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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民生60分，责任民生90分
作者:史仲文 2011-03-11 21:59 星期五 晴两会期间，民生成为最重要的议题，这让很多对中国前景持乐观态度的人觉得很开心。其实民生问题自古以来就是极端重要的问题。人们耳熟能详的一句李世民的名言：“民可载舟，亦可覆舟。”人民为什么要载舟呢？因为这个皇帝他满意。人民为什么要覆舟呢？因为他活不下去了。故，民生的灾难也就是民族的灾难。中国古代的清官中名气最大的是包拯，人称“包青天”。其实宋史对他的记载并不多，他的影响主要是民间传播。中国老百姓认他，所以他本人被越传越神，一直传到“夜断阴，日断阳”这样的神话性传奇人物。其原因就在于第一，他清廉公正；第二，他关心民间疾苦，构成他一切传说的基础就是陈州放粮。其实中国的现代经济尤其如此，鼎鼎大名且影响深远的三民主义其中之一就是“民生主义”。1945年以后，影响日本、中国大陆和中国台湾最重要的经济行为就是土地改革。虽然这三种改革类型差异非常巨大，历史争议至今未决，但很显然没有麦克阿瑟主导的日本土地改革，日本人在上世纪后半叶的经济腾飞就缺少一块基石。没有蒋介石依照孙中山纲领主导的台湾的土改，也没有台湾后来的经济发展。中国大陆的情况尤其如此，可以说，没有土地改革就没有共产党的胜利。这些都说明只有与人民的生活命运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政治行为才真正具有活力，也才能真正产生巨大影响。1978年改革开放最成功的事情是什么？依我看，第一是农村承包责任制，第二是落实政策，平反冤假错案，第三是恢复高考。说到底，这都是民生问题。
但我这里要特别强调的还不是这些，我要强调的是以什么角度，什么价值理念，什么社会追求以及什么体制设计去理解民生。在这个意义上，我不喜欢“关注民生”这个词儿，理由是，民生不仅仅是被关注的，对于政府来说，他本身就是一种无可推卸的责任。但在中国大陆常常有一种人们司空见惯但并不合常识与逻辑的句型。我称之为“以”字类句型，“给”字类句型，“让”字类句型。例如，以人为本；例如，给人民说话的机会；例如，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但我想问一句，这样句型的主语是谁呢？主语是政府？是领袖？是国家？还是什么人？这其实是不正确的。依照我所主张的位序论理念，在一切社会位序中，人民最大，在一切政治位序中，人民最大，在一切公共管理位序中，人民最大。关注人生表达的是一种主观动机而且是一种公权力的主观动机。这有点让人不放心。他高兴关注你时，就多看你几眼；不高兴时，就不看你了。他想到人民疾苦了，给点钱吧；想不到时，情也没了，钱也没了；他认为自己有钱时，就可以施舍些，他认为自己没钱时，改主意了，要先发展，后生活了。你能有什么办法？贫困者能有什么办法？弱势群体能有什么办法？需要救助者有什么办法？一个一个公民加起来加到十个亿有什么办法？
有鉴于此，我以为应该把关注民生改为责任民生。政府的权力当然是非常重要的，但他的责任也同样重大。政府的第一责任其实就是对民生负责，而且只能对民生负责。所谓责任民生就是说如果你没有负责就是失职或者用专业语言表达就是不作为。把他说周详点，可以列为四个层次：第一，必须负责；第二，必须负好责；第三，出现差错，必须承担责任；第四，如果没有负责或者没有负好责，人民就有权利实施问责。顺便说一句，现代文明的一个基本特点是社会体制充分保证了人民有效的问责权。所以，我要说，关注民生只是60分，责任民生才可以达到90分的优秀标准。
2011-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