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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色泽

类别：百家杂谈　作者：吴墨 [个人杂文集]　日期：2011-5-26 7:02:53
编者按：灵魂，一个常常被提起的名字。它是无形的，但是它带来的力量是不可忽视的。一个高尚的灵魂可以给人无限的动力，也能带给别人学习和仰慕之意。文章中的作者着重写作了在家庭生活里的灵魂，作者指出有良心有讲良知的灵魂才让人钦佩。拜读，推荐阅读。　　似乎上帝造人时不但给了肉体，还给了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只可意会的一副“灵魂”，但凡人世间的男男女女，遇上一些事就会时不时说出“灵魂”二字。仿佛人人都清楚都明白是怎样一回事儿一般，可要细究起来，谁和自己的或是别人的灵魂见过面打过交道，谁知道灵魂是个啥模样啥东西，谁与之有过交往？
　　究竟灵魂是啥玩意儿，一口难以说清。请教百度，有如下说法：指生命；人格，良心；精神、思想、感情等，也比喻事物中起主导和决定作用的因素。宗教认为附在人的躯体上作为主宰的一种东西。灵魂离开躯体后人即死亡。用唯物辩证法解释，前半句是指人活的时候的主观意识，以宗教的说法是与生俱来控制主宰人的先天之物。无神论唯物论的观点还是比较客观，毕竟人生下来的时候有无灵魂谁也无法证明。
　　人在后天，接受种种教育和思想文化熏陶，逐渐形成自己的主观意识或称之为“世界观”，对各种事物有着自己的主见和思想，在这种思想观点的主导下，面对世间万物，行使自己的主张。但这种所谓的“灵魂”也不是一成不变和恒久始终的，也是根据不同时期事物发展变化或思想变化而随之变化，从始至终的不变颇为艰难，即便有也是少数。现实世界中的灵魂变化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多数人随着年龄、经历的增长不断塑造着完善着修正着自己的灵魂，以期适应日新月异变幻莫测的大千世界，求得自己人生理想目标的实现。也不乏少数人一旦“灵魂”确立后，为之忠贞不渝奋斗终生。为了金钱名利地位出卖自己灵魂者不胜枚举，战争年代那些“变节者”、那些卖国汉奸们……和平年代，为自己之私利，干出种种丑恶勾当者，怕皆属“灵魂”变质变色者吧？这些大多属是与自己或别人的利益发生关联或冲突时，灵魂曝光而展现出的瞬间真实，从而使人彻底认清了其真实面目。而对自己的亲人会不会也如此呢？以往在文学作品里也曾经“耳闻目睹”，但在现实生活中见得不是太多。据文字记载和影视披露，文革中这样的事例不是一二，有些人把亲生老子都出卖了，兄弟姊妹叔叔大爷姑姑姨姨之类的更不在话下，酿成骨肉相残的悲剧至今记忆犹新。在正常的年月里似乎较少听闻此等故事，如若有之，也是“新闻”。
　　现实生活中，这等事因种种原因没有上到“新闻”的新闻，一些为人所不知的事例有无发生？事实做出了肯定的回答。尽管不是血淋淋的，但却也够“残酷”的。以身边两个发生的故事说吧。
　　H女士，丈夫下海多年，挣了几把钱，算是玩儿起来了。有了钱就滑进入“男人有钱就学坏”的窠臼，自己颇有几分姿色的老婆爱腻歪了，在异地找了个老二热热闹闹地过了起来，老婆干生气也无奈，毕竟没有抓住现行。孰料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去年末，这个花心的丈夫突然脑溢血瞬间瘫软倒地不省人事，老二在当地医院守护二十多天不见丝毫好转，电话通知H说，人如何如何了，现送到省城某某医院。H女士见到的几乎是个植物人，老二转身离去再无踪影。骨子里善良的老大气归气恨归恨，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从此担当起擦屎端尿擦身洗脚等等一系列繁重看护和伺候重任，那花心丈夫直至今天仍是全身不会动、只能听懂话、仅仅知道眼皮儿动的半植物人。H女士时至今日无怨无悔一如既往。说起此事，H女说，就是他过去再不对，病成这样也不能忍心扔下不管啊……她是一个只有高中文凭的普通下岗工人。
　　L女士，作家，丈夫几年前也是突然间半侧瘫软，检查后是脑血栓。聪明的作家询问医生丈夫将来能否痊愈，医生如实告知：不可能。之后几天女作家跟随采风团赴外地采访一二十天，就是回来后也不曾在丈夫床前看守一夜，住院几十天全是丈夫的家人陪伴伺候。丈夫出院后，女作家头等关心的是钱都存在哪里、写的谁的名字，并不断找茬儿和医嘱严禁生气的丈夫一再争吵，最后达到了“和平分手”的目的，扔下了与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尚不能独立行走的丈夫扬长而去。而就是她的那次采访使她荣获了一个全国性奖项，之后又被擢升为某作协副主席。记者采访时，她说，作家的使命感责任感和良心驱使使她笔耕不辍……满嘴的仁义道德悲怜善良，多么精彩的演说、多么高尚的情操、多么富有正义感责任心、多么有良知有良心的女作家！但有谁知道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呢？又有谁知晓她狠心抛弃重病的丈夫于不顾呢？又有谁知晓她曾完美精彩成功地甩掉有可能终生残疾累赘她的包袱呢！
　　文学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研究和书写“人”的学问，作家就是如实记录述说社会、历史和人生的人。没有一颗慈悲为怀的心，没有一个纯洁善良的灵魂，难有撼动心魄的作品，而其作品理应与其人格是相吻合的。然而，光鲜亮丽的文学奖项，能否反映出作者真实的灵魂吗？
　　一个是文革后期毕业的高中生、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工人，一个是文革之后本科毕业的大学生、一个国家一级作者某作协的副主席，其灵魂变与不变形、其色泽是否损色，毋庸赘言一目了然。灵魂的善恶美丑纯净肮脏抑或高尚与文化知识的多寡并无正比关系，灵与肉的展现截然是两码事。
　　人们的习惯思维似乎是人书读得多、有文化便是识大理顾大局，便能辨别是非曲直善恶，便能做人做事更理智更聪明更有人味儿，便不会做出丧天害理之事。此话没错，但非完全准确。没有文化，并不等于心底不善良，并不意味不知良心和道德底线是什么，个别有文化的并不一定严格遵守这一底线。行文至此，又想起一个央视经济频道报道的真实事例：河北农村一对中年夫妻日子过得走到了尽头，准备第二天办理离婚手续。岂料就在这一天丈夫乘坐农用三轮车，颠簸时一杆称的秤杆鬼使神差从眼睛处不偏不倚直直地插进了大脑十几厘米，妻子闻讯二话不说立即赶到医院，开始了全程照顾和全方位的伺候。有人不解问她，婚不离了？这位朴实的农家妇女说，人都病成这样还提离婚？那哪是人能做出的事情！
　　世人都说人是世间最聪明的动物，人和动物最大差别就在于人有思想，也就有了良知和良心，也即有了一个能自我左右自己辨识好歹善恶的灵魂。大多数人以传统的思维和观念固守着这一被认为是优良的人类精华，一辈一辈地代代传承默默坚守，为世人所赞颂。可面对人间种种丝毫不顾亲情的事例，如那位女作家，这些个浅显道理难道不知不晓么？恰恰相反，非常谙熟，讲给别人或写进书里比那农妇说的头头是道绘声绘色，一旦这些有碍自己利益，立马俨然像换了个人似地将之抛于脑后，以另一套新的说辞百般狡辩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无奈和被迫等等。人具备这人鬼阴阳两面的灵魂，对己对人的两套软件系统，就可能无往而不胜吧。但，俗话说，锣鼓听音儿，说话听声儿，说的再动听再具有煽动性蛊惑性欺骗性，再笨的人也懂不在谁说什么，说的多漂亮多冠冕堂皇，要看他（她）做什么，最终结局是什么。农妇、工人嘴皮儿没有作家那么能白活，能把水里的鱼说到岸上，可农妇工人在阳光下她们灵魂是洁净的崇高的受人敬仰和尊崇的，而那位在今天的社会里依然叫人歆羡甚或崇拜的作家，其灵魂敢见光吗？在阳光下会是何等的色泽呢？
　　灵魂是什么？是人的品质和本质的试金石，是一张性能优良、操作非常简单易行的化学试纸。无论你再巧舌如簧再嘴尖舌利，无论你再混淆黑白颠倒是非，用这张试纸轻轻测试一下，其本质和真实立马原形毕露一显本色。试剂是什么？就是那一桩桩能反映能考验灵魂色泽的具体而事关自己利益、有着根本厉害息息相关的“头疼事、麻烦事、难缠事”，小一测试，灵魂即可显露本色。战争年代里、文革期间有多人昧着良心出卖了祖国家人同事朋友以及上下级甚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后皆会以种种理由和说辞为自己的丑陋行径开脱，今天这等丑恶之徒依然会以同样的手法为自己辩白和推脱狡辩。然而，无论是哪个年代，大多数人的思想和灵魂是经得起风雨考验的，这等令人钦佩的人和事数不胜数罄竹难书。
　　在今天这样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社会里，这会儿讲良知讲良心说灵魂被有些人认为是有点幼稚可笑甚或脑残，然，不管金钱再怎样飞扬跋扈横行社会，不管世风再怎样的每况愈下人心不古，不管公众认可的道德底线怎样被一再践踏，人终究还是要讲点儿良知和良心的。如果一个社会连这最后这根底线也被击穿，那活在这个社会中的男男女女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和与我们共同生息在同一地球上的动物们还有什么区别？
　　至此，蓦然想起《昔日贤文》中“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的名言，想想今日，是否该重新思考这千古箴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