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烘干柜:西方家族政治——另一种“家天下”

杨洪：来说一说西方社会一个挺有意思的政治现象，叫做家族政治。也就是说在西方一些国家存在着若干个地位显赫、权势熏天、人脉深远的大家族，他们通过各种政治运作手段不同程度地掌握了国家的权力，虽然不能够把手中的权力直接传给子孙，但是家族政治资源和影响力是可以传宗接代的。说到这儿您也许会脱口而出，比如说美国的肯尼迪家族，还有布什家族不就是这样吗？没错，今天我们就来分析一下，为什么自认为有着完善民主制度的西方会出现家族政治呢？我们还是有请立新。

立新：在什么样的社会制度下面都会有家族，包括大家族，但是家族一旦形成了一种政治人脉关系，那么进而影响到政局，或者影响到体制本身，这个恐怕就要进行一些深入的探讨。

韩涛：思考。

立新：这个事情的源起主要是因为美国的媒体近来一直在议论2012年大选。当然，看来奥巴马是准备要连任了。同时，很多媒体就预测，说有一个人可能会成为奥巴马很强劲的一个竞争对手。

韩涛：谁？

立新：他就是前佛罗里达州的州长杰布·布什，不是重名，他就是前任美国总统小布什的弟弟，老布什的儿子，等于他们这一家人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爷几个基本上都在轮番上阵。所以这个事情就是说让人家产生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联想。而美国媒体在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还特别加了这么一句话，说实际上这种，刚才我说的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当然美国记者不是这么说的，就是这种家族政治或者家族成员轮番地去竞选总统，参政，假设说符合美国一百多年来的政治历史，说美国人似乎对，就是王朝或者家族的候选人参与政治好像还没有什么厌倦情绪，还挺喜欢似的，美国媒体有这么一个说法。还真是，我后来查了一下资料，还真让我开了眼界，我以前只知道美国的肯尼迪家族，后来我发现还有一个罗斯福家庭，就是老总统叫西奥多·罗斯福，是1900年的。后来据说他有一个远房堂弟，叫做富兰克林·罗斯福。那就甭说了，“二战”期间一个很著名的政治家了。除他之外，还有就是布什家族，而且布什家族实际上参政，参与整个美国政治运作时间还挺早的，是1952年开始，一直到2004年，这个家族都在通过不同的方式在影响着整个的美国社会，也包括，据说还有一个尼克松家族。当然尼克松就一个人当了总统，而且后来下台还不太光彩，但是究竟为什么美国媒体称为尼克松家族，这还在考究。

韩涛：政治领域千丝万缕的联系。

立新：对，现在据媒体说已经开始出现另外一个大家族的雏形，就是克林顿家族。在日本这种现象倒是很正常，日本从封建时代、战国时代过来的门阀政治影响，到今天为止也没有完全结束，但是美国社会也有这种现象，所以我就想在西方世界，像美日这种家族政治是不是孤立现象呢？还是说有一些内在的原因？跟他自己标榜的民主政治体制又有什么关系呢？怎么互动的呢？这个呢我们还是请教一下刘鹏飞先生，让他给做一下分析，刘先生您好。

刘鹏飞：奇新好，听众好。

立新：咱们简单说吧，就是您给举一个例子吧，您说西方社会都哪些国家存在家族政治，比较明显的，刚才我说到美国和日本，还有吗？

刘鹏飞：实际上就像你所说美国和日本是最明显的，但是像英国这种贵族社会，也有一些，但它不是像他这么出类拔萃，它可能是贵族的子弟往往会进行社会一个，上层社会，但是不一定达到顶尖的，像首相这种位置倒不一定。

立新：我再提一个问题，刚才我们在节目当中，主持人提出来的，说为什么自认为有着完善民主制度的西方会出现家族政治？说这一个家庭里面要出俩总统，当然也可能是事出欧洲，但是也有可能一个家族又有房子、又有地，还有买卖，还有在政界有着深远的影响，我觉得恐怕这家族政治和民族政体之间的关系的事情就要探讨一下了。

刘鹏飞：是的，实际上我们现在一提到家族政治，西方可能往往会指责，比如说像巴基斯坦的布托家族，包括印度的，他说他们这是不完善的民主，是民主的耻辱也好，比如说像王朝政治就是父死子继，是不是？这明显的是一个封建余孽，肯定是一个不好的民主的讽刺。但是实际上我们掀开西方亮丽的民主外衣以后就发现，在西方民主政治的背后，也往往是说大家所不耻的这种家族政治。比如说像我们所提的比如说像你刚才也说美国那几大家族，实际上美国还有若干的，比如说那种大的家族来控制美国，因为美国社会，说白了，它是一个精英的政治，从来不是一个平民的政治，只是整个精英的集团来控制整个社会的发展，因为它是由它的选举制度来控制的，我们以后会稍提一下。

立新：不过这儿打断一下刘先生，我在想，美国这些个大家族，特别是和政治有深远的关系，盘根错节的这种和政界的影响的这样的家族之所以会崛起历史上是不是也可以探究一下，这个是不是和美国的，因为他是一个移民社会、移民国家，有一些关系呢？

刘鹏飞：是这样的，包括我们说现在美国令人尊敬的当时那些战争的国父们，他们本身并不是平民，当时有一个法国贵族到过刚独立的美国以后，他给家里写过一封信，他说在一个自称没有贵族的社会里，我看到的都是贵族。实际上，像现在在美国，我们知道的真正把握美国命运的是几个俱乐部，比如我们现在知道的，美国有一个叫做对外关系顾问委员会，这个大概是4075名成员，主要都是像洛克菲勒家族、摩根家族、杜邦家族就是这些家族的成员，包括一些政界的杰出人士。还有一个叫三编委员会，他们一般都是在，比如像美国的尼克伯克俱乐部，包括在加州的红森林俱乐部，就是波希尼亚俱乐部，就是在这里，他们这几千人，他们实际上就控制了美国社会，为什么？一方面他们是有大量的金钱。你想作为他们代言人，因为美国是两党政治，如果你想代表一个党去竞选的话，你首先要得到这个党的允许，这个党的精英团队就是由大家族组成的。第二，你需要大量的金钱，这个金钱又是由这些财团、这些精英提供的，所以这些人必须代表他们，所以在美国，第三档和自由人士想要去竞选基本是不可能的。

立新：您觉得除了这个之外，刚才您谈了以后，我觉得还是很受启发的，因为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事务的表象，只是看到肯尼迪家族、布什家族，这些人，实际上在他们这些政客，在台上登台演出你方唱罢我登场，后面还有一个更加广大的，而且更有人脉、更有实力的这样一些个叫做影子家族，对美国社会和政治的控制。

刘鹏飞：对，那是更可怕的。

立新：对，那是更可怕的，接下来想请您谈一个问题，就是说美国，包括西方这种家族政治产生有哪些政治和社会根源呢？刚才我们说到，我刚才有一个想象，就是觉得凭空认为是不是跟移民社会有关系，但是您基本上给否定的，或者说不是有很直接的关系，那么这种家族一旦产生了之后，它和这种财团和利益集团的互动又是怎样完成的呢？

刘鹏飞：我们现在拿美国为例，美国一个人要想去竞选公职，无论是参议员还是州长，还是市长，首先来说需要有一个党支持他，他必须在党内出选，党内出选和竞选都需要大量的金钱，因为你要让大家知道有你这个人，你的政治主张，你需要做广告，而且你还要造势，曾经在十几年出过一个开玩笑的事情，确实是，一个共和党的人，是雇了一个公司，雇了几百人给他当观众，结果这个人走错了，走到民主党去了，这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才行。在这种情况下，你必须要有一个大的财团来支持你，这个大的财团，他会决定你自己的。

立新：所以有一种说法，在2008年的时候，奥巴马先生竞选美国总统有一个说法，我觉得也是缔造了一个神话，就是说他自己给自己开了一个网站，这个网站上就是说如果支持奥巴马的话，都可以进来点击，愿意的话，可以为他捐款，你愿意捐十美元、一美元，还是一百美元，还是一百万美元都是你自己的事，一般的选民可能十块二十块的，这样积少成多，最后为奥巴马积累了上千万美元的竞选资金，这个说法当然是不是真的假的。

刘鹏飞：这个实际上是一个通话，包括克林顿也是，他背后肯定有一个大的财团在支持，包括克林顿，我们现在很清楚的，他为什么以一个小市城，一个偏远地区来的人，为什么允许他去竞选总统？关键就是在于1991年6月份在纽约华尔街顶级的就安排了与他的私人聚餐会，在这个聚餐会上，他许诺了很多诺言。在这种情况下，人家才会允许他去竞选。实际上美国存在这个情况就是什么？我们现在看美国的历史，实际上美国从建国以来，基本上领导人都是来自于富足的、显赫的白人家族，这种人只占人口顶层的5%，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什么？这些绝大多数的这些，属于精英们，他们接受的类似的教育，然后在相同的公司工作，然后期间又进行联姻现象又非常多见，这种情况下，就是出现家族现象，像布什这个，他布什家族和肯尼迪家族，他们一些先祖比较有希望在政治上发展的，他就会在政治上铺一些人脉，比如让儿子去读精英的学校，然后让他们去认识更多的人，去从事更多的一些活动，在这种情况下，家族现象出现就非常正常了。

立新：没错，难怪在美国社会有这么一句话，说的意思就是你要是没有上过常春藤，没有路过骷髅会，什么竞选总统，或者当参议员，你想都甭想，这个我觉得也从一个侧面看出来一个问题，尽管他有标榜一些东西，什么人人平等，穷人自己通过打拼也能够出人头地，当然这恐怕也一部分确确实实是事实。

刘鹏飞：很少很少，我们所知道的可能只有林肯一位。拿日本来说，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方向了，日本就像你刚才所说的，它实际上是由于门阀制度的延续，包括日本现在的选举制度是小选区制度，一个选区选一个议员或者一个职位，在这种情况下，他想怎么样才能获胜呢？他必须动员，尤其是在乡村和小城镇，他必须动员这些不喜欢政治的老百姓去投票，为什么？他们必须，像农会的会长、渔会的会长，必须把这些家族的头，把他们拢住了，由家族去动员这些人去投票，这就是所谓的选举的（装角），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大量的金钱，而且你在原来，你又在这里可能有过辈份，有过家族的支持，才容易去竞选，所以在日本来说，日本现在政治家，他们之间的群众关系，我们如果用《红楼梦》里面的四大家族来比拟的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立新：对，相互之间都有亲戚关系。

刘鹏飞：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像您刚才所说的，比如像我们知道的，像很多人都不知道，像小泉纯一郎跟（石元三太郎）他俩之间还是一个亲戚关系，这种事情是非常普遍的。

立新：很微妙，我们当年看到大作家巴金先生的《家春秋》只是知道在中国封建专制时代那种家族对整个社会的这样一种影响，就是家族的这种模型或者是这种生存方式对整个社会文化发展，乃至政治运作的一些影响，当然在中国古代的时候也有所谓家天下之说，但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在今天，你说人类文明已经发展到如此的地步，在西方他们自己标榜民主政治体制已经是日臻完美，简直都到了叫做历史的终结了，历史可以终结在资本主义了，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我们看到的却是另外一面，通过家族政治来看到西方政治的另外一副面孔，这是刘先生今天给我们带来的应该说也是很有启发的这样的一个故事，谢谢您给我们做这样的访谈，感谢您，再见。

刘鹏飞：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