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颖儿真空上阵:镰刀和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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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刀和锄头
(2011-03-07 16:40:14)转载 标签:杂谈
最近,我正在写一部《正在消失的记忆》的书,现把第一章的文章抽出两篇贴在这里,供文友品评。
作为一件生产农具,能出现在多国的党旗之中,其分量和含义不言自明。
在诸多农具中,最具美感的是镰刀,刀身弯弯如空中新月,刀柄修长匀称,柔美的S形曲线使人联想到翩翩的舞者。
在民间,镰刀是农民谋生的工具,也是农民身份的象征。它像忠实可靠的伙伴,形影不离始终陪伴在农民身旁,日升月落,寒来暑往,它那浸润着农民疲惫汗水的利刃,把收获丰收的喜悦充实在农民苦涩的岁月中。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白居易的《观刈麦》对乡间农民生活朴实无华的真实写照,曾叫多少人面红耳热,暗自羞愧。
六月的麦季,龙口夺食的日子,这成了镰刀的天下。人在麦田里,却像在蒸笼中。灼热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渲泻着它的威力,汗水不断从人的脸上、脖子上流下,任何一丝微风和遮住太阳的乌云都会成为人们心头的期盼。麦田似乎一望无际,人们挥舞着镰刀,把一垅垅麦子放倒整齐地码在麦田里,相同的程式化的割麦声在田野里此起彼伏。
在田头磨镰使人们得到片刻的喘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镰不误割麦。乡间的任何农活都隐含着技巧和经验,磨镰看似简单,其实是一件细致的工作,它不仅需要耐心,也需要经验。有的人不谙此道,握住镰刀背面磨几下,正面磨几下,看似利刃上的光点灼人,但割不了几把麦子,镰钝如旧,手臂酸痛是自己草率所付出的代价。会磨镰的人他会把握镰刀与磨石的角度,用力均匀地磨着镰刀的背面,感到刀刃稍微上卷,然后把镰刀反过来,在磨石上轻轻磨几下则可。
麦收季节是人们最为疲惫的时候,连续披星戴月的劳作把人的体力折磨到忍耐的极限。他们又不想把到手的粮食毁在变化多端的气候中,只有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在田间收割。
对乡下人来说,能有一把锋利的镰刀对他们是最好的安慰。每到收麦时,他们常会说到“王一摸”这个名字。当我意识到这个名字的价值时,问到身旁的老人,谁也没有见过他,更不知他家在何处,离奇的传说寄托着人们的向往。
王一摸是个铁匠,他所表演的地方是集市的街头。麦收前夕,卖镰刀的铁匠常常聚在一起,面前一块破布,镰刀一排排摆在上面,为吸引过往的人们,有人相互敲击镰刀。王一摸的出现,是他们最扫兴的。他与别的铁匠不同,把装镰刀的口袋放在面前,坐在地上。然后,他掏出烟袋,用烟袋窝在黝黑的烟袋里挖一阵,点着,透过缕缕青烟看着街上的行人。行人来来往往,不认识他的人绝对想不到他是卖镰刀的。很快就有人围过来,显然,有些人就是专门等他。他们把钱递过来,王一摸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镰刀递过去,交易几乎在无声中进行,从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看来这些人都是他的回头客,他们对他非常了解,也非常信任。如有人接过一把镰刀,看看,要求换一个,王一摸会一把夺过,随手把镰刀扔回口袋里,脸扭向一边,不再理会面前的顾客。顾客一脸茫然时,会有人捅捅他,挑什么,他是王一摸!
他的镰刀个个锋利,正如甘蔗,根根甜。王一摸的绰号由此得来。
多少年来,逝者多矣,随波逐浪,了无声息,人们却记住了他,一个乡间的铁匠。王一摸,人们之所以这样称呼他,对他的古怪行为津津乐道,从他的行为中看到的不仅仅是古怪,而是行为中散发的自信和诚信。
一把好的镰刀,农民会非常珍惜,用上数十年,仍不舍丢去。
现在,一到收获季节,各种类型的收割机涌入田间,把人们从繁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镰刀遭到冷落,在田间再也看不到它潇洒的身影,它被人们丢在一边,浑身裹满岁月的锈痕。但农民不会忘记它们,只要他们没有和土地诀别,镰刀依然像一个伙伴,存在在他们的生活中,等待着服务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