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碰最新网在线观看:这一声海螺号——记刘文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3 01:14:16

 大海遗弃的海螺,被人们拾起来当号角吹。如果我死了,这就是我的遗言。

                          ——刘文彦

这一声海螺号

林森  白烨  张岩

历史永远不会遗忘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渤海之滨的那声声海螺号,那个用尽生命的号手——刘文彦


(一) 

一九八三年八月二十一日清晨,一挂大车行驶在兴城县高家岭乡的一条土道上。大学毕业生刘文彦坐在大车上,和同村的康大娘、车老板随便地聊着。微风轻拂着刘文彦那微笑的脸庞,今天是他第一天去上班。第一天啊!“人们每天都在写自己的传记,如果第一页写不好就会毁坏全书……。”刘文彦憧憬着未来,在他准备写这第一页时,他很有些激动了。他黑瘦的脸上充溢着红晕,那是兴奋的渴望,兴奋的自信燃起的红晕。他想象着自己即将担负的工作。他很清楚它的作用力,他自信能够胜任这种令人兴奋,又令人头疼的工作。

他想起八一年到南方实习的情景。为了审核两份施工图的预算,他白天黑夜的紧折腾,硬是从预算里合理地核减了三万三千多元的建设基金。

三万三千多元!对这个来自山沟里的孩子有着多么大的震撼力呀。他的家乡兴城县西边村最大的一个挣钱单位——棉花加工作坊,一年才上交村里三百多元。多么大的差别!城里人稍一细心省下来的资金,得多少农民辛苦多少年才能挣来啊!!

赶快到车站,赶快到锦州,赶快……他就想赶快到工作岗位,严格把关。从某些大手大脚不爱惜国家财物的人手里一点点地把钱“抠”出来。

马车继续向前走着,马蹄敲打着土道。汤上村到了。车老板跳下马车,跑到村里去解手。突然间,平静的早晨骤然紧张起来。两匹原本安顺的马圆瞪着苹果大小的、充满电光闪闪的紫眼睛,鼻子打着呼哨,扬开蹄子疯狂地发泄着兽性。原来路旁小摊子上的白布帘子被风鼓起了几下,震惊了拉套的生马驹,感染了辕马,两匹马拉着刘文彦和康大娘向一个窄小的岔路冲去。

车闸失灵了。刘文彦向康大娘大喊:“快跳车!”被吓坏了的康大娘在车扳上颠来颠去。

瞬间,马车以惊人的速度窜出五十多米。前方土道上正在玩耍的小孩,由好奇到恐惧,然后是被完全惊呆了。刘文彦一个箭步跳下车,两只手使劲抓住辕马的缰绳。辕马稍一愣,见是陌生人,以更疯狂的速度向前方奔去。

他的身体开始和道边密密的荆棘和小叶杨的枝条磨擦。裤子被址开了几个口子:脸上是一道道的伤痕;眼睛被狠抽了几下。两匹马疯狂到了极点,八蹄腾空……文彦的鞋早就跑丢了,脚步已经跟不上了……风快的马使他双脚迈空,他被拖倒了。但他的双手还死死地拽着马缰绳。用自己五十多公斤的身体坠得惊马正不过头来。

“快撒手,拉不住了。快撒手!”康大娘刚刚清醒过来。

“快撒手,危险!”路旁林子里的农民对这个被马拖着的勇士大喊。

是啊,危险!刘文彦可以向路边的防水沟里一滚……

他还是死死地拽着马缰绳,从辕马淋漓着白沫的下额向前看去,两个孩子还呆立在路上,康大娘还在车上叫唤。他的体力支持不住了,两条腿在地上拖着。

马还在飞奔。两臂的肌肉全麻木了,他的双手一下滑出缰绳,车轮“呼隆”一声辗上了他的脚,又冲上了他的胸部,压上了他的下巴。随着这猛烈的颠簸,康大娘被掀下去,两匹狂奔的马连同大车一齐翻倒在排水沟里……

离孩子们只有两丈来远了,他用自己的身躯阻挡了的车轮,三个人得救了,年仅二十三岁的刘文彦的一腔热血却倾注在养育他的土地上,告别了人间。

这一声海螺号吹响了。号手兑现了自己的“遗言”,他用生命的最后一息,把最后的一个音符吹得那么壮烈、响亮;那么慷慨、深沉……


(二) 

噩耗传到了他那些同样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同志们那里,震惊,不可思议的震惊。死,而且还是他。

同学们都记得他的那颇具哲理的“遗言”:“大海遗弃的海螺,被人们拾起来当号角吹。”海螺是平凡的,正象生活中平凡的岗位平凡的事一样,但可以吹奏出悲壮的振奋人心的曲调。

当记者们采访刘文彦的事迹时,同学们都忍不住涌起一丝懊悔。他做的好事数不过来,可又那么细微和平凡,谁能说得那么全呢?

刘智萍沉痛地回忆着往事:

“毕业前几天,我住了院。一天,同学们来看我。小李把装满奶粉麦乳精的网兜放在床头柜上,说:‘文彦身体不好,今天不能来了。特意塞给我五元钱,让给你买些东西。’‘他病了吗?’我忙问,小李没吱声。‘到底怎么了?’小李吱吱唔唔地说:‘前两天,大连市组织义务献血,本来没有文彦,可他非去不可。这五元钱就是他从输血补助金里拿出来的。他叫我……不告诉你。”

刘智萍的泪水簌簌地在脸颊上淌下来。“他每天吃的是咸菜,给我们的却是他的鲜血呀……”。

五元钱,以他早晚每顿饭是两个馒头和半块咸菜来计算。他可以吃多少顿饭哪!他为医院献血,为什么不去补养一下自己?从小到大,贫穷给予他身体的委屈,他为什么不去改善一下?为什么不去享受一下人早应该享受的东西呢?


(三) 

汽车向通往西边村的土路上奔驰着,四周的大小的山向着刘玉焕的眼前涌来。太热悉了!这个原来的生产小队长,每天都和社员们给这些山看相。然而,这些山是多么的辜负了他们的眼睛和双手呵!

贫穷,贫穷的地方,这是一片期待改造的荒山秃岭。

我回来了,可儿子…… 儿子再也不能看到这里的山啦。

刘玉焕,这个刚强的中国农民的肩上,除了挑的是一家十一口人的生活外,还要挑起教育孩子的重担。教育是一个长期的潜移默化的过程,和睦的家庭,两个儿子上大学,七个孩子的优秀品质,说明是起了作用的。

母亲齐素臣,这个普通的山村妇女。有着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贤淑、善良、温柔、体贴丈夫,孝敬年迈的公婆,用慈母的泪水追随着孩子们的脚步……

一九六八年冬天,八岁的小文彦和两个小伙伴到大青山腰的马蹄沟打柴。下午变天了,狂风带着雪粒子,扑向三个孩子 ,把他们扑下山涧去。走几步就是一个跟头,他们艰难的走着,爬着。光裸裸的小手冻得没有了知觉。另外两个小伙伴实在受不了了, 文彦就轮流帮他们背柴……这么晚了,孩子还没有回来。母亲焦急地望着大青山流泪了,她和丈夫急速向大青山奔去。他们迎着风雪呼唤、搜寻,走了好远,终于看见他们小雪球似的身影了。两个伙伴的柴筐全背在文彦身上,螺起来高高的,比他的头高出一大截子。刘玉焕的眼睛模糊了,他把儿子抱起来:“好孩子,好孩子……”。

这一切也许很平常。但正是由于父辈的启蒙,山里人艰苦朴素、正直善良的美好品德的长期熏陶,使他这个“号手”,在他人生的第一阶段吹响了这平凡而又高昂的号角。


(四) 

一九七九年九月,刘文彦考上了辽宁财经学院基建经济系。那印着许多粗大手印的通知书,使他久久不能平静。家乡那些拿锄头的手,还在这张通知书上残留着一丝温热,带着汗香味儿。这对于走进大学学府的刘文彦,是一个淳朴而又庄严的期望——带着泥土味进来,还要带着泥土味出去……是的,在大城市,在学校,他不以自己的土而自卑,也不想去掉这股子土味儿。身上穿的还是中学时做的那件灰色的涤卡上衣。大学食堂的饭菜是三六九等,他总是吃最便宜的。

“文彦,何必搞得这么苦哪?”

“文彦,干革命也是为了人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是苦行僧。人们要求吃得好些,穿得美些,也是一种积极的追求。这不正是符合人性的吗?”

积极的追求。他何尝不想生活得好些哪?他想起在兴城高中读书的时候,在学校住宿,光靠供应伙食远远满足不了这些正在青春发育的中学生们。文彦从家里带了一些地瓜干分给同学们,晚自习时,在寂静的教室里你就听吧,每个书桌上都响起了牙齿和坚硬的地瓜干“咔咔”的搏斗声。

有一回,学校组织学生到县一个加工厂劳动。中午,厂里给每个同志补助两角钱。刘文彦是多么向往着能吃一个面包哇。他望着买来的面包,那金红的色泽,那透过包装纸的油润,那白面粉香甜的气味,给他的诱惑力太大了。他咬了两口,仔细地咀嚼着,品味着,这时,他想起了爷爷是不是正驼着背、默默地挑着碗里的高粱米壳,弟弟妹妹们的眼睛是不是也在瞅着这块面包。刘文彦把大半块面包仔细包好,放在书包里。

想过之后,他和那位同学说:“依我看现在还不是谈享受的时候,咱们憋足了劲苦干他几年、十几年,那时中国就啥都有了,到那时侯咱们再谈怎么享受吧!”

“天哪!又是老一套。”那个同学摇摇头,好象眼前站着说话的是一个顽固的历史人物了。


(五) 

一个成长着的心灵是要有很多的灵魂工匠来雕塑的。刘文彦这个号手,也要有许多人为他“正音”帮他“识谱”。

其中,有他引以为“终生导师”的人——李希儒。

李希儒是文彦在兴城高中时的语文教师和班主任,已是年近六旬的老人了。而且还有病,但气色挺好,也许是老人浑身溢满了慈爱的缘故吧。

 “刘文彦有着关心别人,助人为乐的美好行为。这是他对人民怀有美好感情的结果。李老师,您在这方面对他的教育和感染一定不少了。”

 “对中学生的品德教育,一般是灌输式的。但我想从更为复杂的角度来启示他们,以求能够真正使孩子们的心灵得到召唤。

 “这其中,我就讲过自己的故事,当然,不能全是现在的讲法,我着重想告诉孩子们,应该怎样对待生活,那怕是一件细微的事。

 “文化大革命那时候,我的爱人是‘历史反革命’,我哪,是‘反动学术权威’〔 只因为我十八岁就开始教书)。隔离、检查、游街、批斗,然后象扔一只口袋似的从大卡车上往下一扔。死神就象一件衣服,随时在你身上。

 “我开始对人生失望了。我一个小小的教师有什么罪过,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竟落到这种下场,为什么这么多人,包括以前相处得不错的老师、学生都在我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残酷。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有一天,我脖子挂了一个很重的牌子,在台上撅个两个多小时。我实在受不住了,就用一只手指尖偷偷地拄着地,想缓一下,突然一只脚踢在我的手指上,‘你可真会偷懒呀!’我一看,是我校的一个青年老师,正受考验的预备党员。我眼前一黑,昏倒在台上……

“我自杀了,没死成,辩证法告诉人民世界远非这样简单。

 “一天,一个老师和我擦肩而过,突然飘来一句轻柔的话语:‘挨打了吗?坚强点,要挺住!'多宝贵的话呀,回到家我就哭了。

 “什么叫关心?就是能够在人需要的时候给人以帮助。有时候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平凡的举动,也可以在人生的天平上加一个很重的砝码,它可以坚定人美好的信念。”

李老师很激动。

 “还有一次,我被关在一个教室里反省。走廊里传来了歌声,是学校团委书记唱的。唱的是毛主席《沁园春·长沙》。这首歌是我以前教她唱的,歌声在我门前徊绕着。我明白了是唱给我听的。真想说,你快走吧,别连累你,但我没有勇气,没有勇气拒绝这真诚的友爱。她在走廊里走着,走着,歌声变得凄哀,变得嘶哑、变得沉郁,我的心却象照进了阳光。

 “我坚强的活了下来,盼到了‘解放’。”

 “我把这些生活经验,认识,通过各种渠道传导给学生们,人活着不仅是为了生存,更重要的要有正义,要为别人的幸福而生活,才是有意义的人生。”

刘文彦是懂得人生的意义的,他通过许许多多平凡的事情表现了他对人生的理解。刘文彦逝世了,他用生命之火,锻造了一支金的海螺,迎着大海的凉涛鸣叫着,永远鸣叫着!

良好的教育,是形成他品质的一个重要因素,这正是他能够在偶然的事件中表现出忘我的英雄行为的必然结果。

在一次讨论军医大学生张华救农民牺牲的报道时,一个同学问刘文彦:“遇到这样的事你能救吗?”

“当然要救!”
象要验证一下似的,命运给他安排了一系列的事:

学院附近的奶牛场失火了,刘文彦和同学们向烈火冲去,一阵搏斗,扑灭了大火。

一个暑假,他坐在家乡的六股河边看书,一个玩水的小孩一下子滑进了深处,文彦衣服没脱就跳到湍急的河水里把孩子救了上来。

另一个暑假,一辆毛驴车在乡路上惊了,车上坐着吓哭了的小孩.刘文彦一口气追了两里地,才把毛驴制服。


(六) 

一个山沟里来的青年,乍到大连这美丽的海滨城市,确实满眼新鲜,但他不想把自己的新鲜感从书里分出去更多,看书已成为他的一种癖好了。初中时,学校经常的组织学生劳动,学校的书记往台上一站:明天到 xx 队去劳动,每人自带铁锹。第二天,刘文彦除了带铁锹,还带了一书包的书。休息时,他就找个僻静处悄悄地阅读起来。

上大学以后,他为自己规定了一份时间表:早五点钟起床,跑步三十分钟,然后背外语 ……晚饭后要到阅览室去看书,闭馆后还要到教室看一会。他觉得中午吃饭站二十分钟排很可惜,干脆,等他们都买完我再去,就这样他常常吃不上饭。

他的五个箱子,有四个箱子装得全是书。他桌子上的书页、稿纸,卡片一张张从他手里翻起来,就象一片片海浪,海浪的上面浮动着他这个弄潮儿——在知识海洋里奋进的刘文彦。

他学完了额外的多门选修课,并且成绩不错。他酷爱文学,光是看文学书的笔记就有三十万言。

他的脑袋常常累得象戴了紧箍般的疼。

“于境知足,于学知不足。”对学问,他有着一种超过生活条件的渴望。一次到南方去实习,途经上海、南京等大城市,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转新华书店。在上海,他用了一个月的助学金——二十一元买了一部《英汉辞典》,一部《康熙字典》,连回去的路费也不得不向同学们去借。

但生活的困难条件还是干涉了他的路,他只好不考研究生了。

大学毕业前夕。

许多同学都为寻找个理想的工作开始奔波着、忙碌着。家长、熟人、有用的社会关系,利用了所有的渠道,开始了较量。北京、上海、沈阳、大连成了不少毕业生努力的目标。

西安有一个名额,刘文彦报了。

西安,这个古代文明的明珠,是他十分向往的地方。他爱中国的古典文学,也爱中国的古典建筑。但那毕竟是太遥远的地方呀。他不愿丢下家远走高飞,可大西北那太需要人了。

他有一张照片,那是兴城高中毕业时他们全班九名男生的合影。全是小平头、一色海魂衫。

照片上是李希儒老师提的四个字“志在四方”。

真要志在四方。

第二天,他约了班里的许多同学到海边去照像。文彦买了胶卷,租了一个照相机。笑声里,天空变得更加晴朗,欢闹中,大海也显得愈加活拨。快门“咔”“咔”地响着,把这些将要各奔东西的青年们组合在一个美好的永久的记忆里。

后来,组织上把他分到了锦州。

一批批学生走了,四年的大学生活成了历史,文彦一一帮他们打好行李,把他们送到码头、车站,深情的话语,长久地握手。

文彦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回来,有个同学一边打行李一边问道:“文彦,你身体不舒服吧?”

“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太好受,咱们去看看xxx 吧!”

两人把行李寄放在火车站,然后来到传染病院。 xxx 一看到他俩有些吃惊:“你们怎么还没走?”

“我俩代表全班同学向你告别,你有啥困难要帮忙的没有?”文彦抢说一句。

 x xx 鼻子一酸,他怕再拖累文彦回家,同学的情谊太深了。在他住院以后,文彦经常来看望,把他的衣服带回校洗干净后送来。…… 说几句感激的话吗?用不着,到是有点忧虑要向知心人寻得安慰:

“文彦,你说社会上人与人的关系这么复杂,咱们能干出什么名堂来吗?”

“凭本事干嘛!罗健夫有一句话:‘与其叹气,不如给周围做出点样子看。’我就不信,如果各项工作都拿得起放得下,人家就不器重我们?忘了在毕业班会上,我们的主题就是:‘希望我们在人民大会堂见 !”

接着,他又笑了笑说:“大道理都明白,我也不说了,以后有啥困难,一定要写信告诉我,不要忘了世界上还有个刘文彦……”

今天,从物质的角度说,世界上巳经没有了刘文彦这个生命,但他却用一声海螺号把名字镌刻在活着的人心上,留在每一个思考的头脑里。

谁都不会忘记他的。

夜晚,西边村的山坡上,被庄严的气氛笼罩着,星和月在云里隐着自己暗淡的光亮,刘文彦的坟前,一个火光明亮得直刺西边村人的心头。他们知道,是谁又到刘文彦的坟上烧纸去了。

是杜大妈,刘文彦只要一回来,就去给他老人家挑水,水缸里整天都盛满了他的爱。现在,他不在了。老人家一看到门口挂的那副扁担,就止不住老泪纵横……

是宋文义,在文彦牺牲的前一天下午,他俩还在一起,一边给村里写着“西边村商店”的牌匾,一边谈着理想、谈着爱情的追求……

在土山前,是他们自己写的“禁止烟火”的牌子,他们忘了吗?

村长,你怎么不去管哪?

这是例外,他们相信,文彦的魂灵是不会叫人们受损失的,给他烧纸,是不会失火的。

党和国家不会忘记他。

辽宁省人民政府追认他为革命烈士;大连市委根据他生前的要求,追认他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辽宁省高教局命名他为模范大学生;共青团辽宁省委命名他为模范共青团员。

这个在这里生长的号手,把自己的身体又交还给了这贫瘠的土地。

他右臂弯曲着,手紧紧攥成拳头,保持着使劲拽僵绳的姿势。他就是这种姿势躺在拾过柴的山坡上。

一个黄土堆,那就是文彦的身躯;几株迎风摇动的松苗,那就是文彦的笑脸。他永远召唤人们,人们永远怀念他。

一队队少先队员、青年团员在他的坟前宣誓。几百里以外参加表彰大会的入们眼睛里明光闪闪、几千里外的人垂下头在默哀……

(赵  犁  编辑) 欢迎访问辽宁双拥优抚工作图书馆http://lnsyyfgz.360doc.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