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轻粘土结婚玩偶:单一民族:日本人的爱国心和排外精神(图)(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23:02:15
比较一下中日两国“现代化”的进程,事情就更清楚了。两国学习西方差不多起步于同时,日本只用了短短三十年时间,就完成了“明治维新”,走上近代化之路,步入世界列强,而中国姗姗来迟的“戊戌变法”则以失败告终,大清王朝气数从此断绝。这其中固然原因复杂,但同中国是个多民族的超大国家,日本是单一民族的岛国有极大的关系。其差别犹如大船与小舟,在历史的激流险滩中,小舟容易调头,大船免不了搁浅。大船上人杂,主意也多,保守的,维新的,革命的,你争我吵,结果错失时机。相比举步维艰的“戊戌变法”,日本的“明治维新”进行得何其顺利,一个“尊王攘夷”的口号,就把举国上下的意志统一起来,德川幕府也颇识时务,一旦知道自己失去了领导历史新潮流的资格,便知趣地“大政奉还”,回家养老去了。可见,明治维新成功的一个最重要的因素,是“现代化”领导权的及时转移和在此基础上迅速实现了全民意志的高度统一,而这一切与日本是单一民族的岛国,拥有“万世一系”的天皇有极大的关系。而中国的“戊戌变法”则是在满清皇朝的权力背景下发生的,这个少数民族政权当初以铁蹄征服全中国,曾给汉族人民造成深重的创伤。而经过二百余年的统治,它本身又腐败到了极点。在革命派眼里,它已经丧失了存在的合法性,更不用说领导中国走富国强兵的近代化之路了;中国要富强独立,首先必须推翻这个腐败的异族政权。当时从事革命的志士,已经将满族朝廷排除在“中国”之外,正如陈天华在《狮子吼》里强调的那样:“本会之人,须知中国者,汉人之中国也。会规中所谓国家,系指四万万汉人之公共团体而言,非指现在之满洲政府,必要细辨。”结果,就在日本效仿西方列强,迅速实现社会体制的现代转型,走上富国强兵道路的时候,中国将宝贵的时间耗费在种族革命上。

  由于缺乏人类意识、世界意识的精神基础,日本人的爱国心总是带着排外心,表现为彻头彻尾的岛国主义。这方面留日的中国学子有切身的感受。据实藤惠秀的《中国人留学日本史》记载:中国于甲午败战次年(1896年)向日本首批派出的十三名留学生中,其中四人抵日仅两三周就离校归国,因为受不了日本小孩子“猪尾巴猪尾巴”的嘲弄。鲁迅当年在仙台医专读书,考试成绩并不出色,142人中排名第68,还是引起日本同学的怀疑,认为是作弊的结果,于是又是写匿名信逼他忏悔,又查他的课堂笔记,还有更令鲁迅难堪的,就是课余时间放幻灯片,在日本同学“万岁”的欢呼声中,领教麻木的同胞围观给俄军当间谍的中国人被日本军人砍头的场面。这方面郭沫若更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因为娶了日本老婆,生儿育女,没少受白眼,有一次势利的日本房东不仅不肯租房子给中国学子,还恶意地以“支那人”相讥,使他受尽屈辱。女作家凌叔华在一篇小说里,讲述日本白衣天使的“变脸”故事:一位叫蕙的中国少女因流感住进京都的一家教会医院,在那里得到看护小姐精心的护理和无微不至的关爱,鲜花、微笑、问候、祝福终日伴随,使她如沐春风中,日本国民性中向来为人称道的“人情美”,在这里有淋漓尽致的表现。然而,一份日中争端的“号外”,划出两副判然不同的面孔,东洋白衣天使露出了峥嵘的一面,中国少女从温暖的人情的天堂,一下子坠入冷酷的地狱。

  日本人的这种排外,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凡是在日本生活过的老外,谁没有一点切身感受呢?租房、就业、考学,出入境登记,一切事情上都存在日本式的“内外”二重标准。近二三十年来,随着日本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并且雄心勃勃地向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进发,日本的新闻传媒整天嚷嚷国际化,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多少实质性内容。这是什么缘故?一位日本人说得实在:“我们日本人是岛国之民,生性狭窄,最不善于和外国人交际,要不然现在怎么天天都说要‘国际化’呢?”

  在日本的百货店里,日产商品往往赫然标着“国产品”的字样,价格高得叫人头皮发麻,而另有一些款式和质地看上去不错的服装,价格却低得叫人难以置信,一看便知那是来自中国或东南亚国家的产品。然而,生性节俭的日本人往往宁愿取贵舍贱,不在乎多花日元。这里固然有商品质量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心态。日本和其他国家的巨额贸易顺差以及由此而引起的纠纷,不正是来自日本国民对国产品的近乎偏执的迷信,对外国产品的不信任吗?平常,日本人总是喜欢贬低和挑剔他国的产品,达到大惊小怪的地步,日本旅客到国外旅行时常常大包小包,从矿泉饮料到睡觉枕头,一应俱全。最令当地人不满的,是日本人去国外旅游时,只坐全日空的航班,只住同胞开的旅店,只和日本旅游公司打交道,当然也只在日本人开的店里消费,即使到了国外,在人家的土地上寻欢作乐,日元依然只在日本人圈子里流通,肥水一点不肯外泄。记得上世纪70年代末,日本曾在夏威夷上演过一场所谓“国际化”的闹剧。在一个黄金周,三万之众的日本游客涌到了夏岛,为了改变日本人在国际上封闭排外的形象,日本传媒事先炒作,声称此次黄金周不少日本人将体验夏岛家庭旅馆的风味,同当地居民打成一片,咋呼了一番。夏岛居民们也为此做好一切准备,眼巴巴等待钱包丰实的日本客人到来。结果呢,三万之众的日本游客中只有五六位实现了这个“国际化”计划,其余的人依然故我,躲藏在微型的日字号“文化密封舱”里不肯迈出一步。

  前些年东瀛列岛稻米歉收,引起一场大风波。在外国人看来,这未免有点大惊小怪,国产大米歉收,进口就是,何须如此兴师动众,又是召开紧急内阁会议,商量对策,又是总理大臣亲自去农村视察,了解稻穗生长情况。看来问题就是出在日本人的那张过于挑剔的嘴,吃惯了自家产的大米,就再也吃不得别国的大米,好像人家的大米全是“糟糠”。日本的媒体也跟着瞎起哄,什么“中国米有沙子、老鼠屎”啦,“泰国米不粘”啦,“美国米用化肥”啦,等等。于是,一场抢购国产大米的狂潮在日本兴起。遗憾的是国产大米虽好,却供不应求,且价格连连腾升,最后贵到是进口大米四五倍的程度。为钱包计,一些日本人只好忍痛割爱。于是,出现了这样自相矛盾的景象:超级市场的进口大米销售场前,长龙排起,米货顷刻间告罄;同时,在旁边的试吃会会场上,表情严肃的日本顾客尝一口就沉思片刻,然后皱皱眉,摇摇头,不满地说:“太硬”、“没有香味”、“粘度不够”。

  外国大米何以就一定不如日本的?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日本人认为自家的大米好吃,本来无可厚非,世界上本来就有“月是故乡圆”的心理。但是,如果以此理由随意贬低别国的大米,就有点无理了。对于大米出口国的人来说,这无异于一种侮辱,人家肯定会想:我们精心栽培、种植、挑选的大米,怎么到了你们日本人的嘴里,就变得如同糟糠一般?早知如此,何必卖给你们?我们祖祖辈辈靠它养活,凭什么就说它不香、不好吃?你们日本的大米真的就那么好么?也不见得,不是早有说法,日本的精白米吃了容易得脚气、生胃癌么?

  这本是难断的纠纷,明智的做法应当是,彼此尊重,互相理解。这个简单的道理日本人应当再明白不过,他们不是一贯标榜善于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吗?遗憾的是只局限于日本人之间,一涉及到外人就另当别论。

  客观地看,任何一种爱国心多少都掺有排外的因素,即便是像美国这样移民国家亦不例外。自然的排外,是一个民族的天性,无可厚非。

  然而,日本人的排外,却有点离谱,简直到了残忍的地步,它针对的不仅是外国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同胞。

  在闭关锁国时代,幕府政权对海外同胞和漂流民实行了极严酷的政策,任何人不得离开日本,一旦离开,就算背叛了祖国,从此别想再回来。有的海外同胞历尽艰辛回到日本,不是遭到杀戮,就是被监禁流放。记得在日本时看过一部电影,情节是:在江户时代,一队渔民出海打鱼,途中遭遇强台风,在同死神的殊死搏斗中,渔船被打翻了,他们抱着船板,经过几天几夜的漂流,终于被刮到一个岛上,那已是俄罗斯的土地。在当地人的帮助下,他们恢复了元气,主人公却因此而失去一条腿。经过不断的颠沛辗转,他们来到一片陌生的土地上,在那里开始了艰辛的拓荒生活。他们日夜思念自己的祖国,千方百计地与亲人联系,然而祖国已经向他们关上大门。记得最后的镜头是,主人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祖国,迎接他的却是一顶囚笼,在日本海的海滩上,他面对太阳久久地跪着,最后,这顶囚笼把他不知抬向何处……

  高桥敷在《丑陋的日本人》一书里,记述老一代日本侨民在南美磨难了一辈子,到落叶归根时想念祖国而不愿回去的悲怆心境,他们只能在自己的农庄里打理打理日本式庭院,把木桶加工成日本式浴桶,或是捏捏寿司饭团聊以自慰,以此打发残余的生命。作者比较过欧洲各国与日本对本国移民截然不同的政策之后,充满悲情地写到:

  在欧洲人兴高采烈地去海外冒险时,日本人却登上了依依惜别的“一辈子分手”之船。他们被送到那些早已为欧洲各国遗弃的乱石丛生的河滩,精疲力尽之状,使人想起1965年那些等待搭救的多米尼移民骨瘦如柴、眼球突出的样子。然而,明治的移民们连援救也不要求,默默地等待死去。

  这方面表现得最极端的,要数日本人对被俘同胞的残忍态度。在日本人的观念中,做俘虏等于背叛祖国,属于大逆不道。惟其如此,日本士兵在对外战争中表现出的勇敢和牺牲精神令人匪夷所思,以至于二战初期,盟军在战场几乎捕不到日本俘虏。在敌众我寡,取胜无望的情况下,日本士兵不是自杀,就是拉响手榴弹与对方同归于尽。比如,在攻打冲绳岛的战斗中,美国死亡多达五万余人,守岛军民无一投降,二十多万人全部为国捐躯。究其原因,除了甘愿为天皇效忠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他们没有任何退路。关于这一点,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里这样比较:西方军队面临寡不敌众的局面,在尽了最大努力之后依然毫无希望时,便向敌军投降,这时他们仍然认为自己是光荣的军人,无论作为一个军人或平民,或在他们的家庭中,他们都不会因此而受辱;而日本军人则完全不同,在他们看来,荣誉就是战死到底,在绝望的情况下,应当用最后一颗手榴弹自杀或者赤手空拳冲入敌阵,进行集体自杀式的进攻,但决不应投降,万一受伤后丧失知觉而当了俘虏,他会感到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因为他丧失了名誉,对于从前的生活来说,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可见,日本军人的爱国,是以生命为抵押的。

  考察一下派驻海外的日本人生活状态,便可知晓。正如一位日本社会学家指出的那样,他们是背负大和文化“密封仓”来到国外的,其中任何一个成员如果接纳了外人,或者融入当地生活,就会引起同胞的不安、猜疑,直到受到制裁。

  北京天坛公园以东有一栋八层楼的封闭式公寓,里面住着上百户清一色的日本人,都是日本各大商社驻北京的代表及其家属,外人无从知晓其中的生活,他们在里面完全过着日本式的生活,俨然国中之国。听我的一位已经成了人家媳妇、入了日本籍的朋友说,他们平常根本不同外人打交道,这已是全体成员的默契。这使她深感为难,她身在祖国,却又不在祖国,好像在一个玻璃罩子里生活。除了自己的直系亲属,她国内的朋友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到她那儿去拜访过,她也不敢叫人去。家属们成立了各种协会,诸如烹饪啦,书法啦,花道啦,中文会话啦,几乎每天都有活动,忙得不亦乐乎。若碰到必须同外面打交道的事,如聘用一位保姆,他们决不通过私人关系,而是通过外交服务公司介绍,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外人可能的介入。她还告诉我,有一个大阪商社的年轻人,因为和外人有交往,公寓的人先是劝告,后是警告,最后全体同他断绝了来往。后来他只好搬了出去。

  一位日本心理医生稻村博写过一篇长达二十多万字的调查报告,题目就叫《日本人的海外不适应》。报告里列举种种事例,细述日本商社在海外的社员及其家属因不能适应当地的环境,而产生的种种生理和心理上的病状,读来简直惨不忍睹。这些人患有不同程度的神经衰弱和歇斯底里症,外语低能,不善社交,容易同保姆、仆人和异国的下属发生误会、争端,直至惨遭杀害,等等。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许多人在国外呆了十多年,依然不会说那个国家的语言,甚至连日常生活都难以应付。

  驻海外的日本人甘愿以如此大的代价,拼命地维持“国中之国”,理由只有一个:唯恐丧失作为大和民族一员本来应有的民族根性和母语表达技巧。这种强烈的“恋母情绪”,不能不归因于东瀛岛国特殊的凝聚力。它使日本人一旦离开自己国度,就会六神无主,除了躲进“国中之国”成一统,别无他法。日本人类学者中根千枝在《纵向社会的人际关系》一书中这样写道:“从事各种职业而在国外生活的日本人无依无靠、寂寞和焦躁的心情几乎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内心是一种在国外被流放的囚徒一般闷闷不乐的心情。”

  一位日本社会学家这样描述日本人:从外部看日本,看到的是由许多人围成的圆圈的群体,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只能看到一个个后背,而看不到一张清晰的面孔。这是对日本人的集团性/爱国心的一种生动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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