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肾斑龙片:从符号学角度解析《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0:45:20
 西方文学思潮课程演讲稿
   从圆礼帽说开去
  ——试从符号学“无限衍义”原理,解析《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题旨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今天我想和大家讨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这本书。想必在座的大多数同学都看过这本书,所以,我不打算再介绍这本书了,就算真的有同学不了解,上网查找,也能获得很详细的信息的。
  解析这本书的角度已经有很多了,不过,今天,我打算选取符号学的角度,从“无限衍义”这个原理出发,为解析这本书的题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提供一种方法。在此,我不敢妄下结论,我更希望这个报告,可以起到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我先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无限衍义”。
  皮尔士(Charles Peirce)认为:任何事物决定其他事物(它的解释物)去指称一个双重性,这个事物本身也以同样的方式指称这个对象(它的对象),其解释者依次成为符号(皮尔士称其为指号),一直到无穷。
  这段话读来云里雾里,画成图大概是这样的:
  符号(圆礼帽) 客体(这顶圆礼帽曾属于祖父与父亲)
  
   符解(这是一顶曾经属于长辈们的帽子)
  
   第二符号……(以下依次类推)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毫无疑问,一个符号引发的“无限衍义”会跑到离最初意义十万八千里以外的地方去,但是,艾柯(Eco)认为:无限衍义是循环式的。比如,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树”这个词语,让我们想到了树的形象,然后树的形象,又让我们想到了“树”这个词语。下边我要分析的这顶圆礼帽,应该是对艾柯的见解的一个不错的证明。
  在阅读这本小说的时候,在其中反复出现的一个符号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就是萨比娜的那顶圆礼帽。它出现了三次。第一次与特蕾莎有关,第二次与托马斯有关,第三次与弗兰茨有关。可以说,它是沟通小说的几位主要人物的一个线索。以这个符号为切点,深入下去,我发现它引发了三次无限衍义过程。每一次的起点都是相同的,为了表示方便,节省纸张,画成表示图如下:
  圆礼帽 ——它曾经属于祖父与父亲 ——这是一顶曾经属于长辈的帽子 ——长辈们把帽子传给了萨比娜 ——这是一顶作为遗产的帽子 ——萨比娜随身带着这顶帽子,无论在布拉格,还是在苏黎世,在任何的时候,她都是带着这顶帽子—— 这是一顶对萨比娜来说,有重要意义的帽子
  
  三次过程的结束,也是同样的,但是过程,却迥然不同,如下:
  
  ——于是它出现在萨比娜的画室,特蕾莎觉得它像卓别林的帽子,很古老,很有趣,于是提出让萨比娜戴上帽子拍照——这是一顶拍照的帽子——萨比娜拍完照对特蕾莎解释帽子的来历——这是一顶曾经属于长辈的帽子——它曾经属于祖父与父亲,过去的那个时代。
  
   ——于是萨比娜戴着帽子,光着身子站在托马斯面前,勾引他,于是他们做爱 ——这是一顶作为属于托马斯与萨比娜的性爱道具的帽子 ——托马斯看到帽子,也感动了——这一顶沟通了萨比娜与托马斯的帽子——这个帽子让他们想起了故乡——这是一顶属于故乡的帽子——这是一顶曾经属于长辈的帽子——它曾经属于祖父与父亲,过去的那个时代。
  
  ——于是萨比娜光着身子,戴着帽子在情人弗兰茨面前故伎重演 ——这是一顶作为属于弗兰茨与萨比娜的性爱道具的帽子 ——这顶帽子让弗兰茨和萨比娜聆听对方讲述自己的人生—— 这是一顶见证他们交流的帽子 ——但是帽子就像一个河床,他们虽然“完全明白彼此所说的话语在逻辑上的意思,却听不到话语间流淌的那条语义之河的低声密语” ——这是一顶见证了交流失败的帽子 ——弗兰茨不明白那顶帽子的意义 这是一顶对萨比娜有别人无法理解的重要意义的帽子 ——萨比娜此时的“生命乐章差不多已经完成”,与弗兰茨相比,在“每个人的乐曲中,每个词,每件物所指的意思便各不相同” ——这是一顶携带了太多的关于萨比娜的过去的帽子 ——它不仅是她和弗兰茨“性爱游戏的纪念,还是萨比娜父亲和祖父的遗物”这是一顶曾经属于长辈的帽子——它曾经属于祖父与父亲,过去的那个年代。
  
  我们可以看到,这三次无限衍义,最终都回到了原点,成为一个循环的过程。虽然起点与终点一致,但是,如果没有中间的衍义过程,是不可能实现的。就好象,成都的绕一环路公交线,如果不途经红瓦寺、磨子桥,也就无法从火车北站出发,再回到火车北站。
  这个衍义循环的过程,也就好象我们的人生。意义可以无限的循环,但是生活与生命本身不能。即使意义可以回到原点,也必须以衍义为代价,也就是说,就算圆礼帽的意义回到了最开始的意义:“它曾经属于祖父与父亲,过去的那个年代”,但是这背后,已经累加了太多的意义,它们与主人公的生活经历息息相关。所以,人生是无法懊悔的。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这样我们就能回到我们的主题上来了。“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小说的第一部“轻与重”就直截了当地提出了:“永恒轮回”之重与“生命一旦消逝,便不再回复,影子一般,了无分量”之轻,选择哪一个?
  这个衍义循环的过程是能够作为一种解答的。意义循环,与“永恒轮回”存在的相似之处生活与生命不能抹杀后来的记忆,重头再来的失落感形成鲜明对照。这就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为什么这种状态叫做“轻”?叫做“lightness”,有着“gently, with very little force or effort”的意味在里边呢?
  感觉轻飘飘,是因为没有可以附着的根基。萨比娜的圆礼帽象征着故乡,象征着过去属于祖父与父亲的“没有飞机,也没有汽车”的年代。但是书里的每一个主要人物,都处在无根的状态,他们与祖国,与过去,与最初的梦想,都失去了联系,就好象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飞来飞去。
  托马斯:一觉醒来,发现共处七年的特蕾莎失踪,他发现他已经无法再回到没有她的那种状态,“未来成了一个谜”了。他已经回不到过去的那种“单身汉的生活了”,他感到“温馨的生命之轻从未来的深处向他飘来”。
  特蕾莎:他与托马斯的相遇,是“人在美感的引导下,把偶然的事件,变成一个主题,然后记录在生命的乐章中”。生活不能重来,就像特蕾莎的母亲,永远不可能变回青春,在十个求婚者中挑挑拣拣了。
  萨比娜:“对于一个永不知停歇的女人来说,一想到要被永远禁锢,不能再行走,那是无法忍受的”,她不断地背叛,然后背叛曾经的背叛,越走越远。
  佛兰茨:他与萨比娜相遇的时候,他们各自的“生命乐章差不多已经完成”,在“每个人的乐曲中,每个词,每件物所指的意思便各不相同。他们虽然相遇了,但永远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因为他们不但没有共同的根,而且各自的根也都失去了,只是一个愿意承认,一个不愿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