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花季怎么写:活着,有尊严的活着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8:28:09

世上的人,如果按财产划分,只能分出穷人和富人,还有一种就是不穷不富的人。而我既不是富人,也不是不穷不富的人,却偏偏是地地道道的穷人,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赤贫者。妻子的失业,儿子的多病,一家人的生计只能靠我上千元的工资艰难的维持,更何况今年默儿几十万元的手术费用,不仅花去了我所有的积蓄,还弄得我倾家荡产负债累累,无情地延长了我的贫困期限。仅凭我微薄的工资,想还清外债,恐怕此生无望了,至于买房住楼,更是高山仰指。所以,我不得不面对节衣缩食,艰难度日的惨淡现实,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告别我的贫困之境。
       一位书法家朋友造访我租住的寒舍,看到我无处摆放满屋狼籍的书籍,当场挥毫,为我写下了这样的墨迹:“只要爱智明理,何惧箪食瓢饮。”看到他的墨宝,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面对他的鼓励,我只有咬紧牙关努力去做了。
      《增广闲文》有一句话说得很好:“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坦白地说,我渴望富裕的生活,渴望自己能有很多的财产,有充足的经济,不致于像今天和从前一样为金钱而困惑不已。虽然说“金钱是人类邪恶的根源”。但如果你缺少了金钱,整天为生存而拼,这的确是很毁人的。即使你有最美好的理想,有最纯真的性情,在无情的现实面前,你依然会相形见黜,一愁莫展,被惨淡的生活弄得遍体鳞伤。更何况在这汹涌如潮水般的商业时代、经济社会,一切似乎都沦落为金钱的等值,在金钱面前让你体无完肤,人格无存。
       为了金钱,富人成了穷人渴望的目标,而穷人则成了富人嘲讽和愚弄的对象。另外在穷人和富人之间还夹着一种不穷不富的人,这是一支数量庞大的队伍,他们不停的在向富人喝彩,在向穷人起哄。然而,他们忽视了一个最真切的事实,纵然他们整天做着成为富人的发财之梦,但实际上,在读书、就医、住房这三座大山压来之时,他们沦为穷人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他门成为富人的梦想。

 

      人生在世,贫富岂有定数。一场意外的发生,富豪可能沦为乞丐,而乞丐也能一夜暴富成为富豪,这样的事情一直都在发生。人生充满了偶然,偶然与必然之间又有着梳理不清的因果关系。况且穷与富本就是人生的应有之意,但最重要的不是你如何告别贫穷臻于富有,或如何将富有旷日持久地保持下去,而是你用怎样的心态和心境来面对你的贫穷或富有。古希腊七贤中的智者赫拉克利特说:“心态即人生。”人之所以为人,他的高贵就表现在他是如何面对他的物质生活,也就是说,在金钱面前他表现出了怎样的嘴脸和德行。
       海德格尔有一个惊人的命题:“人是谁?人是必须为其所是提供见证者。”我们之所以是人,就在于我们的身上既有动物性,又有神性。人身上的神性不是灭绝了动物性而产生的,而是由动物性升华而来的,这是人所能及的神圣和超越。爱默生说:“世间无人,人是介于神与兽之间的怪物,半神半兽走了,神就来了。”所谓人性,也就是从动物性向神性的升华。我不相信世界上有毫无动物性的神人。但是,遗憾的是,世界上倒的确有,而且很多,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神性,只剩动物性的鸟人。这种人,没有任何神圣的价值,百无禁忌,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可以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勾当,甚至残害无辜。在当今社会,这类人似乎在增多,实在令人担忧。造成这种情形的原因很多也很复杂,因而改变极其艰难。从精神的层面看,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对神圣价值的信仰的普遍丧失。对此我只能说,无论个人,还是民族,都要有所敬畏,相信世界上仍然有着不可亵渎的神圣价值,否则,必遭可怕的惩罚,甚至是灭顶之灾。
       所以,我要大胆的地提出一个命题:无论是穷人、富人,还是不穷不富的人,首先要做一个合格的人。如果你是一个合格的人,富,你也能富得其所;穷,你也能穷得充实;就算你不穷不富,你依然会找到一个属于你的安静的位置。否则你连一个合格的人都算不上,你已经丧失了生命的意义,输掉了自己最宝贵的人生,贫穷和富有对你而言已经无从谈起了,充其量你不过是动物式的存在,是一头雄居山林的猛兽或一只隐匿草丛的野兔。你的人生标准就是吃喝玩乐,吃喝玩乐也同时占居着你的精神世界,因为你已经没有了为人的尊严和内心的神圣。最可惜的是,上帝让你错误地当了一回人,消耗掉了最宝贵的人生。这也正像尼采在他的一首诗中写的那样:
    “要真正体验生命,
    你必须站在生命之上!
    为此要学会向高处攀登,
    为此要学会——俯视下方!”
       合格的人,首先他能看清楚和想明白,穷与富如同喜与悲、苦与乐一样,是人生最基本的成份与色调,有一定的偶然性。因而面对自己的人生岁月,不管处在怎样的境遇里,都怀着一颗珍惜与疼爱之心,保留着自己做人的尊严和坦诚的内心。所以,他不会因为金钱和名利而出卖自己高贵的人性。面对纷纷扰扰的世俗他总能找到内心的归宿,有自己神圣的灵魂空间,有自己牢不可破的精神家园。

 

       耶稣告诉我们:“金钱,几乎使所有的人都犯了一个罪过——那就是贪婪。”孰不知贪婪又是邪恶的孪生姊妹。一个金钱至上的阔人,往往又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恶棍,他所占有的金钱就等于他所犯下的罪恶。金钱带给他奢华的物质,这只是虚假的表象,而带给他良心的惊恐和灵魂的骚动,这才是真实的本质。其实,不必说法律能否对他进行惩罚,只要真诚与善良尚在,他就已经开始了不安和恐慌;他正在经受灵魂的折磨,这又注定是无法逃避的,是用多少金钱都无法洗洁的。像这样的富人,他又怎么能与穷人相比,他连最不幸的穷人的那点同情和怜悯都得不到,最可悲的是,又有谁会承认他是人呢?
       正如佛陀所言:“人是来自虚无,回归永恒的虚空,而经历苦难不伤害别的生灵的善良的动物。”帕斯卡尔也恰好有这样的阐述,“人是一支有思想的芦苇。”这也就是说,面对永恒的宇宙和神秘的大自然,人和别的生命一样面临着生老病痛的折磨,走着一条由生到死的艰难之路,而且这绝对是一条唯一的,永不再来的不归之路。在生与死的面前,人和其它的生命一样脆弱,在永恒的宇宙和浩渺的自然之中,也许一切世代,一切个人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微粒,甚至连一朵浮云一缕清风都带不走。值得承认的是,在财产、地位、权势、名气等方面,人确实是不平等的,所谓的平等,也不过是人类的一种美好的愿望与追求罢了。但在生与死的门槛前,人都有着不可逾越的极限。虽然他已经辞别兽界,却无望达到永世长在的神境。人生本来就充满病痛与苦难,即使这样依然无法躲避最大的苦难,那就是死后的万劫不复和一切尽失,时间的无限绵延和你永恒的不存在。所以,蒙田在他的随笔录里屈辱地写道:“即使我和最美丽的女孩亲热接吻时,我仍然摆脱不了死亡阴影的笼罩。”我也有过这样美妙的时刻,可惜的是,我把死亡给忘了。
       人之所以高贵,就在于人有了思想,获得了灵魂,有着广阔的精神世界。因此才有了莎士比亚诗一般的定义:“人是万物之灵长,宇宙之精华。”
       这也难怪,西方的第一大哲苏格拉底在饮鸩的弥留之际告诉他的弟子克里托,向那个司药和司命之神献祭一只公鸡。尼采解释说,这喻示着生命是一种病症。不无道理。但我更相信,伟大的苏格拉底是一个大彻大悟者,他鄙视的是他即将告别的肉体,真正在意的是他不朽而神圣的灵魂,尽管它去向不明。这也正是他尊为师中之师的庄重与尊严。

 

      一个过分看重物质财富与世功名利的人,恰恰是一具只会挣钱花钱没有灵魂的空壳。正像柏拉图所说:“一个心中装满黄金的人,是不需要生活在黄金屋顶之下的。”当苏格拉底走过雅典琳琅满目的市场之时,也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这里有多少我用不着的东西。”物质生活简朴的侧面不正是贤哲思想境界的高深和灵魂的丰满吗?“吾十有五至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尔顺,七十从心而为,不逾矩。”同样说明老夫子对性灵的珍爱和他无比丰饶的灵魂。
       两千多年前,罗马军队攻进了希腊的一座城市,他们发现一个老人正蹲在沙地上专心研究一个图形。他就是古代最著名的物理学家阿基米德。他很快便死在了罗马军人的剑下,当剑朝他劈来时,他只说了一句话:“不要踩坏我的圆!”在他看来,他画在地上的那个图形是比他的生命更加宝贵的。更早的时候,征服了欧亚大陆的亚历山大大帝视察希腊的另一座城市,遇到正躺在地上晒太阳的哲学家第欧根尼,便问他:“我能替你做些什么?”得到的回答是:“请你走开,不要挡住我的阳光!”在他看来,面对他在阳光下的沉思,亚历山大大帝的赫赫战功显得无足轻重。这两则传为千古美谈的小故事表明了古希腊优秀人物对于灵魂生活的珍爱,他们爱思想胜于爱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把灵魂生活看得比任何外在的事物包括显赫的权势更加高贵。珍惜内在的精神财富甚于外在的物质财富,这是古往今来一切贤哲的共同特点。
       英国作家王尔德到美国旅行,入境时,海关官员问他有什么东西要报关,他回答:“除了我的才华,什么也没有。”使他引以自豪的是,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他拥有不能用钱来估量的艺术才华。正是这位骄傲的作家在他的一部《温夫人的扇子》作品中告诉我们:“世间再没有比人的灵魂更宝贵的东西,任何东西都不能跟它相比。”其实,无需举这些名人的事例,我们不妨稍微留心观察周围的现象。我常常发现,在平庸的背景下,哪怕是一点不起眼的灵魂生活的迹象,也会闪放出一种很动人的光彩。有一回,我乘车旅行。列车飞驰,车厢里闹哄哄的,旅客们在聊天、打牌、吃零食。一个少女躲在车厢的一角,全神贯注地读着一本书。她读得那么专心,还不时地往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本子上记些什么,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周围嘈杂的人声。望着她仿佛沐浴在一片光辉中的安静的侧影,我心中充满感动,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那时候我也和她一样,不管置身于多么混乱的环境,只要拿起一本好书,就会忘记一切。四年的大学时光,读了两千多本书,写了三百多万字的读书笔记,成了我人生最丰厚的精神财富。如今的我,虽然读书还是我生活中的主要部分,可是我不得不为了安生立命和养家糊口而奔波。我是多么地羡慕这个埋头读书的少女,无限缅怀已经渐渐远逝的有着同样纯正追求的我的青春岁月。每当北京举办世界名画展览时,便有许多默默无闻的青年画家节衣缩食,自筹旅费,从全国各地风尘仆仆来到首都,在名画前流连忘返。我站在展厅里,望着这一张张热忱仰望的年轻的面孔,心中也会充满感动。我对自己说:有着纯正追求的青春岁月的确是人生最美好的岁月。好几年过去了,我还会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列车上的那个少女和展厅里的那些青年,揣摩他们现在不知怎样了。据我观察,人在年轻时多半是富于理想的,随着年龄增长就容易变得越来越实际。由于生存斗争的压力和物质利益的诱惑,大家都把眼光和精力投向外部世界,不再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其结果是灵魂日益萎缩和空虚,只剩下了一个在世界上忙碌不止的躯体。上帝给了我们一双眼睛,我们常常用它观察外面的世界,却忽略了内心的荒芜。对于一个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了。我暗暗祝愿他们仍然保持着纯正的追求,没有走上这条可悲的路。
       谈到这里,一定会有人讥笑我的迂腐和酸葡萄之嫌,那我就索性当回狐狸。当我回想起我身边的朋友、同学、同事中的那些富有者,在他们身上已经很难找到曾经的真诚与善良,有的只是趋炎附势的虚伪和唯利是图的奸诈。我才猛然觉得我这只犯有酸葡萄之嫌的狐狸当得多么地可爱与坦然,我是绝对不会去拿他们的富有来交换我的坦然。或许你并不理解这样的快乐。这是精神的充实,是灵魂的富有,绝非浮华的物质可比。就像平庸低俗的人耻笑那位身在陋室箪食瓢饮不改其乐傻乎乎的颜回,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老子说:“人之大患,在于有身。”庄子说:“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有的时候觉得人活得太艰难了,比不上自由自在的鸟儿,比不上舒舒服服的猫,既需要物质的保障又需要精神的哺育。马克思说:“物质的需求是人的第一需求,没有物质做保障,一切都无从谈起。”人是离不开物质的,可是按物质划分,把人分出穷人和富人,如果按精神划分,却把人分出了高贵与低下乃至高尚与卑鄙,这正是人的特质。斯宾诺莎说:“幸福不是德性的报酬,而是德性自身;并不是我们克制情欲,我们才拥有幸福,反之,乃是因为我们享有幸福,所以我们能够克制情欲。”其实说白了,幸福在于纯洁而博大的爱,而纯洁博大的爱起源于真诚与善良。但真诚不是无知;善良不是懦弱。而这种幸福必定始自美好的心灵和高尚的情怀,所以,幸福就是德性自身。而美好的心灵和高尚的情怀常常又是力量的化身,因而《圣经》里说:“神就是爱。”

 

      亚里士多德将人生的幸福分成三类,那就是自外界得来的幸福,自心灵得来的幸福和自肉体得来的幸福。心灵得来的幸福是人格本身赐给人的,它对人生快乐与否影响之大和深刻远远超过外界和肉体对人的影响。叔本华说:“人就是人格;其中包括着健康与精力,美与才性,道德品性,智慧和教育等等”。所有具有特权身份或出生在特权世家的人士,即使他们是出生在帝王之家,比起那些具有伟大心灵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为王时方为王而已,而具有伟大心灵的人,永远是王。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最早的弟子麦阙多鲁斯也说:“从我们内心得来的快乐,远远超过自外界得来的快乐”。也就是说一个善良的乞丐要比一个做恶多端骄奢淫逸的君王幸福得多。
      人生在世苦苦追求的就是幸福,但幸福偏偏又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冗长繁顼的话题,迄今为止还没有谁能给幸福下一个完美的定义。但我坚信周国平的观点,幸福是灵魂的事。即使你有再多的财富,如果没有灵魂,你怎么可能幸福。就像一头奢靡的猪怎么可能比一个简朴的人还幸福。至于做人还是做猪这是你绝对的自由,不过,我要说的是,不管多么富有的猪和多么寒酸的人却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里。帕斯卡尔恰好有这样的论断:“不满足的人比满足的猪幸福;不满足的苏格拉底比满足的傻瓜幸福。”假如你就是那头满足的猪或者是那个满足的傻瓜,和你说了也白说,说了你也听不懂。

六、罗素说:“造成人不幸的两条因素是社会不公正的制度和个人不健康的心理。”这话没错。因为分配的不公正造成了贫富的极大差距,当富人们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之时,而太多的人却为就医(虚高的医疗费)、就学(高昂的学费)和就职(居高不下的失业大军)以及住房(天字一号的楼房价格)四难问题奔走呼号之际,我们难道就回想不起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吾庐独破死亦足。”的呼唤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哀鸣吗?
      《奥斯维辛集中营回忆录》中,有一位德国的教夫说过这样的一段话:“当纳粹在抓犹太人的时候,我能站起来说话,可我没有站起来说话;当纳粹在抓浸洗教的时候,我也能站起来说话,可我没有站起来说话;当纳粹在抓波兰人的时候,我还能站起来说话,可是我还是没有站起来说话;当纳粹在抓我的时候,已经没人再为我说话了。”这就是最典型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当社会上最弱势的群体倒下了,轮到的就是我们。当一个国家缺少了最起码的公平与正义,如果没有特权作为保护,在专制和强权的笼罩下,我们都是弱势群体,我们都面临着就医、就学、住房和就业的艰难。孟夫子说:“君王若视百姓为草芥,百姓则视君王为寇仇。”一个国家不爱它的百姓,不拿它的百姓当人看,百姓又怎么爱它的国家。
       穷人和富人本是唇齿相依的种群,当穷人在这个世界上无法生存时,富人就感受不到唇亡齿寒的危机?
       崔健在歌中唱道:“不是我不明白,世界变化快。”在西方,“寻求灵魂的现代人”已是一个典型形象。人的肉体曾经与土地血肉相连,技术文明把它们隔离了开来。人的灵魂曾经有神话或宗教作为家园,科学理性把它从中放逐了出来。汽车、电视、旅游和性成为现代人的主要消费对象,但这一切并不能填补精神的空虚 。所以愈是现代性的思想家,其实愈浸透着一股发“思古之幽情”的感伤。他们或向往古希腊的审美国度,或怀念中世纪的牧歌生涯,或羡慕东方式的宗法情趣。透过不同的表达方式 ,我们可以听到同样的呼声——对性灵生活的呼唤。
       黑格尔在他的《逻辑哲学论》里面阐述道:“民族的意志,正如一个人的意志,不能超越理性规律的范围。非理性的民族则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合乎理性的国家组织。”康德也在他的《道德律》中说过:“只有在道德良好,法律健全的国家才能孕育出理性的民众。法制健全的国家必须是首先消除了专制和特权,良好的道德也就蔚然成风。”在商业时代,金钱至上的世俗激流的席卷下,在媒体的低俗之风和演艺界轻贱之气的浸染下,文化的低迷,价值的错位和道德的缺失,这才是最大的悲哀。追求金钱只是为更好地生活,而更好地生活绝不是为拥有金钱。如果把金钱看成一切,把一切都视为金钱,到哪里去找人的尊严和内心的神圣?如果这样的话,却是人性的恶根,懒惰、自私、贪婪迅速膨胀无可遏制的市场;漫布着残暴与邪恶,摧毁着人性的善源,人群中该有多少衣冠禽兽,甚至禽兽不如,这还是人的世界吗?
七、金钱是为人而创造的,人绝不是为金钱而生的。连这点最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明白,你已经没有了做人的资格,就算你有再多的金钱,又怎能填补你空虚的精神和苍白的灵魂。没有了做人的资格,当官,你是个贪官;经商,你是个奸商;为人,你是个恶人。只要不被世俗淹没,有自己的安生立命之本和无法更改的志业,你总能找到你幸福的本源。一个人要想彻底摆脱世俗不容易,但要时时记住,世俗之上只有你物质上的幸福,灵魂之内才有更深刻的幸福。准确地说,人生是超越成败的,所以,人生的价值也不是用世俗的成败衡量得了的。世俗是什么?世俗是虚假的表象和轻浮的姿态;是物质的浮华和人性的伪善;是文化的低迷和道德的沦丧;是法律的倾斜和社会的失衡;是人性的扭曲和理性的缺失;是对真理的冷漠和对智慧的无知;是追逐的潮流和风靡的时尚。马丁布伯气愤地指责:“愚众所追随的时尚,充满了无知,比无知更无耻。”
       在市场转型的机遇里,在“猫论”盛行的年岁中,不仅给好人提供了致富的机会,也给坏蛋提供了发财的市场。好人的成长是需要靠基因的完整组合和良好环境的扶植,而坏蛋的成长,在缺少法律的制约下简直就是病菌和瘟疫,它的增长速度是呈几何倍数攀升的,这几乎给了我们一个悲观的结论。所以,我们常常看到不法商贩和胆大妄为之徒,凭借着自己的投机倒把和拉拢腐蚀而一夜暴富,暴富之后穷奢极欲为非做歹。这样的富人多了,穷人只会更惨,难道这样的富人还少吗?
       野蛮的咒符尚未挣脱,文明的压抑接踵而来。一方面,权贵贪欲的膨胀使得腐败丛生;另一方面,金钱势力的崛起导致精神平庸。我能感受到时代的两难困境。也许为了文明征服野蛮,性灵只好承受物质的压抑,为了金钱战胜权力精神只好经历市场的沦陷。怕只怕,文明和野蛮握手言欢,金钱和权势狼狈为奸,这才是民族的灾难。
八、面对像我一样在世间艰难谋生,苦苦挣扎的人,我想引用尼采的话:“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力。”来劝告你。这也正切合了《周易》的伟大名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老子说:“富而盈之,不知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孔子也说过:“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若不可求,从吾所好。”这些名言垂训都告诉我们一个为人处事的真理。“有钱时把事做好,没钱时把人做好。”
       举目渺渺时空,放眼茫茫环宇,也许只有我们居住的星球才开出了灿烂的生命之花。所以人生不管伟大卑微,不管贫穷富有,不管成败得失,只要生而为人,只要活着就是最幸福的事。
       罗曼 罗兰说:“只要有一双真诚的眼睛和我一同哭泣,就值得我为生命而受苦。”我很清楚,由穷人变成富人,从贫穷到富有,我还要走很长的路。这条路也许走得通,也许走不通,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不管是今天的穷人,或明天的富人,亦或永远的穷人,我的价值取向是:做一个真诚的人,有一颗善良的心,活出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