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在冰块里的美女:银行卡产业的产业链描述以及相关纵向控制手段的反竞争分析

新闻详细
银行卡产业的产业链描述以及相关纵向控制手段的反竞争分析
① 银行卡产业的结构
通常来说，在一笔银行卡的交易过程中，主要的参与者包括银行卡组织，发卡机构，收单机构，特邀商户，消费者，第三方专业服务机构，他们之间的关系具体表现为以下形式：

银行卡组织
分成开放式银行卡组织和封闭式信用卡公司。由于封闭式信用卡公司对市场的影响方式和开放式银行卡组织有很大的不同，并且开放式银行卡组织占据了主要市场，因此，我们以下的讨论中提及的银行卡组织意即开放式银行卡组织。（实际上，现在的封闭卡信用卡公司和开放式银行卡组织的区别正在缩小。今年三月，继美国运通公司与MBNA合作发卡后，通用金融公司与发现卡公司合作发行了沃尔玛发现卡，根据协议安排，沃尔玛发现卡在沃尔玛发生消费交易时，将仍由通用金融公司进行交易处理，持卡人并可获得1%的现金回扣，这部分支出由通用金融公司负责；当沃尔玛发现卡在沃尔玛以外的发现卡特约商户发生消费交易时，则由发现卡公司进行交易处理。）①
银行卡联合组织除了发挥跨行交换作用之外，同时也扮演着网络规则制定者的角色。他们设计了一系列运作规则来管理成员机构的"互连互通"：（1）交换费：收单机构向发卡机构支付的一笔共同决定的交换费用（与电信中的接入费用类似）；（2）对所有卡片提供服务的规则，即要求一个商户如果接受某种卡品牌，就必须受理同一品牌的所有卡片；（3）不准额外收费规则，即成员商户不可以对用卡支付的消费者收取任何额外的附加费用（实践中，美国商户很少对现金消费提供优惠，尽管这种优惠并不被禁止。在一些欧洲国家，银行卡组织对此附加了更严格的规则，禁止对银行卡实行任何形式的歧视）。总体来说，这些网络规则就是要求成员商户对某一品牌下的所有卡片提供服务并且不得因歧视某种品牌而向其持卡人附加收费。有些银行卡组织还实行排他性规定，即禁止发卡行发行某类其他品牌的卡片。例如，在美国，VISA和MasterCard国际组织曾禁止发卡行发行美国运通卡和发现卡。②
第三方专业服务机构
这一部分的专业服务机构在产业链中所履行的功能是从传统的银行卡组织中分化出来的。起初银行卡组织的功能包括制卡、终端、信息转接，数据处理。随着银行卡产业的发展，慢慢出现一些服务机构就其中的某项功能提供更加专业的服务。目前全球最大的第三方专业化服务商是第一资讯集团（FDC）。它所提供的专业化服务涉及4个领域：支付处理，商户服务，代理发卡和新兴支付。
发卡机构
国际市场上发行信用卡的机构主要有两种：银行和专业信用卡公司。中国的银行卡产业刚刚起步，因此目前国内的发卡机构主要是银行。目前，全球最大的发卡银行是摩根大通——第一银行。
国外的银行卡虽然也标明了发卡机构的名称，但实际上这些银行卡并不是发卡机构的。以Visa为例，所有参加Visa的会员机构，都运用自己的分销网络分销这些产品，这些产品的设计、维护、发展都不是单个银行的。当然，发卡机构也承担一些责任，但基本上是为银行卡组织分销产品。我国的发卡机构尽管也是信用卡组织的成员机构，但实际上，我国的银行卡是靠每个银行自己发卡、管卡，银行卡的设计、发行、维护、管理等基本是发卡机构自己一肩挑，银行卡组织更多地是提供技术和标准。因此，在中国银行卡产业发展的初期，发卡机构和银行卡组织从功能上来看，界限并不是十分明显。这些情况随着中国银联的出现逐步得到改善。③
收单机构
目前，国际银行卡市场的收单机构主要有两类：一是银行，二是专业收单机构。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随着网络规模化和集中化的发展，收单市场在专业化服务日益细分的条件下经历了大规模的整合与集中。目前美国和欧洲市场最大的收单机构都是FDC或者是FDC控制的企业（FDMS）。
国际上银行卡收单业务的收益通常包括扣率收入和非扣率收入。扣率收入是商户根据毛利润额按一定比率付给收单机构的佣金；非扣率收入指除扣率收入以外的交易费、对账单手续费、退单手续费、追加罚款费等等。其中扣率收入将会按比例提成给发卡机构和银行卡组织，而收单机构更多的收入是依靠非扣率收入。
特邀商户和消费者
特邀商户是银行卡产业的终端。当一个消费者从发卡机构那里申领到一张银行卡之后，其需要面对的往往只有发卡机构和特邀商户，并不会接触到太多的其他环节。而特邀商户面对的则包括收单机构和发卡机构。在中国，特邀商户面对的基本都是银行。
在这个产业链中，收费机制也可以看成是两部收费，然而被收费的对象不同。消费者承担了进入这个产业的准入费用——银行卡的年费；发卡机构承担了交易中的运营费用，而收单机构和发卡机构承担了收取费用的职能，同时，银行卡组织、第三方专业服务机构和发卡机构从收单机构的收入中提成。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产业链。
②　银行卡产业链中可能出现的纵向控制行为
两部收费
发卡通过两部收费的方法可以建立自己的竞争优势。目前，消费者在申领某个发卡机构发行的信用卡时，会按照该发卡机构制定的标准缴纳年费，作为进入其网络的准入费用。而在其进行透支消费时，特邀商户还要承担一部分的交易费用给发卡机构。这个行业类似于网络产业，在一定的范围内，更多的客户使用该银行卡或者更多的交易产生时，边际成本非常小，有着明显的边际利润递增趋势。所以，当规模上占据优势地位的发卡机构利用此收费权利，采取低价竞争策略，会更迅速的占领市场，造成该企业的垄断优势。正因为如此，国际银行卡产业的发展形成目前这样的格局：银行卡组织作为比较公正的一方，制定行业中交易费用分配的标准。从而避免造成发卡机构的垄断。在20世纪80年代，美国曾经发生VISA被指控为利用集合定价违犯《反垄断法》的诉讼，但在地方法庭、巡回法院、最高法院的审理中，VISA均获得胜诉，法庭认为：“该机制通过减少成员银行间的谈判成本、平衡成员银行间的成本收益，使Visa组织的运作更有效率，有利于而不是有害于消费者利益”。④
但是，由于银行卡组织由原来的非盈利单位变成现在的股份公司，这种平衡正在受到挑战。由于银行卡组织不允许特邀商户在使用银行卡时收取额外的费用，从而导致其利用目前的竞争优势控制市场，提高银行卡行业的进入壁垒。在澳大利亚，澳大利亚储备银行颁布了制定交换费的规则，取消了不准额外收费的限制，减少了信用卡服务市场的准入壁垒。②
排他性协议
在国际市场上，银行卡组织通过对和其成员发卡机构签订协议，不允许发卡机构发行其他品牌标记的银行卡，从而形成对市场的寡占地位。在美国，2004年政府起诉VISA和MasterCard在商业运作中违反了竞争法并且判定，VISA和MasterCard必须允许其他金融机构发行其竞争对手的信用卡。此项反垄断法判决后，使封闭式信用卡公司与发卡机构合作成为可能。随即，美国运通选择与MBNA发行联名卡，其后，花旗银行决定欲在今年年底前发行美国运通卡，这两项合作将使美国运通的发卡量迅速上升，预计将占有美国四分之一的信用卡市场。与美国运通不同的是，发现卡选择了为沃尔玛发行私标卡的通用金融公司作为合作对象，发行大量低交换费率的联名卡，此举将使发现卡公司在短时间内获得大量的持卡人。目前，通用金融公司为沃尔玛发行了800万张私标卡，绝大多数持卡人将成为首批沃尔玛发现卡用户，节约了发现卡开发客户的成本。据专家研究，在美国，通常开发一个通用卡客户的成本为150美元，而开发商户客户成为持卡人的成本仅为40美元。①②
目前在中国市场，银联也正在通过类似的手段取得地区的垄断。由于先天的优势，银联获得了在中国最完全的交易网络，同时利用自己在人民币交易方面的强大优势，要求所有在中国具有发卡资格的机构使用其服务。从政治上来看，维护了国家安全；从经济上来看，是低效率的，损害了社会的整体福利，是反竞争的行为。
纵向一体化的收购
银行卡产业的专业服务作为一个环节，正在逐步细分为更加专业的产业链结构。而且其中已经形成了垄断势力非常明显的市场结构。前面，我们提及全球最大的支付处理商第一资讯集团（FDC），在美国控制着Visa和万事达卡43%的收单处理市场，远远领先于以14%排名第二的国民处理公司（NPC）；另一方面，FDC在Visa和万事达卡的发卡外包处理市场上还占据约30%的份额。野心勃勃的FDC想凭借其对收单处理和发卡外包处理的控制，进一步向转接处理扩张：FDC希望将同时由其提供收单处理与发卡外包处理的交易绕过Visa或万事达，直接通过其First Data Net系统来完成交易转接，这在技术上已经具备实现条件。对FDC来说，形成收单处理－转接－发卡外包的完整链条，立刻可控制美国约12%的信用卡交易处理市场。这将大大增强其对信用卡市场的影响力，甚至可以挑战Visa和万事达在信用卡产业中的领导地位。
目前美国信用卡交易量的年增长率已低于10%，发展进入成熟期的态势已经明朗；而借记卡正处于快速成长期，年增长率在30%以上。这表明，密码借记卡的迅速崛起是美国电子支付领域变革的新动向。在密码借记卡市场，信用卡巨头Visa和万事达也已改变了长期奉行的对密码借记卡的“压制政策”，从2002年开始积极推动它们的全国性密码借记网络Interlink和Maestro的发展。FDC控股64%的密码借记网络NYCE以约10%的市场占有率在密码借记网络市场上列第三位。Concord EFS所属的Star以约56%的份额遥遥领先。排名第二的是Visa的Interlink，市场占有率约为14%。前不久Interlink抢走了Star的两大客户Bank One和Wachovia。FDC虽然已拥有第三大密码借记网络NYCE，但NYCE的业务局限于美国东北部，其市场地位显然无法与已基本实现全国性覆盖的Star网络相比。因此，通过收购Concord EFS控制Star网络，可以使FDC迅速抢占高速增长的密码借记卡市场的制高点，使得FDC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在密码借记市场上取得对Visa和万事达的竞争优势。
对于FDC对Concord EFS的换股式收购，美国司法部的反托拉斯调查主要集中在它们下属的两个密码借记网络NYCE和Star。美国司法部经过历时6个多月后的调查后认定，FDC对Concord EFS的收购将大大削弱密码借记网络市场的竞争，并于10月23日联合康涅狄格州、伊利诺斯州、路易斯安那州、马萨诸塞州、纽约州、俄亥俄州、德克萨斯州和哥伦比亚特区的有关监管机构在哥伦比亚特区法庭发起了对FDC的反托拉斯诉讼。2003年12月15日，在FDC收购Concord EFS即将进入反托拉斯诉讼庭审的前一刻，诉讼双方达成了和解协议，FDC以同意剥离其控股的密码借记网络NYCE为代价换取了美国司法部和康涅狄格等八个州对其收购Concord EFS的认可。如果万事达收购了FDC在NYCE中的权益，并将其与Maestro合并，则美国密码借记卡市场将会形成Star、Interlink和Maestro三足鼎立的态势。⑤
（作者：上海复旦管理咨询公司　 沈冯依）
文献综述
①　 中国银联网站　　2005年7月15日　胡清汶《沃尔玛发现卡的发行及对美国信用卡业的影响》
②　《中国信用卡》　2005年4月22日　 黄兴海　 《国外银行卡组织的经济行为评析》
③　　中国经营报　 2005年6月12日　 《信用卡组织：新兴市场中的模糊身影》
④http://doctor-cafe.com　　 2004年9月13日　 公共政策研究所　 《政策评论之十六：苦争在林之鸟——评银行卡收费的“银商之争”
⑤　　中国银联网站　 2004年2月17日　刘剑，邵晓华　《FDC同意剥离NYCE，收购Concord有望今春完成》
2009-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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