚持,干!”那时,我想着北京,想着老赛,想着刚刚过去的那许多个安宁的夜晚,那每一个夜晚都仿佛是流动着的洁净的水,但现在,我却要被那种被称为“喜酒”的污秽的海洋淹没。当我终于喝了那酒后,我忽然就明白了那段我懂得的为数不多的经文[我把人类创造成最完美的形态,又把他变成最懦弱的。]的深刻含义。
我在痛苦的犹豫中拨通了北京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老赛,他们正在吃饭,老赛说:“我们正在吃饺子,香得很,想吃吗?把嘴张开。”紧接着是一阵很有穿透力的笑声。然后,他或许听到了我的哽咽声,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你要坚持,因为那是属于你的考验;如果你真的坚持不了的话,就尽快回来。我或许还能够等到你。”那是老赛在我面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那句话仿佛成了我虚弱着的不堪一击的精神状态下最有力的支撑。他促使我能够勇敢的面对那些属于我的考验,我没有办法选择逃避,因为我热爱着那块土地,所以我选择了坚持。这些,或许老赛并不知道。

后记
当我再次回到北京时,已经早进入了旅游的旺季,老赛也早已经离开。不久后,我也很惊喜的收到一封来自国外的邀请书。于是,我回老家没费多大周折就办好了护照,然后在五月的时候,飞向了我的另一个开始。从此,我就失去了老赛的音讯,一晃就是五年。期间,我曾见过一个那年同在一屋的一个兄弟,我问他老赛可有和他联络。他说,有时。我说,再有联络时,替我问候他。
半年以后,我又见了那兄弟,我们照旧谈起了北京谈起了往事,当我们也谈起了老赛的时候,那兄弟忽然很高声的说:“差点忘了,老赛要我问你个问题,‘你还没死’?”。
是啊,老赛,我还没死。不但没死,而且从身体的角度上讲还很健康。
只是,偶尔,真的有点想你。

完稿于8/27/02


这篇文章后来入选了首届中国穆斯林黄牛奖的文学类.为此,我还写了一点与之相关的入选语:

 

话语、理想和信仰

 

——有关黄牛奖的一点感想及《老赛》一文创作的创作自述
对于黄牛奖的意义的赞美和批评,已经不应该属于理想的范畴;但它却涉及历史语境的延伸和肆虐;同时也涉及到信仰的度和力量。
因此,对于该奖,我实在觉得有必要说几句,即便我的话语轻如鹅毛。

在于中国,奖已经泛滥杯已名存实亡的当今,奖其实已经是一种羞耻一种廉耻的情感交换。我对奖充满憎恶,包括那些和鲜花谎言重叠在一起的宏伟宣言。
在这个时代里,理想并不是最宝贵的;最宝贵的是一个人所活着的动机。
而在民间的普遍的真实意义已经几乎丧失殆尽的现今,我们活着是让脚作着大地上最深刻的见证,我们活着是让眼作着天空中最高远的见证,我们活着是让心作着人类历史上最明确的见证:信仰——在民间。

很多人认为,我们这一群流落在大地上的信仰者是一群失望的群体,而他们始终认为我们的失望是因为我们缺少着选择的自由。
其实,自由不可选择。而假如我们的灵性还在,我们便绝不会丧失自己对自由的某些权利。我们的自由包括:自由的信仰、自由的思想、自由的宣扬、自由的生存以及自由的死亡、、、、、——假如我们没有使得自由的概念丧失它本有的意义的话。
我们每个人都企图避开那棵不可临近的树,但是我们始终无法砍断立于我们心中的树。
自由是树。

黄牛奖是树的荫。
包裹着自由的灵性、命定的动机以及伟大的见证:昭示不屈的也是不变的伊斯兰和平主义。
黄牛奖的最根本的意义应该是阐释那些处于主流文明胁迫下游离着的模糊不清的宗教概念以及开启建构汉语伊斯兰神学体系的思想阀门。
黄牛奖的最根本的意义应该是指向我们整个群体的奋斗方向,而不是总结,它的意义在于建构。
黄牛奖应该是人间和平主义的真诚呼吁者。

都说知识分子是社会的良心,而我们的身边有着太多没有良心的知识分子。
都说穆斯林知识分子是伊斯兰的未来,而我们的身边却有着太多没有伊斯兰的穆斯林知识分子。
该选择了:知识分子,不要让堕落的知识体系充斥你生存的空间。
该选择了:穆斯林知识分子,你的代称也不应该是“良心”,而是心脏。——这才是真正的信仰精神。

我愿意为我所写的每一个字负责,即便我承担不了。关于,《老赛》的创作动机确切一点说是因为孤单,其次是惶恐,最后是安慰。——我始终无法抛却那曾经洋溢在我心间有关信仰的乐观的理想主义。
而这一切仅仅代表的是我的信念和认同:有关信仰的乐观的理想主义,——这是希望——这也是我所始终期望获得的。
我必将为自己所作出的所有善行和恶行负责,也必将为自己的动机负责。
祈求安拉慈悯我们伟大的使者穆罕默德和他的家眷以及众圣门弟子们,祈求安拉襄助我们

 



[ 本帖最后由 启明 于 2007-3-8 08:22 编辑 ] 万物非主,惟有真主;穆罕默德,是主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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