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手机号码软件:第一章 卡耐基的奋斗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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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卡耐基的奋斗历程 



一、走出乡村的小男孩

  
  对于瘦弱、苍白的戴尔·卡耐基而言,一个穿着破旧、不合身夹克及裤子的养猪户之子,要进入位于密苏里州瓦伦斯堡的州立师范学院是没有捷径可言的。不像大多数原来是运动员的校园英雄人物,戴尔在体能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本领。他追忆着说:“曾经有一位满怀自信的文化讲习会主讲人,断定我具有非凡的演说能力。”
  而幸运的是,瓦伦斯堡学院是很重视学生辩论及公众演说能力的。同时戴尔也观察到获胜者往往被视为学校的领袖人物。公众演说总是吸引着城里及学院的注意,而胜利者的名字也就广为人知。
  所以在母亲的鼓励下,戴尔在主日学里做了几场演说。另外他在中学时曾有些舞台经验——曾在《女巫的秘密》中饰演报童史努克斯。
  “我那时是很差劲的。”他回忆说:“但后来我发现至少自己可以站着,并说出比一般演说者更具活力及热忱的演说。”
  然而,瓦伦斯堡州立师范学院演说优胜者并不是可在一夜之间诞生的。首先,与赛者必须先加入一个社区。只有借着赢得社区内的所有比赛,才能合法地参与社区间的竞赛。
  卡耐基参加了12次比赛,却屡战屡败。之后,他告诉一名听众说:“在最后一次,我的希望粉碎┅┅筋疲力尽┅┅
  意志消沉。”他的沮丧无疑地引领他朝向一个如他父母般艰辛、疲惫的生活光景继续前行。
  现在,这家人正住在一座新的农场上,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繁荣与财富。当时的戴尔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并觉得自己是个笑柄。他对自己笨拙的外表及破烂的衣服感到非常自卑,因而无法专心于课业上。他认为自己是社会的遗弃者及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对象。而农场至学院间3英里多的路程,把他与住在城里的学生群阻隔了;贫穷,也阻隔了他与其他人的交往。倘若戴尔不会在瓦伦斯堡成功,可能终究要步上其父亲的后尘┅┅还有什么比让他的余生成为一个被贫困笼罩的密苏里农人更糟呢?似乎已是山穷水尽了。
  当他在30年后谈及于第一次演说中的绝望情况时,卡耐基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是的,虽然我没有找出旧猎枪或是那类的东西。不过,我真的想到自杀。”虽然他的评论带来了听众的笑声,但他是很认真的。16岁的戴尔对于预期的失败感到非常难过。在一阵心灵探索后,他有了解决之道。
  “没这回事的!我要继续比赛直到赢他一次。”每晚,他利用一些念书的时间去记林肯及戴维斯的名言,并在前往学院或由学院返家的车上,朗读着前晚所学的演说。
  一年后,戴尔·卡耐基以戴维斯及林肯的“盖兹堡演说”一文,在校内朗读比赛中赢得了勒柏第青年演说家奖。他也创了学院的纪录。
  戴尔说道:“这是学院有史以来,唯一胜过女孩的男孩。”他除了赢得辩论比赛外,也在他一直追求的学生团体里获得了显要的职位。学生们不仅已知晓他的名字,也在公众演说课外找他。当然,其中也包括一些女孩印?BR>   对卡耐基而言,学院公众演说的获胜,也带给他一个新的开始。以前,他因为明显的与其他学生隔离而成为社会的失败者;现在,他已被视为是知识分子的领导者。
  他回忆说:“去年我在学院里赢得了辩论比赛。我训练的男孩赢得了公众演说比赛,女孩赢了朗读比赛。”
  卡耐基可以不在意那些拒绝搭乘他的破旧汽车的女孩,和那些当他站在黑板前时却在背后嘲笑他的男孩。公众演说组织弥补了他所有社交魅力的不足。现在,他不用去找学生,他们自己会找上门来。
  “当我离开学院后┅┅”他后来评论道:“我只知道自己可能在训练人们有效地发表演说方面,比某些人略胜一筹罢了。”
  凭借着这份才能,他独自离开密苏里农地,为寻求真正该做之事而努力。
  
  戴尔·卡耐基一家
  
  哈曼尼教堂,这个曾在1888年11月24日诞生下卡耐基的小市镇,其实只是个位于密苏里西北方玛丽维尔东北约10英里处、临近102号河广大洪水平原上乡村市集中的一所小教堂。他的最初记忆是一栋两层楼高、两旁及屋后都附有库房的白色农舍。
  虽然戴尔的父亲詹姆士说他们与既是钢铁大王、又是慈善家的安德鲁·卡内基有远亲关系,但这种关连似乎所言非实。戴尔自己不曾在公众场合或私下提及和百万富豪的卡内基有何亲戚关系。他变更本姓的拼音法,显然是为了生意上的关系。
  戴尔在成长时期曾数度举家迁徙。第一次是在他5岁时,由哈曼尼教堂迁至拜第森。第二次是大约在他12岁时,迁至哈曼尼教堂南方1英里处的莫瑞农场。最后一次是在1904年——戴尔16岁的时候,他们在堪萨斯南方约50英里的密苏里瓦伦斯堡居住下来。农场临近瓦伦斯堡,距城及州立师范学院约3英里。该学院相当于一所高级中学或初级学院。来自密苏里的学生,将来愿以教学为业者,可享有免付学费的优待,而只需付食宿费。最后一次迁徙的目的是为了使戴尔能进入瓦伦斯堡州立师范学院,如此可省下一笔食宿费。
  戴尔还有个哥哥叫克里佛顿。往后几年,他很少提到克里佛顿。虽然他们一起上学,但两人的关系并不密切。那些明知克里佛顿已是个成人的人,却不对他抱有太高评价。一直具有学习欲求动机及进取心的戴尔,对克里佛顿的缺乏冲劲始终怀有深深的挫折感。在往后几年里,当戴尔已在国内享有盛名时,克里佛顿却连个工作也找不到。尤其令卡耐基痛心的是,在年岁渐长时,克里佛顿还搬回父母家倚赖他们。虽然他试图使他有进取心,甚至帮助他、扶持他,但每当看见哥哥性格上的缺失时,一阵沮丧与挫败感便涌上心头。
  
  贫穷中的善举
  
  生活在长久的极度贫困中,卡耐基一家人在坎坷的人生道路上颠簸而行。当他回忆家人在这几年如何努力地维持收支平衡时,戴尔并没有夸大其辞。就如大多数的密苏里农人,卡耐基家人拥有不同数量的乳牛、肉牛和猪,主要的现金作物是小麦及玉米。那条为肥沃农地生产出翠绿农作物的河流,几乎在每年的秋天,都会对那些想由土地谋生的农人们进行报复似的破坏。年复一年,每当农作繁盛、小麦及玉米成熟之际,雨水亦尾随而至。在采收的前几天,102号河的棕色河水涌过河堤,冲入卡耐基家的农地。棕色的水浪更新了土壤,也摧毁了正自土中茁壮成长的农作物。
  7年中有6年,每当夏末来临,对这个瘦弱的男孩而言,他依然是穿着补钉及破烂衣服的惨状。站在农舍外围略高之处,戴尔看着河水蔓延过农地。起初几乎感觉不到,然后,就在那一瞬间,急速而来的湍流冲过低处的平原,河水淹过仍在摇摆阶段的小麦根部,击碎了粗重的玉米茎。
  每年的毁坏景观依然如此熟悉。河水退却后,他与父亲挣扎着走过泥泞的农地,去抢救那些劫后余生的茎干。这家人又得再度举债,再度没钱买新衣。每当戴尔的母亲操持家务并坚定地唱着圣歌时,詹姆士·卡耐基的愁容也逐渐地变得更为顽强与不屈。
  詹姆士·威廉·卡耐基在他的产业企业中一直未能遇到好运。有一年,当他的农地幸免于长年洪患时,他总算有了一次玉米丰收。他买了牛,用玉米把牛喂肥后再卖给屠夫。然而数以千计的中西部农人早已一窝蜂地抢着养牛,于是芝加哥市场的市价直落,在辛勤地工作了一整年后,卡耐基家人只净赚了30块美金。
  詹姆士·卡耐基为了不愿持续做一个失败的农人,于是当农作及牛只继续亏本时,他开始养骡子。然而养1只骡子需要3年的时间,将它船运到田纳西州的曼菲斯出售前还要予以驯养。于是,在第三年的年末,卡耐基家又亏钱了。
  曾获奖的名种猪是卡耐基家农场里的另一种产品,然而这项冒险也结束于天灾。戴尔追忆道:“年复一年┅┅我们的猪死于霍乱,最后只好忍痛烧了它们。现在,每当我合上双眼,仍能忆起焚烧猪只时产生的刺激气味。”洪水淹没作物,养肥的牛群只有些许利润,一只只的猪又因不得已而烧毁。如果这加入的努力不是被下了诅咒,那么这一连串的不幸,也实在荒唐
  得令人难以置信。某日,戴尔的父亲买了一只公驴,把它安置在谷仓内。这只公驴踩到一块松弛木板的一端,那木板上钉有由木板另一端打入的长钉,钉子穿过公驴的胃,使它当场毙命。
  虽然他们很穷,但詹姆士及阿曼达·卡耐基(戴尔的母亲)却常可找到一些东西赠给慈善机构。这可能是阿曼达坚定的信念及当地牧师鼓励的结果。接受他们礼物的是一个住在爱荷华州坎萨布鲁福斯教会之家的孤儿。几年后,当戴尔在圣诞节前夕寄支票回家时,他也发现支票被捐给慈善机构。他的父母正在帮助一个为照顾子女而在生活中痛苦挣扎的寡妇。
  
  玫瑰学园里的少年时光
  
  年幼时的卡耐基是马克·吐温笔下的顽皮男孩——汤姆的化身。当时的他,是个瘦小、营养不良、留着一头淡黄色毛发、有着一对大耳朵和酒窝的敏感男孩。相同的是,他也爱恶作剧。某个冬天,他带了只死兔子到学校去。
  他趁别人不注意时把兔子放在一个桶子里,再把桶子放在圆火炉上烧。当气味传到老师鼻里时,她立刻发现了捣蛋的戴尔并惩罚他。然而这段插曲反而使他在同学间的知名度显著地提高。
  挪得威郡上有所仅有一间教室的学校叫玫瑰学园,门牌号码是128号,约位于他家农场1英里外之处。对戴尔而言,冬天的同义词就是又湿又冷的脚。他回想起在14岁前,没有橡胶鞋或套鞋,而他必须在积雪中步行往返于学校及家中、学着如何与密苏里的寒风抗争的情景。
  而伴着他步行1英里到玫瑰学园的有莫得·依文丝、她的妹妹梅、弟弟盖·罗依及格兰。莫得回忆戴尔是位愉快、受欢迎的男孩,他从不会对学业花费太多心思。莫得的妹妹梅被戴尔称为是他的第一任女友。他俩在临近溪流的康尔特尔斯林内野餐,并互称彼此为甜心。
  城里的小事件对这个农村男孩而言是相当重要的。在40年后所写的一封信中,卡耐基回忆道:“我还记得孩提时候,我们是如何习惯于做某些琐事。为了出席美以美主教教堂,系紧牲口后,我们开车驶在崎岖覆冰的道路上前往玛丽维尔。母亲教了一班周日主日学,并要我留下等待班级会议。完了,又在寒冷中开车回家。”
  而家人也常被提醒他们的穷困生活。在那些日子里,戴尔心中深存有贫困穷苦的感觉。
  “在那些日子里┅┅”他追述道:“我对于必须住在农场的事实感到可耻,对我们的贫困也感到羞愧,住在玛丽维尔的人们令我感到自卑。”
  密苏里的风沙、暴风雨及洪水,对一些居民来说,真的是太多太频繁了。许多木屋空虚地立在临近卡耐基家的田园旁。戴尔及朋友们在废弃的小屋内玩耍,爬上阁楼,再由敝开的窗户跳到地面。一天,当他和朋友玩耍时,戴尔抓着窗棂、脚踩在窗台上往下跳。
  结果,他左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被钉子勾住,但此时已来不及阻止他往下跳了。当他跳落至地面上时,食指已被扯裂开来,他痛得大叫!当鲜血快速地由伤口涌出时,他害怕得几乎要死掉。
  止血后,由于伤口没有被感染,所以很快地就痊愈了。几年之后,戴尔说他完全忘了受伤的事。然而在他求学及在学院里的数年中,左手上仅剩的三根手指及一根大拇指,也成为他忸怩害羞的另一个原因了。
  
  狭隘窄小的生活领域及视野
  
  现在我们很难能想象戴尔·卡耐基所经历的那些褊狭粗鄙的农村生活。而借由他的一些追忆,我们才能对他的周遭世界有了清晰的景象。12岁时,他最怕每个月一次或两次与父亲共乘运木头货车前往玛丽维尔的事。他忆及方形格子架的四周都是拴紧牲口的绳索。有一回在赶着系在一起的牲畜时,他的父亲突然转向他并给他10分钱说:“你可以自由尽情地花用。”这对当时的戴尔·卡耐基而言,是件天大的事。
  而另一件大事是在他13岁时,与父亲同行至圣约瑟之事。当时詹姆士负责运送一车的肥肉猪给住在该市的屠夫,而红利是可得到两张免费的铁路车票。戴尔也随着父亲一道上路。
  圣约瑟市有6万人,至少是戴尔所见过最大都市的12倍大。6层楼的建筑物在他看来就像是摩天大楼。当一部街车铃声嘎嘎作响地驶过时,他惊讶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在工作结束并欣赏了些市景后,戴尔与父亲搭乘火车返回密苏里的瑞文渥德。他们在清晨2点钟到达,之后是另一段返回农场的4英里路程。戴尔因白日的所见所闻而兴奋不已,以致于在火车上难以成眠。到家时,他几乎立刻不支倒地。后来,他说他是在睡梦中走完了那4英里路的。
  局外人的加入是令人惊叹的泉源,其中的一人是教师尼克拉斯·梭得。在卡耐基家迁至瓦伦斯堡后,他便与卡耐基家人同住。当梭得先生展示打字机与计算机给卡耐基看时,马上便赢得了这小男孩的钦羡与赞叹,那是卡耐基首次见到的工具。
  卡耐基回忆着,从这位寄宿者的身上,他第一次听到“直觉”及“心理学”这两个名词,而且令他印象非常深刻。他也渴望获得更多尼克拉斯·梭得的智慧及对事物的看法,可惜梭得先生只在他家停留了短暂时期,在他搬出去之后,戴尔就不再有他的消息了。
  另外一件拓展年轻的戴尔的生活领域及视野的事情发生了,同时也再次道出当他只是个小男孩时的世界是多么的狭隘窄小。当两列火车在瓦伦斯堡附近的轨道上相撞后,戴尔与父亲便前往协助车祸中的旅客,因而有缘与一位受轻伤的男客谈话,此人自称来自费城。
  “宾夕凡尼亚州的人长得都是这个样子┅┅”戴尔回忆地思索着。“狗屁!他们的长相和密苏里州人也没什么两样。”
  
  父母的影响
  
  对于他的父母,戴尔·卡耐基满怀着情感。他常以他们对生命力量的激励及坚定的耐力做为自己人生道路上的典范。阿曼达·依莉莎白·卡耐基是个虔诚的卫理公会派教徒(基督教新教的一种)。她希望她的两个男孩都能成为神职人员、神父或学校教师。在嫁给务农的詹姆士·卡耐基之前,她是位乡下学校的教师。戴尔的父亲则只受过6年的教育,由于卡耐基太太极富教育及宗教知识,因而她对戴尔的童年及早期事业有着深远的影响。
  阿曼达怀有很严格的道德戒律及高标准。为配合该区美以美会教义,她家中禁酒,而且不准儿子在14岁前参加舞会。有一回她逮到正在玩牌的戴尔,她夺取纸牌后即丢入火中。在戴尔往后的日子里,他仍记得母亲说的话:
  “我宁愿听到土块掉落在你棺木上的嘎嘎声,也不愿看见你带着魔鬼污秽的爪牙自甘堕落。”
  成年后,他虽也玩牌,却不能免于些许罪恶的心痛。他第一次公开演说的经验即来自他的母亲。
  “演说给了我一种重要的感觉。”他回忆道:“而我的母亲则是第一个训练我的人。”
  教堂及禁酒运动深深影响着训练的过程。在卡耐基家人参与的美以美会主教教堂里,阿曼达总是跪着大声祷告。
  在她听到一个具国家权威的禁酒号召后,阿曼达·卡耐基成为该主义自由发表言论的女代言人。她在举行了“罪恶、酒及灵魂的拯救”的演讲后,深获名望。
  从卡耐基在往后几年中描述他父母的情形看来,他勤奋工作的父亲在许多极黯淡的时光中,所凭借依恃的就是戴尔母亲坚毅的宗教信念及精神。瓦伦斯堡的居民回忆中的卡耐基太太,总是位带领大家唱圣歌及祈祷的领袖。戴尔从不曾忘记她在忙碌于家务时所唱的圣歌——
  和平呀和平,温馨的和平,神所赐予我们的和平,在无尽的爱的大海中,永远地满足了我们的心灵!
  她的宗教信仰对卡耐基的家庭而言,是一股支撑的力量。另一方面,在繁杂琐事、债台高筑及不断的天灾祸害带给詹姆士太多的印证时,她的宗教信仰恰合于沮丧的倾向。
  在他父亲死后数年,戴尔于1948年发行的《STOP·重新出发》中写道:
  “我常听母亲忆起,每当父亲去谷仓喂马及挤乳牛,而不在她预期的时间内归来时,她总会赶去谷仓看看,她害怕会发现他的身体吊在绳端晃来晃去。”
  约在1898年,当卡耐基一家人仍住在玛丽维尔外的农场时,一个意外的噩运降临了。47岁的詹姆士·卡耐基罹患了所谓的精神崩溃症。由于债务关系、工作的劳苦、沮丧及忧虑,使得他的健康情形每况愈下。他停止进食,变得极为憔悴。家庭医生预测他的寿命将不超过6个月。
  大约是在戴尔的父亲到玛丽维尔的银行家那里去请求延期的时候,银行家以没收卡耐基家财产为要胁。在返家途中行经102号河桥上时,詹姆士·卡耐基步下马车,俯身栏杆注视着深沉的河水,思索着是否该纵身一跃就此了却一生。
  在得知他父亲当日际遇时,戴尔已是个成年男子了。“他含着眼泪告诉我,要不是因为母亲坚定的宗教信念,他绝对没有勇气在那些可怕的日子里生存下去。”
  卡耐基觉得,不管是他母亲乐观的信仰或他父亲固执的宿命论观念,都一样无法提供他所要寻求的答案。借着对外面世界的几许印象,他醉心于远在中西部外的农村社区。外界讯息的来源是在梭得先生描述新奇的计算机及打字机,以及来自费城的男子告诉他有关匆忙喧扰的都市生活时所得知的。
  
  学托扩湖教育集会
  
  戴尔上中学时,遇见了另一位来自外地的访客。该访客可能施展了相当大的影响力而决定了他一生未来的方向。该名男子是位学托扩湖教育集会的演说家。
  该活动始于1873年纽约的学托扩湖(Chautauqua)。(编按·位于美国纽约西南部,为一教育性集会的中心)这种19世纪末期的成人教育课程充满了宗教的意味。活动本身是由来自阿拉巴马州杜斯卡陆萨擅于脑力创造物的美以美教主教约翰·赫尔·文生所带领的。他认为现今教育应与宗教教育结合,并在星期日主日学中教授,以便吸引成人及儿童。
  文生将其对教育的看法分享与拉威斯·米勒。米勒是来自俄亥俄州阿克伦的一位投资人及制造商,同时也是美以美会主日学校的校长。
  1874年,文生及米勒在学托扩湖的费尔波依特露营区,开办为时两周的主日学教师会暑期训练班而广受欢迎。由于文生及米勒热心的提倡与推广,1878年学托扩湖课程已广为一般大众所接受。教师、牧师及演说家来到这里
  教授文学、科学及宗教学。文生创设四年制的阅读课程,成为函授学校的始祖,这是为使在家自修的学生能参加考试,并取得证书而设置的。
  1882年,已有50余处文生及米勒的学托扩湖文学及科学分部散布于全国。学托扩湖成了任何教育机构的泛称。在区域性的学托扩湖中,文学课程寓教于乐,发扬道德之声也贯穿全课程。学托扩湖技巧性的融合娱乐、教育及宗教于课程之中的方式,尤其深受乡间及小镇人们的喜爱。“女教友集会”在帐篷或公开集会所每隔5~7日举行一次,由全体家庭成员列席参加。
  戴尔目睹了学托扩湖演说者演讲的情形,并留下了深刻的印像。该演说者不仅是位自由旅行家、一位来到密苏里州玛丽维尔镇的外地人,同时也是个具备雄辩技巧、吸引听众的演说者。当晚的演讲主题已不复记忆。但是,显然地,他已启发了戴尔·卡耐基,使他相信他也能超越其农家背景而有所成就。学托扩湖演说家在该次巡回演说中,以“一个贫苦农村男孩无视于眼前一切而仍辛勤工作的故事”吸引了他的听众。
  “谁将是那男孩呢?”演说者问道。他接着又说:“各位先生、女士,你们正看着他呢!”虽然那一幕只是造雨者呼风唤雨式的联想以及外来者权力的运作。然而,他主要是要告诉小镇至核心地区的所有美国人那些就在他们身边的众多神秘事物及机会。
  
  受困于忧虑之中
  
  戴尔的童年及青少年时期一直受困于忧虑之中。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回忆自己将大半的童年都专注于对死亡的恐惧。像许多孩子般,他害怕密苏里农场上空偶尔火光四射的闪电及轰隆的雷声。
  在主日学中所提到的信念,使他感到触犯了各类的罪状且即将受罚。即使他已逐渐年长,仍害怕死后会下地狱。在他的童年时期更经常害怕会被活埋。当听到母亲严厉的警告他,宁愿看见他在墓穴中,也不愿见到他玩牌的话时,年轻的戴尔谨记在心。由于害怕被活埋的恐怖影像所致,使他在不被训斥时偶尔也会突然流泪。
  在校园里,戴尔那明显又宽大的两只耳朵也常是受嘲弄挪揄的话题。一个名叫山姆·怀特的大男孩对他相当不友善,不只一次地恐吓要剪掉戴尔的双耳。戴尔信以为真。几年后,他仍忘不了那个令他痛苦且多夜失眠者的姓名。
  青春期的来临,使他在与女孩们交往交谈时感到局促不安。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戴尔有语言障碍,但他仍深恐于无法言语。在这年龄,只要一想到结婚典礼就够他害怕的了。回忆起他当时的恐惧,他写着:“我想象着我们在某个乡村教堂举行婚礼,搭上车顶缀有饰品的四轮马车返回农场┅┅”
  之后,他心中一片空白。他无法想象在返回农场的途中他会说什么。
  “如何?”他问,“我如何能让谈话继续下去?”显然地,这个处于前青年时期的农村男孩在独自艰苦前进时所产生的焦虑,已超出和未来妻子交谈的范围。他那可被理解的性焦虑已被解释为,因事件发生而不能言语的一种明显恐惧。由于成长时期所受的宗教环境所致,卡耐基很自然地假设婚姻将是性生活的开端——也就是说,假设会有女孩愿意嫁给他。
  最糟的时候,他怀疑他的计划兑期遥远。一如他之后在《STOP·重新出发》中向世人表白的:“当我微微举帽向她们打招呼时,我焦虑着女孩子们将对我嘲笑。”
  
  就读于师范学院
  
  1904年,当举家迁移至瓦伦斯堡时,戴尔已更自觉到他家人所背负的穷困,一如项圈般地套在他们的颈上。无疑地,要戴尔到瓦伦斯堡州立师范学院就读的是他母亲的意思。她希望他能成为一名教师、神职人员或牧师。
  3英里的路程意味着,戴尔可以住在家里而且每天骑马上下学。当时学校每日的食宿费在50分到1块钱之间,但他们却无力支付。戴尔完全自觉到他是远离800名学生而住在家中、并骑马上学的4名学生之一。
  农场方面他仍负有责任。每天早上,他骑马进城上学,下课后,再快速地及时赶回农场处理黄昏时的杂务。挤完了牛奶再修剪树木,收拾残汤剩饭喂完了猪,然后才点上煤油灯,在微弱的灯光下开始读书。
  甚至当他爬上床时,他的杂务亦尚未结束。詹姆士·卡耐基在他农场生产线里的无尽探索中,开始豢养有价值、著名的杜洛克泽西大猪。豢养这种猪的一个缺点是母猪在2月生产时,室外的温度已降至零下。而为避免小猪冻死,它们被放在一个用麻袋遮盖的篮子里,再把篮子放在厨房火炉后面。戴尔的工作就是照顾这些小猪。
  晚上我上床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把放小猪的篮子从厨房火炉后面拿到猪圈里,等小猪吃完奶后,再把它们带回来放回火炉后面。然后,我上床睡觉,并把闹钟设定在早上3点。闹钟一响,我便得在冷飕飕的冷风中下床,穿上衣服,把小猪送到外头享用一顿热餐后,再带回来。然后我再把闹钟设定在早上6点起来念拉丁文动词的时间。
  倘若戴尔的家居生活是他私下的负担,那么他上学时的穿着,便是他看得见的贫穷标志了。
  他告诉他的母亲,当他上数学课在黑板前解答问题时,甚至无法思考问题。“我只想到大家可能会笑我穿的衣服。”
  戴尔的母亲向他保证一定会为他买好一点的衣服,但那是不可能的,卡耐基家根本无力负担这笔开销。
  最后一件令他深感羞耻的事,是当他要求贝茜和他共乘四轮马车的那一刻。(无疑地,那是最糟的,因为几十年来他从不会忘怀。)贝茜是学院中最美的女孩之一。就像其他来自密苏里州附近的其他学生一样,她也住在学院里,她似乎很友善。有时,当戴尔骑马入城时,她会向戴尔挥手。有一回,她请他讲解一道作业题。
  戴尔最后鼓足了勇气,某日放学后,他赶上了她,还邀请她下周日共乘四轮马车。然而,她却不加思索地立刻回绝。
  那天,由学校返回农场的漫长行程里,戴尔对自己立下了永久的许诺。总有一天,他将突破自我,使那个拒绝他的女孩将会因与他有关而感到骄傲。
  
  童年往事
  
  今天,在戴尔·卡耐基晚期教学阶段中,学生们正谈论着幼时的经验。
  某些人有着乡愁的记忆,一如卡耐基常重复他在密苏里州的童年往事一般。某些人则拥有痛苦与愉快的成长经验。在每个人的回忆里,总有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件、令人兴奋的重要时刻或是一些小斩获。
  卡耐基深知这个机会对课程中的每一位学员都很重要。对他而言,公众演说是超越自我的一个方法;对其他人而言,也获得了相同的机会。
  新近课程是在城里旅馆的大会议室举行的。共有34名男女聆听一位26岁电脑公司经理的演说。他对工作毫不懈怠且精力充沛。他以快速断音的方式演说着,也不自觉地老提着裤腰。他兴致一来时,灯心绒长裤便又再度下滑,兴奋得像个7岁孩子在游乐场内屏足气息地等待轮他投掷沙袋。
  他有着一头乱而卷的金发,金丝框眼镜一直滑落至鼻梁。当他演说时,他走向听众,止步、转身,然后再度同速前进、止步。他快速地说着:
  “我来自距此地90英里的小镇。一个很小的城市。你前所未闻的小镇。我的父亲在钢铁厂工作,或者说他一直在那里工作直到无法再做时。我有4个兄弟,他们都留在家里,所以我的家人们都认为我也会留在家里帮忙。然而,我一直想上大学,虽不曾对父母说过,但是我知道我的确想上大学。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就好像我违背了父母的意思似的,因为任何一个我的兄弟都不曾像我这样,他们都会留下,一如我父亲般的工作,所以┅┅”
  他停了下来,提了提裤子,推了推眼镜。
  “所以,有一天,我告诉我的父母,等我毕业后我还要上大学。我是长子。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做。我遗弃了他们。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现在没事了——但当时她真的气疯了,她说:‘你这个叛徒,你丢下我们,你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在这个家里多呆一夜。’
  我的父亲现在也没有什么不高兴了。然而,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晚的情形。他坐在电视机前面,我收拾着东西,我把一些东西丢进袋子里,因为我知道我母亲是当真的,她不希望我在家里多呆一晚。当我带着提袋走过父亲面前时,他的目光从电视荧幕前转向我,泪眼盈眶地看着我说:‘你怎能对我们做这种事?’
  我走了,来到朋友家中,因为我知道我可以住在那里。5英里的路程令我感到寒冷。我只穿着一件薄夹克,那是我仅带走的所有物。我现在自忖思量:‘当时的我是否做对了?是否做对了那件事?是否做对了那件事┅┅他们不希望我离开,我却离开了,但我必须离开。’我当时是对的。”
  在室内后方,一只电动表发出高音率的“哗!哗!哗!”声,有个声音传来:
  “20秒。”那名演说者推推眼镜,又开始等速走动,并加快步履:
  “所以我和朋友住在一起,念完中学,上了大学。之后,我有了这份工作。我做得很好,现在是公司的经理而且不久即将成为总经理。我很久没回去了,但是我也成功了。我上一次回家的时候,听到母亲向邻居提到我,她告诉他们她为我能由大学毕业而感到骄傲,我真的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骄傲的感觉。
  我不需烦恼,我告诉自己必须如此做,因为这是对的。现在的我成功了,而且带给我母亲满足与高兴。我知道如果我只呆在那里做他们要我做的事的话,这所有的一切将不会发生。我要说的是,做你认为是对的事,对你自己将有莫大助益。”
  “两分钟!”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34人热烈鼓掌。演说者快速地坐入一张空椅中,并把眼镜推上鼻梁。
  
  追求自信,拥有自尊
  
  今天,心理学家对自信与自尊已做了区别。一般而言,自信是你对自己某一技能的感觉或对自己处理某种特殊情况时,自我能力的观感。自尊则是在不考虑个人技能或错误情形下,自觉有身价及应得的感觉。
  在卡耐基开始授课时,他看见了人们的转变,他称之为“发展自信”。卡耐基是个实用主义者,他追求自信的外在表现远胜于其他。他认为一个能克服首次站在公众前演说时的战栗者,就表示此人正朝向自信发展之路迈进。
  每年,在那些超过15万名选修戴尔·卡耐基课程的人当中,很多人已寻回了自信。也就是说,不少人在他们从事的行业中已经做得相当好、相当成功。他们对自己在使用电脑、运送产品、分析管理问题、对陪审团提出个案或设计吊桥的能力都深具自信,但他们对特殊技能、解决特殊问题时的能力仍然缺乏自尊。
  我们是如何失去自尊的呢?为什么那些成功的人有能力完美得使自己达到高位,却因轻蔑、伤害或蹂躏而伤及其自我形象?
  事实上是,我们大多数人的生命并非充满赞美或激励。从幼稚园的游乐场到中学的更衣室,由兄弟会(美国男学生中的一种组织)的办事处到大学的俱乐部,从商业午餐到酒廊的地板,最常见表示友谊或同志爱的方式是使用一些令人难堪的言语及讥讽。在专业方面,大多数的机构及经理人不倾于正面的再加强,甚至对大多数人而言,我们的教育过程仅集中注意提醒我们的缺点——不是以心智成就为衡量标准,而是以成绩略低于A或略少于4而被提醒着。
  甚至,当我们发现荣耀与勇气已达到一定程度时,却发现自己因缺乏自尊而无法使自我提升至更高层次。
  自尊使我们产生自我价值,更激发我们朝向个人目标,勇往直前。戴尔·卡耐基体验到朗读及辩论比赛的双料冠军,直接有助于教授其他学生如何处事的自信心。他十分惊讶的是,“之后,一些人都来找我从事公众演说训练;但你要知道,我是个曾历经了一连串打击失败的人。”
  刹那间,失败不再是一回事了。在瓦伦斯堡州立师范学院赢了一次,就足以洗刷他的纪录,而连续两次的获胜更确保了他的自信。也就是说,只要他在公众演说方面的能力被肯定,自我观感美好的感觉就会跟随着他。那些在他社区里连一场比赛也没赢过的学生,现在正四处找寻教师。戴尔·卡耐基的表现已提高到预期的效果。他不仅能看出自己具有指导人的才华,也借此肯定了自己的能力。
  今天,当一名学生站在戴尔·卡耐基的课程里讲述他或她的一生时,通常全体学员都会以热烈的掌声来欢迎此人。借着述说其故事,此人赢得了人们发自内心的认同。讲述故事需要相当的自信。然而,在简短演说之后的掌声,随后而来的成果即为自尊的彰显。
  卡耐基在他教授的学生中观察到的过程,正是曾经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经验。一旦步上了成功的轮回,你将会持续地加深对自己的期望。你会想在成功之后更上一层楼。一如你所做的,你可能发觉有时你的自尊是需要被激发、飞扬的。借着完成团体或教室中实况事件或其他的事,你可以设定一系列的目标使其达成。
  任何一个曾观察数堂卡耐基课程的人,会开始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统计现象。在为期14周中,一个拥有35名~40名学员的班级,可能会有8~9人报告他们已获得升迁、有新工作或自创事业。
  当然,在戴尔·卡耐基课程中的抽样调查并不代表全体群数。大部分学员加入此课程的动机都是想向上、想成功或在人生中做些改变。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愿意积极参与课程的原因。虽然他们在14周中需要有所表现,然而这种情形也是极为显著的。
  卡耐基表示,这是因为该课程中允许学生克服公众演说的恐惧,并让他们自己对自我观感好些,因此他们变得更有能力达成他们所认为重要的事。总之,倘若此法对一名乳臭未干的密苏里农村男孩起了作用,又怎能不对他人生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