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威360测评:我所佩服的三个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5:03:47
        回顾中国传统文化,屈子式的“虽九死而犹未悔”的精神基本处于边缘地位,而所谓儒道互补倒是文人士大夫心理结构的主导性因素,上焉者表现为达观,“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苏轼就是典型代表,下焉者表现为圆滑,轻易地作变通。文天祥慷慨赴死前有言,“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读圣贤书,所为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然而,真能恭行孔孟之道而无愧大义者又有几人?倒是临难权变者遍布史乘。

 

  道家所谓顺其自然,知雄守雌,在权力威迫下卖友求荣、欺师灭祖,岂不也是顺其自然?儒家讲忠恕,所以对宵小也得同情,同情过了度,就会颠倒黑白,也会削弱忏悔意识。刘小枫主张中国人应该养成在苦难面前下跪的精神,以前觉得有些牵强,回头看来,实在是让人警醒。

  中国文人又有一种寄情山水,把生活艺术化的习性,即便当了汉奸,也会以此化解内心的不安,在吟风弄月中忘却耻辱和痛苦,也就是以艺术化的生活化解“耻感”,甚至以刻意经营的美文求得解脱,如周作人,如胡兰成,难怪张志扬要问,“苦难向文字转换为何会失重?”

  有文友当头棒喝道,“想想瞿秋白再来下断语罢!”

  这一声棒喝可谓正中下怀。我很荣幸地借此表白,在所有现代中国人中,我特别佩服其中的三位,一位是孙中山,一位是蔡元培,另一位就是瞿秋白。我佩服孙中山是因为他“愈挫愈奋”的强力意志,我佩服蔡元培是因为他“兼容并包”理念的知行合一,我佩服瞿秋白是因为他殉节不贪名的生死抉择。瞿秋白在狱中写下的《多余的话》其实就两个字:眷恋,对他早期享有的文人生活的眷恋。但他在表达了不舍之后,仍然选择了舍生取义,他的遗书不为临难苟免,也不为靑史留名。这就叫我行我素——想说就说,是其所是,绝不为身后毁誉所困扰。

  自古烈士重令名,传统文化中又有所谓“名节”之说,可见“守节”、“成仁”与身前身后的名誉是不可分割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贞节牌坊。在这样的文化语境中,瞿秋白实是一异数。我以为,孙中山、蔡元培、瞿秋白的人格内涵是留给现代中国人的一笔无价的精神遗产,値得反复涵泳。

  (摘自《澳门日报》 文/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