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降头有什么征兆:城门开 心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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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开 心门开

作者:孤云独去 2011-3-2        博客中国


知道北岛出了《城门开》有些日子了,虽心有戚戚焉,但一直都没下手,主要是因为他序言里的一段文字阻止了我,“我要用文字重建一座城市,重建我的北京——用我的北京否认如今的北京。”我想,如果他写的是老北京,或者说不算太老的北京(北京城的变化),那么早前读过王军的《城记》应该可以满足我的需要了;如果他写的是自己的过往,作为一个诗人,他的语言和通过语言所表达出来的感受一定是非常个性化的,我实在无法“感同身受”,够不着。最重要的是,江山鼎革那年生人的他,童年和少年时代我没有任何可资校对的经历(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生活在城市),据此我料定,阅读会非常“隔”(这个概念依稀是我在钱钟书先生的《七缀集》中知晓的),所以,即使有关此书的许多正面信息源源不断的传到我这里,我还是没动。

新年过后,想着年里吃得“肚满肠肥”,得补充补充脑子,便进了一批书,为了凑足可免除运费的资金,捎带手的把这本《城门开》纳入囊中。没想到,这书一到,我就喜欢上了。三联的东西就是耐看,装帧简洁大方,朱红色的封面颇有些历史的厚重感,右上角三个白色手写繁体“城门开”,左边中间略偏下的位置简笔画了一只古时城门上的门扣——整个封面立马儿就成了一扇历史的城门,北岛说“我打开城门,欢迎四海漂泊的游子,欢迎无家可归的孤魂,欢迎所有好奇的客人们。”我就一只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更别说“四海漂泊”了,我自己有个家,无论是物理意义还是精神意义上的,且都不错,所以,我把自己归为“好奇的客人们”一类。

没费多长时间,就读完了。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从头到尾除了因家庭背景不同而产生的生活经历的差异外,我觉就没有什么“隔”的地方,而且感觉相当亲切。无论是他记忆里的声音、味道、玩具和游戏,甚或至于钓鱼、游泳、养小动物的这些个内容,我都能从中发现自己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影子,并且稍作回忆之后就能从脑海里爬梳出当时的情景,有些场景的描写就好象是在写我,只不过主人公换了他而已,如《钓鱼》,那情景那感受,闷热如蒸笼的天气里,一人枯坐河岸,傻不楞登的等着雨上钩“我开始坐立不安,担心鱼多饵少,争抢的局面难以应付。这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连一次咬钩的机会都没有。在鱼线附近,鱼群大摇大摆的游动,吐出一串串泡沫。涟漪交叠,如有形的回声碰撞在一起。我开始心疼我家的香油。”读到此处,我的脑海里就像过电影一样出现了自己儿时钓鱼的情景,不就是这副德行吗,甚至连心里活动都一样,再接下来,他阴差阳错的抓两条鱼当作战利品带回去得到母亲的天大表扬,我不由得笑自己“下作”——我没抓到鱼,又怕丢人,就跑到邻居家院子里小鱼池里摸了一条带回去了。此时,已然笑出声来,引得同事惊诧。

再如《游泳》里专门提到他在渐渐学会游泳之后,大胆深入深水区,结果被一个浪头打人水中,脚不见底,慌乱之中拼命扑腾,经历了死亡幻觉的事情,同样勾起了我的回忆——大概也就七八岁吧,刚在自家门前的小池塘里学会“狗刨”,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救人”,一次,和小伙伴在池边嬉戏(当时还不太敢往中间去),其中一个不小心滑到深水区,水没过顶,大声呼救,此时的我,英雄主义情节陡生,大叫一声“我来了”就冲了过去,结果这哥们儿一把薅住我死不撒手,还拼命把我往下拽,我连喝几口水,有点儿蒙,求生的欲望使得我不仅没了英雄气慨,还充当了“无耻小人”,使劲儿蹬脚,把他踹出去好远,拼命往岸边划了,好在这时候有大人来了,化险为夷。那次可怕的经历让我的心里阴影了好一阵子,且每回见着那个伙伴,都不好意思抬头,不过他好像并不以为意。

真得感谢这本书,让我回到了久远的童年和少年岁月——或许,打开得不仅仅是城门,更是敞亮的心门,让我们从那里找回消逝已久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