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传小狼是历史上的:爱过才知情重 胡适蘸着月光写情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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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才知情重 胡适蘸着月光写情诗
文化中国-中国网 cul.china.com.cn  时间: 2010-11-20 09:04  责任编辑: 钟明
 
此页日记的后面,胡适做诗一首:
 
石居
松针筛月上眉头,心上凄清感旧游。
一样半规初八月,照人狂态照人愁。
 
月上眉头,情上心头,想到西湖旧游,胡适自然“心上凄清”。月光皎洁如昔,但那个为爱而狂的人却变得满面愁容。
接下来的几天,或许是受到《茶花女》的刺激,曹诚英的影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弄得他神思恍惚,坐卧不宁。1月15日的日记里,他写道:
 
这十五日来,烦闷之至,什么事也不能做。前几日曾戏写一诗,如下:
 
烦闷
很想寻点事做,
却又是这样的不能安坐。
要是玩玩吧,
又觉得闲的不好过。
提起笔来,
一天只写得头二百个字。
从来不曾这样懒过,
也从来不曾这样没兴致。
小诗
刚忘了昨儿的梦,
又分明看见梦里的一笑。
 
你看,白天夜里,胡适满脑子都是曹诚英“梦里的一笑”。理性的胡适也为爱所困到了如此地步,这既说明爱情之魔力,也表明胡适这一次完全卷入了爱之旋涡中,身不由己,难以自拔。
不过,胡适的自制力毕竟非同一般,当他意识到自己不可能离婚再娶,他果决地斩断了内心的情思。他的那首《别赋》就是明证。
 
别赋
我们蜜也似的相爱,
心里很满足了。
一想到,一提及“离别”,
我们便偎着脸哭了。
那回——三月二十八——
出门的日子都定了。
他们来给我送行;
忽然听说我病了——
其实是我们哭了两夜,
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我若不躲在暗房里,
定要被他们嘲笑了。
又挨了一个半月,
我终于走了。
这回我们不曾哭,
然而也尽够受了。
第一天——别说是睡——
我坐也坐不住了。
我若不是怕人笑,
早已搭倒车回去了!
第二天——稍吃点饭——
第三晚竟能睡了。
三个月之后,
便不觉得别离的苦味了。
半年之后,
习惯完全征服了相思了。
“我现在是自由人了!
不再做情痴了!”
 
胡适写这首诗既是向曹诚英也是向烟霞洞中的自己道别。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尽管胡适有悬崖勒马之意,曹诚英却有死不改悔之心,对胡适的爱,像种子,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且长成了树。胡适留在她肚子里的那团肉可以忍痛打掉;胡适烙在她生命中的爱是任什么也难以磨灭的。
当胡适将《秘魔崖月夜》和《暂时的安慰》随信寄给曹诚英后,她给胡适回了封信,表露了她对胡适坚贞不渝的爱:
“你的信与你的诗,狠(很)使我感动。我恨不得此时身在秘魔岩,与你在艳色的朝阳中对坐。你是太阳性Solar的气质,所以不易感受太阴性Lunar的情调——悲哀的寂寞是你初度的经验!但如你在空山月色中感受到了暂时悲哀的寂寞;我却是永远地沉浸在寂寞的悲哀里!这不是文字的对仗,这是实在的情况。上帝保佑你‘心头的人影’:任风吹也好,月照也好,你已经取得了一个情绪的中心;任热闹也好,冷静也好,你已经有了你灵魂的伴侣!”
1925年,曹诚英从杭州师范学校毕业前夕,给胡适写了封信:
“我们在这假期中通信,狠(很)要留心,你看是吗?不过我知道你是最谨慎而狠(很)会写信的,大概不会有什么要紧。我想我这次回家,落脚在自己家里。我所有的东西自当放在身边。就是住处,我自然也以家中为主,往他家也不过偶然的事罢了。你有信可直接寄旺川。我们现在写信都不具名,这更好了。我想人家要拆也不知是你写的。我写给你的呢或由我哥转,或直寄往信箱。要是直接寄信箱,我想你我的名字都不写,那么人家也不知谁写给谁的了;你看对吗?穈哥,在这里让我喊一声亲爱的,以后我将规矩地说话了。穈哥,我爱你,刻骨地爱你!我回家去之后,仍现在一样地爱你,请你放心。冠英决不能使我受什么影响对于你,请你放心!”
因当时胡适和曹诚英的恋情已广为人知。江冬秀为保住丈夫,对其“严防死守”,所以曹提醒胡适“狠要留心”。当时,曹诚英与胡冠英的婚姻虽名存实亡,但她名义上仍是胡冠英的妻子,所以有时还得回家,但她向胡适保证:“冠英决不能使我受什么影响对于你。”
在胡适的帮助下,曹诚英后来去美国康奈尔大学留学,其间,结识了比她小十岁的同学曾景贤。交往中,曾对曹产生了爱情,但他得知曹诚英对胡适的一片痴心后,决定忍痛割爱。他对曹诚英说:“我已决定终身做你的弟弟,因为结婚诚然是不可能。像你一心记着穈哥,一心又舍不得我;在我读了你给穈哥的信(离美时穈哥寄给我的)后,我已决定,我不能强占人家整个的灵魂,不只使你苦恼,而且要对不住穈哥,我不是这样的人。慢说你对我的恩情我不能负你,即使穈哥这次也为我尽了这么多的人力,我又何忍强夺人之所爱?”
这位曾君也未免太忠厚了。1938年的胡适身处美国,有韦莲司倾吐心曲;有罗维兹相伴赏月。尽管胡适曾对曹诚英说:“山风吹乱了窗纸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但在1938年的美国,胡适心头上的人影已不是曹诚英了。曾景贤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去追求曹诚英,何谈“强夺人之所爱”?
曾景贤知难而退的真实原因在于曹诚英心里盛满了对胡适的爱,没有空间再接纳另一男子的情。曹诚英在给胡适的信里,一再表白她的忠贞不渝:
“这世界除了穈哥和曾君,再没有人可以叫我去做他的妻子。我看不起妻子,我不屑做妻子。穈哥,不必说我们是没有结婚的希望;曾君,如我们结婚,他只有痛苦,我何忍爱一个人去害他;我自己婚后的痛苦也如哥哥说的,我已痛苦够了,我怎受得了将来见自己爱的丈夫去找别的女人?曾君,我根本便把他当个小孩子,他的爱我,当时是同情我的痛苦,以后也许是感情的冲动,这是畸形的。我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太可怜了,我觉得为报恩,我有爱护他的必要,然而等他环境渐好,他的痛苦渐减,我会放弃他去。所以哥哥的反对是过虑,我希望你不会和哥哥一样的误会我!”
曹诚英在信末画了一弯新月,代替自己的签名。这个富有创意的签名凄美、浪漫、聪明之极。作为胡适的知心爱人,曹诚英知道胡适和自己一样贪恋月色,于是她用一弯新月代表自己,是想把自己的容貌和倩影融入无边无际的月色里。曹诚英的潜在目的或许是——让胡适只要看到娟娟月色,就想到他如月色般的“娟娟”(曹诚英的乳名为:娟)。
事实上,胡适确实贪恋月色,他的几乎每首情诗都弥漫着月色。他的整个爱情故事似乎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月色中。一旦写到月色,胡适的笔就变得轻灵、活泼、生动起来。只要胡适文字里有月亮升起,我们就会看到一个娇美的身影,就可能听到一个凄美的故事,就可能见证一段风花雪月的情。诚可谓:清辉脉脉如许,定有人与他同看。月色给胡适的文字增了韵味,也让他的人生添了风致。对胡适来说,人生没有月色,就像长坂坡里没有赵子龙,空城计里没有诸葛亮,他的人生将大为减色。
不过,胡适一生虽贪恋月色如斯,但月中嫦娥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所以尽管后来曹诚英常给胡适写信且一再要求对方回复,但胡适还是硬起心肠一封未回。
1938年8月21日,胡适收到曹诚英寄来的一首诗:“孤啼孤啼,倩君西去,为我殷勤传意。道她末路病呻吟,没半点生存活计。忘名忘利,弃家弃职,来到娥眉佛地。慈悲菩萨有心留,却又被恩情牵系。”这字字带血声声含泪的诗也没能让胡适旧情复燃。
1943年,曹诚英又作了三首词托大学同学朱汝华带给胡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