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为什么叫麻婆:谁把观众变“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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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观众变“看客”

叶延滨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1年04月04日   第 07 版)

  我想到“看客”这个词,其实还是从王刚在北京电视台主持的“鉴宝”节目引起的。

  王刚在这个节目里当主持,最重要的不是他主持这个节目时,依然保持幽默逗乐的风格,而是他手上多了一把锤子。只要节目里的专家说了那器具是仿品,王刚就用那锤子砸坏那些漂亮的物件。节目完了,他还要再带领在场的观众大喊“去伪存真”的口号,有时弄得杀气腾腾,我觉得王刚有点像大庙里的四大金刚,趁人不注意,跑到电视台来了。

  这个节目让我重新回到了看客的位置。文物古董,去伪存真,无可非议,但是,那些拿着自己的宝贝来电视现场的业余“持宝人”,要鉴定自己的宝贝,必须签一份“生死文书”,也就是“赌一把”,万一是真的,不仅价值连城,而且还会得到一块纪念金牌;一旦被认定为仿品,哪怕花了大把银子,也要被王刚手上的护法锤砸个稀里哗啦。这里必须有个前提,这台节目没有“猫腻”,就是说持宝人是真的,当场鉴定也是真的,如果不是这样,那就另说,那叫忽悠观众,自己玩假的,还说“去伪存真”。万一是这样,这锤子首先会敲破王刚的头。这是个职业道德问题,不能玩假的。因此,这些上场前签了“生死文书”的持宝人,就是“赌客”,而我和看这节目的观众也就成了看客。

  利用人们看客心态的节目,不仅是王刚手里的护法锤,还有火了一阵的相亲节目里那些女生们按灭的灯。相亲本来是两个人的事,成与不成,与他人没有什么关系。灰姑娘与白马王子也罢,鱼找鱼、虾找虾也罢,成了都是喜事;对不上眼,无关之人也不用着急上火。但相亲节目火起来了,真能速配解决男女大事?我不太相信世界会变得如此“乱点鸳鸯谱”,所以从不看这类节目。后来相亲节目没有传出什么“婚配新速度”,倒是闹出一个“愿坐在宝马车里”哭鼻子的“拜金女”。我想弄明白怎么回事,于是看了两次这类节目。我觉得在这样的节目里,那个姑娘说出这样的话,太正常不过了。原因很简单:这是另一种“鉴宝”节目,摆在女嘉宾面前的不是古董老瓶子,而是一个男人。用“鉴宝”的眼光看一个男人,当然不可能看出他气质如何、才学几分,而是“市场价”:地位及其可以估算的收入!有没有房,什么样的房?有没有车,什么样的车?有没有存款,多少存款?这是速配中唯一可能“鉴定”男人价值的标准嘛。所以,此刻灭灯女生熄灭的那盏灯与王刚手上的那个护法锤一样,是以“市场价值”决定取舍的一次“去伪存真”。而这类相亲节目,能让与相亲毫不相干的人们热眼相视,挣到不低的收视率,也是编导挖到了看点:在我们心里作祟的看客心理,看女生们的“小心计”,看男生们如何让人“灭”了灯!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这是江湖话,也有几分理。王刚是个相当优秀的演员,主持节目也有水平,但他主持的这台鉴宝节目,喊着“去伪存真”的口号,拿着个护法锤,怎么演也透出假模假式的底儿来,自己倒显得不真了。玩看客心态把自己玩进去了。那个说“坐在宝马车里哭”的姑娘,灭男生的灯,话也挺狠,结果发现自己被玩“火”了。最近看一档节目,这女生对记者说,“其实我也就那么随便一说,怎么就成了‘拜金女’了?”不知道她明白不明白,起哄架秧子的看客心态,在电视和网络参与进来后,更能闹腾,也让某些闹腾的主儿,知道咋能火!

  把观众变成“看客”,变得不多,就只是变味了;于是我们就明白,那些电视节目好端端地也有了变化,变得也不多,只是也变了味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