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方特丛林飞龙全貌:24.良药苦口利于病

24.良药苦口利于病

【原文】讂充，言心也，心欲忠。末衡，言耳目也，耳目欲端。中正者，治之本也。耳司¹听，听必顺闻，闻审谓之聪。目司视，视必顺见，见察谓之明。心司虑，虑必顺言，言得谓之知²。聪明以知则博，博而不惛³，所以易⁴政也。政易民利，利乃劝，劝则吉。听不审不聪，不审不聪则缪⁵。视不察不明，不察不明则过。虑不得不知，不得不知则昏。缪过以昏则忧，忧则所以伎⁶苛⁷，伎苛所以险政。政险民害，害乃怨，怨则凶。故曰：讂充末衡，言易政利民也。

【译文】追求充满，是说心，心想忠诚。有微不足道的梗塞，是说耳目，耳目需要端正。所谓的中正，是治理的根本。耳掌管听，听必然喜欢听顺耳的话，听以后识别才称之为聪。目掌管看，看必然喜欢看顺眼的事，看以后识别才称之为明。心掌管思虑，思虑必然喜欢顺心的语言，语言得宜才称之为有智慧。耳聪目明又有智慧则能广博，广博而不昏乱糊涂，才容易改变政事。政事改变人民才有利，有利才能勉励人民，勉励人民才吉祥。听以后不识别就不叫聪，不能识别不聪那就叫错误。看以后不能识别不能明白，不能识别不能明白就会有过错。思虑不得宜不知道，不得宜不知道就会昏乱。谬误过错又昏乱就有忧，有忧就会固执己见苛刻待人，固执己见苛刻待人就会有险峻的政策。政策险峻就会有害民众，民众受害就会怨，百姓怨国家则凶。所以说，追求充满有微不足道的梗塞，是说要改变政策以利人民。

【说明】管子在两千多年前就把“聪明”说清楚了，可惜的是，现代人仍然不懂得“聪明”的含义。不辨是非，不辨善恶，能叫聪明吗？既然人性本来就是“空”的，那么我们在逐渐成长中学习，必然就会追求充满。然而学什么？难道非要顺耳的话才听得进去？非要顺眼的事才看得下去？否！这其间有许多梗塞，梗塞就是指不顺耳、不顺眼、不顺心的事，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良药，就是梗塞。有梗塞并不要紧，要依靠心的思虑来进行辨别，辨明是非、辨明善恶，才不会昏乱糊涂，才能称之为“聪明”。聪明要用在什么地方？人民的利益。管子的意思很清楚，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绝不叫“聪明”，而是昏乱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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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司：(sī思)《书·胤征》：“遐弃厥司，乃季秋月朔。”《诗·郑风·羔裘》：“彼其之子，邦之司直。”《周礼·师氏》：“司王朝。”《管子·幼官》：“和好不基，贵贱无司。”《老子·七十九章》：“有德司契，无德司彻。”《论语·泰伯》：“笾豆之事，则有司存。”《礼记·曲礼》：“曰司徒。”《孟子·梁惠王下》：“吾有司死者三十三人，而民莫之死也。”《韩非子·三守》：“至于守司囹圄，禁制刑罚，人臣擅之，此谓刑劫。”《说文》：“司，臣司事于外者。”《广雅》：“司，臣也。”《小尔雅》：“司，主也。”这里用为掌握管理之意。

2.知：(zhī支)“智”的古字。《管子·幼官》：“器成不守经不知，教习不著发不意。”《老子·四十七章》：“其出弥远，其知弥少。”《论语·子罕》：“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庄子·逍遥游》：“故夫知效一官。”《礼记·中庸》：“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荀子·劝学》：“则知明而行无过矣。”《韩非子·扬榷》：“主上不知，虎将为狗。”《列子·汤问》：“汝多知乎?”这里用为智慧、才智之意。

3.惛：（hun昏）《孟子·梁惠王上》：“吾惛。”《战国策·秦策》：“皆惛于教。”《荀子·劝学》：“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韩非子·扬榷》：“齿乎唇乎，愈惛惛乎。”《韩非子·南面》：“事有功者必赏，则群臣莫敢饰言以惛主。”《说文》：“惛，不憭也。”《广雅·释诂三》：“惛，痴也。”这里用为昏乱糊涂之意。

3.劝：(quàn券)《书·大禹谟》：“劝之以九歌，俾勿坏。”《周礼·丧祝》：“劝防之事。”《左传·宣公四年》：“子文无后，何以劝善?”《易·井·象》：“木上有水，井；君子以劳民劝用。”《庄子·天地》：“昔尧治天下，不赏而民劝。”《礼记·中庸》：“子庶民，则百姓劝。”《战国策·秦策》：“则楚之应之也，必劝。”《韩非子·饰邪》：“彼法明，则忠臣劝。”《史记·货殖列传》：“各劝其业。”《说文》：“劝，勉也。”这里用为勉励之意。

4.易：(yì艺)《易·旅·上九》：“旅，人先笑后号咷，丧牛于易，凶。”《书·君牙》：“思其艰以图其易，民乃宁。”《诗·小雅·何人斯》：“尔还而入，我心易也。”《诗·大雅·韩奕》：“虔共尔位，朕命不易。”《诗·周颂·敬之》：“命不易哉，无曰高高在上。”《易·恒·象》：“雷风恒，君子以立不易方。”《论语·学而》：“贤贤，易色。”《礼记·中庸》：“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孟子·离娄上》：“人之易其言也，无责耳矣。”《荀子·富国》：“民富则田肥以易，田肥以易则出实百倍。”《韩非子·内储说上七术》：“必弛易之矣。”《玉篇·日部》：“易，转也，变也。”《广韵·昔韵》：“易，变易也，改也。”这里用为改变、变动之意。

5.缪：(miù谬)《书·冏命》：“绳愆纠缪，格其非心。”《管子·势》：“其事乃不成，缪受其刑。”《庄子·盗跖》：“多辞缪说，不耕而食，不织而衣。”这里用为纰缪、错误之意。

6.伎：(jì技)通“忮”。《集韵·寘韵》：“忮，很戾。”《后汉书·桓荣传附桓晔》：“其贞忮若此。”李贤注：“忮，坚也。”这里用为固执、强悍之意。

7.苛：(kē棵)《国语·楚语》：“弭其百苛。”《韩非子·内储说上》：“关市苛难之。”《史记·高祖本纪》：“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这里用为狠虐、刻薄(侧重于残暴狠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