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丝绸之路旅游团:还原屈原:政坛菜鸟,诗界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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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西周建立,周王自称周天子,也就是真龙天子,自然是张牙舞爪,威加四海,但中国地大物博,终有牙爪所不及,于是分封了许多地头蛇,代理执行。
蛇是贪婪的,有吞象的本性,所以一开始就互相噬啮。到战国中后期,大蛇吃小蛇,只剩下七条巨蟒,分别是齐、楚、魏、韩、赵、燕、秦,至于那条龙,极度瘦身,成为小小蛇,形式主义地存在着。而这七条中有两条特别粗壮,分别是楚秦:楚国自悼王任用吴起为令尹,变法图强,国势日上,至威王之际,更是开疆拓土,东败越王无疆,尽取吴地;北击齐将申缚,挺进泗水,一跃成为超级大国。而秦国自孝公重用商鞅,厉行变法,奖励耕战,经过几代的积累,南收巴蜀,蚕食三晋,成为军事第一强国。此时,“横则秦帝,纵则楚王”,秦楚最有可能独做龙头老大,因此两国间攻伐不断。

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屈原

屈原就诞生在这个乱象纷呈的时代。他出身楚国王室贵胄,少年时期正是威王统治时期,因其贵族的身份进入兰台之宫,成为太子熊槐的侍读。由于屈原写得一手好文章,说得一口大道理,深为太子倚重。太子登基成为楚王便为怀王,请屈原做秘书,给了一个左徒的位置。
在笔者看来,左徒并不是什么高官显位,充其量就是君王的机要秘书,主要负责起草内政外交的“宪令”。所以司马迁称屈原“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因左徒为楚王近臣,虽然不是要职,但升迁很快,可以说是国家总理即令尹储备人选。战国末期的春申君就是以左徒的身份擢升为令尹的。
屈原深得怀王倚重,少年得志,自然踌躇满志,想在政治舞台上大显身手。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包括笔者在内,在怀疑这屈原是否存在,原因有三:
首先,考据史料,难觅屈原踪影。屈原其人其事除司马迁《史记》有载外,先秦文献均无可考。如与屈原处于同一时代的庄子,同为楚人,亦喜好舞文弄墨,通观《庄子》全书,只字未提屈原事迹,其它诸子包括博采众家之长的《吕氏春秋》也无迹。除了著书立言的诸子之外,与屈原同时代叱咤于各国政坛的人物,如苏秦、张仪、公孙衍、陈轸之流,也均未提及屈原,而屈原死后至汉初之际,也未见提及。这只能说明要么屈原不存在,要么是默默无闻。司马迁作《史记》时,汉朝武帝同学喜好辞赋,是司马相如的铁杆粉丝,作为臣下当然是爱好着皇帝的爱好,因此司马迁专门以文传人,特地给屈原、贾谊、司马相如三个文士立传。司马迁因以文传人,故重文略事,所记不过二三事:一是出任左徒,遭上官大夫构谄而被楚王疏远;二是进谏怀王杀张仪,可惜谏之已晚,张仪早就逃之夭夭;三是劝怀王莫入秦地,怎奈谏而不听,怀王终被囚秦客死。虽然司马迁记述得相当简略,但是毕竟让屈原成为第一个在史书得以立传的文士,同时《史记》开创了为文士作传之先河。
其次,文之所记,难窥时代气息。屈原所处时代当是百家争鸣最为激烈的时期,各种思想撞击,特别是纵横家游走各国,借以实现施政抱负。通观屈原作品,对儒家孔孟、道家老庄等诸子及活跃于各国政坛的风云人物,只字未提。细观屈原笔下出现人物,《离骚》为殷商先贤如彭咸之流,而在《天问》提及众多人物中,距屈原之世最近当是楚令尹子文,这人物是三百年前的人物(在《论语·公治长》中子张曾问及孔子的对他的评价,孔子谓之忠不谓仁,也就是忠于君,未必仁于民)。其他作品如《九歌》、《九章》多为神话人物如云中君、湘君、湘夫人等。这也似乎让我们觉得:屈原或接触人物有限,或有系伪造人物之嫌。
最后,通观其文,难逃伪作之嫌。如《渔父》一文似为答自杀之问;《怀沙》一文是为绝命诗,莫非是有预谋自裁?后又有《招魂》是招自己的魂之嫌,莫非屈原蓄意谋杀?谋杀的人是自己?因此全面理解屈原,似有难解,甚至自相矛盾。
因此要想弄清楚屈原这人,真是如水中望月、雾里看花,难觅其踪,难窥全貌!在疑古之风影响下,疑屈原作品系后人伪作,疑屈原系后人杜撰人物,当然有一定的市场!
不过,笔者认为屈原是不是重要的历史人物,甚至是不是存在倒是次要,重要的是要有伟大的作品出世,并流传于世。为什么这么说呢?当然是笔者的拙见。比如说,老子的《道德经》有人考证系后人伪作,但是笔者细想,即使是伪作又何妨?难道一考证系伪作就失去了文学和思想的价值了?伪作完全有可能是对原作进行“科学发展”,比如语句上的润色加工,史实上的修正补充,以臻完美,成为经典。试问《圣经》的作者名甚姓谁?不正是一代又一代加工、补充、润色、注解?难道有人说《圣经》是伪作了?只要有楚辞这样的文学样式,便是中华文化一大盛举。屈原毕竟是个符号,是楚辞中最辉煌的符号,就如蔚为壮观的唐诗,李白和杜甫是最辉煌的符号。我们要了解这些文化名人,必须带着十分的真诚,千万不能戴着政治色彩的眼镜,为政治需要而去任意重塑他们,从而强加很多不符合实际符号,如爱国诗人、人民诗人、政治家等等……屈原正是被后人特别是文丑丑郭沫若之流,借尸还魂式地加入了过多的符号,越描越迷离。
真龙腾云驾雾,见首不见尾,笔者试图拨云见日,还原一个真实的屈原。

二、屈原,一只梦飞的政治菜鸟
在政坛中的屈原,属于不入流的政客,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弄臣。弄臣可能是侏儒、小丑等人扮演,也可以是文士、乐师等充当,他们或为帝王们消烦解闷,增加娱乐;或为帝王们歌功颂德,资以品调。一言概之,弄臣就是帝王们的娱己的奴才。弄臣虽是位卑职贱,却能够在帝王面前说上几句话,进行讽谏。汉武帝时的东方朔就以讽谏留名于青史的弄臣,而屈原的身份很有可能与东方朔相类同,他能言善辩,文采飞扬,又颇具影响力的文士,完全符合弄臣的身份。认为屈原是弄臣这一观点,孙次舟首倡,闻一多、朱自清等附同。
弄臣如果是非不分,以争宠献媚为务,那就转型为佞臣;如果忠于社稷,办事牢靠,可摇身一变成为重臣。身为弄臣的屈原当然想成为重臣,那么他有何政治理想呢?因为唯一为之立传的《史记》未有记载,所以只能从其作品切入,但也无法搜到很好的治国良方,仅能从其代表作《离骚》得到廖廖一句:“举贤而授能兮,循绳墨而不颇”。什么意思呢?就是选拔贤才,尊循法度而无偏差。这个政治理想很空洞,就像写在机关大院里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字,中看不中做。而考屈原其一生,也难以称得上有作为的政治家,在内玩不过令尹子椒、子兰及上官大夫靳尚之流,在外更是根本斗不过张仪之流。现笔者予以层层详解:
(一)内政缺少盟伴
说到屈原的身世,贵不可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话很有名,这“三户”并不是楚地只剩下三户人家,而是指楚国王系家族,即昭、屈、景三大姓。正因为屈原是王族贵胄,所以青少年时期进入兰台学习,给楚王作侍读,就开始陪伴楚怀王。从学习时期的同窗,最后进入郢城担任怀王的机要秘书,负责为楚王起草一些内政外交的“宪令”。
上官大夫属于国务院办公厅的秘书长,亲自来找屈秘书讨论稿件,目的么自然想将“宪令”尽善尽美,和谐各方利益么。谁知屈秘书小气了,就是不肯给。屈秘书如此表现,自然让上官大夫很感冒,心想你小小秘书以为是谁,竟想“专宠”于楚王不成?便跑到楚怀王打小报告。
“老板,屈秘书每写出一份报告,都认为是他的功劳,还说没有他不行!”
楚怀王一想,我请你来就是帮我起草一些文件,给我的旨意润色润色,充其量是个弄臣罢了,怎么变成了没你不行?上官大夫见怀王动容,继续添油加醋,说道:“这小子对你还意见蛮大的呢,说你耳根子软,忠奸不分,还说江山日下,有愧先王!”
“有愧先王,岂有此理,活腻了不成?”怀王勃然大怒,想痛下杀手,但念在屈原和他是同窗好友,又是同宗同族,还是眼不见为敬,于是缓了缓口气补充道,“得,你回办公室马上叫他收拾一下,到楚室宗庙去报到,那里刚缺个三闾大夫!”可见,怀王还算厚道,耳根软心也软,你做不成秘书,至少还给你一份闲差,一个政治身份。因此,后人还可以叫屈原“大夫,大夫”来着。换作其他的老板,你这么诅咒老子,老子缝不住你的嘴巴,就拧下你的脑袋,叫你永远沉默!
上官大夫几句谗言,屈原由近臣变成闲臣,因此大好前程顿时尽毁。这三闾大夫之职就是养老的,相当于现在去政协挂个闲职,分管一些宗族事业,比如贵族子弟的教育、宗族的祭祀等工作。
屈原得到这个调任通知后,如晴天霹雳,大为震惊。他一直认为自己很称职,笔耕不辍,勤恳有加,写出的政令美轮美奂啊,怎么一夜之间让我去坐冷板凳了?甚至连申辩的权利都不给!郁闷很是郁闷。
屈原原本就是多愁善感之人,一碰到此事,胸间就起伏不定,情绪忧愤,比失恋都要痛苦:我的楚王啊,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无情地将我抛弃!我可是对你一片真诚,你就是我的太阳!我错在哪里啊?错在哪里啊?他实在找不出自己的原因,于是就写了《离骚》向楚王交待思想。交待,怎么交待呢?于是乎,我就是你的直臣,就是你能臣,瞧瞧我的身世,瞧瞧我的生辰,瞧瞧我的名字,瞧瞧我的才干……楚王啊,你身边都挤满了一群小人,把我这个芳草美人都挤走了。楚王啊,你怎么不懂我的心呢?真是有眼无珠!你啊你啊,想离开你又不舍得!屈原矛盾重重,痛不欲生,连死的决心都有。
细细分析屈原从楚王近臣变成闲臣的过程,我们从中可以知道:屈原根本不具备在尔虞我诈的官场生存的能力,他压根不知道团结一部分人去掰倒另一部分人,从而壮大自己的势力,他可以倚仗的只有楚怀王一人。这样的从政观存在严重的问题。官场就是这样,要么去团结别人,一起上;要么掰倒别人,踩着上。屈原结党不行,掰人不成,因此只有被别人赶出的份。再看看他的思想报告《离骚》,怎么怀王身边竟都是小人了?想想诸葛亮《出师表》告诫阿斗:谁谁谁可以信任,是贤臣;谁谁谁要远离,是小人。你屈原倒好,“举世混浊唯我独清,举世皆醉唯我独醒”,唯你独白而天下皆黑,这可得了?莫非你就是楚国的救世主,楚国没你顿时天昏地暗,日月失色?
弄臣的命运就是如此:只要主子喜欢和信任,就能平步青云,非富即贵,但是一旦遭主子嫌弃,那就难以东山再起。
(二)外交毫无建树
司马迁说屈原“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因此很多人觉得屈原在外交方面还是有一定建树的,于是乎他成为楚国“联齐抗秦”的代表,曾出使齐国为两国修好重建战略合作关系。其实,这是高估了屈原的外交能力。
“联齐抗秦”即“合纵”,这是战国中后期的比较流行的外交法则,首倡者并不是屈原,而是身佩六国相印的苏秦,而且在楚国抗秦派的代表并不是屈原,而是国防部长(大司马)昭滑、总参谋部部长陈轸。其实,楚怀王时期在处理外交关系上,楚廷早已形成了三个派别:一派是唯秦马首是瞻的亲秦派,以令尹子椒、子兰为代表;一派权衡利弊、量机而动的骑墙派,以昭雎为代表;另一派是强硬的抗秦派,以昭滑、陈轸为代表。产生这三个派别是有其发展的土壤,主要原因当然是秦楚之间关系微妙,应该说这是当时的大势决定的。当时,诸侯国之间或互为婚姻,以姻亲巩固盟交;或互质王子,以人肉捆绑盟交。俗话说,“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些诸侯国君主们往往是上午在大搞“连横”,中午饭桌会议后就抛出“合纵”这一套,可以说他们为了利益,可以六亲不认甚至弃儿子性命不顾。秦楚之间也是如此,秦昭襄王的老妈子芈八子就是楚国公室贵胄之后,按这一层关系,秦昭襄王和楚怀王攀得上点甥舅关系,应该两相修好才是。但是,正是这位秦外甥让楚老舅吃尽苦头,谋去了大片地盘不说更是谋去了他卿卿老命,这还不过瘾,还兴师动众冲到楚老舅的地盘,砸了郢都的场子,烧了他的宗庙,害得老表弟楚顷襄王悲戚戚地东迁陈城另建场子。正因为在尔虞我诈的战国时期,邦交好恶就是气候一样阴晴不定,因此屈原跑到齐国重启齐楚邦交正常化,并不是件难事,根本不能说明他善于外交,况且齐楚两国也并没有因为屈原的努力下缔结永结同盟、互不侵犯的盟友关系,后来还是照样你攻我伐,互相火拼。
相之于屈原,风生水起的战国时期的确冒出了不少外交专家,比如说屈原的同僚陈轸,此人游走各国,诡计多端又巧舌如簧,倒能跟张仪坐下来对弈死掐。当时,活跃于各国的外交家即纵横家,如果要坐下来要凑成一桌打麻将,苏秦、张仪是一东一西,一对活宝;而公孙衍和陈轸是一南一北,各怀鬼胎,这麻将自然搓得战国诸雄乱象纷纷,至于屈原这号子人物,只有旁边站站的份,做些递茶送水的服务工作!
再者,屈原“联齐抗秦”也并非善策。难不成“联齐抗秦”就是正义了,就是爱国的表现了?“亲秦疏齐”就是非正义了,就是卖国的表现了?举个例子比如说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中国跟美国和苏联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中国是继续唯苏联马首是瞻,站在社会主义阵营中?还是掉头倒向美国示好,委身资本主义阵营?中国的领袖们权衡再三,最终选择了宿敌美国。其实,只要是国家战略的需要,亲苏与亲美都是次要的,最重要是倒向哪一边对中国有利。因此,屈原拉拢齐国,齐国未必能“抗美援朝”般无私支持楚国,其实齐国无赖也如秦国一般,时时趁楚之危捡便宜,比如说要跟楚王争做“合纵”老大,再比如向楚国要几亩土地发展生产,甚至背着楚国着跟秦国建立战略合作关系,秦称西帝,齐称东帝。这里不妨来个架空历史,以正视听:若是秦楚火拼,最后两败俱伤,齐国独霸天下,建立一统的不是秦朝而齐朝,那岂不是子兰、靳尚之流成为伟大的爱国主义者?如此说来屈原成为伟大的爱国主义者岂不是要感谢秦国攻破了郢都,最终感谢秦国一举消灭楚国,帮助屈原成为忠臣?
综上所述,屈原同学的政治成绩平平,语文成绩是相当高的,文章写得好,前无古人,并且创造了一种新的文学样式——楚辞。认识屈原,应该认同他的文学成就,而不是他的政治成就。

三、屈原,一个误解的爱国者
本来呢,对于屈原跟爱不爱国历史上各位解读者很少予以界定。在新文化运动之前,则更多的是认同他为忠臣,从一而终到近乎迂腐的忠臣。说屈原是伟大的爱国者大概全拜郭沫若所赐,1942年他创作的《屈原》话剧上演,顿时屈原俨然以爱国者的形象面世。
屈原是个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这一点无可厚非,他为中华文化竖起了第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峰,创造了中华文化的瑰宝,但是将他列入爱国主义诗人很是勉强。从他的作品来看,的确是可以看到屈原对楚国江山的热爱,但是这个楚国的江山是他们楚国王室贵族的江山,因为屈原出身楚国王室后裔。这一点从《离骚》中可以明明白白地看出来,他自道身世和志愿,交待了他与楚王同出一宗。史实也是如此,屈氏曾一度把持楚国国务院常务副总理(莫敖)之职,就像昭姓把持国防部长(大司马)一职一般。
关于屈原奉行的“联齐抗秦”外交政策是不是爱国的表现,笔者认为称不上什么爱国之举,上面已作交待,此处不再重复。
从作品来看,屈原对楚国江山虽有溢美之辞,但并不是很多,更多的则是忠而见弃的悲愤;从政迹而言,屈原并未为楚国争取到一丝半点国家荣誉。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后人觉得他爱国?笔者仔细想来,也只有屈原那悲壮的一跳,永沉汨罗江之举!但是稍作分析,屈原这一跳难道真的爱国了吗?
对于屈原的自沉,笔者便有四问:一问是为天下苍生?为免兵灾,一死谢天下,可屈原又不值秦军前来郢都代为楚王“清君侧”;二问是力抗秦敌?不为瓦全,宁为玉碎,可屈原一介书生根本没有上阵杀敌的能耐;三问是以身殉国?生为楚人,死为楚鬼,屈原难道不知国破山河在,郢都虽破,楚国未亡!四问是以死谏君?但是怀王早已客死秦地,屈原此时跳河难不成去谏九泉之下的怀王?难道不知“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吗?因此,屈原自杀基本与爱国扯不上很大的关系。
那么屈原自沉又与什么有关呢?笔者认为屈原殉国可能与楚王宗庙被毁有关。且听笔者细细明理一番。这三闾大夫负责的工作是什么?就是管理楚国宗庙祭祀及宗族教育等工作。秦昭襄王派白起杀入楚境,干了两件绝对让楚国王室背脊都发凉的事:一是攻破郢都,二是毁了楚国宗庙。屈原历来以忠臣自居的,而他虽是流放,但身份依然是三闾大夫,一听说宗庙被毁,哎呀,这可了得,饭碗丢了不说,连伟大的祖宗都丢了!这相当楚国贵族被捣得魂都没有了,楚国没戏了,没戏了,屈原自然心痛万分,加上怀才不遇,想想也命苦,就寻短见去了,纵身一跳就跳出了一系列疑案,比如屈原自沉之谜?再比如端午节祭屈之疑等等。
烧楚国宗庙的是白起,说起这白起也够意思的,他跟屈原一样同属楚王室后裔,属于楚平王的嫡孙、楚太子建的儿子白公胜的后人。这白起算是不肖子孙,难道他不知道这宗庙同样贡着他N代爷爷,不管三七二十一照样一把火烧掉,可能白家还记着楚太子建的深仇大恨吧。楚王室得罪了家人太子建,付出的代价十分惨重,得到了郢都两次被破的结果:一次是太子建的老师的儿子伍子胥带领着吴兵前来兴师问罪,一次就是太子建的后代白起领着秦军前来大义灭亲!
白起他身为楚太子建的后人,对楚王室如此下得了狠手,是因为白氏后人早被楚王室踢出权力的中心,历经几代,渐行渐远,成为微族,宗亲之情已无。但是,屈原他身为楚武王的后人,对楚王如此拥护支持,是因为屈氏后人一直以来处于权力的中心,把持着朝中大权,成为大族,因此很看重宗亲之情。这样就不难理解白起以火毁楚之宗庙无咎,而屈原以身殉楚之庙无怪。
屈原因怀王疏远,大有生不如死的感慨;后又因白起楚室宗庙被毁,更是深受打击,便下了自杀的决心,这才是屈原真正自杀的原因。那为什么很多人都会认同屈原是爱国诗人?原因很简单,爱屋及乌么,辉煌的作品必有高标的人格,便纷纷加以美誉。郭沫若是诗人,信口开河拔高一下前辈也是正常,再说,这历史剧《屈原》是文学作品又不是考据之学。除了郭沫若外,还有一个重要人物使屈原的爱国主义标签更加闪亮,那就是毛泽东。毛泽东抬高屈原也再正常不过,毛泽东是湖南人,屈原流放和自沉在湖南,自然是觉得可亲可敬。
郭沫若之流包括闻一多说屈原是人民诗人,笔者认为这也未然。屈原的作品是贵族性质的,都是美人芳草,所反映的都是君王和贵族的生活,很难找到人民的生态现状,而另一些作品则与他的三闾大夫之职有关,如《九歌》是供祭祀之用,具有巫歌的性质。而能体现屈原人民性也只有三言两语,最有名的莫过于“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很多人望文生义,认为“民生”就是“老百姓的生活”,其实未然,有很多学者提出了异议,认为“民”即“人”,此句而特指屈原自己,因此本句中的“哀民生之艰”正解应为“哀叹人生多艰难”。这并非歪曲说解,可以从屈原的作品得以互证:一如“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此句“灵修”指楚怀王,“民心”就是“人心”,特指屈原的心,所以全句大意应是如此“怨的是楚王太糊涂,始终不能明察我的心”。二如“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此句“民生”应该是“人生”,大意应是如此“人生各有各的爱好,我独自爱修养习以为常。”笔者甚至认为,即使“民生”真为“人民生活”,仅此“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一句也很难说明屈原很有人民性,毕竟屈原之作品大部分是香草美人,还有些神话人物,屈原孤芳自赏很是脱离人民的。
因此,给屈原加一些标签,还需谨慎。什么爱国主义诗人、人民诗人,这种标签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屈原么就是浪漫主义诗人就足以让后人高山仰止,景行景止。

四、屈原,端午节迷案的主角
屈原是伟大,是值得万世纪念,但是端午节并不仅仅是纪念屈原的,它包涵了众多文化内容,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打包,经过长期的沉淀,从而形成丰富的节日内容。
吃粽子、赛龙舟、喝雄黄酒、插艾草……追根究底基本上与屈原无关。

首先赛龙舟并不是因纪念屈原而产生的。赛龙舟应在屈原自沉之前早已有之,吴、越地处江南水乡,河湖交错,民间习惯以舟代车,因此很有条件形成竞渡之俗。据闻一多的《端午考》则认为端午赛龙舟与吴越之民祭祀“龙图腾”习俗有关,他们披发纹身,以五彩丝系臂,以象“龙子”。而据文献可考,迎涛神伍子胥之说早于纪念诗人屈原之说,迎涛神之说见于东汉东汉邯郸淳在《曹娥碑》上,而纪念屈原之说则最早见南朝梁代吴均《续齐谐记》和北周宗懔《荆楚岁时记》。为什么后来纪念屈原之说流行最广,原因很简单:人们搞集体竞技项目,总想弄个活动主题,于是划船竞渡江浙一带就纪念伍子胥,湘楚之地就纪念屈原,还一些地方纪念孝女曹娥(故端午节又有女儿节之称),最后因为屈原名头最大,约定俗成,从而影响大江南北,形成共识。如果说赛龙舟是自打屈原跳江后就流行,那就玄乎了。屈原决定投江前,莫非开了个新闻发布会,来个答《渔父》问,再发表个《怀沙》的决定,最后在众多镁光灯之下,做了一个非常优雅的动作,纵身一跃跳入汨罗江之中?于是乎,等待在一边救生员龙舟竞发?中国传统的节日都有神话色彩,即使是纪念某一人物,往往也会神化,比如祭祀关公,人们就神化关公,塑其身,竖几支香又跪又拜的。而赛龙舟这一习俗,并不是祭祀屈原而是祭祀龙王的,莫非屈原化身为龙王不成?
其次,吃粽子之习俗原本也与屈原没有多大关系。粽子早在春秋之际就早有之,用菰叶(茭白叶)包黍米成牛角状,时称“角黍”。至于端午吃粽子是晋代开始流行,晋代名臣周处在《风土记》记载:“俗以菰叶裹黍米,……煮之,合烂熟,于五月五日至夏至啖之,一名粽,一名黍。”周处为吴地之人,所记当是吴地风俗。而粽子和屈原扯上关系,最早记载为南北朝时期,南朝梁吴均(467520)在《续齐谐记》中写道:“阴历屈原五月五日投汨罗而死,楚人哀之。每至此日,竹筒贮米,投水祭之。汉建武中,长沙欧回,白日忽见一人,自称三闾大夫,谓曰:‘君当见祭,甚善 。但常所遗,苦蛟龙所窃。今若有惠,可以楝树叶塞其上,以五彩丝缚之。此二物,蛟龙所惮也。’回依其言。世人作粽,并带五色丝及楝叶,皆汨罗之遗风也。”
通过以上分析,可见赛龙舟并非是楚地首倡之风俗、吃粽子并非始源于纪念屈原。
但是传统节日可以注入更多新的节目,以丰富它的文化的内涵,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不能将端午节定为单纯的纪念屈原的节日。
五、屈原,从一而终的迂臣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士为知己者死,屈原为之死的人楚怀王是怎么样的人?楚怀王的老子楚威王开土拓疆,使楚国虎虎生威,成为超级大国,而这个楚怀王则是个典型的败家仔,总是丧权辱国,丢失山河,最后丢了卿卿老命。
原本楚国与齐国建起了战略伙伴关系,共同防御秦国扩张,楚国还算有些体面,以大国的姿态面世。公元前313年,厚黑教主张仪来到楚国游说,说如果楚国一旦与齐国绝交,秦国将奉上商于六百之地。这楚怀王砸别人场子砸不到什么地盘,一听有人亲自奉上六百里土地,自然是笑而纳之,马上派人前往齐国宣布中断一切外交关系。跟齐国断交后,楚怀王就派人跑到秦国找张仪要土地。秦总理张仪便装病了,三月不上朝,原因是从楚回秦的路上脚给崴了,休养不处理任何政朝。
楚怀王一想,可能是断交不显示诚意,只有恶交才有诚意,于是再派人前往齐国大骂齐王一顿,然后再派人去向张仪要土地。
张仪推脱不掉,嬉皮笑脸地来见楚使。
“张总理,你答应的六百里地,俺老板派来我接管!”楚使说道。
张仪脸一沉说:“六百里,我说过六百里吗?奇了怪了!”他蹙蹙眉,继续说道,“这位大哥,你们有没有记错?我明明说的是六里,怎么你们狮子大张口了?”
“张总理,你想想,仔细想想,你在我们老板那里说得清清楚楚是六百里啊!”
“想有屁用,可惜我跟你老板之间没有签下什么备忘录,空说无凭啊!”
“你,你卑鄙小人,背信弃义?”
“这位大哥,这话就不客气了!背信?六里地不是答应给你们老板了?爱拿不拿!弃义?秦国拿出土地跟你们老板结交,诚意大大的,你不要几几歪歪了,我日理万机,恕不奉陪!”
六里土地岂不是一个村落大小的地盘吗?楚怀王大喊上当,给人如此耍弄当然吃不了闷亏,就变成强硬的抗秦派了,马上派人去砸秦国的场子。砸不到场子,倒是砸了自己的脚,三战皆败,死了众多将士不说,反倒赔了秦国汉中六百里的土地。更要命的是,由于楚怀王背信弃义,与齐国绝交,其他诸侯国见机可趁,也来砸楚国的场子,楚国顿时四面楚歌。楚怀王这时想到了三闾大夫屈原,就叫他跑趟齐国,重启齐楚两国战略伙伴关系。在屈原政治生涯中,这一笔是记载下来的,见于司马迁的《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公元311年,很有作为的秦惠文王死了,秦武王继位,由于扩张太快,管理有些跟不上,自然是气候一变,秦国就主动想跟楚国搞好邦国关系,同意割汉中之地一半给楚怀王。楚怀王还在火头上,竟然对汉中之地不感兴趣,只想对厚黑教主张仪发狠,对秦使说,睦邻友好可以,条件是只要张仪的性命不要那汉中土地。有这等好事,厚黑教主张仪吃准楚怀王软柿子一个,带着不少金银财宝,笑呵呵地前来楚国领罪。
楚怀王果然是个耳根软的软柿子,竟然没有杀成张仪。张仪的好友、楚怀王的近臣靳尚因为接受了张仪的贿赂,屁颠屁颠地跑来劝楚怀王说,既然秦国跟楚有意结好,怎么可以杀秦使呢?杀了他不仅秦楚之间传统友谊破坏,而且秦国又会出兵楚国,那些小蛇们还会趁机扑向楚国,到时楚国又是四面受敌。为国家利益计,善待张仪才是。楚怀王一听实在有理,心软一半。靳尚又帮着张仪传话给楚怀王的宠姬郑袖说,被楚王扣押的张仪是秦国重臣,秦国一定不会舍得丢掉这样的人才,会通过送美女赎回张仪,秦国美女可是天下闻名,我担心到时你专宠于楚王的地位不保啊。郑袖一听有理,马上给楚怀王吹枕边风,楚怀王这回又听进去了,真当是兼听则明啊,心全软了,怒气全消,大大方方地放了张仪。这就好笑了,楚怀王真当是做了个二百五,汉中之地未得,仇敌张仪未杀成,闹了个天下笑话。楚国落在这样的人手下,不日落西山也见鬼的了。屈原出使齐国回来,马上劝楚怀王杀张仪,一听屈原的话也很有道理,心又硬了一半,又想杀张仪了,可惜人家已经逃出生死九重天,回到秦国去了。
秦武王做了4年国君,因为逞能举鼎,于公元307年气绝而死。秦昭襄王新上任,一开始继续对楚国实行怀柔政策,基础渐稳后也吃准了楚怀王是天下第一软蛋,就采取战略南进,持续侵犯楚国,公元前299年秦国攻占了楚国八座城池,秦昭襄王约楚怀王在武关会面,说要缔结友邦关系还要互为婚姻什么的。楚怀王犯难了,去还去?去了担心被狼外甥秦昭襄王扣留,不去又担心辜负狼外甥示好之心。太子横和令尹子兰等人劝入秦,万不能怠慢秦国的盛情相邀;昭睢和屈原等人劝不入秦,万不能像猪一样自投虎口。楚怀王听听都有道理,真是为难了这个软耳根老板,左右摇摆了一阵,最后决定前往武关,结果当然是被秦国扣留,秦昭襄王胁迫楚怀王割地,怀王这时倒来了骨气,拒死不从。后来趁机逃走,秦人就封锁通往楚地的道路,逃到赵境,赵王不敢收留他,怀王企图逃往魏国,但被秦国追兵捉回,最终悲戚戚地死在了秦地。
堂堂一个超级大国落入到这个够窝囊废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秦国戏弄,你说不丧权辱国地割地怎么可能?而且继位的儿子顷襄王,一蟹不如一蟹,江山更是日下。秦统一各国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这对楚王父子真是可惜了三闾大夫屈原一片精忠。屈原一生都围绕着他们转,为他们特别是楚怀王写下洋洋洒洒的离骚,为他捶胸顿首。可见,楚怀王与屈原,一对君昏臣迂的典范。

六、屈原,中华文学史上首座高峰
屈原是个诗人,从他开始,中国才有了以文学著名于世的作家。他创立了“楚辞”这种文体(也就是创立了“词赋”这一文体),被刘勰誉为“衣被词人,非一代也”。在中国古代,能被称之为“伟大”的诗人很多,李白、杜甫自不必说,像辛弃疾、陆游甚至近一些的龚自珍等等,也丝毫无愧于这两个字。但笔者则认为,这其中最为伟大的诗人,应该是屈原。我所说的伟大不仅仅在于他的《离骚》、《天问》和《九歌》,而在于他用自己的文字和身躯给了中国诗人和文人一种“场”——一种气场、一种气韵,那种气韵塑造了他们的精神和品质并且一直延续至今。屈原的气质、行为、语言都太像一个诗人了——活得写得都像一个诗人,勃然大气,飘逸洒脱。而最终愤而投江,虽让人扼腕长叹,但如果不如此,也就不是屈原了。
因此,历代对屈原赞赏有加,司马迁大为赞赏,说“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最后说,送上了可与“日月争光”的美誉。近代学者梁启超则认为“中国文学家的老祖宗”。一代文豪鲁迅称赞屈原:“逸响伟辞,卓绝一世。”
那么屈原对中国文化的贡献是什么?
一是他是“诗家元祖”,史书中第一位以文传人的文学家。他是文学创作的带头大哥,并为中华文学史竖起第一座标志性的瑰丽山峰。
二是他创造了一种崭新的文学样式——楚辞。楚辞的特色,在于其体迂回断续,内涵讽喻哀伤,其格调深远而优柔,极富想象力,更兼有不拘一格的浪漫主义气息,它和我国北方文化的代表——《诗经》的修辞手法不同,不单单是铺张比喻,而是通过比喻,产生一种淡泊幽远,情真意切,有时还伴有忧郁和哀怨的特定境界。屈原作品在楚人建立汉王朝定都关中后,便产生了更大的影响,“楚辞”的不断传习、发展,北方的文学逐渐楚化。新兴的五、七言诗都和楚骚有关。汉代的辞赋作家无不受“楚辞”影响,汉以后诗歌词赋的创作者们往往用屈原的诗句抒发自己胸中的块垒,甚至用屈原的遭遇自喻,这是屈原文学的直接发展。
三是他开创了中国浪漫主义诗歌传统。如果说《诗经》是现实主义诗歌的源头,那么屈原的作品则开浪漫主义的先河。屈原继承楚文化的优秀传统,在艺术上积极创新,采用丰富的神话素材,通过自由的幻想,构成奇特的情节、境界,用一个大胆超凡的想象营造出一个瑰丽而神奇的世界。他开创的楚辞体和风骚并称的诗歌传统,突破了《诗经》四言式的形式,运用长诗的表达优势,广泛运用赋此兴等表现手法,又运用神话、幻想与现实交织等表现手段,使诗歌显得雄浑、博大而神奇,扩展了诗歌的题材,表达了丰富的思想内涵。而且诗歌有完美动人的艺术形象和美的艺术氛围,构成强大的艺术吸引力,把一个神奇而美丽的艺术世界带入了人们的生活,开创了一条浪漫主义的创作道路,对后世的文学、戏曲、绘画等艺术门类都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四是他传承了楚地优秀的民间文化。屈原与民间艺术有密切关系,《天问》《招魂》较多地保留了神话与民间传说的原型;《九歌》原为楚地民间祭歌,实则为男女性爱生活的反映。屈原作品深受民间巫歌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