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301路公交车路线:道德经释义66——75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23:35:30


第六十六章

“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

最低处,百川皆归,自然而然。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是因为它居于最下处。

 

“是以圣人,欲上人,以其言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后之。”

因此,圣君明王,取法江海善于处下而为百谷王。欲在万民之上,首先应谦虚处下。《周易·谦卦》云:“谦亨,君子有终。彖曰:谦亨,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谦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终也。”此段的中心意思是说,无论天之道、地之道、人之道、神鬼之道,均宜谦恭卑下,方可亨通永久,方能光明,方能成功。虽处低下,任何事物不能超越它。彖曰:“ 劳谦 君子,万民服也。”因此,圣人能在人上者,是因为他谦恭自卑,虚心接物;能在人前者,是因为他谦让“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故曰:“是以圣人欲上人,以其言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后之。”

“是以处上而人不重,处前而人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圣人处上,使万民悦服,所以受人拥戴而不以为重;圣人处前,使万民推崇,所以受人崇拜而不以为害。天下乐举,万民自然不会厌恶和抛弃。因为他处于自然,而非有意去争,所以天下万民没有和他去争的。

 

第六十七章

 

“天下皆谓我道大,似不肖。夫唯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细也夫。”

“道”大无不包,细无不入,不能用形名色象论比。就因为道大,才不能以具体的形象事物论比。如有形象比拟,就成为一个具体的事物了,那“道”就细小了。

 

“我有三宝,保而持之: 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道”内含着三宝:其一是仁慈。天地万物皆在道的慈爱中生长。其二是俭约。不造作,不妄为,清静、自然、无为。顺乎天,应乎人,任物自然。其三是不自见,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谦退处下。不以机诈、强暴炫示于事物之先。

 

“夫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

“道”本无为,自然于万物慈,天下事物无不归服于仁慈。以此可不战而胜,不攻而克。道本俭约而无奢侈不节之兆,天地万物皆在无为、俭约中自化,它广大悉备,无所不有,无所不包。“江海处下能为百谷王”,“无名之朴”虽不当器用,但众“器”皆由朴而出,故称“众器之长”。

 

“今舍其慈且勇,舍其俭且广,舍其后且先,死矣!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

项羽勇冠三军,气吞山河,并非不勇。然而,终败亡于乌江。秦始皇筑长城,非不坚固,然而,子婴自降于刘邦,皆因无德所致。这就突出了一个“慈”字,人能体无为之道, 怀仁慈之德,天道的运行之序是救助慈善的,并以慈善卫护谦退的。体恤百姓,慈爱万物,以此行于天下,则战必胜,守必固。

 

第六十八章

 

“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争。”

此章以用兵之道,喻示人们处事接物宜于真诚仁慈,含虚自敛,晦迹韬光。以此理事,而事事必理;以此接物,而物物顺应。天道不争而万物自化,圣人不争而万民自归。作为将帅,以修德畜众,不以威武耀示于人,三军自然诚服。项羽在鸿门设宴,暗施埋伏,刀出鞘,弓上弦,武士林立,欲杀刘邦,却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张良所挫败。刘邦心怀仁慈,入咸阳未动一刀一枪,而子婴自缚纳降。因封府库,散宫女,封三秦,以此深得秦民之心。

 

“善用人者为之下。”

不以已为能,而以国事为重,以万民为上,礼贤下士,恭敬一切,贤能者定能效其力。刘邦筑台拜将,本着一片赤诚之心,感韩信为汉室效力。刘备三顾茅庐,才得诸葛亮匡扶汉室,鞠躬尽瘁。此乃“善用人者为之下”。

 

“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

如能体其真常之道及无为而无不为的自然之德,必能在修身、齐家、治国、理民,以至于处事接物,皆能随心应手,不争而自得,不劳而自成,贤能者自然效其力。天道的运行,上古的行事,虽有德而不自以为德,更不有意为德。

 

第六十九章

 

“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

主:无故兴师,首先主动出兵。

客:不得已而应战。

对于用兵之道,古人说过这样的话:“不可恃其强暴而贪图好杀,以佳兵利器而凌加于人。妄动兵戈必败。”“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如敌人无故用兵于我,则以自卫应之。我用兵虽出于不得已,但仍不敢恃勇妄进。宁愿后退一尺,不敢妄进一寸。

 

“是谓行无行,攘无臂,仍无敌,执无兵。”

“攘”:用力伸臂。“仍”:临敌就敌。“兵”:刀枪剑戟。

有道的圣君明王,怀仁慈之德于苍生,看不出行兵的行迹,而四海自然宾服。没有伸出打人的胳臂,但人人畏威,临敌没有杀人之心,而敌人必败。没有操持杀人的刀枪剑戟,但敌人必怕。

 

“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则几丧吾宝。”

恃勇轻敌而好杀,其致祸不浅。如轻敌好杀,无故用兵,恃强妄进者,是丧失了道的“慈”、“俭”,“不敢为天下先”的自然体性。若心不怀好生之德,天道必以灾祸惩罚。

 

“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两军对阵,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谁胜谁负,其结果只能是心怀仁慈、哀民痛命、体恤苍生的哀兵获胜。

第七十章

“吾言甚易知,甚易行。”

体清静、虚无真常自然之道以为言,其言本乎“无为”,至为简易,使人最易明晓,最易行持。

 

“天下莫能知,莫能行。”

“大道甚夷,民甚好径”。人不知易知之言,反而以智虑求奇,巧言令色以乱物性,不走平夷之路,反履崎岖之径。

 

“言有宗。”

体道之言,有根有据,有纲有领。

“事有君。”

体道之行,有轴有心,有主有宰。

“夫唯无知,是以不我知。”

为什么人不理解我呢?是因为我本自然无为、无事、无欲,非智虑有为而彰之于外;非自是、自伐、自矜而昭之于众。

 

“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怀玉。”

道本虚无自然,无有形迹。那么,理解我的人就不多,因为知道我的人少,我才珍贵了。因此,体现真常自然之道的圣人,“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我身外表虽破旧,但内心却存着珍贵的“道德”。

第七十一章

“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太阳高悬于空,普照万物,上下四方无不透彻。明道圣人,恬淡自养,不露聪明,不显机智,好似无知一样,这才是上知。是谓“知不知,上”。常人不然,如火炬在暗室,只照一角,而自以为亮。以小知自见、自是、耀人眼目,本来无知,而自以为有知。是谓“不知知,病”。谁将强不知以为知当作病,那他就不会有强不知以为知的毛病了。明道的圣人,为什么没有这种强不知以为知的毛病呢 ?就是因为他们把强不知以为知当作病,所以才不会有道种毛病。

第七十二章

“民不畏威,则大威至。”

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天网恢恢,疏而不失”。常人为其贪生之厚,恣情纵欲,无所不为,不知“大小过恶,各有所归”。急如风火,形影紧随。“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久而久之,是以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乃致杀身之祸临头。

“无狎其所居,无厌其所生,夫唯不厌,是以不厌。”

既知天理昭彰,毫厘不差,只有修道德,上顺天理,下符人心,中应万事,方可无所不周,无所不宜。不敢处于背理徇私、利欲妄为的窄狭之地,以免天道惩罚。重养自我天真,恬淡世情,不可因贪生之厚,胡作非为,遭刑法而致命。人不轻生,而能享尽天年,是因为不因求生之厚,不轻易抛弃自己的生命。

“是以圣人自知不自见,自爱不自贵,故去彼取此。”

圣人涵养其知,不以机智彰示于外,而能爱其自我本来的天真,谦恭处下,不自我尊贵。

第七十三章

“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知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惑,孰知其故?是以圣人犹难之。”

刚强横暴,冒然从事者,谓之“敢”。柔弱谦下,审时度世,探其深浅者,谓之“不敢”。逆天理、背人伦、逞刚强,胡作非为,肆无忌惮,轻生粗暴的这类人,不是遇毒手以伤身,便是遭刑罚以殒命。故称“杀”。时怀仁慈之心,体恤生灵,明于盛衰之道,通乎成败之数,“审乎治乱之势,达乎去就之理”,见义勇为,谦虚谨慎之人,天下共服,人人拥戴。 此乃“活”。“敢”与“不敢”,两种结果不同:勇于“敢”,因刚强而丧命,是“害”;勇于“不敢”,持之以柔弱谦下,可以保身,是“利”。当然天道循环,仍然厌恶的是勇于恃强, 横暴不体仁慈者,但常人有所不知。此两者,即便是通晓事物情理的圣人也感到尚难把握。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四时运行,有生有杀。秋冬不争,万物自然凋零而收藏;春夏不言,自然冰消雪融,万物生长。不须召唤,寒暑交递,昼夜往来。天道运行,宽缓平易,万物自然而生化。由此说明,天道的运化规律,自然法网的孔虽大,却粒米不漏。“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或正或邪,或善或恶,无论大小多少,只要为下,定有所报。

第七十四章

“民常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若使民常畏死而为奇者,吾得执而杀之,孰敢?”

犯分越理的凶顽之徒,习性恶劣,内心奸诈,外行蛮横,根本不怕遭惩罚。既知如此,怎么能以国法、禁令去威吓他呢?对这类不怕天道惩罚的凶顽之徒,究竟如何惩处才好呢?以死刑将他处斩于市,以彰法令,行吗?可是那些犯分越理,违法乱纪之人,为了避免当时的杀身之祸,却可以勉强暂时不敢作案。将会待机而动,这不是万全之策。

“常有司杀者杀。夫代司杀者杀,是谓代大匠斫。夫代大匠斫,希有不伤其手矣!”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违法乱纪的刁顽横行者,必将自行入于死地。只要干下坏事,一个也逃不脱。天道是一张恢恢的法网。执政者以刑律处杀,往往出之于私情,处杀未必公道。所以,狱中必有冤囚。这就好象代替主管杀人的人杀了人。这样做,好比不会木匠手艺,却去代替巧匠斫木一样,必有失误。

此章经义是说,对于习性恶劣,不怕死的愚顽之徒,不能只靠刑法恐吓他们,必兼之以德化,教之以道义,使之晓天理昭昭而不可违,良心不可昧的自我省悟。

第七十五章

“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

圣君明王治天下,随物自然而无为。有的执政者,贪其享乐,奢侈不节,只求宫廷豪华,征民役而修宫室,恣耳目以求声乐,纵科派之条,横征暴敛,不恤民之饥寒,民遭饥馑之患者,盖因于此。

“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

百姓为什么难治呢?是因为执政者政令繁苛,任意妄为至甚,故难治。

“民之轻死,以其求生之厚,是以轻死。”

有的人为什么享不尽天年而中途夭亡呢?其原因有二: 一是求其生存与厚享,操劳过度,以致精神疲备,气血枯竭,故早死去;二是因求生之厚,分外贪求,以致触其刑法而丧命。求生愈厚,其死愈快。

“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

求生者,反至于死,厚生者,反自轻生。唯有存心养性,恬淡世情。“外其身而身存”,不求生,反而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