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泡枇杷和仁:冰凉的困惑 / 风中飘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8 04:24:38

有一种恨,恨得我牙齿切切地响、恨得我可以将自己的心肝切个粉碎,也许那恨太痛了,也许那时我就痛疯了,就有了这样的一个念头:“中国人怎么还配活在这个世上啊!这是一个堕于罪恶深渊的民族!这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民族!应该灭绝了才对!当然也包括我!”可是当我神志清醒的时候,柔肠轻轻一转,觉得中国人真的很可怜很可怜,没有一个不可怜!特别是那些还在真实维持这个国度运行的人们,千百年来就一直这样麻木地幸福在痛苦之中。但愿我痛恨的缘由不过是这个民族被苦难压抑而丧失理性意识的精神变态。

将痛苦的目光放远,犹太人在公元前就被驱离了故土。也许是丧失了故国、也许是被驱逐的苦难迫使他们寻回了已丢失的精神家园,从而坚定了一种离而不散的梦,在历经劫难后最终回到了自身文明萌发的故土。

 

 

也许你不相信,中国人其实已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被驱离了故土,只不过是他们并没有被驱逐于故土之外,而是驱离于故土之上,或者说是驱离于故土之下,以致中国人就像是一群无根的生命,只能随遇而安、得过且过,以致无妄的劫难至今还不曾间断。

 

 

犹太人被驱逐应归结于这个民族内部的离心离德,使这个民族丧失了凝聚力。而一个没有凝聚力的民族,是一个魂魄离散的民族,是一个注定要受到磨难的民族。

 

 

也许正如《孟子》所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也许就有这样一种可能:“一个伟大民族的进步必定是一种苦难之上的醒悟,是烈火之中的涅磐!”

 

 

可是我们这个民族在烈火中无数次的涅磐后,还是日日歌舞升平,夜夜纸醉金迷,就是没有得到一丝醍醐灌顶之醒悟。难道说是我们这个民族所承受的苦难还不够多、不够深?还是说我们这个民族所承受的苦难已经太多、太深了,以至于我们这个民族的思想和精神已彻底死僵,从而不能让自身的病在根本上得到自愈的可能?

 

 

甲午海战前,只是一个蕞尔小国的日本能够举倾国之力来扩建自己的海军,而一个还沉浸在天朝上国残梦中的大清朝却无力岁添一舰,导致洋务改良派的救国之梦无功而灭。究其原委,没有饷银。也许我们要问这么多子民的贡钱都到哪里去了?是被用以鸦片战争的赔款了吗?还是被老佛爷的万寿挪用了?应该是的!但是我们更应该知道当时大清国的国防开支主要是用于了镇压国内那些不安分的‘暴民’身上了,这种内耗隐疾才是大清国元气一蹶不振的根本。

 

 

也许是后来的民国政府认识到了这一点,使得蒋介石一意孤行他那‘攘外必先安内’的治国上策。也许老蒋是怀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寡人情节,也许又真如后人极力批驳的一般,蒋介石此举纯为反动,可是现在的‘稳定压倒一切’难道不是与‘攘外必先安内’是一个理吗?人家反动,那你进步了吗?

 

 

几千年来中国的历史总是一个朝代推翻一个朝代,可那不是推动社会前进发展的革命,而是一种以生灵涂炭、民族遭难、经济倒退的代价换来的社会原地踏步,是一种无法突破专制社会制度之意识形态的宿命轮回。

 

 

世上没有完美的社会,有社会就会有社会矛盾。可是我们这个国家为什么总是要将矛盾演化成内耗、内耗演化成民族的灾难呢?中华民族的人种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社会制度几千年的僵化、形成专制思维的根深、导致我们这个文明体系价值取向的一贯偏差,从而始终无法解开阻止社会发展的死结。

 

 

为什么只用60年,朝代兴亡轮回的症结就已经非常明显地显现了呢?

 

 

那是因为我们一贯的专制制度是一种将民众驱离于故土之上的制度,专制制度导致这个国家不是民众的,民众只是一些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劳奴,这是一种死刑犯或无期徒刑者能够获得的荣誉,竟然是几千年来一直如此仁义地加载于民众身上;由于民众无法自由地爱国,也可以说是民众没有爱国的自由,必然导致民心的涣散,民众对国家观念的冷漠,从而导致全体国民对国家观念的意识只能停留在一种原始状态之上,社会无法进一步发展,最终导致可以组成泱泱大国的民族离心离德为一盘散沙,成为始终陷于无力自拔的乌合之众!可以反思一下中国的汉奸为什么那么多?可以参考一下中国任何时代的爱国人士的下场和那个时代的国运有何不同,如岳飞、辛弃疾等,这样的人都无法自由爱国,何况草民。爱国如果不是一个国民的基本权利,那么这样的社会结构必定是一种散沙式的结构,最终会导致自身文明失去竞争优势,逐渐沦为其他文明的附属。

 

 

在君天下的时代,皇帝老子不让你去爱国你就不能爱国,不要有什么过多的奢望,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不听话,发十二道金牌让阎王把你小命勾了。当然这样的十二道金牌里面往往包含有专制制度下无法破解的安内思维隐忧。由于天下是皇帝老子的,安内和攘外就成了一道此消彼长、二舍其一的难题,产生了治世选材的难度,要么杯酒释兵权,要么藩镇割据、诸侯林立。如果让‘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成为惯例,那么挟天子以令诸侯、拱手禅让天下的局面就难免了。由于中国近似封闭的地理原因,在秦始皇对中国大一统后就一直没有旗鼓相当的文明竞争对手的出现,导致攘外这一课题只能在没有深度的浅层次发展。朝代政权可以在在不同民族之间更迭,可是文明却是近乎一边倒的同化。文明没有得到实质性的交流发展,就不会有文明被灭亡的紧迫忧虑感和自身改造的自觉性。正是在这样一种基础上,安内这一课题就一直停留在原有文明基础之上、围绕着为君天下的万岁而发展,使得安内这一课题始终得不到根本性的优化;而且造成只要专制制度没有真正灭亡,那原有的已成定式的安内思维就一直潜伏下去。个体的利益永远大于团体的利益,政党的利益也永远大于人民的利益和整个民族的利益,而且统治阶级的利益永远是最大的利益。看看今天的你有爱国的自由吗?你发表‘所谓过激’的爱国言论是会被屏蔽的甚至会有牢狱之灾的。只有在统治者需要你爱国时你才有自由,譬如文革时让你失去理智的发狂、或者是要让你为国捐躯、为革命做炮灰,你是有自由的。平日里这个实实在在的国家竟然虚无地让你爱国无门,因为你没有爱国的资格,在那些‘爱国者’的狗眼里,你只是一只小小的黄蚂蚁,碾死你也不会发出一丁点儿声响,趁早太平。看看中国几千年的专制历史,你会发现就算朝代在生灵涂炭中走马灯似地替换,社会竟然会没有一点发展,只要不倒退,原地踏步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那么这个国家是谁的呢?如果说是君王的天下,自古就有疑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于是乎君王的天下就成了天子的天下,为了君天下的安宁万岁,对专制制度的合法性进行神化是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一劳永逸的思想终结;天子,天帝的儿子都是额头隆起的,是具有不测神威的,天下的一切是理所当然的归于天子个人所有的。如果不是在西方文明的冲击比对下,我们今天的思想还应该慑于神威的囚禁之下。你看《水浒传》中的宋江等人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只能替天行道,自由一点的也不会超越李逵这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无政府主义。虽然有世外桃源的诱惑在启迪我们,可是我们的思想终究没有超脱,未能将世外桃源的梦具象完善。本来朝代更替的历史就是对君天下的无情嘲讽,可是安于现状、得过且过的我们却只是将其视为了一种自然常态的宿命规律,这一切的兴亡只在于得道不得道之间,而不曾去考虑这种社会形态的本质是否欠缺一种自然道义的基础,也许是文明无法比对、思想无法借鉴的缘故从而不能无中生有地思考这一安身立命的命题。

 

 

我们可以看到任何一种专制制度为了自身的合法性必然会进行自我神圣化,只不过手段巧妙有所不同而已,以前是神化而现在是圣化。不过从神化到圣化这样一条思想变化的轨迹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思想正从僵化演变为可怜的乞丐化。(可以说:专制的共产主义思潮是在自身文明僵化前提下的病急乱投医和急功近利式的引进。专制的共产主义思潮源头是帕拉图哲学基础不稳的偏执思想,其运动不是一种自然选择,而是一种未经自然验证的思想实验。)

 

 

那么人民共和国现在是谁的呢?这个国家属于一群‘爱国者’的;按照圣化规则,他们应该是拥有优越品质的人;比照印度的种姓制度,他们似乎可以划分为灵长类的最高等级(这样的规则有帕拉图思想的投影,而且可以联想到纳粹的种族主义)。其实这还不是换汤不换药的君天下,名义的改变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改变,最多不过是在这个团体里面皇帝轮流做。人就是动物,没有必要自我修辞为高等动物,自然界中万物都是平等的,不平等都是人加载上去的。任何道德高尚的政治团队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还原成追逐现实利益的简单生物,而且道德越是高尚,道德的退化速度也越快。曾经,毛泽东撰文《别了,司徒雷登!》,司徒雷登这个从小生长于中国的人回赠一言:“搞专制,不会超过三代!”是的,听听对这些死后可以入葬八宝山的“爱国者”后代们的评价吧!“十个全部枪毙一定有冤枉的,但是枪毙九个肯定有漏网的!”也许这话是民众被逼得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但是用罪孽代替枪毙是不会有一丁点儿错误的!

 

 

中国未来会怎样?很难说!这个问题的难度接近于问死后的感觉是怎样?如果一定要猜测,那么必定要参考以往的历史,就好比是参考活着的自身去猜测死。

 

 

 

 

 

 

 

 

 

 

 

 

从远古尧舜的指定禅让到如今共产党的内定禅让,我们可以看出中华文明是一种以专制为显著特色的文明。中国为什么无法摆脱专制成为一个民主的国家?因为有一种专制的意识情结根深蒂固在中华民族的潜意识里,那就是人有贵贱的等级之分。我们追求民主已经很久了,可是由于我们无法抹去那潜意识里的等级观,所以不管是旧民主的过程还是新民主的过程最终成型的还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专制制度。

 

 

我们知道专制的制度是一种等级森严的制度,专制的文明就是将少数聪明人的幸福建立在多数普通人的痛苦之上的文明,。

 

 

看看我们现在在追求什么样的幸福呢?只要过得比你好就是幸福,过得比你差就是痛苦,是将幸福建立在人与人的对比之上,以一种自我等级攀比而出的优越感来满足自己的幸福感,而不是问清自己真正的需求是什么来追求自己人生的幸福,从而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这样攀比只能是‘人比人气死人’,因为皇帝只有一个,你就不可能得到幸福;就算平淡一点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自我安慰,终究还是脱离不了那种人的等级观。

 

 

也许你是一位今天的民主派,你是绝对否认自己有这样根深蒂固的潜意识,不过这只是你无法认清自身而已,并不是你是例外,当然我也不可能例外。我们意识到‘人生来皆平等’是民主价值建立的平台,但是我们在现实中的价值取向却分明是建立在人的等级观念上的。

 

 

做一个模拟的社会研究调查:“请问世上真有聪明人与普通人之分吗?”不用多思量,多多少少我们会认为自己是有某些优越性的,真是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是赞同世上真有聪明人与普通人之分的,也就是说人是有等级之分的,那么在对这一问题肯定的同时我们是否也应该对原有的专制制度肯定呢?

 

 

可是将问题改成这样的提问:‘请问你是一个愚笨的人吗?’我想答案会立刻变为全部否定。现实中是不会有人承认自己是愚笨的,这是一个人维持生存的起码自信。如果一个民族中的多数人承认自己是愚笨的,那么这个愿意接受污蔑之词的民族就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民族,不可能还能立于民族之林。想想犹太人虽然被驱逐流离,可是他们仍旧坚信自己是上帝最优秀的选民,应该说这种坚信是没有什么依据的,但正是这样一种坚信赐给他们一种暗示性的力量,使他们坚强地生存了下来,重新站立起来。如果世上真有聪明人与普通人之分,那么聪明人管理的国度应该是万世永固的,至少是不会让愚昧的大多数能够推翻的。

 

 

同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不同的答案呢?归根结底是我们骨子里还是认为人有贵贱的等级之分,从而不能正确认识‘人生来皆平等’。

 

 

中国人不是喜欢赌博嘛,这也是一种认为自己聪慧的自信。如果一个去赌博的人没有这种坚信,认为自己是愚笨的,那么他是不会白白将钞票送与他人的,赌博的人这点理智还是有的。为什么大多数的中国人喜欢赌博呢?应该说就是对专制制度对他们否定的否定,也内含着人性被压制的一种无可奈何的解脱、释放。赌博是建立在这样一种假设上,我是聪明人,而其他人都是愚笨的人,所以我的聪明是我的优越性,可以将我的幸福建立在这些愚笨之人的痛苦之上。你看这样的逻辑跟专制制度的等级文明不是一个理嘛!可是这样的赌博最终是没有什么赢家的。

 

 

谦虚一点说,每一个人都是无知的,就怕你不知道自己无知。我们也时常感到知不如人的时候,但是我们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愚笨的。因为大多数这种情况不是我们的愚笨造成的,而是客观原因造成的。特别是某些人整天吃饱饭没事做,而我们却只能时时刻刻地要去找食。想一想,肚子一直咕咕叫催促你去找食或者一直需要大脑指挥工作,那么你还有什么财力、精力和时间为你的愚笨洗去强加的污蔑之词呢?

 

 

当然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为了稳定是会释放出一定的公平气息的,其实是为了让大多数普通人产生一丝社会公平的幻觉,要想成为少数聪明人就必须竞争,而且竞争要从小就开始,但是少数聪明人对社会资源霸去了优先权,使得竞争徒有其名,竞争不过是阶级世袭的一块遮羞布。

 

 

人生来是不是都是平等的?我不想肯定这是什么绝对的客观真理。可是人是社会性动物,合作是它的优越性,也是文明之所以产生的关键根本,所以我想‘人生来平等’至少是我们这些社会性动物中大多数者潜意识里的的理想默认吧?所以我们应该告诉自己的孩子,‘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以便培养他们对未来生活的美好信心。可是大多数孩子接受的信息是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是需要你从小竞争的,一个个孩子的心理就此从小就落下了对社会的阴影。本来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肯定是每一个今天超越每一个昨天的能够培养自信心的快乐时光,可是我们的孩子面对的是赤裸裸的分数竞争,能够建立的信心也是一种不健康的信心,这样的信心是建立在人的等级区分上、建立在别的孩子的痛苦之上的;而且使那些痛苦的孩子已不是简单地丧失了学习的信心,恐怕他们的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建立起面对生活融入社会的健康心态。

 

 

在一个人能够以超越自己的方式培养自信的童年,我们却在以竞争的方式区分人的等级,难道说这不是我们潜意识里根深蒂固的却又没有发觉的专制意识情结吗?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培养等级观念的国度难道还有可能走向民主的道路,中华民族的骨子里是无法接纳人皆平等这种信仰的!

 

 

 

 

 

 

 

 

 

 

有一种文明叫中华文明,有一段历史叫中国历史,中华文明就是中国历史这根藤上开的花、结的果。

 

 

说到中华文明,没文化更没思想的我曾经一直沾沾自喜,在漫漫人类历史的演化进程中,我们的文明经受住了自然淘汰的洗礼,竟然是古文明之中的唯一延续、唯一胜出,你说能不陶醉吗?以致于我们大家都做起了伟大文明的复兴之梦。可是自从我的头脑被现实中的冷雨淋过后就不这么想了,五千年的文明有多重呢?不知道。我们又不能将它称重、只知道那都是一些远古的东西,是不是现在已经腐朽了呢?就算有些东西是天下通识的无价之宝,那么它们的专利、版权的实效性也已过时很久很久了,也已经是天下通用的了。

 

 

五千年文明值得骄傲自豪吗?如果文明是历史之上的堆彻,那么这种文明是堆彻在中华民族的苦难之上的,中华文明的历史就是一部中华民族的苦难史。看一看强汉盛唐,人民有过几天幸福时光?难道说“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是一种幸福吗?难道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是无情的自然规律吗?请问这种骄傲自豪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呢? 这不是专制文明遗传的特有情结吗?

 

 

孟姜女哭长城为什么只是一个传说?难道我们不知道对人的生命价值的漠视就是对人类文明本体的漠视吗!如果一种文明自始至终都未能知觉自身文明的本体是什么并加以重视,那么这种文明不能算现代文明,只能说是一种蛮荒文明,有何值得骄傲自豪?

 

 

文明的历史不是用来怀旧回味的,而是用来检验反思一个民族走过之路的是非曲直,不应该带有能够掩盖真实的情绪,一个需要进步的民族看待自己文明的历史应该少一点感性情结,多一些理性认识。只能沾沾祖先留下的光的后人难道不觉得有什么悲哀耻辱吗?社会的发展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是会有曲折的,可是几千年的社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应该值得骄傲自豪吗?

 

 

上面我所指的幸福与苦难是我这个现代人的诠释,并不能真正诠释先前时代的定义,由于历史跨度的存在,对于读史的人来说必定会产生比对,不但有纵向的比对,还有横向于其它文明发展史的比对,这样的诠释也许少了一些当初的真实,但是我想可能更有现实的积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