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大歌神20160313:中国传奇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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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古代神话中,还有不少关于异域奇国怪人神物的传奇。他们大都记载于《山海经》中,出自所谓山、海、大荒之四裔。它们反映了原始人类企图突破种种自然条件的限制,改造自身生活环境的愿望和理想,表现出惊人的超现实、超自然的想象力。传奇神话数量较多,涉及面广,形象奇特,别有意趣。下面摘引几段《山海经》关于这方面的神话,以窥见一斑。
  《海外南经》载:
  “羽民国在其东,其为人长头,身生羽。一曰:其为人长颊。有神二八连臂为帝司夜于此野,在羽民东,其为人小颊赤肩……
  厌火国在其(国)南,兽身黑色,生火口中……
  贯匈国在其东,其为人匈有窍……
  长臂国在其东,捕鱼水中,两手各操一鱼……”
  《海外西经》载:
  大乐之野,夏后启于此儛九代,乘两龙,云盖三层。左手操翳,右手操环,佩玉璜,在大运山北……
  奇肱之国在其北,其人一臂三目,有阴有阳,乘文马。有鸟焉,两头,赤黄色;在其旁。刑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郭璞注曰:“其人善为机巧,以取百禽;能作飞车,从风远行。”
  并封在巫咸东,其状如彘,前后皆有首,黑。
  轩辕之国在此穷山之际,其不寿者八百岁,在女子国北。人面蛇身,尾交首上……
  诸夭之野,沃民是处,鸾鸟自歌,凤鸟自舞。凤凰卵,民食之;甘露,民饮之。所欲自从也。百兽相与群居,在四蛇北。其人两手操卵食之,两鸟居前导之。
  龙鱼陵居,在其北,状如貍,一曰毈。即有神圣乘此以行九野……
  白民之国,在龙鱼北,白身被发,有乘黄,其状如狐,其背上有角,乘之寿二千岁。
  《海外北经》载:
  “深目国在其东,为人举一手……
  无肠之国在深目东,其为人长而无肠。
  聂耳之国,在无肠国东,使两文虎,为人两手聂其耳。县居海水中,及水所出入奇物。两虎在其东……
  欧丝之野,在大踵东,一女子跪据树欧丝。三桑无枝,在欧丝东,其木长百仞,无枝。”
  《海外东经》载:
  “奢比之尸在其北,兽身、人面、大耳,珥两青蛇……
  朝阳之谷,神曰天昊,是为水伯。在■■北两水间。其为兽也,八首人面八足八尾,背青黄……
  黑齿国在其北,为人黑(齿),食稻啖蛇,一赤一青,在其旁。”
  又如《大荒南经》:
  大荒之中,有人名曰驩头,……人面,鸟喙,有翼,食海中鱼,杖翼而行。维宜苞苣。驩杨是食,有驩头之国。”
  从以上介绍的这些神话中,我们见到了许多怪人,有的是人面鸟喙,有的是形如猿猴,有的兽身人面,有的珥蛇,有的吃蛇,这无疑是上古时人兽杂处的野蛮风俗图。至于厌火国,当是对口涂鲜血的黑人形象的描写,所谓黑齿国,大概是东南吃槟榔而使牙齿变黑的部落,或即是越民族,大耳、奢比之类可能是对原始图腾的解释。
  从灌头、羽民、长臂、欧丝等神话中,我们看到的则是与上述情形不同的现象,它的主要内容不是上古人民生活的反映,而是人类理想的表达。初民看到水鸟在水里自由地捕鱼,联想到人类捕鱼方法的笨拙。于是想到人有水鸟一样的尖嘴,或有长长的胳膊时,捞取鱼类的方便;看到鸟儿在天上飞翔,幻想到人生双翼而飞,由此生发出奇肱国“能为飞车,从风远行”的具体的“飞车”概念,于是奇妙的神话便在幻想中产生了。这一类神话故事中的神奇想象主要是出于原始人对克服某些自然防碍、减轻劳动强度、提高劳动生产率的向往,它成为鼓舞人们战胜自然的精神力量,突出地表现了上古人民对开拓新生活的憧憬。
  上古神话表现的我们祖先的伟大理想和伟大精神力量,体现了远古先民的伟大崇高之美。正是这种可贵的素质和精神力量,不断驱动着我们的先民同自然和社会斗争,努力以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新的未来,新的生活。在那个时代,虽然人类战胜自然的“力量”还很微弱,神话中表现的精神力量还不是当时的先民所能真正具备的,但其刚毅不屈、执著进取、一往无前压倒自然力的精神,却向人们展示着一个光明的未来。这个未来对原始人来说,虽然是那么遥远,但他们的强烈愿望、崇高壮美的精神力量,却是促使人类走向进步的最早的伟大精神遗产。自然的力量一旦为人们认识,知晓了它的作用、方向及影响,就会更多地服从于人们的意志,并且利用它来达到人类自身的目的,使其从恶魔似的统治者,变成顺从的奴仆。上古神话雄辩地透视了一个历史的真理——人民是历史的主人。
  我们在分析了那么多的中国古代神话之后,不难发现其中相当多的神话常常是悲剧性的或带悲剧色彩的。也就是说,在那些表现人与强大的自然力相冲突、相搏斗的故事中,其故事的主人公,即那些体现着人类善良品德,表现着人类意志和愿望的英雄人物和英雄神,经常是悲剧性的形象。他们或者为创造美好的世界而牺牲,或者在与强大的自然力的斗争中而死亡,或者为不可抗拒的自然力所吞没,或者遭到某些邪恶势力的残害等等,然而,正是这些悲剧神话故事,鲜明地反映了初民们坚定、乐观的美德。这些神话一方面反映了自然的强大与恐怖,另一方面又借助悲剧的结局,写出了人们在改造自然中的无穷力量和悲壮的自我牺牲精神,以及最终取得胜利的信心,从而显示出人类本身的伟大与崇高。综观中国上古神话,无论是鲧禹治水的故事,精卫填海的故事,夸父逐日的故事,还是女娲补天的故事,刑天舞干戚的故事等等,都描写了人们在与大自然斗争中的悲剧性的冲突,同时又强烈而鲜明地表现出一个伟大的主题,即生命的结束远不是斗争的结束。鲧腹生禹,人死化鸟,弃杖为林,断首舞干戚,都表现出上古人民对自然对社会斗争的宁死不屈精神和必胜信念。从而,使上古神话中的先民在斗争中的不幸与死亡,升华成了激动人心的悲剧美。
  这里,我们之所以给这些悲剧神话以崇高的评价,是因为“悲剧是人底伟大的痛苦或伟大人物的死亡”,“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①,上古悲剧神话绝不只是向我们展示苦难、恐怖和死亡,而是要通过悲剧揭示人生最赋价值的东西;通过苦难显示出崇高;通过毁灭展示出希望,从而歌颂光明,鞭挞黑暗,扫除污秽,预见未来,这正是上古神话中的悲剧美的所在。
  中国上古悲剧神话庄严而不恐怖,悲壮而不悲哀,它描写了英雄的毁灭和死亡,但带给我们的不是恐惧、消极和悲观,而恰恰相反,它展示给我们的是最终将取得胜利的信心,是通过死亡来换取光明未来的极为可贵的乐观主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