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机场:2010年12月29日-30日成长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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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晚饭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眼神,他没有和我在一家店里吃饭,他就坐在斜对面,可是我没戴眼镜,眼睛这两天哭得疼了,视线模糊,没看太清楚他的脸,也不敢将目光停留太久,因为我的心接收到他的神情,跟我一样挂满忧伤,我没法接着看下去,我怕我会哭。不知道他有怎样的辛酸和困苦,那样的眼神,我很少见到,似乎在梦里遇见过,可是真让我看到了,我的心却抽搐了,疼了一次又一次。我吃完后就尽快离开了,每次看到有人遭遇痛苦,我就很难受,哪怕他只是个陌生人,可是我现在不敢轻易对陌生人胡乱表达自己的同情心了,有一些别有用心的坏蛋利用我的天真与单纯一次次刺伤我,我只想将温暖有选择的释放给需要我的,善良的,真诚的人们,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我不指责他们,他们有他们选择存活方式的自由,可我不想离他们太近,因为我不会装,也不喜欢装,我还要为我未来的孩子考虑,尽管现在开始觉得未来是个难题,有点心虚的荒凉感,找不到支撑,没有安全感,心累了,却似乎连歇脚的时间和地方都没有,每天还有很多必须得完成的事,必须得熬的课程。可是不管有没有未来,有没有孩子,我也一直要求自己做个干净的人,结交些好品行的朋友,我一直认为,一个人不管有没有事业,只要人格正直,内心良善,那么他就会有好的气场,能吸引很多美好高雅的事物,这对于我自身的成长和发展显然是很有帮助的。很多人总是误以为我是个无所事事的家伙,我只能说他们对我误解很深,其实我每一天大脑都不曾歇停过,就算现在感觉受创了,有些精力不济,力不从心,很多东西提不起劲来学习了,可是我总是希望哪怕现在记不住,最好能积累些知识,知道它们呆在哪里,等到需要的时候,至少能很快查阅到。很希望能将自己隔离一段时间,或者去旅游,让自己远离这里,尽快从这些不和谐的氛围中跳出来,恢复自己的精力和热情。可是我知道家庭条件不允许,爸妈也不会赞成,自己一个也没那么大勇气到处闯了,也许放到以前就先斩后奏了,可现在不行了,对于外面的世界,我这个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笨小孩是有很大的局限性的。曾经高中就有同学跟我调侃时说怀疑我融于现实生活的能力,我当时很不屑地说只要我找到理解我懂我的人了,应该就没那么恐怖了吧。而如今,现实的确给我上了意味深长的一课,我只能感叹距离主流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太远,在群体中做个异类,在一个不包容的区域类,美德会被描画成妖魔,正义真理会被诋毁为异端邪说,真爱会被嘲讽为痴人说梦。少数人受伤,一群人热舞,孤独者涕泪,喧嚣者狂欢,赤裸冰凉的人性,将原本宁静的小城天空染得锈迹斑驳。
漆黑的夜空下,我沿着运动场的跑道,一圈一圈,将记忆输入树的年轮,用脚步写下坚持,弯下腰,扛起秋的寒碜,默默将汗水滴进跑过的路。我是个在年华里追逐的女子,在等时间,送我一个同路人,包扎我被风沙折伤的羽翼,用细密的温情将我脚底的伤口缝上,让那滴血以后不再牵扯着心一起跳动。
今天的那个眼神,触到我心里的疼,他有怎样的悲哀呢?如果我能祈祷些什么,祝愿他能释怀每一段悲伤,希望他能快乐,平和,安宁。我所感知的凄凉与痛苦,惟愿他能远离,善良的人,明净的眼睛,不该承受太多苦难的。他的眼神尽管含着伤淌着苦,可那是双干净的眼,我感觉得到,想必他很难,跟我一样很无奈吧。我所领受的这一切,希望后来的人能不再忍受。隐忍并不是让人舒服的沙发,陷在里面,有可能走向的是绝望与覆灭,我还在努力站起来,迎接明天的光明。
2010年12月30日
今天吃午饭时,有意无意间去了昨天他坐的地方,可是自己并没有把握,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一场幻觉,自己坐在了他左手边的凳子上,看着身边,依然空无有人,唯有他昨日氤氲的气息停留在那里,有时我想自己应该是个惯性很大的人,至少感情上是,总是嗅着些相似的气息去寻找自己的归属,可每一次又都在似睡似醒间将梦作碎。后来同班的同学来了,有人一起坐着吃饭的感觉真好,让我的孤单变得温暖了点,每一次在人群里一个人形单影只多少还是很落寞,我本是沉默的女子,尽管有独处的需要,可也从未想过要脱离人群,甚至在很多时候,我希望能融入那些热闹的集体,可是我发现我有很多与常人差异的地方,在陌生人面前,我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这让我很无助。唯有在熟悉的亲近的人面前才能得到些安全感,这一阶段,每天都有班上同学陪着我,我很感激他们,尽管我没法向他们表达什么特别的,可我记在心里了,也会努力将这份爱力传下去。吃完饭,没有回住的地方,去了同学租的去处,他那的卧室可比我住的大多了,说实话,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一比较,就看出差异与界限,可是我并不怎么想搬,就性价比而言,他那边很划算,可是搬一次,我又要折腾得累死累活的,我没有男朋友,尽管我知道,我若是开口请求班上同学帮忙肯定找得到人,可不太想麻烦人家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能自己解决的,能协调的尽量减少额外的负荷消耗体力好了。我在这应该也不会住太久,等工作找到了,肯定就搬走了。都是暂时的事,我这人别的没什么好,就是不喜欢与人比较,因为知道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很多心理失衡都是因为比较中产生的,有些人总是抱怨说自己跟某某接受的教育,家境都差不多,为什么别人就能混的比自己好,其实这样的烦恼真的只能说是自己设下陷阱把自己困住了,仔细想想,就算是一个家庭里,基因一样,环境一样的两个孩子,就像我和我的哥哥,同样的基因,他就一路活得英明神武,在家里拥有分量十足的发言权,赢得了父母的信任,而我则被视作危险分子,捣蛋制造专家,对于我总是离不开嘱咐与告诫。很少有信任与支持。所以说,相同的环境作用于不同的人,只要是两个不同的大脑,不同的心,所创造出的效果就是不同的。前20年我总是活在哥哥的阴影里,因为自己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跟他比较,总有技不如人的失落感,虽然知道自己不笨,智力也正常,可是总是赶不上他的脚步,活得很不开心,自我纠结冲突很久后,后来终于相通了,他选择了他有利的发展方向,,或者他将父母为他设定的路成功的转化成了他意识里接纳并感兴趣的一方面,我知道他兴趣很广,可我也了解对于他的学业他依然是热爱的。他能很好的用理智分清哪是他最想要的,而且他最想走的契合了主流的价值取向,所以在我眼里,就这点他比我幸运。而我呢,总是此起彼伏,要么成绩突飞猛进,短期内占据最强势的阵地,等到自己厌倦了就彻底抛开,甚至不惜从个人见人赞的好学生堕落成不折不扣的叛逆狂人,将我行我素发挥到极致,完全照着自己内心的不羁与狂妄跌跌撞撞的寻找一条远离主流社会的生存之路,满心以为自己能在偏隅一角找到一个内与外平衡的支点,在大学宁静潜伏三个年头后,上天几阵颓废的雨点,将我的平静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是裂开来剖析在世人的面前,我就像一个被拔光了羽毛的秃鹰,丑陋的赤裸裸将鲜血淋淋的身体定格在闹市中心,望着来来往往嘈杂的人群,过滤着不怀好意的戏谑声,我真恨不能将自己的双眼就此废弃,再也不要看到这个肮脏的世界。我锐利的嘴和尖刻有力的脚掌都可以轻易将过路者脸上的面具连皮带肉一同血腥的撕扯下来,可我记得曾经替我捡起翅膀的孩子们,对我说过的话:“你是鹰,就向天空飞吧,那里才是你的家,我们是你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你要相信我们。”于是,我相信了他们的话,也一直相信着。直到流落在这片干涸的土地上,丢失了翅膀,不知何处是归程,哪里才是家?
中午在去同学住处的路上,看到了一条并不好看的狗,看样子像是被人丢弃的,它很小心的在路边,等候着什么,我很想过去摸摸它,抚慰它孤单的心,因为我孤单,所以我能轻易感知到它的紧张与无助,显然它发现了我,我跟在同学们后面,又不好自己要求他们停下来等我,我害怕被人取笑,或者又出现那种正当我满怀热情去接近的时候就有主人出现将狗硬生生带走,很不喜欢那样的感觉。我就一直回头看着它,它也感觉到我内心的呼唤,它小心翼翼的想接近又不敢太靠近,我明白是因为我没有停下来给它信心,伤害它的人们,用脚踢它的人们太多了,它和我都开始对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戒备和怀疑了,我后来跟上朋友的脚步,一路走到他住的地方,他去开门的时候,我回头才发现那只狗隔了我几步远就跟在我后面一路跟着我走了那么远,我当时真的很想将它抱住带回住的地方好好养着,可是我没办法确定那是谁的,究竟有没有主人,很多时候,我渴望着自由表达自己对于动物和生命以及自然的喜爱,可是当我意识到周围有不怀好意的人的介入时,我很多时候都克制着自己本能的冲动。人是难的,想自由遵照自己的内心活着,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在缺少关爱与尊重的环境中,自由的表达内心的感动和热爱都会成为一种奢侈。那是心灵层面的东西,得来不易,失去则轻而易举。人从哭着降临的那一刻起就在不断被世俗的尘埃掩埋和异化着,有人到死也看不清自己的本来面目,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而那些守住自己心灵的人,也许历经坎坷,可以说那是一种丰盛的人生旅程。我常想等到我离世的那一天,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对自己说,尽管我没有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没有给父母增光添彩,可是对于我自己而言,在父母为我选择了一条我并不想走的路的时候,我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和巨大的内心纠葛艰难的一路行走到今天,我想这也够了。在完成他们的意愿以后,剩下的时间,我只想做我自己。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温饱衣食无忧,看病不愁,找一个相爱的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自己的家,能干自己感兴趣的事。将生活变成一种工作和享受平衡的适宜状态。如果能挣很多钱,能有很大发展前途的事业,当然更好,因为创造的越多意味着可以做的事奉献的也越多,那样自己的成就感和满足感自然也越大。反正人生在世,追求外在的一切,归根到底也就是在追求一种自我的满足感罢了。对于能力欠缺或是不足的人,我建议他们一定要学会降低自己的欲望,学会知足,因为他们自身的能力局限决定了他们不会从创造中获取满足感,而只能从占有中获得,这样的人就算给予他们再多物质,他们也很难满足的,欲望过头而能力尚欠,再加上心眼小精于算计,热衷抱怨,这样的人唯有与痛苦日日缠绵了。而相反能力强的人,他们的满足感相比之下来源就很多,既可以是占有中取得又可能从创造中汲取精神上的满足,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去走邪道,因为他们能力强,能掌控的资源也多,干坏事起来摧毁力自然大。他们要是走正道,在一个正义当道和尊重学识的社会里,应该是能有一条光明的大道的。我希望的理想国度也是这样。现在,却不可避免有些悲观,我的大学,让我体验到了些不舒服的东西。就像希望这两个字,却没有一位老师在我的学校为我点亮。在武汉华科,我记得我在健身器械上做拉伸运动的时候,有一位老爷爷牵着他的孙女,走过我身边,对孩子说:“来,过来,给姐姐让一让,姐姐在锻炼身体。”而在我的大学,牵着孩子走过我身边的中年妇女会说:“看,那个在地上乱画的疯子。”还有推着孙子的老爷爷,很戏谑的对着躺在推车中的小孩嘀咕:“小家伙,看到么,这个阿姨挡你的路呢!”对于这些,我已经习以为常。我只是知道这三个孩子,会有三种不同的未来。也许每一个人从出生那一刻起,未来的路,父母长辈们就已经定下了主旋律。我走到今天,尽管偶尔会抱怨父母没有理会我的感受,可是站在父母的角度,他们也已经做了并对我付出了他们所能给予的最好的东西,譬如坚强,勇敢,正直,善良,仁爱,并竭力为我和哥哥创造良好的教育环境,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无论走怎样的路,无论走多远,唯一走不出的,就是父母浓浓的化解不开的爱。
2010年12月31日星期五
今天看到一则新闻作家史铁生去世了,想起自己昨天在上专业实验课时还抽空在学校机房的电脑上搜索他的文章,那篇曾在课堂上无数次将我感动落泪的《我与地坛》。不免扼腕叹息,连眼泪都不忍再丢下,害怕为他冬季远去的精魂更添一丝寒意,还是勉强自己微笑着,抬头看看天空,将敬畏与庄严传达给了深沉的云层,那里承载着我生命里每一次目送朋友的深情。我有时很恼怒自己,抱怨自己为何不能试着将心肠钝化的跟多数人一样麻木,那样是不是就能够少感知些人间困苦,少挥洒些眼泪,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上天永远不可能把所有的礼物都安放在一个口袋里,他的子民何其多,既然在其他方面让我突出,让我有得以自信的资本,必然要通过另外的途径让我缺失甚至忍受遗憾来补足长与短,让我作为一个真实的人能得到平衡。我一向认为,人生的很多问题,很多矛盾冲突,就是要解决一个平衡的问题,一个人若是无论周遭景象变幻万千,都能在其中寻找到自身内与外,以及精神与物质间的平衡感,那么他的生活应该是圆满状态,而不会像大多数人活得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一辈子究竟真正需要的,想要的是什么。
现在写东西顾不上什么逻辑,也没什么特别想表达的感情,只是侃侃遇到的人,遭遇的事,还有浮出记忆的往昔,更多的时候活在一种虚拟的梦幻国度里,尽管走在水泥路铺成的道路,却已心驰原野,神游八方。想象很多奇妙和多彩的趣事,然后自己把自己逗笑,有时很想跟人讲讲那些让我灵魂出窍的故事,跟人分享我纯粹且清澈的快乐,让身边的人脸上的灰尘能抖掉几粒,用微笑来面对生活。
有时候情绪狂妄到极点,恨不能降下大雪冰雹一丈将世界层层冰封,将所有的喧嚣一并冰冻掩埋掉,等到明年春天,春雷敲醒沉睡的大地,太阳如约登场,拉开冰川的衣链,归还一个热血澎湃的躯体去温暖足下的黄土地。
我是个多面体,成年的躯体下包裹着一个孩子的灵魂,极端的性格又锻造出理智的大脑,单纯的心却承接着离愁别苦,简单着又复杂着,稳重着又玩乐着,微笑着却痛苦着,洒脱着且寂寞着,悲伤着却超脱着,好像很快乐,却又似乎离快乐很远,说起来很伤心,看起来却总是笑颜如春。我想这辈子我是没法想明白这样的我是怎样出生的了,可是我想知道我将以怎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想了解自己怎样死的。人是怎样死的。
史铁生是脑部发病突然离开,想来也很好理解,老天残了他的腿,于是他没有时间到处闲逛,只能把大部分精力用来向身体上半部开发了,而刚好人这种机器,最能升级和创造价值的部件就是大脑以上的部分,他很好的开发这个部件,只可惜就像功能越先进的设备其折旧和损耗就越大,显然他是用脑过度了,将别人七十来年甚至更长时间里才消耗的脑力缩短了一个岁月圈。为了留给世人宝贵的精神财富,他透支了自己的时间信用额,将他的灵魂留给了无尽的岁月长河,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躯体的能量虽然耗尽,生命的能量却还延续着。正如那样一句,血液流干后,灵魂还会流淌很多年。他眼睛闭上了,他的心却还活着。我是泡在他的文字中成长的人,他影响着我的整个青年时代,也将影响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