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限量版气垫多少钱:再见了,单纯(2) - 有意思吧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20:10:27

 

13、 关于在学校读书的记忆并不多,但是那些打打闹闹,拥簇着去上学的路上的点点滴滴却记忆深刻。从村里到学校有一条唯一的小路,一条小河沿着这条路,这条小路又贯穿很大一片庄稼地。冬天河面上结起厚厚的冰,尽管大人一直叮嘱我们河面危险,我们还是偷偷在上学的路上在河面玩耍。农田上的雪有膝盖那么厚,我就像那些笨野兔一样陷在雪地里,哥哥姐姐会背着我上学校,幸运的话会捉到野兔。


14、  学校的设施不完善,虽然教室还算明亮,挡风遮雨更没问题,但是除了红墙绿瓦之外,教室里几乎空无它物。五六间教室围成的四四方方的院子中间挂着一坨铁块,我经常会在上课的时候翘首盼望,期待看见一个又矮又丑的跛脚男人提着一根铁棒出来敲打铁块,发出“咣咣咣”的声音,这就代表下课了。传说那个跛脚的男人现在还在那所学校,做着同样的工作。

15、 学校旁边有个小诊所,医生姓李,跟他老婆都是医学院的大学生,在我们心中是了不起的人物。觉得他老婆漂亮时尚又高贵得不得了,简直比神仙姐姐还要神仙姐姐。但因为我上学那年她在娘家生孩子,所以很少见到她,这样无疑更增加了她的神秘和我对她的好奇。放学后,很多小孩子会聚在他的小诊所里讨山楂丸吃,或是捡药盒回去当文具盒。

16、 他们诊所的旁边还是一家诊所,是本村的土医生,姓王,一直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小时候命运多舛,出生5个多月并且已经寄养在别人家后才第一次见到亲爹。亲爹匆匆忙忙从部队赶回来见我第一眼,抱着我感慨万千的同时忘记给我盖棉被,隆冬十二月我就感冒拉稀了,在李医生那里打针吃药点滴都不起作用,差点挂掉。后来是花了2毛钱从王土医生那里拿了几片药吃下去就好了,让我深刻理解什么是“对症下药”。

17、 我打针从来不哭,但是吃药很费劲,无论药片大小我都吞不下去,每次都是老爹把药片捻成粉末和着糖水让我吞下。或许老妈真的不是一个贤惠的主,我小时候一直生活得惨兮兮,病怏怏。感冒发烧是常事,轻度肺炎、咽炎、鼻炎、扁桃体炎、角膜炎轮流发作,卧病躺床的时候哥哥经常捉黑鱼炖给我吃,老爹陪在我床边给我剥瓜子,我吃瓜仁,他吃瓜子壳。我现在还记得那种瓜子的包装和味道,奶油味的“朱家”瓜子停产很多很多年,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瓜子。

18、 我也得过一些奇怪的病,比如蛤蟆瘟(我一直搞不懂是个什么东西,发作起来脸会水肿),不知道谁传下来的土药房:把蟾蜍的头捣碎了煮汤喝,并且把它的皮剥下来贴在脸上。对于这件事情我一直心存怀疑,我不知道它真实存在过还是只是我的想象,或者别人的传言,更或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奇怪的事,反正我不敢相信我吃过蟾蜍,因为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惧怕蛙类,难道是懂事后的报应?

19、 学校后面有课很大的皂角树,经常跟着一群孩子去捡皂角,就为了吃那层透明的橡皮糖一样的东西(其实一点甜味儿都没有)。小时候蛮机灵,但是遇到吃的就变傻并且十分好奇和执著。坚信泡泡糖是鹅毛做的,把鹅毛放在嘴里嚼一整天;以为可乐就是酱油加白糖……还留下了一张照片作为我馋嘴的铁证,那是我三岁那年的年初一,打扮得红包一样的姐姐翘着涂了口红的小嘴,乖巧可爱,而我则是哭花了胭脂,在照相前哭着讨吃香蕉。

20、 在农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既没有学会爬树也没有学会游泳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在农村不会爬树的孩子很凄惨,桑树结桑葚的时候乖乖待在树下等树上的孩子们吃饱后扔下来的桑葚,桑树上往往拴着牛,那些牛往往到处拉便便……枣子还没熟的时候就拿竹竿去捅,捅到蜜蜂窝,被咬得满脸是包。

21、 农村有个习俗,孩子几岁的时候会认个干爹干妈,其目的一是怕孩子娇贵,不好生养,二是怕孩子命相不好,克父克母。可能是因为我已经有两对爹妈,他们对给我找干爹干妈这件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我哥哥姐姐的干爹姓谢,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家因为算命先生的指引就这么结成了亲戚关系,我们经常去他们家玩,他们也比较疼爱我。

22、 在我3岁的时候亲爹从部队转业回到一个城市的建筑单位工作,迫于各种压力并没有把我接回来。但是会经常来农村看我,也会经常把我接到城里来玩。那时姐姐6岁,是个霸道单纯的小姑娘,会在亲爹抱我的时候用力拧我的腿,有奇怪的想法,把我锁在箱子里,让亲妈一天都找不到我。跟我一样搞不懂我跟他们家是什么关系。

23、  那时候他们三个住在有十几个房间的三层办公楼,我会经常迷路,第一次见可以从里面反锁的按钮就把自己反锁在厨房里,后来亲爹把门撞开,大冬天的我直接投到水缸里。那个转角的楼梯总感觉阴森恐怖,现在我们住在那栋办公楼的同一个院子里,我每天在那栋办公楼面前路过却再也进不去了。

24、 亲爹转业之后他们经常来农村看我,我也经常去城里住,有时候会住上几个月,因此对在农村的印象变得断断续续,也难得交上所谓青梅竹马的朋友。但是一个叫“培培”的小女孩印象比较深刻,一方面那时候经常跟她玩,另一方面是因为后来听说在她9岁的时候也被在原本在广州的亲生父母接走了,希望现在的她过着和我一样的幸福生活。

25、 关于家的回忆多是温馨的,天黑就挤在堂屋(客厅)的大床上闲聊,偶尔点着煤油灯一家人胡乱地打牌。哥哥曾在堂屋的梁顶柱上弄一个秋千,我疯玩了一段时间。后来老爸老妈嫌碍事,就拆下来了。我不放弃地在门前的两棵树上拴个绳子当秋千,摔得鼻青脸肿。现在我见到两棵挨得比较近的树还是会有去绑个秋千的冲动。

26、 串门是农村人唯一的娱乐,饭前午后靠在某家人的门口开始左家长右家短地闲聊八卦。那时候我们家就有一台10寸的黑白电视机,每个周末晚上很多人聚在我们家里看《射雕英雄传》和《白眉大侠》。过年那天会有更多人聚集在我们家看春节联欢晚会,老妈忙前忙后地准备零食,一脸的自豪。还记得人群总有个一直叫我“丁丁”的满头白发的阿婆。

27、 堂屋里总是架着一根细长的竹竿上面挂着那种拿着面粉到作坊里被做成的面条,也许后来的挂面就是这样来的。后来家里也开始摆个小小的杂货摊卖针线糖果等,我会经常偷糖吃。家里养过小鸭子,巴掌大金黄色叽叽喳喳的满屋都是,让人无从下脚,我亲眼见过哥哥踩暴过的一只鸭子的尸体,恶心又血腥。每个孩子都有过把避孕套当气球玩的经历吧,农村的孩子还会把猪的膀胱当气球,那个貌似也是TT发展史上的雏形。

28、 我几乎没有做过农活,农忙的时候我会找个阴凉的地方乖乖待在爸妈的视线范围内旁观整个村子“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真实演绎。骨子里我觉得应该做一个勤劳的人,大一点的我会在农忙的时候硬是扛着小锄头跟在老爹身后,结果用小锄头砍伤自己大脚拇指。大人们是严禁我们小孩子下水稻田插水稻的,因为水田里会有吸血的水蛭。我亲眼见过一只水蛭钻到老爸的腿里,老爸用鞋底用力抽打才把它赶出来,胖胖的一条显然吸饱了老爸的血。回忆这些的时候,会感到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