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mugen人物包:道德之惑

马宏罡. 道德之惑[N]. 时代商报，2011-06-10（T14）.    说有两个人，一个姓蔡，一个姓庄，合伙做生意。他们做什么生意呢？做奶粉生意，假的奶粉，就是用淡粉（直接用鲜牛奶制成的奶粉）或者豆奶粉，加些钙、锌、铁之类微量元素，加些麦芽糊精、脱盐乳清粉、蔗糖、精炼植物油，再用机器把这些东西搞成奶粉的样子。这样一来呢，这个奶粉要是卖出去，7元左右一袋就有利可图了。当然，老蔡与老庄有时也做些成本更低的奶粉，就是直接用淀粉和麦芽糊精掺和起来，搞成奶粉的样子，可是这个东西能够叫作奶粉吗？能，直接命名为奶粉就行了。这后一种，每袋只卖4元钱。
    实际上，这些劣质奶粉的成本中，包装费比奶粉本身还要高，售价7元或4元的奶粉，包装费可能达到2元。老蔡与老庄要把自己加工制作的这种奶粉以贝因美、金星、飞鹤等品牌的的名义卖出去，那个包装袋若不太像，不太认真，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还有，按照国家标准，0-12个月婴儿食用的奶粉，蛋白质含量必须达到12%-20%，而这些劣质奶粉中的蛋白质含量甚至低于1%。除了名字是奶粉以外，这个东西的营养成分和奶粉关系不大。
    为了让这些奶粉在口感上更像奶粉，老蔡与老庄也下了不少功夫，他们使用了大量香料。有一种香料叫香兰素，是食用调香剂，具有香荚兰豆香气及浓欲的奶香，添加到奶粉里面后，这个奶粉就有浓厚的奶香味了。国家有规定，香兰素的用量不许超过5mg/100ml。可是老蔡与老庄不管这些，随意地用。
    起初，老蔡与老庄是在山东等地做这个买卖的，后来出了事情，干不下去了，才跑到沈阳，在于洪区果品大市场仓储区租下了库房，认真地重操旧业。
    当然，老蔡与老庄后来被警方给抓了。2011年2月25日，沈阳市公安局于洪分局与市局刑警支队一举破获一起涉嫌制造销售假冒名牌奶粉案，抓获犯罪嫌疑人庄某、蔡某两人，当场收缴假冒伪劣名牌奶粉11吨、各类名牌奶粉包装上万套。
    在我们正在说起的经济与道德这个话题下面，老蔡与老庄的作为很有代表性。在他们被警方拿下之后，我们可以提出很多疑问，比如，知道三鹿事件吗？用那么大的一个事件教育你们正确生产与制作奶粉，可你们还是这么干？本来给孩子吃的是米饭，你端过来的却是馊米汤，知道这个对孩子有害吗？你们这样做不仅抢了人家贝因美、金星、飞鹤等正经商家的生意，还坑了人家的好名声，知道吗？就算你们搞的是真奶粉好奶粉，躲在仓库里面也是说不过去的，无照无证无税无检疫检验，这样不合法你们知道吗？
    老蔡与老庄面对指责，非常有可能要辩解一番：三鹿的事情我们是知道的，可他们是大买卖，影响也大，我们不一样，我们这没多少，坏不到哪里去；正规生产我们当然做不了，但是我们没往里掺有毒的有害的东西呀，那豆奶粉啊淡粉啊淀粉啊都是真材实料啊；孩子委屈，我们也知道，可是呢，孩子吃不饱家长会知道的，会另外想办法，要不就不买我们的东西了，他们心里是明白的，我们这东西这样便宜，能与真的一样吗？商家受点影响，那就受点影响，我们要是去和他们商量，还不把我们打出来，他们家大业大，不会在乎我们这一点小利的。再说了，他们就敢拍胸脯说自己的产品从来都对得起天地良心？至于不合法，我们听凭政府处理，因为这个事，没办法合法地干。
    做了错事情，坏事情，却满嘴是理，百般狡辩；造成了恶劣影响，坑害了别人，却要以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死猪不怕开水烫，绝不站出来承担责任；明知这样做会祸害他人，甚至祸害无辜的孩子，却不管不顾，心安理得地昧着良心去做；明知这样干迟早会被警察发现，触犯法律，却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铤而走险；明知这样做是缺德，却要装糊涂，麻木不仁。
    这是我们今日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大背景下所面临的一种尴尬处境。
    蓦然回首，我们发现有一点不对头，什么时候，一直与我们相伴随着的，道德那样一种东西，变得面目全非了呢？
现实种种
    像老蔡与老庄搞假奶粉这样的事，目前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早已屡见不鲜。制假与造假，如不是导致了非常恶劣的影响，几乎已不再能引起大家的关注。
    微博上流传着这样的三字经：瘦肉精、地沟油、一滴香、胶面条、皮革奶、镉大米、石蜡锅、毛酱油、牛鸭血、药火腿、双氧翅、陈化粮、碘雀巢、增稠蜜、红心蛋、糖精枣、氟化茶、铝馒头、硫银耳、农药菜、三鹿粉、苏丹红、箱子馅、甲醇酒、人造蛋、纸腐竹、罂粟汤、硫磺椒、激素花、毒米线、避孕鳝……并且是不完全概括，有人会随时接续，比如，本报曾经报道过的一些案例，即可这样加进去：白糖参、明胶翅、鳟三文、双氧筋……解释一下，就是一斤干海参呢，里面有可能含有四两白糖；鱼翅呢，那是用明胶做的，二十块钱一斤；挪威三文鱼呢，是用本地虹鳟鱼做的，有时需要用色素勾兑一下；牛蹄筋呢，那是用双氧水和甲醛泡出来的。
    现在，说起蔬菜与水果，我们会轻易地想到农药残留、催孰剂、膨大剂、保鲜剂、增甜液（取硼砂30克、甜菊糖5克、氯化钙5克，加水50公斤混合溶解后，选晴天下午在苗期和花期各均匀地喷施一次，每施40公斤水液，可增产1~2成，增甜1.5度左右。这是西瓜类增加甜度的药方），想到过度使用的化肥、有可能出现问题的种子等等。更麻烦的是我们常常说不清到底哪些农业手段是正常的，而哪些只是缺德的阴谋诡计，甚至是图财害命。
    说到肉类食品，我们就会想到这样一些东西：羊肉卷儿可能是假的，是用各种小肉甚至是鸡鸭下货掺羊血羊油做成的；猪肉有可能有问题，饲养有问题，添加了有害健康的饲料，有可能是病死猪，添加瘦肉精了；腌制的或腊肉，加了有害的防腐剂，有可能加了敌百虫，加了色素，加了有害的色素；鱼也有问题，听说现在养鱼一定会在饮料里添加大量的抗生素和避孕药，运输途中也大量用药以保持新鲜。
    这样的现实导致了一种普遍且日益弥漫开来的不信任感，进而认为所有添加剂都是有害的——农作物不应该使用任何化肥，不应该使用任何农药。这样的天真与无知，应该是客观的存在。然后，看那市场上出售着的鸡鸭鱼肉以及各色蔬果，哪一个都很可疑，都令人不放心。
    现在，我们就生活在这样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中，而与食品相关的这类现实境况，仅只是大的经济环境或社会环境的一个小的视角。说到道德这样一个话题，我们把与食品相关的不道德摆在前面，只因为近些年来，与食品相关的不道德问题过于触目惊心。
    而在食品的问题之外，可以从道德的角度加以考虑的，我们所面临的问题还有很多。就是说，不止因为食品这个事太不讲究了，我们才考虑到有人太缺德这样的问题。比如，像药家鑫这样的事，我们怎样在道德的漩涡中理清自己的思路呢？唐骏学历造假，可以因为他在管理方面的出色而免除道德方面的责任吗？为什么我们会在信仰这样一件过于严肃的事情上，有过多的盲从与冲动，有过多的以利益为核心的患得患失？为什么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过于崇尚投机行为，在升学、就业、升迁以及遭遇不公时都要优先考虑灰色的捷径？现在，你还相信盗亦有道这样的事吗？
商业以及道德
    狄更斯的小说《大卫·科波菲尔》中的麦考伯同志说过这样的话，若是一年你收入20英镑，花了19英镑19先令六便士，那么你就是快乐的；可是你若一年中收入20英镑，却花了20英镑零六便士，那么，你就会痛苦。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或者在不久以前的中国，这样的勤俭持家的古训是被绝大多数善良而知足的人所认可的。超过这个限度，那就是败家子。但是，这个温和的处事规矩被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一般认为，最初的破坏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凯恩斯，而勇敢的实践者则是美国。过度支出，储蓄不足，过度容忍债务，不顾未来，当所有这些都成为社会正义的一部分之后，现代市场经济社会就到来了。而若马克思所云，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那样一种格局，开始以一种更加隐讳的方式运作起来。
    凯恩斯曾在一篇阐述个人信仰的文章中这样写道：“我们排斥所有的传统道德、保守观念和陈腐智慧。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不道德的人。当然，这种情况的后果必须被考察……但是我们不承认有什么道德义务或内在约束，我们也不准备顺从或遵循什么。在天堂面前，我们自己对自己审判……（他人对我们的）怀疑可能是有正当理由的。然而，就我自己来说，已经无法改变了，我一直是，并将永远是一个不道德的人。”
    而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道德一般而言是作为目的而存在的，属于体的范畴，经济，所谓经邦济世，却只是社会运作的手段与方法，属于用的部分。如孔子所云：“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即不战而屈，不食而死，也要因信而立。这样的观点，当世虽然也崇尚着，却不得不因生存权为大而被不断折扣下去。经济或多或少会对道德造成损害，这样的认知于不经意间为我们所默认。
    需要考虑的问题是，现在，我们的生活已经被消费社会改了变多少，被技术进步改变了多少，被低智商弱智化“下流社会”改变了多少。在当下这个消费社会，我们的不由自主是有着清晰的脉络的。不是因为你有个性，才选择了LV的，基本上这个事与你关系不大，你是被时尚消费理念裹挟进来的，是他们的营销理念非常成功，把你拿下的。回头想一想这些年的流行轨迹，哪一件真的与我们个人相关呢？所以，那可以操纵一切的商业规则，自然地有着耍阴谋的嫌疑，自然地于道德上有所欠缺。而诸如食品安全之类案例的出现，只是对我们先前的怀疑的一个恰如其分的补充说明。
    并且，现实生活中的我们，作为一个个体，现在确实是易于被操纵的。日本的大前研一提出了一个低智商社会的概念，他说这个概念有三个特征，一是集体不思考，二是集体不学习，三是集体不负责。集体不思考，直接导致的就是我们处在一种听风就是雨的混沌状态，电视上说绿豆有益健康，我们不想这里有没有什么问题，直接上去抢购，头些日子的抢盐风潮，不正是最好的体现吗？食盐专卖，咋会乱涨价，我们用的到底有多少是海盐，多少是井盐，不想，跟着就跑过去。张悟本火了，绿豆疯狂地涨价了，李一火了，一帮子知名人士追过去了，这是谁弄的？是我们这些弱智群体弄的。集体不负责所导致的是这个社会中的任何一个个体都不会有所担当，而只想着从众，有所依靠，像谭嗣同那种大义凛然的作为，已经成为神话了。而集体不学习，说的正是这样一个现实，阅读于我们而言，已然是一件艰难的事。我们乐于阅读的东西，大多是与思想以及理性不相干的，比如心灵鸡汤那类东西，不如叫心灵乱炖的好，比如各种励志类书籍，比如办公室阴谋，成功学，以及目前在机场那类去处大行其道的由一帮子江湖神汉主持的管理大师讲座，俱是这类的东西，怪的是这些东西居然可以大行其道。
    这是我们探讨经济与道德这样一个大问题的背景与前提。在这个背景下，我们才能够认真地说一说经济与道德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若哲学家贺麟于1935年所写的题为《经济与道德》的文章中所罗列的时人对二者关系的看法，今日依然是我们的困惑：“经济富足可以使道德好，所谓衣食足知荣辱，仓廪实知礼节，有恒产即有恒心，即指此项事实；经济贫乏可以使道德好，所谓家贫出孝子，士穷见节义，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均指此项事实；经济富足可以使道德坏，所谓饱暖思淫欲，所谓经济中心即罪恶之渊薮，即指此项事实；经济贫乏可以使道德坏，所谓无恒产即无恒心，小人穷斯滥矣，或饥寒起盗心的俗话，均指此项事实。”
    面对这样的混乱，我们一筹莫展，开始将视线转向经济与道德的冲突，并进而夸大这样的冲突，认为乱象起源于一帮人没有道德，没有良心，而经济现实又过度纵容了这样丧尽天良的恶行。
    如果我们面对“道德沦丧”的所谓现实，而继续纠缠于所谓的道德重建，走进死胡同是必然的结局。
    法制，才是我们的最终归宿。    其实，发生在农贸市场里面的这一系列所谓缺德之事，只是一些大问题的小视角，是一个深厚的背景所映衬出来的局部景观，不宜于被过度夸大，以至于这样认真地对道德问题产生悲观甚至绝望的情绪。
    比如药家鑫案。2011年6月7日，一个名叫药家鑫的人被依法执行死刑。有关这个人的所有喧嚣，就此尘埃落定。在网络上众口一辞的药家鑫必死的噪声中，有人站出来说几句有关人性，或有关废除死刑之类的话，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骂个狗血淋头。药家鑫开车把人撞了，不仅不去救人，反倒用刀把人给扎死，这确实是太缺德了。但问题在于，事情发展到这样一个地步，还能够用道德来说事吗？这不是一件与道德没什么关系，而只与法律有关系的故意杀人案吗？为什么我们要如此执着于“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种已经过时的而与法理精神相悖离的思维中呢？如果依照法律，药家鑫并没有被判处死刑，我们是不是要义愤地冲上去，以私刑将这个人处死？我们是不是要就此不再相信法律？好不容易建起来的法律大厦，尽管现在因为装修得不怎么好，住着不是很舒服，可是也不能拆了呀。我们终归还是要相信法律，而不是通过道德的视角将药家鑫给说死。把面前发生的事情归罪于道德，而不是依照法理进行思索，原本是不自信的表现，是不成熟的表现。
    这是有法律可以遵循的情况，在一些无法律可以遵循的地方，我们做得又怎样呢？比如食品浪费的问题。我们不说公款消费这个大话题，我们只说不是公款的那种餐饮消费。一个城市，一年下来要办多少次婚宴寿宴以及升学、校友会、老乡会之类的宴会呢？那堆积如山的美味佳肴，都被倒掉了，成为了垃圾。我们有过心疼的时候吗？而这件事所依托的背景是我们固有的那么一种比排场讲面子的操蛋文化，就算两个人吃饭，一个请另一个，也要搞上好几个菜，这个人说吃不了，不必客气，不要再点了，那个人就说没事，慢慢吃，别客气。在这样的地方，我们可以说起缺德这两个字吗？说过之后又要怎样办呢？
    接下来我们再说两句公款吃喝的事。2011年5月19日，有议员在香港立法会会议上，向港府质询相关开销。民政事务局局长曾德成予以回应。曾德成说，2008年宴会开销共花费190.1万港元；2009年花费202.3万港元，比上一年上升7%；2010年则花费217.1万港元，比上一年上升8%。最贵的一餐为去年庆祝国庆的酒会，花掉120.6万港元，最节省的是2009年的农历新年及新春宴会，两次共花了48.5万港元。而这些酒会的出席人数都在1000人到3000人之间。曾德成表示，港府已经制定内部指引，政府人员在安排宴会时，除了需要得体之外，也不应该给人奢侈的印象，部门用公费安排的公务宴会，餐单中不应该包括昂贵食材或鱼翅等濒危物种。此外，曾德成表示，港府努力做到以身作则，减少厨余浪费。在去年年底，环境保护署向各政策局及部门发出内部指引，鼓励以公费举办的中式宴会上，尽量只点六道菜或以下，并把吃剩的饭菜包好取走，避免造成浪费。
    我们应该向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学习，不只是少花钱的问题，也包括那样一种节俭的生活方式。
    再比如，我们目前所面临的日常生活中的信仰问题。儒、道、佛、主，狐仙蛇仙张仲景，关二爷，妈祖，哪一个是我们虔诚地相信的呢？我们是从何时起习惯于将这些神圣集中在一个去处进行膜拜的呢？又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对神灵提出“立竿见影”的要求的呢？如果不显灵，我们就换地方，是不是太势利了，太不讲究了？姓名真的可以主休咎吗？街头神算真的灵验吗？如果在信仰的问题上我们经常性地犹豫不绝，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样的古训可能就没有现实意义了。而我们正在探讨着的道德的问题，则不期然地在这里适时出现了。在群体性的迷失面前，单纯地指责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缺德，是没有意义的。
    与道德关涉紧密的还有许多问题，比如过度消费的问题；比如无处不在的投机行为，对凭借努力得到收获常常保持怀疑的态度；比如对一俊遮百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过度容忍，像唐骏学历造假，却被一句“人家不需要学历不也干得挺好吗”，开脱得一干二净，没有人说他干得不好，可是他的学历确实做了假；比如不会道歉，不会忏悔，等等。如果展开来说，无不可以佐证道德缺失的普遍性与复杂性。
    而真正的问题在于，如果我们不断地纠缠于有人太缺德，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转而忽略法理方面的思考，忽略法制方面的建设，那就偏离了正确的轨道。道德当然重要，需要提倡，但是更重要的问题，却是法律。我们需要在法律的层面，将假的黄花鱼假的鱼翅假豆腐毒豆芽之类事统领起来，一一解决。并且需要尽快解决，以平息注定不会有结论的有关道德问题的争论。可恨之事在法律的制约下，一般而言，做不出来，这是一方面，可恨不等同于犯罪，这是另一方面，二者不可混在一起。
    而道德的建设，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慢慢来。相信有那样一天，不法奸商什么的，全都消失了，食品摊前有人贴出“放心菜放心肉”，要被人耻笑，因为没有不放心的东西。那时，甚至连强盗也会恪守公德。“跖之徒问于跖曰：‘盗亦有道乎？’跖曰：‘何适而无有道耶？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智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庄子·外篇·胠箧第十）
本报去年以来报道过的部分食品安全案例
假黄花鱼
    2011年1月，时代商报与沈阳市公安局联合推出“打假风暴行动”。1月21日，沈阳市公安局巡警支队主动出击，一举打掉了一个制造、贩卖假黄花鱼，涉案金额达40多万元的犯罪团伙，并抓获12名涉案犯罪嫌疑人。沈阳市公安局巡警支队直属大队副中队长卜立宏介绍，这个制造假黄花鱼的黑窝点，用的全是6元钱左右一斤的印度三牙鱼和白姑鱼，而且为了让三牙鱼和白姑鱼更加像黄花鱼，这个黑加工点还使用了大量的落日黄把鱼染成黄色，让人从外观上很难看出来真假。
双氧筋
    2月15日，沈阳市于洪区警方打掉一个生产伪劣牛板筋的制假窝点，抓获犯罪嫌疑人荆某（男，25岁）、王某（男，42岁）和齐某（男，24岁）三人，收缴了两吨多伪劣牛板筋。经过双氧水和工业甲醛等溶剂浸泡后，20吨牛板筋已被销往沈阳等地，8个月内该窝点牟利20余万元。
假奶粉
    3月1日，沈阳市公安局于洪分局与市局刑警支队一举破获一起涉嫌制造销售假冒伪劣名牌奶粉案，抓获犯罪嫌疑人庄某、蔡某两人，当场收缴假冒伪劣名牌奶粉11吨、各类名牌奶粉包装上万套。警方此次缴获的假冒伪劣名牌奶粉中，包括贝因美、金星、飞鹤等多个品牌。
假保健品
    犯罪嫌疑人刘某（男，38岁，海城市人，2010年4月因犯生产销售伪劣药品罪被东陵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目前还在缓刑执行期内）与其弟刘某某（男，36岁，海城市人）自2010年5月以来，以开办沈阳市某保健品有限公司作掩护，大量制造生产假冒伪劣保健产品（淀粉加“伟哥”），并销往重庆等地市场，涉案总值200余万元。2011年1月14日，经过检察机关的审理，两名犯罪嫌疑人被依法批准逮捕。
鳟三文
    1月11日，时代商报独家推出《化学明胶合成假鱼翅》报道后，引发众多读者对食品卫生安全的关注，在沈阳水产批发市场经营多年的业主谢更（化名）更是向本报报料：现在沈阳市很多自助餐、日本料理餐馆所用的挪威三文鱼全是假的，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按照谢更的说法，原本上百元一斤的挪威三文鱼，几乎都是用大马哈鱼等价格相对便宜的同类鲑鱼冒充，最严重的甚至用染过色的虹鳟鱼顶替，成本下降到30多元一斤，获利却高达十几倍！而且为了使虹鳟鱼更像挪威三文鱼，原料上还使用了虾红素，在色彩上很难看出来。如果不是经常品尝挪威三文鱼的行家，很难从口感上分辨出不同。
明胶翅
    在一家名为海兴行海参燕鲍翅的干货批发店里，经营者看见记者进来，先是很小心地问了一句：“你是哪家饭店的？”在记者随便说了一家饭店的名称后，鱼翅店经营者就开始了介绍：“你要什么价位的鱼翅，我们这最贵的鱼翅上万元一斤，普通一些的鱼翅2000多元一斤，最便宜的鱼翅700元一斤。”
    见记者对这些鱼翅的价位都不满意，经营者又开始试探着询问购买鱼翅的用途：“你们饭店买鱼翅是做什么的？如果是婚宴上用，不用买特别贵的，好鱼翅高档大饭店都没有人用，买700元左右的‘牙拣’就行，一场婚宴30桌的话，你买4斤就够。”“如果700元一斤的还嫌贵？买10元一袋的吧。”最后，这位经营者干脆从最里面的货架中拿出了一包透明塑料袋装的“鱼翅”说：“700元一斤的话你还嫌贵？那我们这还有25元钱一袋的，你要多了还能便宜，如果你长期要求我们供货，我们可以给你最低10元一袋。”
假羊肉卷
    爆料者告诉记者，最初，他们是把从附近养殖户手里收上来的猪肉、鸭肉混合，放进一个类似于槽子的东西里，用机器碾压成型。之所以选择猪肉和鸭肉，一方面价钱低廉，另外鸭肉也有一定腥味。为了改进“工艺”，他们还专门到山东等地学习。最普遍的办法就是将一些肉食加工厂剩下不要的羊肥膘低价买来，掺进去，或者直接用添加剂，“这样，啥问题都没了，加工好的肉拿外面一冻，保准一般人吃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