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合欢五重技能展示:讲文明何需太自贬

如此去改变中国人的不文明行为真的能够提高中国的软实力吗？

作者：王小东

　　原作者按：这篇文章已经发表在11月7日的《环球时报》上，被修改得比较大，有些地方出现了错讹。《环球时报》是一份发行170万份的大报，故此我还得争取自己的文章在它上面发。附录是发表在《环球时报》的文本。
　　
　　中国人确实有许多不文明行为，除了随地吐痰等人们经常提到的之外，还有不少行为其实也是不文明的。比如在公共交通工具上喝饮料，就是一种相当不文明的行为，因为这样做非常有可能把饮料撒到其他乘客身上。我十几年前在加拿大留学，这种行为在加拿大就已经被禁止了：乘客不得手持打开的饮料罐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这些不文明行为当然应该改，而且在文明行为方面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所以，搞搞提升中国人文明行为的运动是件好事。然而，这一段时间媒体上对于纠正中国游人，特别是出国游客的不文明行为的炒作，笔者认为是存在很多问题的，可以说是搞歪了的。如此去改变中国人的不文明行为，不仅不能够提高所谓中国的“软实力”，而且，正如一些有识之士指出的那样，其本身恰恰就是最大的不文明行为。

一. 客观评价，中国人真的就比外国人更不文明吗？

　　媒体上在炒作纠正中国人的不文明行为时，有两个突出点，一个是说外国人，至少是西方人或发达国家的人，都很文明，比中国人文明得多；一个是把重点放在出国旅游上面，主要是在意中国人在国外的不文明行为给中国丢了脸。
　　对于第一点，要严格比较中国人与外国人孰更文明，确实又是个难题：你首先要搞清楚所谓“更文明”是个什么意思，这个就不容易搞，搞清楚了这一点之后，你还要说明白是哪方面，是那个人群与那个人群比。但笔者至少可以说，长期以来，我们的媒体给绝大多数并不深知外国的中国人造成的那种外国人比中国人文明很多的印象是个神话。首先让我们做一个较为整体地比较的例子：上海与纽约，这两个中美两国正好相当的大都会。上海明显比纽约要拥挤得多，但真正对上海和纽约都有所了解的人会告诉你：上海比纽约干净。更拥挤却更干净，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从总体上看，上海人比纽约人更文明，更自律——当然在某些方面，也许上海人还是不如纽约人文明。再有我们最常见，也最为人们所诟病的随地吐痰，这确实是个极坏的陋习，需要改正。但如果你把这个陋习拿来与外国人对比，来说明外国人多么文明，中国人多么不文明，那就有问题了。西方人随地吐痰的比较少，可随地吐口香糖的却一点不比我们随地吐痰的少。随地吐口香糖是一个更糟糕的陋习，因为口香糖迹比痰迹更难清除。笔者曾去伦敦访问，在相当于黄浦江外滩的泰晤士河的黄金河段岸边，地上全都是口香糖肮脏的瘢痕。据英国报纸说，伦敦市政当局为了清除这些口香糖，每年要花去数千万英镑。那个地方也是人要比外滩少得多，但清洁程度却差不多，究竟是谁更文明，更自律？
　　世界上有比我们的北京和上海更拥挤却更干净的城市吗？有！但恐怕与媒体宣传的和国人们想象的相反，并不多，东京是一个。但东京街头却到处写着不准随地小便的警示牌。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警示牌是用汉字写的，但却是地道的日语，写做“立入小便禁止”，而且在笔者是在二十多年前留学时看到的，那时东京的中国人极少，绝对不要误解为是写给中国人看的。虽然中日之间有着种种历史的和现实的矛盾，但笔者仍然认为，日本人是世界上少有的高度自律的人群。然而，即便是日本人，你也可以找出随地小便这样一个陋习。如果我们只拿这一条说事，那日本人也是相当的不文明。
　　有些中国很有学问的人，到美国转了一圈，回来就大谈美国人如何助人为乐，美国是如何的一个“和谐社会”。但这些很有学问的人忘记了：你所说的那个美国，只是美国的一部分，在被称为“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上，还有着完全别样的美国。记得媒体上也曾报道过中国现在已经了有问路要钱的坏毛病。但你仔细看去，这其实是说有关政府部门把车站等地的问讯台服务包租给了企业。企业是要赢利的，它的服务当然是要收费的。如果这里有什么问题，那问题也是在有关政府部门，而不在所谓的“中国人”。可美国怎么样呢？在中产阶级社区，美国人确实是相当助人为乐的，但在这些地区之外呢？你问个路不仅要钱，而且少了还不行，有时迹同抢劫。作为对比，笔者已年过半百，在还谈不到漫长的一生中，从未在中国碰到过问路要钱的事，即使是在贫穷的农村地区，笔者也从不曾碰到过问路要钱的事。

二. 如何看待外国人认为我们不文明，中国人自己认为自己丑陋这一事实？

　　笔者前面已经谈了，中国人确实有很多不文明的行为，或者说与城市生活不相适应的习惯需要改正。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仍旧处于一个经济相对不发达的阶段；就算有了钱，中国的城市化更是近几年才加速出现的进程，而行为规范的改变需要长得多的时间。这样，当中国人，特别是刚刚富起来的乡村富人们——就笔者在国外旅行所见，中国大城市出去的人在国外并没有太大的行为规范适应问题——出国越来越多，他们走到国外，确实就会有不少行为不符合国外的行为规范——其实也不符合中国大城市的行为规范，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中国人自己觉得这些同胞的行为不对头。从总体上说，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不懂得拥挤的城市生活需要一个人尽可能地收缩自己的影响空间，不要妨碍别人，比如，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就是一个从农村生活到城市生活的转型尚未完成的一个典型例子：农村生活因天地广阔，就是需要嗓门大，而城市生活中，嗓门大就妨碍别人。
　　那么，外国人是否就特别讨厌中国人的这些毛病呢？笔者认为这一点是被中国人和中国的媒体自己特别夸大了的。说外国人对于中国游客特别讨厌，其重要根据之一就在于那些“简体中文警示牌”。然而，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其它文字的警示牌呢？前面已经说过，东京就有大量警告日本人不得随地小便的警示牌。中国人多了，当然就要立中文警示牌，其中某些也许要针对中国人的特殊不当行为，这也没有什么奇怪。你怎么就不说说国外的那些城市还立了更多的旨在服务中国人的简体中文牌子，到处都提供中文普通话服务呢？在笔者不久前去过的澳大利亚，旅游点的中文服务远好过法文、德文等欧洲主要文字的服务，这难道不是他们在表示非常欢迎中国人去吗？
　　当然了，你毕竟是刚刚才富起来了一点，那些“老钱”肯定还是有一点看不起你的。这个过程也会拖得相当漫长。十九世纪末美国就已经比欧洲富了，后来又比欧洲强了。但欧洲人认为美国人没文化，乡巴佬，不文明的看法延续了很久，直到今天还有残余。而美国人也确实残留有和中国乡村富人一样的毛病，如大声喧哗，这一点最为欧洲人所诟病。笔者前面已经说过，如果公正评价，日本人应该算是在个人行为规范上最自律的人群了，但这一点被国际社会承认，也还是近二十年的事。直至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刚富起来的日本游人的那些并没招谁惹谁的习惯，如爱照相，戴眼镜的人多，仍旧在欧美国家引来一片嘲笑声。
　　然而，实力说了算。欧洲“老钱”再瞧不起美国人和日本人，在美、日“新钱”的压倒性实力面前，不得不低头。近些年中国也是如此：不管你可以举出多少“简体中文警示牌”的例子，这些年外国城市对待中国人的主流绝不是警告或讨厌中国人，而是恰恰相反，是迎合，甚至是讨好中国人。这当然也不仅仅局限于旅游方面，君不见，现在中国学生可以在本土参加美国高考了。你说他们是讨厌还是欢迎中国人呢？面对这样一种形势，中国人绝不应该刚富了一点就盛气凌人：人家已经在迎合你了，你就要谦虚谨慎，多注意自己的举止。从这一点说，笔者对外国人没太大意见，对于中国人出国旅游还是要注意举止文明更没有意见。
　　问题出在那些自以为自己高高居于本国人之上，却在外国人面前低眉顺眼的中国精英身上。他们对于本国老百姓的举止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看怎么不文明；而对于外国人呢？他们是怎么看怎么崇拜，怎么看怎么自卑。其实，正如前文所述，外国人不文明的习惯也很多，到了中国的外国人，就被惯得不文明习惯更多。有中国人去德国访问，碰到德国卖东西的人刚抓完钱，就用这双手抓汉堡或三明治给顾客。这样的行为怎么样？文明吗？德国人的手洗得再干净，这样做也不卫生，不文明。我们中国人碰到这种情况为什么就不能跟德国朋友传播一下中国的文明习惯——用夹子夹，而不分是非地在那里赞叹？给他们传播一下中国的文明习惯难道不是有益于德国人民的身体健康，为德国人民做了一件好事吗？在中国的土地上则发生非常过分的事情：有三个外国人在长城上面脱掉了裤子，亮出臀部对这中国游人。这不仅仅是不文明，而且是对人的一种侮辱，不管在中国还是在外国，都是这个意思——你如果对此有所怀疑，以为外国的风俗这样做不算侮辱人，去看看好莱坞大片《勇敢的心》就知道了：这是对人极大的侮辱。本应将这三位外国人扭送公安局。可我们的精英以及被精英误导了多年的公众怎么看这件事？看！老外多有个性，多开放，多幽默。同样是大声喧哗，美国人这样做就是豪爽、开放、自由，中国人这样做就是不文明。笔者敢说，如果中国人的习惯是像日本人一样，说话声音小，这些精英们又会说，这是中国人沉闷、阴郁、不开放、不自由的表现。总之，在这些人眼里，外国人怎么做都是文明，中国人则怎么做都是不文明——当然他们自己除外，他们是一群特殊的中国人，居于其他所有中国人之上，当然仍居于外国人之下。
　　这些事实和道理我们必须告诉那些不了解外国的中国人，这绝不是用一个什么“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就可以搪塞过去的事情。

三. 某些精英对于国人的歧视、蔑视态度本身文明吗？

　　9月28日的《南方周末》记者自己采写的头版文章《中国游人，你丑陋吗》中有这么一段话：“考虑到长安街中间安置铁栏杆不雅，道路管理者去年曾拆除，但很多司机就直接横穿中线在天安门广场停车，两个月后只能恢复安装铁栏杆，管理者无奈地说中国人只适合‘圈养’。”真不敢想象自诩为，并被很多人认为，是支持民主，为民请命的《南方周末》能说出“中国人只适合‘圈养’”这种完全是封建官老爷口吻的话！不过《南方周末》还算明白，两周后，刊出了一篇文章专门批评这种说法。这篇题为《谁只适合“圈养”？》的文章说得好：“无论如何，必须明确的是，无论‘人民的素质多么低’，想法多么‘犯贱’，都‘不适合圈养’。人民不仅‘不适合圈养’，而且人民根本不是‘养’的；相反，‘管理者’才是人民‘养’的，而且必须‘圈养’。”
　　某些精英，包括掌握话语权的文化精英，以及管理者，总是看中国老百姓不文明，总是认为中国老百姓应该“圈养”，认为自己是和文明的西方借了轨了。其实，恰恰是他们本身倒退到封建时代的官老爷（那个时候，管理者和掌握话语权的文化精英还真就是一体的）对待老百姓的心态上去了。这种态度本身就是极度的不文明。他们为什么又对外国人如此崇拜，如此毕恭毕敬呢？根本不是什么他们先一步与西方文明接了轨，而是他们很清楚，外国人不属于他们管。这些精英如此蔑视我们老百姓，我们老百姓应该怎么办？也许我们没有他们有权，也没有他们嗓门大，但我们至少可以做一件事，就是不相信他们的这种说法，不要像《谁只适合“圈养”？》所说的那样，去“犯贱”。老百姓并非都是傻瓜，并非个个都“犯贱”，已有网文说了：如果要评选中国人最不文明的行为，那就是崇洋媚外；而中国人大多数不文明行为，都是这些崇洋媚外的精英搞出来的。话语虽然偏激，但不无道理。
　　笔者绝对不是说老百姓就不要注意改正自己随地吐痰等不文明行为了，但事分大小轻重缓急。不“犯贱”比改正那些不文明行为还重要得多。一个“犯贱”的人不可能是一个文明的人。

四. 结语：水龙头的普世象征，这样做究竟是提高了谁的软实力？

　　有这么一个水龙头的故事，一般是甲说乙：乙是一群土老帽，他们看到墙壁上的水龙头这东西竟然还会冒出水来，觉得很神奇，也去搞来一个往墙上一塞，却奇怪为什么没有水流出来。这个事情是真的吗？我们先看看它有多少个版本吧：民进党是这么说国民党的，国民党是这么说共产党的，英国人是这么说苏联人的，以色列人是这么说阿拉伯贝都印人的，还有无数的版本。就因为版本这么多，它就不大可能是真实的：如此多的不同的乙方，怎么都愚蠢到一块去了呢？这个概率也太小了。另一方面，这个故事当中也不乏一定的真实性：这里面的甲方和乙方作比较，无论如何总是甲方在现代化的道路上先走了一步，而落后了一步的乙方是很难用同样的诬蔑来损害甲方的。通过水龙头这类的故事，甲方就获得了一种软实力。乙方因为其所处的现实的发展阶段，就很难获得同样的软实力。但乙方至少可以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不相信这种故事，就算它含有一定的真实性也罢。中国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自己在制造大量的这种贬损自己的水龙头的故事，并且在大力宣传。这能够提高我们的软实力吗？当然不能。恰恰相反，它形成了一种损害我们自己的软实力。说得严重一点，所谓不战而灭人之国，也不过如此，国人不可不察。
　　我们要纠正自己的不文明行为，纠正就是了，用不着给外国人看，更用不着去抬高外国人贬低自己。

附：《环球时报》的文本：
讲文明不宜太自贬（告别陋习　崇尚文明（之十三））
王小东
( 2006-11-07 第11版 )

　　中国人确实有一些不文明行为，除了随地吐痰等人们经常提到的之外，还有的不文明行为我们没有注意到。比如在公共交通工具上喝饮料，因为这样做非常有可能把饮料洒到其他乘客身上。从这个意义上讲，提升中国人文明的素质是十分必要的。然而，这一段时间媒体对出国游客的不文明行为的报道，笔者认为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盲目对比西方有失公允

　　有些媒体事事处处都要拿西方人的做法和西方的情况来比对中国，似乎外国人，至少是西方人或发达国家的人都很文明，笔者认为这种比较有失公允。
　　在衡量中国城市干净程度的时候，有一点是不能忽略的，这就是相对于国外很多城市或者旅游景点，国内城市的人口密度要大得多，这给管理添加了很大难度。让我们做一个较为客观的整体比较：上海与纽约。这两个城市是在各方面都比较相当的大都会，但上海明显比纽约要拥挤得多，可真正对上海和纽约都有所了解的人会告诉你：上海比纽约干净。更拥挤却更干净，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从总体上看，上海人比纽约人更文明，更自律。
　　当然在某些方面，上海人也许没有纽约人做得好。比如，我们最常见的、也最为人们所诟病的随地吐痰，这确实是个极坏的陋习，需要改正。但如果你把这个陋习拿来与西方国家的人做对比，来说明外国人多么文明，中国人多么不文明，这其中也有不客观的地方：西方人随地吐痰的比较少，可随地吐口香糖的却一点不比我们随地吐痰的少。随地吐口香糖是一个更糟糕的陋习，因为口香糖迹比痰迹更难清除。笔者曾去伦敦访问，在相当于黄浦江外滩的泰晤士河的黄金河段岸边，地上全都是口香糖肮脏的痕迹。据英国报纸说，伦敦市政当局为了清除这些口香糖，每年要花去数千万英镑。可见，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明问题，究竟哪个国家、民族更文明，更自律？这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问题。我们要告别陋习，只要针对自己的问题去解决就是了，用不着盲目对比西方，更用不着去抬高外国人贬低自己。

■对于中文提示牌，国人不必太敏感

　　外国人是否就因为中国人的某些不文明行为而特别讨厌中国人呢？笔者认为这一点可能被一些中国媒体夸大了。说外国人对于中国游客特别讨厌，其重要根据之一就在于那些“简体中文警示牌”。比如，有人就指出东京街头到处有用汉字写的不准随地小便的警示牌，这让很多中国人汗颜。其中的潜台词是，只有中国人才会做出这样不文明的举动。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有些警示牌虽然是用汉字写的，但却是地道的日语，比如日本就有“立入小便禁止”的提示，这恐怕不是特意写给中国人看的。
　　中国人多了，当然就要立中文警示牌，其中某些也许要针对中国人的特殊不当行为，这也没有什么奇怪，国人要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心态去看，大可不必就此认为自己的同胞就是不文明的、招人厌恶的人。何况很多提示还是用其他很多种语言写成的，不单单是中文。到过国外的中国人看到的提示牌恐怕更多的是旨在服务中国人的。有很多景点还提供中文普通话服务。在笔者不久前去过的澳大利亚，旅游点的中文服务远好过法文、德文等欧洲主要文字的服务，这难道不是他们在表示非常欢迎中国人去吗？

■外国城市并不讨厌中国游客

　　中国人确实有一些不文明的行为，或者说与城市生活不相适应的习惯需要改正。这就像一个刚刚从农村来到城市的人一样，适应城市生活是一个过程，农村生活因天地广阔，就是需要嗓门大，而城市生活需要一个人尽可能地收缩自己的影响空间，不要妨碍别人，大声说话就成了不文明的行为。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仍旧处于一个经济相对不发达的阶段；就算有了钱，中国的城市化更是近几年才加速出现的进程，而行为规范的改变需要长得多的时间。
　　除了我们自身的毛病，还有一些外部原因我们也应该意识到。中国人毕竟是刚刚才富起来了一点，那些“老钱”肯定还是有一点看不起你的，这个过程也会相当漫长。十九世纪末美国就已经开始在经济实力上赶上欧洲，但欧洲人认为美国人没文化，是乡巴佬，这种看法延续了很久，直到今天还有残余。美国人也爱大声喧哗，这一点最为欧洲人所诟病。公正地评价，日本人应该算是在个人行为规范上最自律的人群了，但这一点被国际社会承认也还是近二十年的事。直至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刚富起来的日本游人的那些并没妨碍他人的习惯，如爱照相，戴眼镜的人多，仍旧在欧美国家引来一片嘲笑声。
　　然而，实力说了算。欧洲“老钱”再瞧不起美国人和日本人，在美、日“新钱”的压倒性实力面前，不得不敞开欢迎的大门。近些年中国也是如此：不管你可以举出多少简体中文警示牌的例子，这些年外国城市对待中国人的主流态度绝不是讨厌，恰恰相反，是迎合，甚至是讨好中国人，对于这一点国人要有自信。
　　当然，中国人也绝不应该刚富了一点就盛气凌人：人家已经在迎合你了，你就要谦虚谨慎，多注意自己的举止。不要老毛病没改掉，又添了暴发户的新毛病。在文明行为方面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我们在一些方面已经比人家做得要好，而在一些不足的方面将来也会做得更好。我们需要学习外国人讲文明的言行举止，但这不是说我们非要自贬，否则就不会比人家更讲文明。一个讲文明的人当然也是一个自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