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画院美术馆:第九章 己 [B]持而盈之,不若其已。揣而锐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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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己

持而盈之,不若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也。金玉盈室,莫之守也。富贵而骄,自遗咎也。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持而盈之,不若其已
手里拿了东西,再加得很满,不如适可而止。“持”的意思是用手拿着,手里拿着东西,还想拿更多,一直拿到双手盈满,结果,很容易把东西掉在地上,砸坏了,或者泼撒一地,图省事反而更费事。不如其已,“已”是止的意思,不如适可而止。第一章说,“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持而盈之,不若其已”,这对谁都适用,是一个自然现象,从这个现象,可以看到微妙之处,即“不若其已”。

揣而锐之,不可长保也
估量着刃口,再磨锋利,不可长久保持。“揣”是忖度的意思。看着已经磨好的刀刃,仔细估量后,觉得还不够锋利,于是再磨,磨得更加锋利。这锋利的刀,开始时用起来很舒服,但是,用不了多久就钝了,甚至卷口或崩刃,不能够长久保持锋利,因此,也不如适可而止。“揣而锐之,不可长保也”,这是又一个微妙之处。

金玉盈室,莫之守也
金玉满堂很难守住。很多人喜欢金玉摆饰,这有一两件欣赏倒也可以,但是,太多了,金玉满堂,就太显眼了,即使来的客人看了不眼红,消息传出去,很容易招来盗贼。满堂金玉很难守住,也不如适可而止。“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由上面从二个自然现象观察到的微妙之处,检验欲望所及的程度,超越了限度就“莫之守也”。

富贵而骄,自遗咎也
富贵了就骄傲,将给自己留下遗憾。“富贵”的意思与“富”不同,指有钱又有地位。富贵了往往使人高兴,欲望得到了满足,觉得幸福,觉得自豪,但是,不能骄傲。骄傲会引起别人妒嫉,受到对抗、打击、甚至陷害,富贵而骄自遗其咎。“遗”是遗留,“咎”是怪罪。富贵而骄傲,给自己留下应当怪罪的地方。所以,富贵了,行为要多检点,不要骄傲。不过,这点与前面三点稍有不同,不是说富贵了应当适可而止,不是说富贵了不应当更富贵,而是说富贵了不可骄傲,也就是说,只要不骄傲,更富贵是可以的。富贵是“锋锐”,如何“锉其锐”(第四章)呢?是挫其骄傲,而不是挫其富贵。

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成功以后从利益退身,是恒久的道理。“遂”是完成的意思。“功遂身退”的意思,不是在成功以后从职位上退下来,“身”不是指职位上置身,“身”是指自身利益。第七章说,“退其身而身先”,这里的“身退”就是“退其身”的意思。不过,这与第七章的场合不同,第七章是说普遍情况,在遇到有利可图的时候,应当“退其身”,让百姓优先得到利益。而这里是说事业成功以后,“身退”,不要居功,不要索取个人利益。适可而止是普遍规律,办什么事都应当适可而止,留有余地,不要做绝了。最重要的是对私利的要求应当适可而止,尤其是在事业成功以后,更应当对私利的要求适可而止。自己为事业成功作出了贡献,似乎有理由要求得到公平回报,不过其结果,可能事与愿违,不仅得不到回报,反而遭受损失。因为事业成功也有别人的贡献,并且,别人对自己个人贡献的评价可能与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不一样,从而不能够完全按自己的欲望得到回报。所以,事业成功以后,对个人私利的要求也应当适可而止。第二章说,“成功而弗居也”,“身退”与“弗居”是同一个意思。“功遂”达到了“锋锐”的程度,“身退”是“挫其锐”(第四章),是道的体现,所以说“天之道”。第一章有“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天之道”就是“恒道”,就是道。“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身退”,也就是说,让自己的“欲”不要越过“其所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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