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子合唱童声歌曲:暗淡的大卫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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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常年处于战争威胁之下,除了少数人由于特别的宗教原因可以豁免外,以色列全民都有服兵役的义务,所以都有从军经历。总参谋长的选拔对以色列公众的政治生活有特殊的重要性,重要性甚至不亚于总理大选。按照以色列人的说法,以军总参谋长的选拔既有美国总统大选式的公关秀,又有罗马教皇选拔式的神秘和黑箱操作,很富戏剧性。但选秀时常有,今年特别火。
以军将星辈出,按说择优选拔一个总参谋长应该不难。但是预定
哈鲁兹(右)是以军历史上少见的空军出任的总参谋长之一,把黎巴嫩战争打砸了,只好未及任满就被迫辞职,交给阿希肯纳齐(左)接任
哈鲁兹是以军少见的空军出身的总参谋长。接任独眼将军达杨担任总参谋长的海姆·拉斯科夫虽说当过以色列空军司令,但他是从陆军调任空军司令的,连飞行员都不是。1969年哈鲁兹从航校一毕业,就加入了当时以色列空军中最精锐的F-4鬼怪式战斗机中队,参加了六天战争之后不战不和期间的相持战以及十月战争期间 的空战,击落过至少3架敌机。1986年时,他被调任负责领导研制“狮”式(Lavi)战斗机,2000年开始担任空军司令。除了大举购买新的F-15I 和F-16I外,哈鲁兹大力推广无人机的应用,大力主张从空中定点清除哈马斯领导人及家人,但他最大的成就是很抓飞行安全,曾有2年半内无一事故,在整个 任期内没有严重飞行事故。在前总参谋长摩西·亚龙退役时,副总参谋长阿希肯纳齐有望接任,但和沙龙关系更好的哈鲁兹获得了这个位子。但2006年哈鲁兹把 第二次黎巴嫩战争打砸了,沙龙也帮不了忙。另一方面,第二次黎巴嫩战争打得一团糟时,阿希肯纳齐作为国防部长佩雷茨的助手反倒在帮忙擦屁股,卓有成效。战后哈鲁兹被迫辞职后,阿希肯纳齐在退役两年后被召回,担任总参谋长。这是以军历史上第一个退役后被召回现役担当总参谋长的人。
以军总参谋长 没有严格的任期规定,一般为3~4年,在上任的时候因人规定,但在国防部长的提议下,可以延长。阿希肯纳齐上任的时候,规定任期为4年。在任期将满的 2010年,支持阿希肯纳齐的人通过媒体鼓动,希望国防部长巴拉克提议延长至5年。但巴拉克和阿希肯纳齐两人形同水火,巴拉克向媒体强硬宣布,阿希肯纳齐的任期4年到期,一天也不拖延。
国防部长巴拉克本人也曾当过总参谋长,和阿希肯纳齐水火不容
巴拉克也是老兵了,担任总参谋长期间,正好是90年代的第一次巴勒斯坦人大起义。退役后,巴拉克凭赫赫战功当选为工党领袖,1999年获选以色列总理,但在 和阿拉法特的戴维营会谈中功亏一篑之后黯然离职。巴拉克是以军总参侦察队出身,军功大多来自于特种作战。总参侦察队不光是军中精英,也是政治精英,现总理内坦亚胡三兄弟也都是总参侦察队出身,老大约尼是乌干达恩德培机场营救人质作战中阵亡的以色列民族英雄。2006年第二次黎巴嫩战争之后,执政的前进党陷 入空前危机,巴拉克不顾党内的强大反对力量,在2007年参加奥尔默特的前进党联合政府,担任国防部长,但转手迫使奥尔默特辞职。不过巴拉克没有如愿再次当选总理,而是被内坦亚胡的利库德党击败。巴拉克转身又参加了利库德党联合政府,继续担任国防部长,招来党内更为强大的反对。阿希肯纳齐有意在退役后竞选 工党领袖,甚至有朝一日竞选总理,党内对他很是看好。作为以色列国防力量的政治领导和军事领导,两人对2008~2009年入侵加沙的“铸铅”作战争功推 过;当土耳其出发的人道救援船队在加沙近海遭到以色列海军第13分遣队突袭造成公关灾难时,两人的关系更加糟糕。工党内部反对继续与拒绝和谈的利库德党合作的呼声日益强大,巴拉克为了便于继续留在利库德党联合政府,在
工党内部对巴拉克的反对来自于工党和利库德党以及前进党在和平问题上的本质分歧。利库德党不仅反对以土地换和平,还坚持扩大定居点,尤其在争议很大的东耶路撒冷和其他阿拉伯人传统聚居地区。前进党主张以土地换和平,但他们对土地和和平的概念和阿拉伯人南辕北辙,在定居点问题上和利库德党同样强硬。工党则主张 和阿拉伯人和谈。
对以色列来说,常规弹头的伊朗导弹像雨一样倾泻到以色列已经是噩梦,核导弹那是根本不敢想象了
更大的问题是伊朗核问题。内坦亚胡和巴拉克把伊朗的核能力看成以色列生存的致命威胁,急欲先发制人迅速除掉。阿希肯纳齐、摩萨德头目麦耶·达根则不认为军事手段能除掉伊朗的核能力,只能招来真主党的火箭弹落到特拉维夫和伊朗加速核武装的正当化,外交和政治解决才是正道,而政客的空洞威胁只能加深危机。确实, 内坦亚胡和巴拉克在中东和谈和伊朗问题的外交努力上顽冥不化,一味设置障碍,试图用既成事实代替和谈,先发制人则是造成既成事实的手段。现在军方最高领导人拒绝合作,这当然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更糟糕的是,阿希肯纳齐在和美国参联会主席马伦会谈的时候,明确告诉美方以军没有能力先发制人。奥巴马本来就特别警 惕内坦亚胡自行其是对伊朗先发制人,阿希肯纳齐暴露了以色列的军政分歧,使内坦亚胡和巴拉克的压力倍增。阿希肯纳齐的立场得到外交部长利伯曼、战略部长亚龙、总统佩雷斯还有摩萨德的麦耶·达根、阿曼(军事情报局)的阿莫斯·亚德林和辛贝特(国内情报局)的尤瓦尔·迪斯金的支持,只是阿希肯纳齐把以色列政府 内部在伊朗核问题上的深刻分歧暴露于世了。巴拉克认定这是军人干政,阿希肯纳齐认定这是政客把军人导向无畏牺牲,并把个人政治野心置于国家和民族安全之上。两人的争斗在阿希肯纳齐的继任问题上爆发了。
这个海军特种部队出身的将军至今对老行当乐
但这个老兵终于倒在媒体的话筒之下
加兰特的母亲是纳粹集中营的幸存者,父亲是独立战争中的老兵,参加过独立战争后期的“约夫”战役,约夫·加兰特就是用这个战役命名的。加兰特也是特种部队出身,不过他是海军第13分遣队的,不是总参侦察队的。他在2002~2005年曾任沙龙的军事顾问,是2008~2009年以军入侵加沙的“铸铅”行动的 负责人。加兰特在政治上属于以战促和派,对于穆斯林世界的军事威胁主张先发制人,和以谈促和派的阿希肯纳齐格格不入,两人也为了“铸铅”作战中的争功推过而结下芥蒂。总参谋长对继任人选有重要影响,但国防部长是拍板的。副总参谋长毕竟要和总参谋长共事,巴拉克没法不理会阿希肯纳齐的坚决反对而强行任命加兰特,但阿希肯纳齐的继任就由不得他了。 加兰特是巴拉克的人,最后当选不奇怪。奇怪的是后来的事态发展。内阁刚批准,加兰特被控在自己的住所周围非法使用国有土地建造车道和停车场,非法在周边的国有土地上种植橄榄树,被土地管理当局告诫4年后依然置之不理。争议持续了几个月。加兰特如果当任总 参谋长,诉讼就要提交最高法院处理。
对于以色列来说,这一场将相不和实在来得不是时候,以色列正面临国内政治和周边安全的危急关口。以色列建国初期,工党是当之无愧的政治主导,从本·古里安到果尔达·梅厄,从达杨到拉宾,这一代为现代以色列打江山的工党领袖长期领导以色列的政治军事,工党政策曾长期是以色列 政治的基调。1973年十月战争的惊险之后,以色列公众对工党失去了信心,曼纳海姆·贝京、伊扎克·沙米尔所代表的右翼开始和工党轮流执政,但右翼对阿拉伯人的强硬政策在沙龙手里也走不下去了。沙龙改弦易张,离开利库德党,另组前进党,推行以土地换和平。但沙龙脑溢血成了植物人,奥尔默特打砸了第二次黎巴 嫩战争也黯然下台,内坦亚胡的利库德党再次上台。不过强硬的利库德党虽然在大选中得票最多,但还是少数党,只有和巴拉克的工党组成联合政府才能执政。巴拉克无法使工党当选,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联合政府实现政治野心。另外,内坦亚胡热衷对对伊朗的军事打击,有巴拉克这样一个老兵坐镇国防部,他也容易下决心。巴拉克的“出卖”在工党内受到强大的反对,他的强力“劫持”联合政府政策的做法在利库德党内也受到强大的反对,但内坦亚胡要是失去巴拉克的支持,联合政府就要倒台。以色列的政局就是这样像顶碗杂技一样维持着。
但以色列的周边安全局势正在迅速恶化,以色列正在面临1978年戴维营协议以来最大的变数。以色列是打出来的。1948年的独立战争打出了现代以色列,1956年的西奈战争、1967年的六天战争确立了“以色列不可战胜”的神话,但1973年的十月战争差点葬送了以色列,也打残了以色列最大的军事对手埃及,导致了1978年的戴维营协议,从此以色列不再面临常规战争的威胁。虽然叙利亚一直没有和以色列签订和平协议,叙利亚没有埃及打主力的话,靠自身力量是无力挑战以色列的。约旦在1967年六天战争之后,一直在军事上处于事实中立,更何况在1996年和以色列签订了和平条约。黎巴嫩被内战困扰,从1948年之后就不对以色列形成军事威胁,一直到真主党的出现。十月战争后的30多年里,以色列的主要军事威胁来自巴解、真主党、哈马斯等非常规武装力量。他们对以色列的和平与安全造成严重的威胁,但从来不至于危及以色列的生存。
以色列没有利用好和平窗口,现在等来了穆巴拉克的倒台这支中东最强大的阿拉伯武装力量现在在想什么呢?继续和以色列和平,还是重新和以色列开战?
但以色列没有利用好这个和平的窗口,根本解决巴勒斯坦问题,反而试图强势迫使巴勒斯坦人接受不平等条款,致使谈判破裂。以色列的政治解决思路和犹太复国主义的先人一样,走上层路线,选择或者扶植一个“可以谈得来”的阿拉伯对手,订立对以色列有利的协议,作为法理基础和未来的政治框架,而罔顾这样的不合理架构的可执行性和可持续性。这种完全罔顾草根民意的做法必然遭到强力反弹,其结果必然导致“合作对手”的垮台和强烈不合作的民众,导致更大更深的政治危机。沙龙把坦克顶到阿拉法特家门前的下流做法,活活把本来已经成为“投降派”的阿拉法特逼成“不屈斗士”。以色列逼使阿巴斯的巴勒斯坦自治政府驯服巴勒斯坦民意,更是迫使阿巴斯丧失在巴勒斯坦民众中的公信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被撤销任命后,加兰特本人申冤,巴拉克也在幕后试图重新任命加兰特,但内坦亚胡认定政治代价太大,否决了这个主意。既然奈维代理总参谋长不可行,就只有尽快任命新的总参谋长。
埃及突变和以色列政界对先发制人的争执使人疑惑:以色列错过了和平的窗口了吗?在多年的和平进程受挫之后,以色列和阿拉伯双方都充满了挫折感,双方的民意都有极端化的趋向。在投机政客的冒险面前,本应鹰派的军方反而成为温和力量。这似乎有点奇怪,但军人才深知妄战之危,只是黯淡的将星能力挽狂澜吗?甘茨的职责会格外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