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礼物给男生:新四军被俘将士在狱中的不屈抗争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7:16:21

新四军重建之后的臂章。

版画《中华民族的好儿女》,赖少其作

  ■被俘的新四军将士被关押在哪里?

  “皖南事变”后,国民党第三战区司令部遵照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旨意,组建“训练总队”,“管训”被俘的新四军官兵,对外称为“更新部队”。总队以下分为两个士兵大队,一个军士大队,一个军官大队。1941年4月,第一士兵大队和军士大队移驻铅山县永平镇;第二士兵大队移驻铅山县石塘镇;军官大队移驻上饶县周田村。军官大队由被俘的新四军排以上干部683人组成,被囚禁在周田、李村、七峰岩、石底、茅家岭等监狱。同时被囚禁在这里的还有1940年下半年来,国民党特务机关在东南几省搜捕来的地下共产党员和抗日爱国民主人士、归国参加抗日的华侨80余人。这样,一个以周田村为大本营、罪孽深重的上饶集中营就建立起来了。

  上饶集中营本是一座大监狱,可是国民党当局却掩人耳目地在此挂了两块牌子:一块叫“第三战区司令长官司令部训练总队军官大队”(简称“军官大队”,队部设在周田村)。下设5个中队,每个中队有3个区队9个班,“学员”是被俘新四军排以上干部,新四军高级干部叶挺、张正坤、冯达飞、李子芳、黄诚、林植夫等先后分别被囚禁在李村、七峰岩和石底等监狱。第二块牌子是“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特别训练班”(简称“特训班”),从东南几省捕来的中共党员和抗日爱国民主人士编入这个班,班本部也是在周田村,下设1个中队,分3个区队9个分队(班)。冯雪峰、吴大琨、郑丹甫、郭静唐、计惜英、王闻识、林夫等知名人士被囚禁在这个班。

  国民党军警宪特为了严密控制集中营,把监狱所在村庄周围30里划为禁区,60里内划为防范区。被俘的新四军干部、共产党员和抗日爱国民主人士,在狱中遭受政治上诱骗,精神上摧残,肉体上重刑与残杀,世所罕见,惨无人道。

  ■被俘的新四军将士在狱中遭受了怎样的迫害?

  国民党军警宪特对于经过“政治感化”后思想不能转化的被俘人员,则施以精神上的折磨和肉体上的毒刑,两者常相伴而行。精神上的折磨花样迭出,比如出操跑步,名义上叫“军事训练”,把队伍集体或者个别人拉出去,不间歇地跑,跑得疲惫不堪、腰酸腿痛、头昏目眩。体弱者常常累得栽倒不起,死去活来。跑时还要不停地做各种动作,或两步一跪,五步一卧倒,或叫人唱着京戏的腔调跑,口中要唱,脚步要合,真是千奇百怪。早起穿衣、上厕所、洗脸、吃饭也是军事训练科目,实行5分钟制,所有项目一律定时为5分钟,不管你上一个项目做没做完,都要接着做下一个。

  肉体上的刑罚更是骇人听闻,主要刑罚有10大类:即“金木水火土,风站吞绞毒”。所谓“金”,就是用钢针刺入人的肚皮;“木”,就是用木棍打或坐老虎凳;“水”,就是灌辣椒水;“火”,就是用烧红的铁板或铁条烧烙人的身体;“土”,就是活埋;“风”,就是罚人穿短裤打赤膊在寒风料峭的吹打中过夜;“站”,就是站木框架的铁刺笼;“吞”,就是罚人吞食臭虫、虱子、跳蚤、黄烟丝等;“绞”,就是在脖子上捆绑绳索;“毒”,就是饭菜中下毒药,毒死人命。

  除以上10类之外,还有3种整人的刑罚:一曰“三点一线”,即是将人的后脑勺、臀部、脚后跟紧贴墙壁,膝弯处放上砖块不准跌落,必须直挺挺地成为一条线。二曰“猴子上树”,即是用一根粗大的木桩插入地下,在其上部竖劈开成叉,然后将被罚者的双手十指用细麻绳子绑在木桩上端,再把上宽下尖的木楔子打入开叉处,使木叉部渐渐地胀开,细绳子便嵌入人的手指皮肉内,使之钻心般疼痛。三曰“两腿半分弯”,即是两腿分开弯曲,脚跟离地,上体挺直,两臂向上屈伸作举枪状,如此姿势必须坚持到规定的时间,否则便要挨打。目的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为恐怖的是,特工们还常常半夜里把人绑好,押到荒山,声言要枪毙,把木壳枪上膛,对准被俘者,问其自新不自新。或者叫被俘者自己掘好土洞,声言要活埋,叫他爬下洞,问他自新不自新。这些刑罚和折磨人的办法,极其残忍。

  由于集中营的法西斯暴行,使得许多被俘的新四军将士、共产党员、抗日爱国民主人士死于非命,整个上饶集中营就是一座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1945年10月中旬,“双十协定”签订后“东南分团”解散,这个历时近5年、恶贯满盈的人间地狱才最终彻底垮台。其间,有多名革命志士(大部分是中共党员)遭到集体屠杀,秘密枪毙、活埋、投毒、绳绞和疾病折磨而壮烈牺牲;最后,只有200余人获释;仍有40名被认为是“冥顽分子”、“中毒甚深”而借口“以防意外”被继续拘押。

  ■被俘的新四军将士怎样与国民党顽固派进行抗争?

  在上饶集中营这座特殊的战场,被囚禁的共产党人和新四军将士、抗日爱国人士,坚守着自己的理想信念,同邪恶、同死亡做殊死的决斗。在这场特殊的战斗中,指引他们胜利前进的是中国共产党,是狱中成立的秘密党支部。

  被俘的新四军中的共产党员从进入集中营的第一天起,就思考今后如何斗争。一些同志认为,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中,必须建立党组织领导对敌斗争。但是,建立秘密党支部,又是非常危险的,尽管被囚人员中有六分之五是中共党员,但他们来自军部各机关、部队和连队,有的还来自东南几省。加之,当时的党员都是不公开身份的,谁是党员相互间本来就不清楚,现在又都与原先所在单位脱钩了,有的地方党组织被敌特机关破获了,有的人叛变了。进入狱中后,相互之间有相识的,也有不相识的,即使是以前相识的,但有些人的政治态度是否变化等都不清楚。这些都要进一步考察,这就更增加了建立党组织的难度。但凭着共产党员的机敏、原则、立场、志向等,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们便找到了相知,找到了自己的同志。党员们利用服劳役、上课、出操、洗衣、上厕所、睡觉等一切接触的机会,简短、迅速、明确地交换情况,征求意见,传达党的指示等方式,进行个别串连,单线联系。不久,令国民党特工们毫无所知的狱中秘密党支部就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中出现了。

  狱中有了党支部,便有了党的声音。这声音成为被俘人员同敌顽进行斗争的力量源泉。有了党支部,便可进行有组织的斗争,让一些沮丧的同志坚强起来,让一些孤立无援的同志从此得到组织的支持。狱中的共产党员和非党员在秘密党支部领导下,经受住了一次又一次的严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