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加车前草:穆斯林眼里的“穆斯林兄弟会与哈里发制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0:51:23

作者:努哈时间:2011年3月02日 08:02

 

 

  

的确,历史在轮回。转眼之间,一个被放逐、被禁止的组织走上前台,与长期清剿这个组织的对手坐在桌前,“对话”一个国家的走向。

这个组织是埃及的穆斯林兄弟会,那个对手则是埃及前特务头子、现在的副总统。

2011年2月6日,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欢呼,担忧,捶胸,百味堆积。

 

实际上,穆斯林兄弟会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和良好的民间口碑,其成员已“渗透”到社会各个层面;社会每每出现灾祸时,兄弟会成员最先到达救助现场。无疑,其成员的宗旨好似“为人民服务”,旨在构建透明而幸福的埃及。对此,世界当然蹙眉。毕竟,主流媒体与埃及当政者沆瀣一体,给他们抹了几十年的黑灰。

最担忧穆斯林兄弟会的莫过于邻家以色列和穆巴拉克的美国盟友。埃及发生起义时,神通广大的美以情报部门均未能事先预警,使特务们蒙羞。

  

还是奥巴马总统比较留有余地:美国政府不能只看被解放了的的兄弟会和被贫穷折磨的底层,还要寄希望于埃及的中层,即受过西式教育、伊斯兰意识相对淡漠的群体。树倒猢孙散。瞧瞧突尼斯,虽遭遇长期的法式洗脑和独裁统治,但久违于宗教的人们,怀抱愧疚,涌入清真寺。早先,在前苏联长期洗脑加放逐的中亚地区,信奉无神论的人们、尤其是年轻人断然“叛教”,纷纷回归伊斯兰,连公然藐视宗教的大总统也开始返璞归真,当众“操作”宗教。

按照西方的标准,穆斯林兄弟会应该是反对派,或是不同政见者。因此,他们至少应该沾染一点点西式民主的同情,或提名得个什么奖项。但是,他们不符合西式民主的评奖标准。

  

好,我们简要看看穆斯林兄弟会——

1928年,一个叫哈桑·班纳的小学教师,在埃及开罗附近的伊斯梅利亚城建立了穆斯林兄弟会,当时,成员中还有两名小学生。大家知道,1921年,在中国,几个革命者建立了中国共产党。那时,它也是一个秘密组织。

1906年,哈桑·班纳出生于一个传统的穆斯林家庭。说传统家庭,是举家坚守伊斯兰信仰,并奉行苏菲修持。历经殖民者的洗脑,不少穆斯林的信仰被侵蚀被弱化,犹如今天不礼拜、吃猪肉的阿尔及利亚“穆斯林”军人。

他父亲藏书颇丰。他五岁上背诵《古兰经》。黎明前,他早早起来,挨门叫醒人们去礼拜。他声音甜美,小小年纪,就在清真寺里带领众人礼拜。这说明他确实与众不同。

 

他读过师范学校,后毕业于开罗伊斯兰学院。在学院期间,他系统地学习了伊斯兰教义、教法和苏菲学理,并深受老师拉希德·里达伊斯兰复兴思想的影响。1927-1933年在伊斯梅尔公立小学任教,住在伊斯梅尔城。他有雄辩的口才,以人格魅力和个性每周到伊斯梅尔城的几个大茶馆去演讲,主要是讲故事,讲《古兰》和《圣训》中的故事。6个月后,他的演讲有了成效。1928年3月,他和六个朋友一同宣誓为伊斯兰和穆斯林而奋斗。 

 

同时,这个青年遍访埃及。那时,英国虽“承认”埃及独立,但又提出英国负责埃及国防、控制苏伊士运河、保护外国人权利和继续统治苏丹的“四项保留条件”。旅途中,这个青年心颤不已:在殖民统治与搜刮下,他的祖国满目疮痍,他的同胞苦不堪言。

 

哈桑·班纳还有个伙伴:甘地在印度与殖民者周旋。他们都有革命理想。

兄弟会成立三个月后,阿根廷降生一个人,后来叫切·格瓦拉。他游历了整个拉丁美洲,目睹贫穷的无处不在,见证根深蒂固的社会不平等。他断定这一切是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新殖民主义与帝国主义的结果,唯一的补救方法是进行世界革命。

1949年2月12日,埃及王室派遣特务暗杀了哈桑·班纳。1966年8月,另一导师赛义德·古图布(又译葛堆布)被政府杀害。

杀害导师和思想者的效果适得其反,他们二人的思想与影响,在他们离世后得到广泛传播与发扬。而今,穆斯林兄弟会不仅存在于埃及,也存在于世界各地……

 

穆斯林兄弟会的主张从不含糊:消除殖民主义影响,弘扬伊斯兰传统,坚持哈里发(继承人)思想。哈里发就是代理真主治理国家的人,其权威必须屈尊于真主之下,人不可滥用权力,不可偏离伊斯兰政治轨道。坦言,哈里发思想的内涵就是政教合一的伊斯兰体制。这是至今备受争议的焦点,更是伊斯兰恐惧症的病根。甚至最近,在兄弟会走上政治前台的时候,他们“否认”在埃及建立政教合一的伊斯兰政权。

 

何为政教合一?它是新生的异端吗?是某些社团的政体蓝图吗?

政教合一:伊斯兰固有的政体原则。先知穆罕默德在世期间,正统哈里发执政时期,实行的就是政教合一,虽然当时没有这样的称谓。

  

后人把政教合一的哈里发制度视为异端甚至祸水,是为了妨碍、阻止和禁止政教合一。早期殖民者侵占穆斯林土地后,迫切改革两大对象:其一正是破坏政教合一,实行世俗统治,把伊斯兰从政治中分离,使伊斯兰仅仅充当穆斯林的宗教仪式和生活调剂;殖民者急于改革的另一对象就是教育。比如,他们反感《古兰经》的语言阿拉伯语,把阿拉伯语拉丁化是头号目的。看看,原本使用阿拉伯语字母的马来语和土耳其语,硬是被殖民者和凯末尔改用拉丁字母,这不但破坏了这个语言的结构,而且破坏了这个语言的外貌。今天的马来语和土耳其语,看着就很别扭。

政教合一本来就是伊斯兰的政体规则,可以作为某些社团的政治目标,但不是他们的标新立异。

 

从穆斯林内部讲,最早破坏哈里发制度的先锋是凯末尔在土耳其的“革命”以及沙特家族在阿拉伯半岛的万哈比“运动”。前者葬送了伊斯兰先知的遗产奥斯曼帝国,后者统一沙特半岛、实行国王式的家族化世袭统治、脱离奥斯曼帝国。随后,外部列强欢歌笑语地入侵穆斯林腹地,并打开侵犯中国的通道……

 

在伊斯兰的早期历史上,穆斯林是一个完整的哲玛体,一个一呼百应的信仰共同体;这个信仰共同体的第一位埃米尔(领袖)正是真主差遣给全人类的使者穆罕默德。正是这种哈里发体制,既是在使者谢世后,穆斯林们仍所向披靡,使伊斯兰发展壮大。

 

在人类历史上,伊斯兰和穆斯林是实行“选举”的先锋。第一位哈里发艾布·白克尔巴巴就是选举产生的。后来,十字军侵入穆斯林土地后,才“发现”选举制度,并带到西方;成吉思汗征服穆斯林土地后,对穆斯林的选举制度大开眼界。

“民选”哈里发艾布·白克尔非常重视《古兰经》规定的“协商”制度,凡事都与周围商量,充分听取大家的意见。那时,虽然没有“人权”和“民主”的提法,但能够听取别人意见就是尊重人权,就是实行民主。在战争途中,哈里发白克尔巴巴让年轻的将军骑在马上,自己却跟在马的后面步行!在他的人格光环下,世上的小丑实在玷污求死的绳索。

 

今天,很少有人相信伊斯兰的民主思想和制度早于西方,选举制度也早于西方,而且把背叛和脱离伊斯兰选举制度的家族式统治,因之造成的腐败、贫穷与冲突归咎于神圣的伊斯兰。

阿拉伯国家的问题与灾难是偏离和不尊重《古兰》与《圣训》造成的。纸岂能包火,纷纷燃烧了……

 

曾听过俄罗斯的一句新闻讲述:……他们企图回到野蛮的中世纪。

真可笑:中世纪野蛮的时候,伊斯兰文明处于鼎盛时期。正是伊斯兰文明喂养了欧洲的文艺复兴,使欧洲逐渐走向文明;那以前的欧洲人甚至不洗澡,坚信洗澡危害健康;只有个别“勇敢”的贵妇人每年才洗上那么一两次。当穆斯林按照着作的重量付给等量的黄金稿酬的时候,欧洲的哥白尼和布鲁诺却惨遭迫害。

 

纵观今天的穆斯林土地,不是西化,就是家族化,早已破坏了哈里发制度,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哲玛体,没有民众可以“听从和服从”(《古兰经》文)的埃米尔。穆斯林兄弟会应是这方面的补偿。穆斯林的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没有“同一哲玛体、同一埃米尔”的现状,是穆斯林被动挨打的根本原因。

 

顺便说说中国穆斯林。按照伊斯兰信仰,天下穆斯林都是一家。在不同的国情下,我们的生存与发展仰赖国家的进步与发展。我们的信仰受法律保护,信仰的环境在改善。当然,我们也面临问题、机遇和挑战。由于我们基本处在各自为政、互不隶属的框架内,我们协商与合作的途径相对不多。历史留给的一些“框架”需要完善,比如,穆斯林习惯于没有大的或总的哲玛体,安心于没有可以“听从和服从”的埃米尔,从而在各自为政与一盘散沙的现实中徘徊。这显然不利于我国穆斯林的整体发展,尤其在社会逐渐多元化并酝酿转型的时期。本作者将另文与朋友们一道探讨这一话题。

  

2011年2月3日,《耶路撒冷邮报》撰文“必须警惕穆斯林兄弟会”,“因为军人政权一旦倒台,所出现的权力真空必然会由‘穆斯林兄弟会’填补。当前的事态正在快速发展,排除穆斯林兄弟会上台的可能性,是不明智的。”  

可以说,西方阵营、以色列、世俗的穆斯林统治者以及原本与伊斯兰没有多少联系的利益集团,都本能地反感、反对哈里发制度;因为,哈里发制度不但落实伊斯兰的政体政策,更束缚和限定了人的权势。不同于人治与法治,哈里发制度下的政教合一是“神治”。

伊斯兰哈里发制度的理论基础和指导思想,是《古兰》与《圣训》。西方阵营又把这冠以“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

  

1979年2月,伊朗伊斯兰革命胜利,这是恢复伊斯兰哈里发制度的里程碑,其核心就是反对西方化和世俗化的伊斯兰回归革命。对此,西方及其盟友先是感到天塌地陷,后是制裁与围剿。

1917年11月,布尔什维克革命胜利,这也是马克思革命理论的胜利。反革命势力不也妄图扼杀这一新型的制度产儿吗?

今天,国际形势风云变幻。东帝汶可以通过公决独立,苏丹可以通过公决分裂,但在车臣、棉兰老、克什米尔……非要使用军事手段。

  

在前苏联时期,西方支持不同政见者,意在颠覆社会主义制度。西方也容忍本国的反对派,可就是容不得穆斯林国家的反对派,尤其放不过穆斯林兄弟会。

 

众所周知,美国情报机构援手阿拉伯独裁者,以黑狱方式协助打压像穆斯林兄弟会这样的异端。9·11之后,在“反恐”的大棒下,美国更动辄把一些争取国家和民族权益的群体打上“恐怖主义”烙印。

穆斯林兄弟会最初作为一个民间团体,现在作为一个拟建中的“党”,无疑是一个正常国家的一个正面实体。正如兄弟会领袖所言,“埃及是埃及人的埃及。我们不在乎是否掌权。我们希望埃及进行公正的选举,选出自己愿意的领导人。”

世界可以看不惯穆斯林兄弟会,可以妨碍在穆斯林的土地上恢复政教合一的哈里发制度,从而残延符合西方利益的家族和世袭的非伊斯兰统治。但突尼斯和埃及的剧变,至少走出了“意外的”第一步。随着家族独裁体系的崩溃,随着伊斯兰传统的修复,觉悟了的民众尤其是清醒的学人,将会携手寻找穆斯林失落的珍宝——由伊斯兰先知实践和倡导的哈里发制度。

 

这是真主赐给其仆民的最好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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