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传达设计培训:亲手划掉亲人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2 07:50:03
短片:什么样的课能让你留在心里,久久不能抹去,什么样的课值得你用一生去体味,南京师范大学附属小学,五年级的师生们,就上了这样一堂特殊的实验课。在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孩子们在课堂上,看到了幸福,经历了伤感,感受到了震撼,体会到了感动,有人说这节课充满神奇,有人说它标新立异,有人说它意义深远,那么它到底是一节什么样的实验课呢。

  主持人:在我们从小到大的成长中间,我们可能自己都忘了,我们要上多少堂课,什么样的一堂课,会使你终难忘,会有如此强的震撼力,我把上这堂试验课的老师,请到了我们的节目现场,我们欢迎来自杭州拱晨桥小学的语文老师,也是这个学校的校长,王菘舟老师,欢迎他。好,为了给大家揭开这个谜底,也为了让今天在座的各位,曾经的小学生们,一起来体验一下王老师的这堂课,现在我把时间交给王老师,我们马上上课,来,有请。

  王菘舟:各位朋友,我非常希望,大家能够让自己的时光倒回,回到小学的五年级,或者是小学的六年级,咱们做一件事儿,您现在在讲意夹上面拿到的是一张白纸,什么东西都没写,非常干净,非常纯洁,是吧。那么下面请你在这张白纸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上五个人的名字,注意只有一个要求,您写上的五个人的名字,必须是您最爱的五个人。好,现在请你们开始。

  王菘舟: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如果您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写一写。您跟大家说一说,您写的最爱的五个人?

  观众:是我的父亲、母亲。

  王菘舟:父亲、母亲。

  观众:哥哥、弟弟。

  王菘舟:哥哥、弟弟。

  观众:还有我。

  王菘舟:还有你。

  观众:我写的五个人有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妹妹,以及我的女朋友。

  王菘舟:你的女朋友。

  观众:对,还有我生命中的恩师。

  观众:我生命中最爱的五个人是,爸爸妈妈。

  王菘舟:爸爸妈妈。

  观众:我自己,外婆、奶奶。

  王菘舟:下面我们的课继续进行,现在请你拿起笔,请你看着这五个人,看十秒钟的时间,请您仔细的看,然后请你在五个人当中划去一位。我想问您一下,您把谁划去了。

  观众:我想了半天,那种感觉让我谁也划不掉。

  王菘舟:我发现您的表情好像非常凝重,为什么?

  观众:因为我觉得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人在为我们默默付出,这种付出他是在我们生命中是连续的,可能最生命中最小的时候是我最重要的老师,那可能在长大当中有我的先生,那可能在我未来的生活中,会有我女儿的成长,伴随着我的成长,我觉得我划不去。

  王菘舟:但是大同学,我可能会非常残忍的和您说,咱们这是一个规则,您必须划去一位。

  观众:我似乎好像挺自私的,会把我考学的时候那位老师划掉。

  王菘舟:首先把老师划掉。

  观众:我觉得我可能挺功利的。

  王菘舟:好,谢谢您,谢谢,这位同学,我想问您一下,您把谁划去了?

  观众:我划去了我弟弟。

  王菘舟:划去了你的弟弟,你的亲弟弟,

  观众:是亲弟弟,为什么?因为我觉得像其他四个人,像奶奶、爸爸妈妈,还有我舅舅,至少在我长这么大,对我的影响挺大的,但是我觉得刚才你是很难以下笔,是吧?

  观众:对。

  王菘舟:为什么?

  观众:因为觉得,真不知道该划谁了。

  王菘舟:好,下面我们的课继续进行,现在在这张白纸上面,还剩下四个您最爱的人,在这四个里面,请你选择两位,再把他们划掉。

  王菘舟:这位大同学,我想问您一下,您后来把谁划去?

  观众:刚开始选的五个人是我爸爸妈妈,然后我小外甥,还有我小侄子,还有我,然后说删掉第一个时候,我马上把我自己删掉了,就是很不犹豫的。

  王菘舟:可以理解。

  观众:然后再删第二个时候,就是我就觉得特别难了,第二次就觉得,把我小外甥删掉了,然后还要删一个,就在我爸爸和我小侄子两个人中间选,我妈妈我是觉得绝对不能删的,就是很难,很难做决定,觉得特别难受。

  王菘舟:咱们搞的这是一次亲情的测试,我知道这个测试对大家来说,可能是一件比较残忍的事情,但是我相信经过那么一次测试之后,大家对身边的亲人,对自己所最爱着的人,突然会有一种特别温暖,特别依恋,特别舍不得的感觉,我想如果您找到了这种感觉,我想您生命的意义,可能会有另外的一份光彩,和一份力量,谢谢大家。

  主持人:请坐,请坐。我们三个人坐的这个位置,观察起来最清楚,我注意到,刚才不管是做题的,还是不做题的,和前面我们在开玩笑讲话的那个表情,完全不一样了,那个脸部都变得很沉重,然后心里面可能再做一种挣扎,有一个不同的是,这堂课不是给我们成年人做的一堂试验课,当时是一个小学五年级,是不是?对于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他为什么要上这样的一堂情感测试课,先让王老师给大家做一个解释。

  王菘舟:现在咱们大多数的孩子,基本上是在糖水当中泡大的,父母、亲戚包括朋友,都无私的给予了我们孩子爱,那么给了多了以后,孩子们有一种习言不察,他就像生活当中的空气一样,空气无处不在,但是我们如果没有觉醒的话,就无法感受到它,我想能不能有一种方式,通过一种别外方式,通过一种逆向的方式,让孩子们在虚拟的世界当中失去这份爱,然后让我们体会到,原来这份爱对他们来说,是太重要了,是太难以割舍了,那么这样的话,我觉得从另外一个侧面,对我们的孩子进行一种亲情教育,甚至进行一种生命体验的教育。

  主持人:您这堂课因为叫试验课,所以我觉得它带有一定的试验性,那么只要说到试验,一定会有争论,因为它不是一个,已经放入了教学大纲的一个内容,所以他是不是是您自己的一个,创意性的这样一个想法?

  王菘舟:对,这是我自己开发的一个课程。

  主持人:好,那么这堂课改变了什么,仅仅是改变了孩子对亲情的认识,还有没有给其他人带来一些变化,今天来到现场的,就是其中的一对母子,我们欢迎陆乐和她的儿子周竞霄上场。

  主持人:周竞霄,大家认识一下。妈妈一会儿再来,先让我跟周竞霄单独谈谈,这样可能会放松一下,对不对?一般有爸爸妈妈在的时候,讲话都有点受管束,先说一下平常喜欢什么运动?喜欢打球吗?踢球?

  周竞霄:还可以,但是不踢球。

  主持人:那喜欢看什么?

  周竞霄:看什么,看关于外国科幻的(电影)。

  主持人:关于科幻的电视剧是不是,电影,你举个例子,喜欢的电影有吗?

  周竞霄:喜欢的电影,没有,因为看得太多了。

  主持人:这什么概念?喜欢看什么,喜欢看科幻的,有你喜欢的吗?没有,因为我看的太多了。那你说说看,你们班你喜欢的女生,你有吗?

  周竞霄:没有。

  主持人:因为漂亮女生太多了。

  周竞霄:不是。

  主持人:那是什么?

  周竞霄:女生太凶。

  主持人:太厉害了,观察力很强,说女生太凶,是不是?你看看今天在座的这些大女生,是不是都是很凶的小女生变出来的?

  周竞霄:不知道。

  主持人:你猜猜我小的时候,我做女生的时候凶不凶?

  周竞霄:应该跟别人相差不太大。

  主持人:来请坐,周竞霄,今天你是我最年轻的小朋友。前面我们讲了,王老师去你们那儿上了一堂语文课。

  周竞霄:上了一堂。

  主持人:一堂实验课。

  周竞霄:是在东大礼堂上课。

  主持人:当时好多人是不是?

  周竞霄:人多。

  主持人:多少?

  周竞霄:准确的统计不出来,不过几百个人肯定有。

  主持人:他将来有可能是科学家,语言非常严谨,准确的统计没有,但是几百人有。那除了你们学生还有谁?听了这堂课。

  周竞霄:就是还有老师。

  主持人:那么我可以问你第一个问题吗?

  周竞霄:可以。

  主持人:我采访他,我有点紧张。真的,我很少碰到这么老成的采访对手,我现在就是手里有一篇文章,你能不能给大家念一下。

  周竞霄:今天我们要去上一节作文课,上课后,王老师让我们写下五个最爱的人,好办,亲人不就是我最爱的人吗?于是我不假思索的提起笔来写了起来,哪知写完后,王老师却让我们从中划去一个,他说这是规则,我愣住了,脑子翁的一下,空白了,规则,这真的是规则吗?于是我放下了笔,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我不能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我毅然放下了手中那已经提起的笔。接着王老师让我们从中再划去一个,也因为是规则,有人哭了,是呀,这些亲人就像我们的心头之肉,划去一个就像在划我的心,每当看到这一个个名字时,我的眼前就浮现出他们的脸庞,这时我手中的钢笔,也俨然成为了一把钢刀,划碎了每个人的心,王老师又开口了,又让我们划去一个人,这回全班人没有忍住,我也没有,我们都流下了泪水,却还在试图掩盖自己的悲伤,一个又一个,又一个,王老师让我们不停的划去,下课了,没有人离开,我坐着,面前放着那本作文本和那支钢笔,他们安静的躺着,我谁也没有划去。

  主持人:那你说说看,当时你听到王老师给你们,提出这样一个要求的时候,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周竞霄:一开始是我想上课上得多的,就按老师说的办,因为上课前面我们班主任跟我们讲过,叫我们听老师的,然后也没多想,然后就看看,感觉没什么好划的,我就刚好也没画,因为当时还没感觉什么,就是按老师讲的来做。

  主持人:那同学怎么开始哭了呢?

  周竞霄:是一个同学因为起来发言的时候,说他那个心里难受,然后就是开始的。

  主持人:然后大家就跟着哭。

  周竞霄:对。

  主持人:当时你也哭了。

  周竞霄:后来是的。

  主持人:能让自己当众流眼泪,能哭出来,是因为你舍不得划掉任何一个人 是吗?

  周竞霄:是。

  主持人:以前想过这个问题吗?在上这堂课以前。

  周竞霄:上这堂课以前,基本上没想过,但是偶尔有的时候,没事的时候也想一想。

  主持人:偶尔想一想什么?

  周竞霄:想一想,亲人现在和我的关系,还有就是,再列出我跟哪些家人关系最好。

  主持人:当时你写的五个人是?

  周竞霄:爸爸、妈妈、外公、外婆,还有奶奶。

  主持人:没写你自己。

  周竞霄:没写。

  主持人:那这堂课上问以后,你有没有把这堂课的内容,讲给家里人听?

  周竞霄:我妈回来,问我怎么样,我也没怎么说。

  主持人:我知道就是当这堂课上完之后,每一个学生回到家里,都要跟父母做一些交流,周竞霄刚才说,我没跟我妈怎么说,但是我们接下来采访必须是双向的,这样才能知道他们真实情况,我接下来想请出周竞霄的妈妈,陆乐女士上场。你好。

  陆乐:你好。

  主持人:来,坐在他旁边好了,我刚才跟周竞霄在聊的时候,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就是他男孩子气还是蛮重的,比如说他有些话不轻易的愿意说。

  陆乐:对。

  主持人:但是他想一想把他说出来的时候,这个话一定是很准确的,是这样吗?

  陆乐:是这样的。

  主持人:他刚才说在学校里,上完这堂作文课之后,回去跟你简单的说了一下。

  陆乐:他只是说,那天他上课的时候,我是加班去了,我晚上到家的,我问他,我说周竞霄你们上课怎么样?今天上了什么东西,然后他说,他跟我说上得难受死了,我没完全理解他的难受,是什么意思,我也没问他,然后说讲得是作文课,然后他就不高兴了,因为周竞霄,比较也个性,霄霄是吧,妈妈说的话,要是不太能够理解你的意思的话,他就不跟你说了,懒得跟你说。

  主持人:所以那天你并不知道,他那天课堂上发生了什么。

  陆乐:我不知道他上课的内容是什么,我光知道是一节作文课,我也不认为那个有什么游戏或者干吗,我认为可能是一个孩子写作文,一个什么技巧,一个什么方法,我完全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主持人:那么从那天开始往后你作为母亲,你有没有体会到霄霄的变化?

  陆乐:我有感觉,但是我没和这个事情联系上,就是我和他爸爸我们两个人,脾气都属于比较倔,都是比较要强的,他爸爸个性也比较强,以前是在部队的,一直都是,在部队待了十几年,然后一直是讲话习惯了,用那种,就是对待战士的那种口吻。

  主持人:是不是激情燃烧的岁月里面那样?

  陆乐:石光荣那种类型。他爸爸也是完全按部队那一套,在家里面这样要求他,所以呢,可能不太被他儿子认同,孩子跟他不是太亲近,然后就好多话也不太爱说,我有时也比较忙,也就忽略他一点。

  主持人:那么在你跟你爱人抬杠的时候。

  陆乐:就是以前我们抬杠,他会很旗帜鲜明的站在我这边,因为他是我带得多,他说你别理他了,你别跟他生气,

  主持人:明白了,就是一个女兵和一个男兵,一起对抗一首长。但是从那个事情以后,我就发现,就是这段时间以来,不是很长时间,以前我感到很意外,那天我跟他爸爸两个人有点抬杠,那天他说好了妈,别再说了,我觉得很奇怪,因为以前他都是说他爸爸,或者劝我的话,就是叫我不要搭理他爸爸,然后我就说周竞霄你怎么了,我说我错了吗,然后他就看着我,眼睛瞪着我说,行了你,然后我说周竞霄现在你也挺会做人了,我说你现在也知道圆滑了,我有点想不通,但是我认为当时我要要强呀。

  主持人:明白了,那个时候他觉得,那个难受劲还没过去,上那堂课的难受劲还没过去,心想我都经历过那么一件事了,你们俩还在我面前抬杠,我能这么理解吗?周竞霄。

  周竞霄:也可以这么说。

  主持人:谢谢你,今天是我采访中,第一个成功的问题,好,听一下妈妈接下来讲,这是你做母亲观察到,儿子发生了一点点细微的变化,再往后他还有什么,让你觉得与众不同,与有以往常态不一样的变化吗?

  陆乐:我以前有时间,比较空闲的时候,我都带他比较多,最近两年我比较忙,换地方,工作岗位换了,然后就事情比较多。

  主持人:就自然陪儿子的时间就少了 是吗。

  陆乐:对,是这样。

  主持人:在这个之前你不怎么陪儿子,他不太会给你提意见,是不是?

  陆乐:就是他不太像别的孩子,特别的不理解大人,现在我陪他陪少了,他有一天说了,我宁可你挣得钱没现在多,我宁可你没这么能干,我只要你多点时间陪我。

  主持人:你觉得妈妈陪你少,你心里有一点儿失落,还是有一点难过。

  主持人:你后来知道了他那堂作文课上的具体内容,你有没有想到他当时写了五个人,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和奶奶,是不是?你当时有没有想问他第一划掉了是谁?

  陆乐:然后我就问他你划的是谁呢。他说我谁都不想划。我说那老师让你划呢,他说老师在上面又看不见的,我没划,他又不知道。然后我说那你就没划,他说没划,然后第二次王老师还让划,是吧,那么再划掉一个人里面,剩下的人里面再划掉一个,并且这时候说了有规则,划去这个人就永远也见不到了,他是跟我说的,妈妈我耍了个小聪明,我爷爷不是不在了,不是去世了嘛,我爷爷本来没有了,我添上我爷爷,然后再划掉,这个不算对他不尊重吧?

  主持人:这么回事,他小脑瓜转得挺快,再往后就不好划了。

  陆乐:再往后他说就不好划了,然后他说就开始比较难受,紧接着请了一个女生。站起来以后,她什么也没说就哭了,她一哭,我们都哭了,他说包括男孩子,他说从大家都哭了以后,他就知道了这节课的主题是什么了。

  主持人:含义。

  陆乐:意义在哪里。

  主持人:其实我们在想当一个孩子,上完一堂作文课的时候,如果家长也共同经历了,这样一个相似的心理过程,会不会给你有给你一些触动?

  陆乐:触动是有,我一直都觉得我儿子缺少一点关爱。这段时间反正我是尽量注意,也跟他聊一聊。但是我还是觉得还是不太了解他。他有好多话,我们平时正经问他,他不说。

  主持人:好,我们简单了解的一下,这堂课给周竞霄带来了哪些小小的变化,然后让妈妈现在也有一点(改变),妈妈虽然说现在已经在改变了,但是还在说自己做得不够好是不是,可能在想一些办法,多一些时间跟孩子一起相处,那么今天现场我们还请到了盛老师,盛晓蓓老师,大家欢迎她,认识她一下。盛晓蓓老师在南京师范大学的附小做语文老师,我想问一下盛老师,因为刚才周竞霄说了,这堂课是公开课,很多人都去听了,您去听了吗?

  盛晓蓓:对,我就在现场。在现场我觉得不仅仅是孩子们被感动,所有在场的老师都在流泪,那么我想孩子们的流泪,是因为他们这样的一个,伤感的情绪得到了宣泄,要划去谁,谁都不愿意,那么我当时也和老师们一块儿流泪,我想一是为了孩子们,被他们这种,可以说是悲情传染了,传染了,第二我想到自己。

  主持人:因为你也在做这个测试,是吗?

  盛晓蓓:我和后排的老师们,都是心里面做的,那么我想,我的性质现在和孩子们是一样的,我要划去谁,我谁都不能划,于是王老师一次一次的逼问我们,你必须划,你一定要划,这是规则,我就一次次在追问自己,我对他们做了些什么,我不忍心做,在我的眼前就浮现出我的父母、我的公婆,我的儿女。因为我已经接近五十岁了,我首先想到我们的父母,他们已经老来降至,非常需要儿女在身边,但是我们的工作又比较繁忙,虽然父母和我工作的学校,居住的地方和我工作的学校非常近,但是我都很难抽空去看他们,甚至有时候忙得累的,连个电话也不打,我感到自责。相反父母如果在晚上,想要为我打电话的时候,两个老人总是在抢电话,我妈妈说不能打,这一会儿她一定在很忙,父亲说他要听听我们的声音,所以两个老人在为能不能这个时候打电话,经常发生争吵,当我知道这件事以后,我就觉得特别特别的内疚。我的婆婆又做了一个,癌症切除的手术,但是我都不能到床前去孝敬,所以那天听课,我真是叫百感交集,很多坐在下面的老师都是徐徐一生。我们要感谢王老师,给我们补起了这场(课),应该说不仅周竞霄有变化,我也有变化,我更多的自责,更多的是要关心他们,谢谢。

  主持人:谢谢盛老师。我发现就是我们跟很多家庭,尤其是有孩子在学校读书这样的家庭,采访和接触之后,我们都发现一个很微妙的,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当一个孩子在课堂上,学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他自然的会影响到他的父母,虽然说孩子从课堂上,带来了一个课题,但是很可能在跟父母聊天的时候,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个课题成了一个家庭课题,尤其是我们看到王老师的这堂课,更像一个家庭课题,可能这个作文是周竞霄写的,但是他改变的可能是,周竞霄的爸爸、妈妈,甚至他身边的,很多有亲情关系的成年人,这个作文可能不需要去参加一个作文大赛,但是这个作文会是周竞霄写得所有作文里面,可能印象最深的一篇作文,为了让大家了解一下,像这样的心理测试,像这样的课程,到底应不应该在五年级的,这样的一个年龄段来做,我们今天特别请到了朱老师,所以您的意见非常重要,来对这堂课负责任的评价一下。

  朱建军:这个测试就是一个心理学的测试,就等于说他写下来的每个名字,在孩子的想象里面,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主持人:对。

  朱建军:然后他在想象中划掉一个名字,也就等于在想象中失掉这样一个人,那我觉得他实际上是一种,我们可以做一种模拟,是一种对现实的模拟,然后在这种模拟的情况下,他可能会感受到,好像在我们现实中,真的失去了一个亲人的时候那种感受,我觉得对孩子来说蛮不容易的。这堂课在用这样一种方式,让一个人懂得珍惜感情这一点上,做得非常成动,因为就像王老师刚才说的,好多人他有一些感情,我们像新空气一样,一直在身边的,所以他反而不珍惜,反而不注意,不光是孩子,也包括成年人。

  主持人:对。

  朱建军:当然我们想到,有可能这个东西会失去的时候,那么一个人才会真的懂得珍惜他,那么这堂课之所以触动这些同学,包括触动这些老师,包括触动咱们今天在场的一些人,都是这个地方做得非常好,这一点我是非常赞同,因为我觉得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一点痛苦,但是,就好像我们孩子去打免疫针一样,有的痛苦是我们人生必须要有的,那么只有这样的一些痛苦,才能让一个人更成熟,如果一点痛苦都没有的话,这个人生就会有一点肤浅,有些东西你反而感受不到。

  其实有很多方法也是这样,就算一百个人里面,有九十八个人都觉得特别获益,但是如果有两个人在这里面受伤,那这也不是一个完美的设计,那这个里面我觉得,这样的一个练习的危险,是在于有个别特别敏感,或者说他过去有过创伤,比如说这个孩子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他特别亲的人,非常突然的去世,完全没有准备,突然的去世,就是他本来就有这种创伤的孩子,在这种时候他可能会受不了。

  主持人:如果这样的课,如果你要去做的话,首先你要了解你们班同学的情况、家庭背景。

  朱建军:或者是课程做一些改变,比如他这个做完了以后,做成这样子,孩子就会一直留有一个印象,我刚才讲过,在想象中的事情,尤其对孩子来说,跟真实会有些相似,虽然只是在纸上划掉一个人,但他真实的那种想象中,会觉得好像这个人,真的像失去了一样,那么这个创伤会对他有影响,那么一般孩子没什么关系,但是格外脆弱,或者刚好有这样的一些事情,这样的孩子可能就会受不了,如果要是我做的话,我会给这个加一个结尾。

  主持人:什么样的结尾。

  朱建军:我想请在座的各位闭上眼睛,所有的,刚才做过那个练习的人闭上眼睛,然后在你想象中,看到你刚才的那张纸,上面有些名字被划掉了,如果你想象力强,你甚至可以想象有一些人的影子,就是划掉的那些名字,在这上面变得很淡,好像这个人的影子很淡,而没有被划的影子很清晰。好,当大家能够想到这一点以后,继续做一个想象,就是想象那些变淡了的影子,又逐渐的清晰了,而你划掉了那些名字,划的那个笔迹在逐渐淡去,然后你眼前又恢复了,原来那五个名字,而每一个名字,都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越来越清晰,你感觉刚才那一切就像是一场恶梦,但是现在天渐渐的亮了,然后你渐渐的醒过来,你突然意识到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实际上这些人还在你身边。看看这时候你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大家可以一边这样想,好像在梦里醒过来一样,一边慢慢的睁开眼睛,然后告诉自己说,幸好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阳光逐渐照亮了大家的心房,我们慢慢的醒过来,那些让我们痛苦的事情,好像一个梦一样飘走了,但是有些东西留在我们心里了,你看留下的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主持人:其实我们今天,也是在做一次试验,《实话实说》节目很少在现场,请大家做这样的一次沟通,因为一堂课和一个节目的播出,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可能一堂课我们的受众,也就是一千多人,这样的,但是他成为一个节目播出的话,那远远不是这个数字了,所以我在此要特别说明的是,请来朱老师,也就是为了非常理性的、谨慎的来看来看待这堂课。我想王老师今天给了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很多成年人又回到了书桌前,去想一想我们生活中太熟悉的东西,这个我想是我们这次节目的一次收获,一次非常大的收获,为此我们要特别感谢王老师,他不仅给孩子们送来了一堂特别的试验课,也为《实话实说》节目送来了一个特别的选题,谢谢你。

  主持人:那最后,我们还是要回到我的主人公身边,周竞霄是今天我们《实话实说》的主人公,来,你今天能像大家说一下,我们的节目就要结束了,我们俩的见面成功吗?

  周竞霄:反正应该还算比较成功。

  主持人:好,谢谢。朱老师是做心理学研究的,在你的工作领域当中,你可能每天要和很多很多这样的学生,或者这样的老师打交道,您觉得今天的这个节目,不管是王老师前面上的语文课,还是后来你做的这样一个心理测试,能给我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带来的是什么样的影响多一点?

  朱建军:我觉得会给大家很大的触动,而且我觉得这个很重要,因为我们平常的时候,可能很少会去关注自己内心的很多东西,会把好多注意力都放在,一些很具体现实的事情,学生在学习,家长在工作这种东西。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情况,不管用什么方式,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能够回过头来去感受一下。人间各种各样的感情,都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其实咱们中国是有这个传统,我觉得从孔子开始,他就让我们把日常的,家庭生活作为一种修炼自己,然后发现自己,了解自己,让自己整个心灵,去变化的这样一个机会,我觉得今天你这个也做的挺好,也让大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主持人:但是我更愿意把这次机会,当成一个提醒,我觉得心中有爱的人,这个爱是需要被提醒的,心里有责任的人,我们这个责任也是需要被提醒的,有行动能力的人,有的时候我们也需要被提醒的,也许这个提醒是一堂课,是一期电视节目,也可能会是一个电影,也可能会是别人无意间说的一句话,但是你心里只要感觉到被提醒了,我觉得你赶紧去行动还有机会,而且还来得及,非常感谢大家,希望你们今天晚上,有一个很温暖的夜晚,我们下期节目再见,谢谢,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