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屋四郎:刘索拉:迷恋的情结使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13:55:58
索拉:迷恋的情结使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标签: 来源: 北京晨报
    刘索拉,女, 1955年生于北京,具有音乐家、作曲家、人声表演艺术家和作家等多个头衔,她的小说被看成是我国新时期“先锋派小说”的首批作品。1977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1982年开始发表作品,1985年发表代表作、中篇小说《你别无选择》并获全国中篇小说奖,1986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她的小说多以音乐界的生活为素材,采用“黑色幽默”的笔法,表现上世纪80年代中国的现实,笔下人物多为“精神贵族”或“迷惘的一代”。

“迷恋的情结使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断把自己打入地狱,还觉得是在天堂里。我们大多数人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一遭,都难免会受到此种诅咒,但也可以把这诅咒叫作命运的关爱吧,因为在迷恋中也是很舒服的。”当年的先锋文学代表人物,如今的音乐家、作家刘索拉8年之后在新书里如是说。

上个世纪80年代,刘索拉以一个专业音乐人的身份成为“现代派”、“先锋文学”最主要的代表人物之一。如今,30年过去,当年和刘索拉同时成名的人大多已经成为了主流的文学家,只有刘索拉,依旧游离在文学和音乐的双重身份中,她对记者说:“文学不是打江山,文学的殿堂是流动的。”

谈新书

在迷恋中幸福

晨报:书名叫作《迷恋·咒》,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呢?

刘索拉:“迷恋”这个词来自英文fascination,而我写的这部小说是受到fascination一词的启发而写成。根据我对Fascination的理解,除了译成“迷恋”,找不到更合适的相应词了。Fascination,直接的翻译是:对某事某人不可遏制不可掩饰的兴趣,古代拉丁语的意思是被施巫术了。简而言之,就是有针对性地自high。所以,“迷恋·.咒”连在一起读,也解了原拉丁词之意:迷恋·咒。

晨报:在你看来,迷恋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

刘索拉:其实,当人不可遏制地被某类事或人吸引,如同被诅咒般不可摆脱,这就是把自己放在了天堂和地狱之间的秋千上,一忽悠上天又一忽悠落地,命运起伏,凡非要为此情结献身拼命者都属于这类。比如爱酒者,想到酒就眉开眼笑;爱画者,睁眼闭眼都忍不住构图;爱他人胜己者,一想不开就要殉情等。旁观者看着一个中了“迷恋·咒”的人,千万不能拦着,那人哪怕是在下油锅,面部表情也是幸福的,你拦着就可能毁了一个人一生选择的幸福。迷恋的人是自我决定的,不会醒来也不愿醒来,没有这个幸福的“孽障”,我们似乎会失去很多人生享受和智慧。

谈创作

写完很难再说

晨报:你的上一部小说是《女贞汤》,离现在已经8年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再重新开始写小说?

刘索拉:其实我这还是被逼的。本来我想偷懒,给作作家出版社一部类似去年《口红集》的书稿,但被两位责任编辑汉睿和朱燕在后边捣鼓着说要我写小说,为此她们居然枪毙了我三万字的散文。在她们的逼迫之下也没想到自己很快就写完了这个故事,书就这么出来了。

晨报:故事从哪里来?

刘索拉:写完一本书就特别难说这本书是怎么回事,其实特别简单,简单地讲一个故事,一个女孩在结婚之前突然害怕了,怕婚姻让她觉得生活太世俗、太琐碎,然后折腾一下,就折腾回去了。

晨报:简单的故事背后,应该有不简单的内涵吧?

刘索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通过一个简单的故事,最终要看到的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而且每一种感情都有一种理由,在这里面引起我思考的好多东西还是音乐,比如说噪音和和谐声音的关系,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对生命的一种反省。我们老说噪音,其实噪音表现了更多的思想、更多的诚实,悦耳的声音往往会掩盖真相,所以,当一个人说尽了好听的话,其实生活中有很多人是这样的,好话都说尽了,满嘴都是真诚、善良、美德,所有的所作所为都用一句好听的话总结了,往往这个时候我们要当心,这也是我多年来对人的一个认识。

谈文学

文学在于变化

晨报:你当年被称为“现代派作家”的代表,现在还是这样吗?

刘索拉:以前大家觉得我好像是什么“现代派”,可能是因为我不是学文学的,我写书凭借着自己是学音乐的,所以我写书的结构都是音乐的方法来写的文字,这样的话,别人就会觉得很奇怪,怎么这样来组织句子,怎么这样去想故事。因为我是学音乐的,凭着音乐的理解马上就又想到文字的理解,其实是占了一个便宜,对于节奏、文字的转换,很多事情因为我用了另外的技术。又加上,我一直都在看我自己写的《我的别无选择》、《混沌加哩格楞》,其实每一个作品我都尝试用各种不同的手法,最终让自己能够把话说顺了。

晨报:当年和你一起成名的很多人都已经成了文学界的主流,你为什么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远离文学?

刘索拉:其实除了少数一出手就不同凡响的人之外,上世纪80年代中国的文学、艺术复兴,推出来的是一批还没弄清文学、艺术是什么的“大师”,如果对他们成功的偶然性和意外性看不清真相,将来文艺的发展还会继续受到糟糕的影响。文学是最喜欢流动的,它永远都在变化,如果说有人认定中国现代艺术的江山要由自己打下来的,无论时代怎么变迁,就是不掉下来,我就是大王,你不认我,我也是,那文学就等于停滞了,因为文学的圣殿不在于稳固,而在于变化。(记者 周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