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美人吉吉影音先锋:和毛泽东、林彪的女儿李讷、林豆豆聚会 张聂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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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的10月1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的日子。时间过 得真快啊,在阳光明媚或雷鸣闪电之中,我们这些和新中国一起长大的孩子,转 眼间竟到了知天命之年。    我们的父辈曾经为新中国而战,并每每教导我们把一生献给新中国。从我们记事起,“新中国”就是我们心目中最神圣的名字,还有什么比国庆节更让我们感动的节日呢?    我又康复了。自从1995年以来,我已经有4个国庆节没好好欢度了。我希望这个50周年的国庆节能带给我更多的欢乐。我早就找过我们的联络官林小安,希望他张罗一次聚会。    10月4日,我们果真在京丰宾馆聚首了。东道主叫罗迎难,他的父亲是“八一”南昌起义时朱德警卫连的连长。他的名字“迎难”就是“迎着困难上”。    来参加聚会的人很多,坐了满满五大桌。我们这桌上,有林彪的女儿林豆豆,陈毅的儿子陈小鲁,张爱萍的儿子张胜,邓子恢的儿子邓淮生,赖传珠的儿子赖小鹏,钟期光的儿子钟德浙,邱会作的儿子邱路光,张闻天的侄子刘东进……他们中许多人是一米八几的大汉,而且相貌酷似他们的父亲。此时坐在一起,恍若父辈再现,给我一种奇异的感觉,有点儿像梦境。    我们旁边的一桌,坐着毛泽东的女儿李讷,汪东兴的女儿汪延群,乌兰夫的女儿齐齐格,毛泽东的秘书张玉凤。    气氛异常热烈。音响里歌声不断,东道主的一个朋友带来了两个藏族小女孩,热情地为我们唱歌跳舞,还给李讷献哈达。我们则互相敬酒,在觥筹交错中侃侃而谈,就像久别重逢的兄弟姐妹。是的,我们理应亲密无间,因为正是我们的父辈,曾经共同创造了新中国的历史。    但是一切在建国以后变得过于复杂了。在1959年的庐山会议上,朱老总曾深深地叹息道:“谁还相信我们曾经在一个锅里吃过饭呢?”这话是多么让人心惊!党内为什么曾经有过那么多你死我活的斗争?这是不可避免的,还是可以避免的?父辈曾经走过的道路对于后辈有什么警示?我们应当如何创造未来?    李讷看上去比过去随和开朗了许多。我第一次同她接触,是1993年初秋,听说她对我写的关于她父亲的书印象颇好,我便打电话求见她,可她说:“你搞错了。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什么可看的。你看了一定失望。” 
  我说:“不,我没搞错,我一定要去看看你。”    第二天,我在万寿路她的家中见到了她。李讷的家朴素而简洁,李讷本人的打扮也同样朴素简洁,她梳一根马尾辫,衣着完全是60年代的样式。她自嘲地说买10块钱以上的衣服她就要心疼了。我细细端详了她一会儿——这也许有点不礼貌。我发现她的鼻子和眼睛酷似她的母亲,但脸型、额头和嘴却极像她的父亲,她的肤色微黄,像她的父亲,她的身材较胖,也像她的父亲。她说话的声音悦耳而富有节奏,有时简直像在朗诵,非常好听。这使我联想起了她的才华横溢的父亲和颇懂艺术的母亲,并由此想到了中国的历史,我不觉在心中唏嘘不已。    我送李讷一本《中国第一人毛泽东》,并告诉她我的父亲是老红军,正是李讷的父亲率红军打到福建时,我的父亲才参加了革命,毛主席诗词曾写道:“宁化、清流、归化,路隘林深苔滑”,而我爸爸是宁化人。 
  “是吗?”她显出一点惊讶,双手合十,“真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个下乡知青呢,你知道,很多干部子弟对我父亲有意见。” 
  “我也是知青,我去过北大荒。”我告诉她,“北大荒很艰苦,我们都是响应你爸爸的号召下乡的。” 
  “可他是爱你们的。”李讷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音,“他确实是爱你们的。正因为他太爱你们了,他希望你们成为真正有用的人。” 
  “也许是这样。”我说,“北大荒对我的锻炼挺大。你爸爸对你们也很严格,是吗?” 
 
    “是的。”她说。 
  “你爸爸没说过他希望你也像他一样成为一个伟大的人吗?”我问。 
  李讷笑了:“没有。他只希望我自食其力。首先是自食其力,第二还是自食其力,做一个自食其力的普通人。这就不容易。” 
  “我看到报上有文章写你像个家庭主妇。”我说。 
  “我本来就是家庭主妇。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七样。”李讷反应十分敏捷。 
  “我还看到有文章写你用板车拉大白菜。” 
  “那怎么啦?毛主席的女儿就不吃大白菜啦?拉板车不可以吗?总比把白菜一棵棵抱回家强吧?” 
  我赞叹道:“你真不愧是毛主席的女儿。” 
  “为什么?”她问。 
  “因为你机智,因为你骨子里的桀骜不驯。还因为你对生活的旷达。” 
  李讷微微一笑,她问我:“你丈夫是干什么的?” 
  “他是军人。16岁就当飞行员了。” 
  李讷连连点头说:“好哇,工农兵最好哇。我丈夫也是工农兵。” 
  我笑起来,我又问:“你为什么不写一本关于你父亲的书呢?” 
  李讷说:“不写。我还是沉默吧,沉默是金,沉默就是充实。对吧?” 
  李讷说她常去北图借书。我说:“你需要什么书,我到出版社给你找点。” 
  她立即谢绝:“不用,我挤公共汽车去图书馆,挺好。” 
  我又问她要不要找人给她送些大米之类,她再次立即谢绝:“不用,我的生活挺好,什么也不需要。” 
  我再次深深地感受到她骨子里的清高,果真是毛泽东的女儿啊。临别的时候,她要求我不在小报上写关于她的文章,否则就不再是朋友。我答应了。    李讷记性很好。国庆节聚会的时候,她一见到我就说出了我的名字:“这位是作家嘛。”并问我身体怎么样。她显得非常客气非常礼貌,我送她一本《叶氏父女》,她连声说“谢谢”。甚至我要求与她合影,她本是在满足我的要求,却很客气地“谢谢”我。    林豆豆一直坐在我身边。这次聚会,她和邱路光都是我通知的。路光曾不无顾虑地问:“我去有没有什么不方便?如果不方便我还是回避吧。”我立即回答:“没什么不方便,大家都真心邀请你。”那天下午,路光开着车拉上我和建鲁还有豆豆一起去赴宴。    我第一次见到豆豆,是1992年冬天。在鲁珉家采访的时候,豆豆在不期然间进门来了,令我吃惊。她和李讷一样,毫不修饰,穿着异常朴素。也同李讷一样,长得既像她父亲又像她母亲。但她说话不像李讷似的机敏,而是轻声轻气,沉静至极。见到她,我不觉又想起了惊心动魄的“九·一三”事件以及一九八○年的审判。我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一夜之间由“副统帅的女儿”沦为“反革命的女儿”的柔弱女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是如何面对人生如此巨大的劫难呢?她的心胸如何装得下这么多年来这么多人对她父亲的巨大非议呢?    第一次见到豆豆,她说她在河南就看过我写的《隐秘的角》,就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告诉她我正准备写一本关于“九·一三”的书,她向我提供了几个人的电话,说可以找他们采访。    1996年初,豆豆曾来我家,像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那样走到军科院的大门口。我一直在门口等她,生怕她找不着。她看上去还是非常朴素,眼里流露着一种抹不去的忧郁。那时我化疗刚出院,身体虚弱,但我们还是聊了很久。她依然拘谨,多半是我说她听。不过,她的观点我是弄明白了,同1971年9月12日夜晚她向中央报告的一样。我问她:“你当时为什么不向你父亲报告呢?如果那样,一切也许会是另一种结局。”我发现她的脸在一霎间涨红了,她说:“他都糊涂了。”我不能证实或推翻她的观点,因为一切尚需要旁证。我提议与她合影,她很乖地立即与我合影了,这个举动留给我极深的印象。    但国庆节见到她时,我发现她胖了,黑了,健康了,而且快乐了许多。她说她这一阵像个体力劳动者似的到处跑。我不知道这几年她又想明白了些什么道理,但她能够这样快乐地生活,令我感到高兴。    聚会时,她对我说:“我们去给李讷敬酒怎么样?”我说:“好哇好哇。”遂一起过去向李讷敬酒。一会儿她又说:“我们去给张玉凤敬酒怎么样?”我说:“走哇走哇。”又一起过去敬酒。我们哈哈大笑着,她快活得满脸通红。    李讷也来我们这边友好地向豆豆敬酒,那场景让我感动。父辈的是非恩怨本不是我们的是非恩怨,我们这代人本没必要为父辈而隔膜,更何况,无论如何,这个江山是父辈们共同打下来的。我请豆豆在我的一本《风云“九·一三”》上写一句话。她写道:“任重道远。”她问我“签哪个名字?”我说:“签豆豆,不要签路漫,这名字太陌生了。”豆豆的字迹遒劲而端庄,就像李讷的字洒脱而漂亮。这是她们从小所受教养的证明。    所有的人对李讷都很尊敬,对豆豆都很热情。我感慨地对豆豆说:“你看大家对你多好啊。”散席的时候,小鲁宣布:“豆豆由我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