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板桥画:转载：三寸金莲(修改稿) 作者：云凝峰峦 - 牧码人的日志 - 网易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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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三寸金莲(修改稿) 作者：云凝峰峦

2011-01-02 15:15:53| 分类：默认分类阅读122 评论11 字号：大中小订阅

"娘，俺洗衣裳去啦！"梅子端了一大盆衣服，冲着正在收拾饭桌的婆婆喊了一声。

"到饭晌了，吃了饭再去吧！"娘在屋里应道。

"娘，俺不饿，这时候河边清净，俺洗完了就回家吃饭。"

"小心点啊，听说日本人开过来了，你三嫂娘家来人说，前儿个下晌，小鬼子在他们村里杀了好几个人呢！"

"嗯，知道了娘，大晌午的，不会有人出来的！"

梅子今年二十有五，嫁到盘蛇驿的李家已经十年了。虽说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可那体型、那身段，还是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像没出嫁的大闺女似的。

七月流火。梅子是个小脚女人，端着一盆沤过的衣裳，一歪一扭地往河边走去。小柳河掩藏在芦苇荡里，清亮亮的小河在密密麻麻的苇丛中蜿蜒，一道一道地波纹在灼目的阳光下，撒着欢地荡漾开去，袅袅升腾着的热气把正热热闹闹拔节的芦苇炙烤得收起了张狂。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地上没有一丝凉风。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挂在天上，阳光象无数根滚烫的银针穿过无遮无拦的天空，齐刷刷地射在梅子的身上，把梅子皮肉下的水分一点一点地挤出来，聚到毛孔周围，汇成一滴一滴的汗珠子，沿着梅子光溜的脖颈往下淌。

这晌午歪的时候，河边静得有些瘆人，不仅鸟雀都噤住了口，就连虫子也找了阴凉的地方睡觉去了。只有苇塘里的蛤蟆，有时耐不住寂寞，"呱""呱"地叫上几声。梅子放下铜盆，蹲下身子，黏糊糊的汗水在胸脯子上打滚儿，让她感到极不舒服，便迫不及待地往脸上撩了把水，然后掀开衣襟，用湿漉漉的手巾在胸脯子上趟了一遍，这才透爽得舒开了眉头，掏出衣服，乒乒乓乓，敲起衣裳，洗了起来。

脚小、体重，天热，蹲得时间久了，梅子的脚便不胜力道，倒腾来倒腾去，着了火一般。

梅子找来一块石头坐了上去，可关于两只脚着落问题委实让她犯了难。伸开两腿，脚必然得伸到河中，不然身子离水过远，衣裳便洗不成了。平日里缠得紧梆梆的小脚从来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显露出来，更不能被他人所见。梅子在很小的时候，娘就告诉她，女人的脚，就如女人的贞节，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是万万不能为外人看的。梅子的脚从四岁起裹起，除了娘和夫君，二人都没瞧过。

天气热得冒火，缠了裹脚又穿着绣花小鞋的金莲儿被汗熏染，腻腻歪歪的，有说不出的难受。梅子又站起身来，四周踅摸一遍，静悄悄的苇荡，连风都懒得吹。梅子放心地坐下来，脱掉绣着莲花的小鞋，把脚上的绷带一层一层地打开，然后将两只鲜嫩的莲藕一样的小脚探到了清澈的溪水里。

清凉凉的河水吻着梅子是足尖，一股凉嗖嗖、麻酥酥的感觉便顺着她的脚爬上腿，爬上了梅子的身，惬意的凉意便在梅子的体内蔓延开来。一群鱼儿涌了过来，挤着、闹着、啃着，弄得梅子直痒痒，梅子哏哏地笑着，用脚丫使劲拍着水花轰它们。

梅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惬意，这对尤物何时受过这般的厚待？说是尤物，一点都不过份。梅子的小脚不到三寸长，小巧、玲珑、白皙、粉嫩，五个脚指头尖尖地团团紧抱，脚背弓起，像刚出锅的热气腾腾、香气袭人的糯米粽子。顺子在的时候说媳妇儿的脚像银元宝，每每捧在手里把玩不忍释手，有时还在她粉嫩的小脚上挠上几把，痒得梅子哏哏地笑得满炕打滚儿。

"唉！顺子那个死鬼也不知死哪去了！"梅子用手轻轻地搓着脚丫，愁苦地叹了口气。

梅子是个苦命人，她的娘家也曾是辽河一带的大户人家，家有良田百垧，田庄台镇里开着商铺。光绪二十年，小日本和大清国交战，战争从海上打到了陆上，战火从朝鲜蔓延到辽河岸。光绪二十一年的三月，日军攻进了田庄台。疯狂的杀戮开始了！镇子里的男人大都被日军抓了去砍了头，梅子的爷爷也在其中。村西头的土地庙前成了屠宰场，日军拽着梅子爷爷们的辫子，像削西瓜一样，咔咔，一刀一个，不一会功夫，血流就汇成了河。最惨的是那些被俘的清兵，身上浇上了汽油，披着火焰的，鬼哭狼嚎地在街上跳跃、奔跑，惹来小鬼子阵阵笑声。田庄台这个古老的镇子毁在了火海当中，梅子家的店铺和20多间住宅以及10多艘渔船全部葬于这场大火。梅子的奶奶带着几个孩子逃了出来住到了乡下，从此，梅子家没落起来。

梅子四岁的时候，娘就开始给她裹脚。为了能缠出一双漂亮、值得称道的小脚，梅子可是遭老鼻子罪了。梅子记得娘第一次给她缠足是农历的八月二十四日，据说那一天是缠足节，娘用很长很长的带子把梅子的小脚一层一层地紧紧地勒起，用针线密密麻麻地缝紧，然后用几十斤重的捶衣石压在上面。钻心地疼啊，梅子哭得黑天混地，可是娘不知怎地就变成了铁石心肠，梅子惊天动地地哭声，竟然没让娘心软。娘说，可娇女但不能娇脚，现在受点皮肉苦，将来就能找个好人家。可怜的梅子，巨石压折了脚骨，直到有一天溃烂流脓的伤口里爬出许多蠕动的白蛆，娘才给她打开缠脚布，用盐水洗了洗发臭了的伤口，又把梅子的脚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折断的脚骨畸形地长着，她的脚从正面看，只有一个大脚趾，其他的脚趾完全崴在了脚底，脚背成了弓字状，脚掌与脚跟间，挤压成一道极深极窄的缝隙，走起路来歪歪扭扭、摇摇摆摆。

十三四岁的时候，梅子已经出落一个水灵灵的美人胚子，她的脚被母亲塑造出标准的三寸金莲。小巧玲珑、尖如菱角、弯如新月，纤细香软，她摇摇曳曳地走，逶逶迤迤地行，丰姿绰约，楚楚动人，吸引着许多人的目光，得到了很多的啧啧叹声。这三寸金莲给她带来了莫大的荣誉，梅子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而缠足给她带来的所有苦痛与之相比早已黯然失色了。

梅子十五那年嫁到李家，李家也是大户，与梅子家也算世交。顺子的百般柔情梅子的万般蜜意，小两口生活过得舒心如意。而李家的日子却日渐窘迫起来。先是老毛子小鬼子开战，战乱蔓延到辽河两岸，顺子家生意越发艰难。大鼻子最终没打过小鼻子，小日本又开进了东北，顺子家在海州城开的买卖也被日本人强占了去，公公一气之下，呜呼而去，顺子挑起了养家糊口的大梁。

八年前那个秋天，顺子跟往常出门一样，跟梅子腻歪够了，背着行李与几个素常一起办货的人去关东山收皮货去了。可顺子这一去就没了影子，整整八年了，梅子连个音信也没打听着。有人说是遇到土匪撕了票，有人说被日本人抓了劳工，还有人猜测是在老林子里被熊瞎子拍了去。总之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梅子在苦苦等待了数年后心也逐渐地麻木起来，不再指望顺子还能回来。而家里的重任，梅子不得不承担起来。她不再是那个娇滴滴、柔弱弱的大少奶奶，缝衣做饭，伺候老人孩子，梅子每天都忙乎的脚不沾地。

河水清幽幽地流着，梅子操起棒槌，在洗衣石上使劲地捶打着衣服，她在敲打沾附在衣物上的污物，也在敲打着不顺心的日子。敲敲打打，揉揉搓搓，梅子全神贯注地洗着衣服，全神贯注地想着心事，全然不知在她身后，一注贼溜溜的目光胶在她的身上。

小野注视梅子已经很久了，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溽热的午后，在这碧绿的苇荡里，在这清清的小河旁，他能欣赏到这样一幅绝美的画。河水如镜，水波款款，那个洗衣的女人，生动地坐在画中间，圆圆的发髻挽在脑后，光洁的脖颈汗光闪闪，蓝底白花小衫罩在身上，两只衣袖高高挽起，莲藕般的手臂上那只黛绿的玉镯随着上下翻飞的棒槌起起落落。小野看不清梅子的脸，但随着揉搓的动作，梅子的前胸一耸一耸地起伏让小野浑身发热，尤其少妇伸在水里的那两只白如笋、嫩如藕，细如脂、形如钩一样的小脚，让小野震惊不已、欣喜不已。

来中国前，小野是早稻田大学的一名学生，他是懂得艺术美的。如果不是战争，他或许是一位有造诣、有建树的学者。然而，战争把小野推向了中国，吸引小野的就不仅仅是中国丰富的宝藏，肥沃的土地，还有中国的丰厚的文化，中国的风土人情。

小野对中国女人十分好奇，尤其是那些缠足的女人，丰姿绰约的身段，摇曳生姿的步履，款款而行,风情万种，人见犹怜，这种曼妙的感觉让小野心神魂颠倒。他觉得，中国女人比日本更有风姿，更有味道。日本女人的细碎小步和低眉垂首，给人更多感受的是毕恭毕敬，是卑微，是被动。而中国女人的款款步态、的摇曳风姿、给人的感觉是风姿、是曼妙、是楚楚动人。大学的时候，他见过一些中国女人，极想探访他们的脚。然而，中国女人的传统与羞涩，使他始终无法弄明白她们脚的秘密。那一次在同事吕军的家里，他曾悄悄地揣走吕军老婆晒在外面的鞋子，那鞋子做工相当精巧，粉红的缎子鞋面绣了一对栩栩如生的蝴蝶，小野无事的时候，每每拿出把玩一阵，啧啧赞叹之后，心中也往往生出许多非分之想来。

到了满洲，他们的联队从沈阳打进海城、打进营口、打进牛庄，一路高歌猛进，中国的军人没看过几个，逃难的百姓倒是看到不少，其中不少就是这样逶逶迤迤的小脚女人，她们慌慌张张地行，凄凄楚楚地走，而端着刺刀阔步进军中的小野，也只能瞥一眼她们蹒跚的步履，听一声她们悠长的叹息。

吃过午饭，小野慢悠悠地在街上游荡。他是联队的记者，在纪律上比士兵宽泛了不少，随便跟联队长打个招呼，就可出来溜达，他经常借故出来，看看街上的建筑，赏赏周边的风情，重要的是看看有没有他喜欢的古玩字画什么的能掠它一件半件的。

太阳很毒，田里的庄稼被炙烤得低眉耷眼的，小野摘下被汗水模糊的眼镜，撅着倭瓜一样的脑袋望着不挂一丝云彩的天空。明晃晃的太阳射出绿荧荧的光，裸露的天空吐着大团大团的热气。一只黑头鸟从头顶飞过，冲着小野叽咕叽咕冷笑几声，撒下一团白屎，呼啸而去，留给小野一片混沌。

"呸！晦气。"小野摘下眼镜，拽片苇叶揩了揩镜片上的鸟屎，向河边走去。小柳河岸齐刷刷的芦苇密密麻麻地拥挤在一起，像一条巨大的屏风，把河岸挡得严严实实。只听得水流，见不到流水，小野走了挺长的一段路依然没找到下到河边的路口。他只好跳下河堤，挺着身子硬挤进苇屏。奥热的湿气在苇塘里升起，从他的裤管往上爬，让他有些气闷，碧绿的苇叶他裸露的胳膊上、脸上刺啦刺啦横一刀竖一刀地拉着，被汗浸渍得火辣辣地疼。

穿过苇丛，一条清澈的小河横在他的面前，小野刚想褪下衣服跳进小河，蓦然发现不远处洗衣服的梅子。

梅子玉笋一般的足让小野欣喜不已，癫狂不已。他急火火地冲了过去，直奔梅子的脚扑来。

"要西！要西！"小野的爪向梅子的脚抓去。

冷不丁冲出了个小鬼子，梅子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地将脚缩回，紧紧地压在屁股下面。

关于鬼子，梅子虽没有见过，但道听途说的也是不少。梅子的爷爷死于日本人的刀下，关于那段惨痛的往事，梅子在娘的描述中了解了不少。小时候，骂人诅咒中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让你出门遇到小鬼子"！小鬼子杀人不眨眼，东城的谁家孩子用刺刀挑了，西县谁家媳妇被日军祸害了，这样的传闻几乎每天都能传到梅子的耳朵中。

"小鬼子是真来了，这次是活不了！"梅子惊慌中也悲哀地感觉到自己的处境不妙。

"你的，不怕，我的，只想看看你的脚！"小野收回自己的手，装作和颜悦色地对梅子说。

"该死的小鬼子，脚给你看了，我还活不活了！"梅子的双手抱紧胸，身子压紧脚，死死地盯着小野。

小野不耐烦了，嘴里叽哩哇啦地叫着，伸手向梅子的脚扑去。梅子挣扎、反抗。小野恼了，猛的一推，梅子四脚吧叉倒在地上，小野趁机捉起她的小脚哇啦哇啦地叫了起来。

嘿嘿，哈哈，呵呵......

梅子的脸"腾"一下红涨起来，怒血贲张，想都没想，猛一蹬脚，就踢到了小野这个矮地瓜的脸上，顿时，小野的鼻子血流如注，眼镜也跌倒了河里，梅子站起身来就往坝埂上跑去。

"八嘎！"小野蹭了一把鼻血，胡乱地在地上摸索了好一阵子，才从草丛里摸出了眼镜架到鼻子上，急火火的就朝梅子追去。

梅子光着小脚在杂草丛中慌不择路地跑着，扭扭歪歪的步子让她东倒西歪，她连滚带爬没跑出多远，就被小野一把薅住了。小野恼怒了，鼻子下蹲着那撮老鼠屎一样的胡子一撅一撅地跳，脸上血乎淋的，狼一样凶光从眼镜下射了出来。他一手揪住梅子的肩膀猛往前拽，梅子被拽得脚不沾地，东倒西歪连滚带爬，另一只手捡起地上梅子的缠脚布带，往坝埂旁的一棵老榆树奔去。

小野用布带一圈一圈把梅子捆在树干上，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梅子绝望地哭着，徒劳地挣扎着。

小野回到河边洗了一把脸，抬起衣袖擦了一把脸，站起身来，正了正鼻梁上面的眼镜，慢慢地向梅子踱了过来。

自从他们关东军踏到满洲的土地以来，所到之处还没遇到什么抵抗，中国的军人见到他们都跑了，还没谁敢对他们说不字的呢！他们常常取笑支那人都是软蛋、孬种，没想到，这么个柔弱的女子竟然还敢踢他！小野有些气闷，也有些好奇，还觉得怪有意思的，决定好好玩玩梅子。

小野走近梅子的身旁，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少妇，这女子还真挺漂亮，头发乌黑，脸蛋红润，脖子白皙，丰乳肥臀，只是可惜了那对尖如笋、弯如钩的小脚，被荆棘扎得血糊糊的，让人目不忍睹。

"要西，要西，啧、啧、啧，"蹲下身来，胖乎乎的手在梅子的脚上蹭来蹭去。梅子愤怒了，"扑"一口浓痰吐在小野的脸上。

"八嘎"，小野的眼睛冒出绿油油的光， "啪"，他的手掌狠狠地落在了梅子的脸上，黑红的血顺着梅子的嘴丫流了下来。

"呸、呸！天杀的小日本！混蛋的倭鬼！不得好死的小鬼子！"梅子的眼睛喷出愤怒的火，一口一口的血痰吐在小野的身上。梅子渴望激怒小鬼子，渴望刺刀尽快刺进她的胸口。

这时候，梅子对于生，已经绝望，而对死亡已经不再恐惧，她最担心的是受尽小鬼子的侮辱。

"八嘎！""噌"小野抽出长刀来放在梅子的脖子上。梅子望着横在脖子上冷飕飕的刀，闭上了眼睛，心道，"小鬼子，你动手吧！"

两行泪顺着脸颊滴到了寒光闪闪的刀上，小野感到征服的乐趣， "嘿嘿，呵呵"，阴冷的笑让梅子牙帮骨三九天一样哆嗦着。长刀离开梅子的脖子阳光下划了一道耀眼的弧线，在离梅子头顶几寸远的地方拐了个弯，刀尖飘到了梅子的胸前，落在她的斜襟褂子的布扣上。小野笑着满嘴黄牙，金鱼眼睛在眼镜片后面放出阴阴阳阳的绿光，刀尖轻轻地在梅子的胸前磨蹭。

天杀的日本鬼子，不得好死的东洋人！

梅子绝望了，她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害怕是没有用的，只盼早点了断。梅子闭着眼睛，憋足一股劲，猛地往前一挺，凉飕飕的刀尖钻进了肉里，一阵冰凉，殷红的血渗出肉皮，汇成了流，一会儿功夫，便如一条蚯蚓，弯弯曲曲地顺着肚皮流了下来。小野的手一抖，扔下刀子，猛地跨前一步，平伸两手，咔-嚓，梅子的的衣衫被撕开来，大红肚兜露了出来。小野一把扯下梅子的肚兜，攥在手里，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打开看了看，阴阳怪气地笑了一阵，然后塞到了梅子的口里，又拎起刀在梅子的乳尖上划了划，用沿着肚皮往下游动，刀尖在小腹处顿了顿，就要挑开梅子的裤带。

"天杀的小日本，不得好死的小鬼子！"梅子大声的嚎、使劲地地骂。

咯咯，哈哈，嘎嘎......

乐极生悲！一道寒光突然闪过，只听一声闷响，小野挺了挺，趔趔趄趄往前跨了一步，就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梅子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举着钢刀绕到她的身后，咔嚓一声砍断绳子，捡起地上的小褂扔到梅子的跟前，别过身去往苇塘走去。梅子楞了一会儿，口喊："恩人，留步！"那汉子驻足。待梅子穿上衣服，套上鞋子赶了过来，他才回过头来。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梅子赶紧敬了了一个下拜礼。

"大妹子不必客气，日后出来小心点，这年头不太平啊！"

"是啊，这些天杀的小日本！刚才多亏恩人相救，请问恩人高姓大名，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梅子想起刚才的场面，脸还煞白，心口还扑腾扑腾地跳，泪又流了出来。

"别恩人恩人地叫啦，咱都是中国人，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出手相救的。叫我张大哥吧，我叫张海天，江湖报号‘老北风'"！

"你就是江湖上传称的让鬼子闻风丧胆的那个老北风？"梅子喜出望外。

汉子点了点头。

"大哥，你带我走吧，我也去参加你们义勇军，去打鬼子！"

"妹子，你还是快回家吧，打鬼子是我们男人的事！"汉子道。

"大哥，你带我走吧，我这个样子还有脸回去吗？横竖也是一个死，你就让我跟你打鬼子吧！"梅子开始抽泣起来。

"别啊，大妹子，今天的事没有二人知道，你就当没发生吧，赶快回家，不然家里人会着急的。"

"大哥，我真的没脸见人啊，你不带我走，我就上吊去！"说着，梅子就往老榆树走去。

"得、得、得，我答应你，要不你先回家安排安排再去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