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3元婴:动作小说杂谈6——司马中原篇

　　作者：诸葛慕云

　　许多年以前，去南德的STUTTGART 拜访一位越南华侨，冬天的南德，白雪飞舞，寒风袭人，但老人家里却温暖如春，越氏点心，至今仍“余味无穷”。老人见我爱书，临别前给了我一张“香港书局的订书目录”。（在这里，我想偏题一次，五六十年代，就有不少香港，台湾，及东南亚的华人在欧洲定居，八十年代在欧洲的华人已取得不小的社会地位，其中不少东南亚的华人本身在故国就有丰厚的资产，在欧洲投资成功后，与当地的政法部门，及一定的黑社会团体炮制出一些适合华人居住的范围，这范围内吃喝玩乐样样齐备，真的可使不会一句洋文的华人永久的生活其中。各种会馆林立具全，江湖人物，龙蛇混杂，有些欧洲国家的这种范围内，有其自己定下的法规，政法部门对此也睁一眼闭一眼，这种范围就是-唐人街，欧洲较著名的有巴黎十三区，AMSTERDAM的红灯区，鹿特丹，米兰也有大型的唐人街，因为，唐人街上的华人大都能安居乐业，不少知识分子也必发故国之幽思，就慢慢成立了一些华文书店，人先要有物质财富，才会追求精神财富，由此可见。而德国对外国人口控制较强，至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唐人街，当初，在德国的华人以香港人为多，九十年代大陆偷渡严重，不少浙江青田，福建福州国民份份进入德国 此乃后话。香港的这批华人可说是改德国餐饮业的历史，其中颇有传奇，以后有空一一说来，由于，李小龙的魅力，德国人对中国餐开始接受，那时华人毕竟少，有两家最有名，一家姓文，一家姓张，故有 文家天下，张家财之说，楼上如有在德国早期“混过”的朋友，会会心一笑。文家的一个后辈在几年前的一次香港选美中获得好名次，猜猜是谁！就是因为德国没有唐人街，中文书店早期只有DUESSELDORF明礬一家，价格昂贵，所以，许多华人直接向港台订书看，邮费，书费和德国比起来还算优惠。其中，经常为欧美发书的香港书店就是------位与九龙的香港书局。）

　　我有了目录后，当然马上去订阅书籍，印象中第一次订的是 聚贤馆的“翻云覆雨“，温瑞安的”杀青“和司马中原的”收鬼录之吸血的僵尸“。

　　司马中原先生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 台湾作家杨照称他为“瑽横黑白二道的文学家“。然而，司马先生的作品那时我从未拜读过。”吸血的僵尸“几天内看完，司马先生的鬼古别具一格，有浓烈的”乡土气息“故事大都发生在中国北方贫瘠之地，大概是司马中原先生早期生活过的地方，这些地方有不少灵异的事件发生过，用科学不能解释，司马先生用他独特的”乡土文学笔法“将这些传说保留下来，让下一代的读者了解一些在神州大地上发生过的”神秘事件“。

　　司马先生似乎很喜欢老虎，写过一系列以虎为主角的短篇， 司马笔力沉美，北方的风土人情在他笔下栩栩如生，这个“虎系列”，使人对这森林之王多了一种认识，多了一成爱护，看了短篇中的一篇“义虎”有多了一份尊敬。司马先生见闻广博，据其自承，这些虎故事都是真的发生过，只是用文艺的笔法描写出来。

　　司马中原早年投身军旅，见过不少人间惨事，不愿世界再有生灵涂碳，更不愿再有“人吃人”的事件再发生，写下了短篇名作“啖头记”，通篇六个故事，互不雷同，但都以吃活人肉为主题，“新春腊味”写乞丐之义烈，土匪之残暴。“无心与有意”劝人一步一个脚印，不要终日混混，最终下场可悲。“辞乡”写自然灾害下难民的无奈，人性的光芒。“尸虎”是篇含有侠味的短篇，用了不少笔墨写了李二花皮的刀法，故事的结尾使人想起倪匡的“宝狐”。“新几内亚的鼓声”看后大慨没人敢去南太平洋旅游了。“啖头记”是主打篇，对人性之恶劣，使人发指，“短篇最难写”是倪，温二为名家说过的话，司马中原的短篇之流畅不亚与倪大师， 司马中原短篇之震撼也不亚与青年时代的“温巨侠”。“啖头记”中的朱荷与胡缠也让我想起“刀巴记”中的茹小意和樊大先生。

　　很多在台湾成名的作家，本身都是军旅出身，像大名鼎鼎的云中岳先生就是“文武双全”之辈，他们涉世极深，对人间残暴，世间无常，看的非常透彻，脱下戎装后，握笔从文，劝世人：尽忠尽善，“忆苦思甜”。

　　1933年出身的司马中原，在军中就“武官文职”写了不少作品， 那时也用了原名，吴延政，（ 这个名字好像很爱中国共产党），司马先生是江苏淮阴人，有趣的是，他今后的名作却都以“北方，关外”为背景。但以江南水乡为背景的，笔者只看过“骤雨”，这是一部，揭露变态人性的诡异小说，文字间练，引人入胜，国内百花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但出了这本书后，市面上再也没有司马中原的书了， 报刊上也极少有关于司马先生的文章，只见过“论司马中原的灵异小说”作者王溢嘉，但也是删文。

　　如果，司马先生的作品能在国内出版，读者不会亚于金庸，因为，司马先生的作品，绝对称得上上“雅俗共赏”，雅者读他，精美文笔，如其散文“和你聊天”，俗者读他，鬼古灵异，如其小说“荒野异闻”。青菜萝卜，各取所喜，司马先生曾说，他最喜欢写散文，这最能道出他心中所想，但最“卖钱的却是小说”，写小说才能卖钱吃饭， 这也是人生的无奈， （ 走笔至此，突然想起司马紫烟先生，这位司马先生生前最好的作品是历史小说，但卖钱的却是武侠）

　　而，司马中原先生的作品没在国内流传，笔者估计不会是“版权”，（因为，版权不能在国内出版，这是笑话），司马作品在台湾大多属于“皇冠”，“皇冠”是 琼瑶的“本家”，琼瑶在中国的流行，是不需多说的了。 可以肯定，是因为“政治问题”，司马中原是个不直不扣的“国民党”，他的一些作品都带有一定的“政治思想”，也在海外报刊写过不少关于“八十年代国内的一场事件”文章。所以，虽然，东方玉也是国民党，但东方玉的纯武侠国内可出，而司马的作品也许就有“问题”了。

　　笔者写了这么多，还没有写到“动作小说”，似乎跑题了，其实，笔者写“动作小说杂谈”主要是让国内“新一代”的读者能了解一些较冷门的作家，更为“国内江湖中的高手”抛砖引玉，也出来写一写，那些因为各种因素，已被或将被遗忘的作家，还他们应得的尊敬。

　　将司马先生的小说也归于“动作小说”，是牵强了些，“路客与刀客”，“龙飞记”。“刀兵塚”现在都已断版了。而如最有名的“狂风沙”，其实写北方关外，唐家堡内部挣斗之遗事，但全书，跌荡起伏，历史隐线连绵不断，国内战争年代年代老百姓的困苦，北方帮会的内幕，中国西北部的风土人情，主人公的侠义，司马写来娓娓动人，此书出版后，有襃有评，而此书，篇幅极长，给拍成了电影，当然拍不出其中的“神韵”，李翰祥导演在他的“三十年细说从头”称，将这部小说拍成了“武侠片”，言下之意，不很满意。这部电影，我们都没看过，主演是金马影帝“柯俊雄”， “柯小生”的另一件“名事”是他的手下将古龙的手砍伤。

　　台湾也将“狂风沙”拍成了连续剧，轰动一时（可以问问台湾的朋友），据传，当电视剧播到尾声时，观众为了不让男主角关八死，联名书信电视台，要求，改变剧本，要关八活下去，否则罢看。可知此书之影响力。

　　笔者当年路过香港有幸购得皇冠版的“狂风沙”，价格很高要二百五十多港币，比台湾原价还贵，书极重，看了很久才看完，如果现在在国内再出版的话，价格是一定会便宜的，但不知在如今这种“商业步奏”加快的时代，还有多少年轻人会去看。

　　“狂风沙”，“失去监制的囚犯”，等均有一位旅法的台湾学者，译成法语。

　　司马的作品多次获得台湾各类文学奖。有“司马中原自选集”，超过四千余万言。目前国内网站上只有廖廖几片散文， 司马是个基督徒，当然在神学院的杂刊上也发表过，他对“神学”自我看法的文章。

　　司马中原部分作品

　　1.复仇

　　2.闯将

　　3.天网

　　4.烟云

　　5.荒原

　　6.割缘

　　7.灵河

　　8.巨旋

　　9.梦缘

　　10.骤雨（百花版）

　　11.呆虎传

　　12.遇邪记

　　13.啖头记（短篇集）

　　14.流星雨

　　15.红丝凤

　　16.绿杨村

　　17.狂风沙

　　18.荒野异闻

　　19.湘东野话

　　20.野狼呼月

　　21.迷离玛丽

　　22.路客与刀客

　　23.十八里旱湖

　　24.鬼话（收鬼录系列）

　　25.医院鬼故事（收鬼录系列）

　　26.藏魂坛子（收鬼录系列）

　　27.吸血的僵尸（收鬼录系列）

　　28.无弦琴（散文）

　　29.沧桑（散文）

　　30.和你聊天（散文）

　　31.老爬虫的告白（散文）

　　【编者按】

　　除了郑证因的《鹰爪王》，司马中原的《狂风沙》可以说是我所见过大量运用唇典的一部小说，那些泛着黑光的“海底”有着笑骂自己的心酸和熬炼红尘的血泪，但看书的时候，不过也就翻过去了。

　　（本来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