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士打死人:"右派"费孝通哭着笑了:知识分子与政治保持多少距离才安全?--文史--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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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位撰稿人的不同命运

"右派"费孝通哭着笑了:知识分子与政治保持多少距离才安全?

周为筠

2010年12月10日14:38  来源:人民网-文史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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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摆脱了帝王将相为主角的历史后,这些关注国计民生的知识分子,不再成为官僚、政客或商人的帮凶、帮忙或帮闲,他们目光超越了为一家一姓立言,触及到社会民生的各个层次。他们在杂志上留下的记录成了不可回避的第一手材料,那里面有一个时代最真实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就是一幅最接近事实的历史图景。

 

  晚年费孝通(资料图) 


民国三位撰稿人:(左起)储安平、费孝通、钱鐘书(资料图)

 

 

    延伸阅读>>>费孝通的后半生:从著名“右派”到学术泰斗

 

    本文摘自《杂志民国——刊物里的时代风云》,周为筠著,金城出版社2009年8月出版

储安平及其子女(资料图)  


    《观察》是20世纪40年代末一本著名政论杂志,创办人乃近代著名报人储安平。储安平是蕴怀浩然之气、关怀国运民瘼的知识分子,《观察》从一诞生就标举着民主、自由、进步和理性四大宗旨,以独立的、客观的、超党派的立场自由驰骋。《观察》越办越好,逐渐吸引了大量的读者,销量从创办之初的几千份迅速飙升,成为当时最畅销的政论刊物,左右一时的舆论风向。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借助《观察》这个言论平台,在国共两党无休止的内战之中,为中间派打开了一条第三条路线,为大众撑开了一方别样的视角和空间。在《观察》这个并不算温暖的摇篮里,中国自由主义迎来了一个短暂的春天。

  《观察》甫一创刊就采取撰稿人制度,所谓“《观察》撰稿人”乃特定概念,并非指所有曾经给《观察》写过文章的人,而是指从创刊号起名列封面的那批人。创刊时《观察》在第一页即把68位撰稿人姓名和单位列出,第二期又增至78位。这些人大多为自由知识分子,为当时及后来中国思想和文化作出颇多贡献。

  对于担任《观察》撰稿人,储安平认为意义是双重的,第一表示愿为本刊撰稿,第二表示至少在道义上支持这个刊物。在收到《观察》撰稿人邀请函时,大多人“遵约担任”,除寄回印好的复函外,有的另附私人函件以示鼓励。其中只有徐铸成复函说“不克担任”,其他有8位没有回音。

  储安平热忱地邀请当时很多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既多次设法寻求胡适、傅斯年、陈衡哲等五四新文化运动前辈支持,又积极吸收与他年龄相仿的同时代学人,把很多中间偏左和偏右的都团结进来,让这个刊物确实做到真正的居中。

  《观察》不用“特约撰稿人”一词,一律称为“撰稿人”,目的在使《观察》撰稿人在精神上能和刊物发生更关切的感情。就以第一卷来论,封面所列撰稿人中,有三分之二给刊物写过文章。

  这批人是自觉自愿结合在一起,虽然没有任何组织联系,但在精神和道义上这批人有相同的一面。这批人能聚在一个普通刊物周围,说明中国自由主义如一脉细微而柔韧的香火,并没有因为多年频繁的战乱和浩劫而中断。

  在这些《观察》撰稿人中,与储安平同岁的有费孝通、钱锺书,他们同为江苏人,又都曾留学英国。三人在《观察》时期人生轨迹发生了交汇,以后个人命运似乎从那时就隐隐注定。本文想从各人对政治态度导致的命运歧途比较下。

  费孝通出生在江苏吴江,他于1938年获得英国伦敦大学博士,其博士论文《江村经济》被国际学界认为是人类学实地调查和理论工作发展中的一个里程碑。国内学界亦莫不叹为奇才,以为费孝通前途未可限量,期望他能成为中国社会学继往开来的巨擘。

  费孝通学成归国之时正值抗战爆发,这场民族战争让许多学院派知识分子从此走上政治之路。费孝通作为一名学者,对政治一直抱有热情,在学生时代就参加过政治运动。“李闻血案”时他和潘光旦都在黑名单上,被特务盯上,两人跑到美国领事馆才逃过一劫。关于这段惊险的经历,《观察》上曾以《沉默中的潘光旦费孝通》为题报道。

  储安平与费孝通相识是在《观察》筹备期间,那时储安平去找老师潘光旦帮忙,潘光旦告诉他去找费孝通吧。这样两人打起交道,费孝通爽快地答应给《观察》做撰稿人。费、储两人很多观点都一致,同乡、同年、同学的三同之谊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费孝通十分信任储安平,储安平也把费孝通当成最得力的助手。

  在《观察》前后几年中,费孝通是发表文章最多的作者,仅署真名的就达34篇之多。这些文章基本都跳出他自己的专业,大多关于中国政治时局、民族性格以及介绍欧美文化的。费孝通对《观察》倾注了十分情感,连《乡土中国》、《乡土建设》两本成名作均作为《观察》丛书出版。

  1949年费孝通像大多数《观察》撰稿人一样留下了,在复刊后的《观察》上,费孝通仍旧发表许多文章,不同的是大多关于知识分子思想改造的,如《知识分子与政治学习》、《甚么叫搞通了思想》、《不改造就落后》……作为原《观察》最早和最经常的撰稿人,他依旧在力撑老友的刊物,但如此立言是出于自愿还是无奈?不得而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费孝通直到晚年,内心深处仍对曾经的理想保持着无限眷恋,这种心迹在他许多散文中俯首皆拾。比如他在《我和〈新观察〉》中评价:“《观察》是日本投降后到解放这一段内战时期知识分子的论坛。知识分子就是好议论,议论需要讲台和刊物。《观察》及时提供了论坛,一时风行全国。现在五六十岁的知识分子很少不曾是《观察》的读者。当时我年华方茂,刚身受反动势力的迫害,岂肯默尔而息,于是仰首申眉、振笔疾书,几乎每期《观察》都有我署名或不署名的文章。在我说是件快事,对《观察》来说多一个快手。我们之间的文字因缘就这样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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