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茧如何制成衣服:张之洞军事教育幕僚吴殿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9 16:23:10
        吴殿英在年轻时曾因军功保举六品衔,赏戴蓝翎。说明他不仅是个文官,亦通军事,此外在他任浙江平湖县令时的为官业绩中,最突出的就是办学。

  最近我还在网上下载了一篇署名屠珍荣的文章《平湖书院杂谈》,其中有这样的记载:清光绪十八年(一八九二年),知县吴佑孙(殿英)及士绅朱之榛又在小湖墩建瀛洲书院。因此,光绪废科举前,平湖城内有当湖、瀛洲,乍浦有观海(九峰),新仓有芦川,新埭有新溪等书院,这些书院能久盛不衰,除了有名望的人担任山长、讲席外,最根本的一条是有经费。

  我爷爷行三,名吴瀛字景洲,五爷爷名吴观海。他们的名字显然是办瀛洲书院和观海书院的高祖父吴殿英取的。

  一八九五年,吴殿英调任候补知府署理钱塘。离开平湖后,恰逢张之洞筹建湖北新军。那时他已五十四岁,本不愿前往,无奈赵凤昌以国家用人,力劝赴鄂。加之吴殿英之子,我曾祖父吴稚英(一八六四─一九一三)与赵凤昌亦为好友,与黎元洪同岁,并已先期被赵调去湖北为官。吴殿英难辞盛情,又对老帅张之洞十分敬仰,便在半百之年来到湖北,参与洋务运动,编练新军,成为张之洞身边负责军事教育的幕僚。 前年,我去上海,在五叔公吴观海之子吴祖煌和曾祖母庄还胞妹书画家庄闲后人陆舒安表叔家拿到了不少资料和老照片,其中最重要的一张是大约在一八九八年前后吴殿英在湖北练新军时所摄。吴殿英站在二排中央,旁边是其子吴稚英,两人均穿款式相同的白色长衫,后面一位穿黑边军服者正是庄蕴宽。都是英挺潇洒、风神俊朗的模样,颇有军人气度。  

  照片中其它人物有身着清朝军服、日式军服,还有穿西装扎领结的翻译,各不相同。神情都很凝重,显然是刚接待完日本军事使者,由吴殿英率领,一起拍的纪念照。 我的祖父吴瀛不久后也来湖北方言堂念书,十三岁成了大学生,学的是英文专业。最近武汉方面来电话告知,居然查到了一百年前吴瀛在学校注册时的名字。当时上大学要求极严,名额有限,年龄均在二十岁左右。例如吴瀛同班同学,后来毛主席的老师易培基就大他十一岁。吴瀛是全校出名的最小学生,他能有此特殊待遇,毫无疑问,是管教育的祖父吴殿英开后门的结果。 当然,张之洞编练新军,其重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推翻清朝,反而是“执干戈以卫社稷”。

  但由于清朝本身的腐败,加上张之洞倡导的新思想、新观念的注入,使新军已发生根本性变化。“如风过水,自然成纹”,为日后正规军哗变推翻清朝,在潜移默化中打下了基础。 吴殿英跟他的上司张之洞一样,出身世代受主隆恩的官宦世家,完全没有反叛清廷的意思。但他对教育这一行情有独锺,对新思想兴趣极大也是不争的事实。 吴殿英作为张之洞在军中的幕僚人物,他能够做的是,坚决贯彻执行张之洞派遣留学生,全面开放和全新的军事指导思想,全面打开了思想的闸门,使新军内部的思想意识迅速与国际民主新思潮接轨。

  这便是张之洞十年治鄂,欲保清朝却推翻清朝的渊源所在,客观上起到了放纵、解放新军的作用。 新军整体的思想也已经解放到相当程度,宣扬革命、推翻清朝的各种报纸、文章、小册子、宣传品,如《革命军》《猛回头》《黄帝魂》像流行小说一样在军营中流传,处处都在煽动造反情绪。 正是由于张之洞的十年治鄂,湖北新军已经无法管教了,除了穿的军装是清朝的,思想已经跟清朝背离得越来越远了,成了货真价实的“新军”。

  一九○七年,慈禧对瑞方说:“造就人才的是湖北,我所虑也在湖北。”而几年后的事实证明了慈禧的嗅觉是十分敏锐的。后来,湖北新军集体哗变,辛亥革命爆发也就顺理成章了。 一九○七年二月,清朝以“狂悖无法”将吴殿英撤职严办,不久过世,吴稚英亦遭株连免职病倒,一九一三年病逝。庄蕴宽此时已在国民政府任都肃政使,便将二姐庄还以及吴瀛等侄辈接到北京同住。一九一七年我的爸爸剧作家、吴祖光便在庄家出生。 舅公庄蕴宽曾为吴祖光(小名韶)作诗一首,曰:韶歌清澈又铃圆,此是新生雏凤缘,寄取初三天上月,一弯眉似我参禅。竟然预告了三十五年后爸爸娶了妈妈新凤霞。

  一九○○年庚子之乱,赵凤昌策划的“东南互保”挽救了清朝,令他在军政界早有口碑。因此辛亥爆发,他再次出山,“振臂一挥,应者云集”也就不足为怪。 南北一统,袁世凯出任总统,接下来的南北双方开始讨论袁世凯的第一任内阁人选,如此国家神经中枢最为重要的大事,又在“惜阴堂”展开。 在赵凤昌的操纵设计之下,袁世凯派出唐绍仪任总理已成定论,其时唐每天在“惜阴堂”与张謇、熊希龄、宋教仁、汪兆铭、章士钊等计议,孙(中山)、黄(兴)亦当然席列其中,并直截了当谈了自己的想法。内阁人选需融南北新旧于一炉,务必党派平均,人尽其才,官尽其守。以孙、黄为代表的同盟会坚持内阁总理人选必须由同盟会员担任,总理通过之后,再由总理提出阁员全体名单,请参议员投票。 袁世凯对此坚决不接受,双方陷入僵持,连续数日,会议毫无进展。

  (摘自香港《大公报》 文/吴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