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和胡歌cp:因为那一个奇怪的梦 章平(比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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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一个奇怪的梦
章平(比利时)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1年03月22日   第 07 版)

楼兰遗址
如果说人做梦有时也会做出好事来,我说我是相信的。最近,新世界出版社出版了我的长篇小说《阿骨打与楼兰》,其情况也就如此,我因为那一个奇怪的梦,我才写了这样的一本书。
我是一个常有奇怪想法的人,所以,文字间也常留下这样的痕迹。然而,写《阿骨打与楼兰》这本书,才是我一生中最为奇特的一次创作经历。
这几天,比利时在落大雪,望过去城市一片银装素裹,非常之洁净。我坐在窗口,喝咖啡,赏雪景,也修改《阿骨打系列》之二《阿骨打与阜阳孔庙》。只偶尔抬头望天空,我的心里也是那点茫然,我以为人总是窥不透那冥冥中的万分奇妙。单说这一个梦字,都是我们人至今也说不清楚的意外。
谁的一生大概都会做许多梦,如果从小时计算过来,你说它有成千上万也不夸张。梦里那诸多的镜头,或时空重叠倒错,或画面胡乱衔接;有点蒙太奇,也有点理性;或是情节连贯,或是只剩下片言只语;有人说女人的梦是彩色的,男人的梦是黑白的,我想我黑白的梦做过,彩色的梦也做过;平淡的梦做过,古怪奇妙的梦我也都做过。
上中学的时候,我听化学老师说过,化学元素位列表是一个俄国化学家在梦里排列的,也听语文老师说过,一个英国诗人在梦里写出过一首关于忽必烈的出色长诗。而我因为喜欢写诗,在十五六岁少年的梦里也都写过诗,那当然只属于打油诗,内容与“红色江山”什么的有关系。但在写《阿骨打与楼兰》时,我所做的梦情况大有不同,因为我梦见了一个长鼻子的小矮人,也因此改变了我写这本书的构思方向,而书中也平添了许多有趣的故事。
想写一本有关古楼兰小说的念头,20多年前就在我的心底萌动。当时我住在根特市中心,时常会收到一份联合报,其副刊发表过日本作家井上靖有关楼兰历史的文章,而我是把这个神秘的楼兰记住了。但说到真动笔来写有关楼兰小说的,已经是在20多年之后。
2003年8月,我参加国务院侨办邀请的海外华文作家代表访问团,在国内采风两个星期,其中一站访问青海。我们观看土家族人的歌舞表演,我们参观酒香四溢的青稞酒厂,还有浩瀚清丽的青海湖,文成公主进藏前所回望故乡的日月山,及那个著名的藏传佛寺塔尔寺。在拜访塔尔寺时,我们遇到一位导游小姐,她的名字就叫“雪儿达娃”,在藏语里的意思为蓝色的月亮,极富诗意,后来都成了我书中女主翁的名字。在青海的那几天,我夜晚走在西宁的街道上,仰望星空明月,再次触动了那个隐藏在内心20多年的神秘名字——楼兰。就在那个时候,我心里有了某种奇妙的冲动,我决定我要写一部与楼兰相关的长篇小说。
我10月底返回比利时后即动笔。记得天气已寒冷。我当时写了一万多字,只是些不着边际的文字。然后就有了那一个奇怪的梦。我记得那天我喝过两杯咖啡,但那个夜晚我睡意特别浓。平时写东西到凌晨4点多钟才停歇,但那个夜晚,连凤凰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没有看我就去睡觉。
我也不知道睡去多久,突然发现自己看到了一片沙漠。我没有真的去过沙漠,只在读中学时,上地理课时听老师说到了非洲的撒哈拉,以及新疆的克拉玛依。我正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突然,在这片寂静中如老鹰般地闪过一个影子,然后我看清楚,这是一个小矮人,他有一张特奇怪的脸,有一个特奇怪的鼻子,他嘴角边的神秘笑容讽刺意味特别深长。在醒来后,这梦里的情景我还记得很清楚。在小说中这个小矮人穿了一身红制服,他就是我这本书里的阿骨打。小说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阿骨打是一个有趣的人物,他以一个现代人的生活经验与认知方式来介入楼兰人的生活,结果,他成为一个不断被楼兰人追打的“先知”,书里也就有了一种在现实生活中所没有的生命体验。
在楼兰的中心广场,有一个水池,水池旁边竖一座狼鹰雕塑——狼头、狼身、鹰翅、鹰爪。阿骨打爬到狼鹰背上,一动不动地站着,倒是也能站个三天两夜的。
在楼兰饭庄酒楼茶馆唱鼓词的皮龙多说,阿骨打形态像一头猴,大都时安静,急躁了表情如火烧眉毛,他会做出那等龇牙咧嘴的动作来吓唬别人。阿骨打如遇上开心事,在两千年前的古楼兰,他也会高声歌唱我们都非常熟悉的歌曲:“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这种从虚构中嫁接出来的心灵体验,是不是属于我们生命中本该有的东西?我自己是相信的。无论如何,红衣长鼻小矮人阿骨打出现在这本书里,除带来了许多有趣的故事之外,他实际上也改变了这本书的书写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