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怡良寂寞无害百度云:科员皮金茂   文 / 宜人一萍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4:10:17
科员皮金茂   文 / 宜人一萍下午,皮金茂坐在办公室的藤椅上,破旧的藤椅坐了好几任科长了,破旧的有些摇晃。但他很满意,上个月局里装修办公大楼,买了一批皮老板椅,科以上干部每人分得了一把,调整下来的藤椅就给了科员,皮金茂有痔疮的毛病,他叫了多年,要换凳子,但无人理睬,现在终于可以不坐那把木头板凳了。坐上了藤椅,这是领导执行“三个代表”的一个具体举措。  
  皮金茂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屁股觉得舒服了些。他喝了一口水,忽然感到鼻子里有些痒,自从前年鼻窦炎开了刀后,他总是感到鼻孔里有些异样,他用食指伸进鼻孔,看看有没有分泌物,多年来他有个老习惯,就是用手挖鼻屎,不管手指头是不是肮脏,也不管是在何种场合,他经常会将指头插进鼻孔,用非常技巧的动作,把一块粘糊糊的东西弄了出来,其他人也掏鼻子,但一般都是把秽物就地处理掉,皮金茂不是这样,他腾出大拇指,和食指相互配合,把那玩意儿来回的搓揉,挤捻,把鼻巴巴一点一点的搓掉。有医生朋友看他这样,警告他,此举很不卫生,极易将细菌带入鼻腔,要赶快改掉这个怪癖,否则,鼻窦炎还有可能复发。  
  此刻,皮金茂的手指已经探到鼻腔那块软而硬的分泌物,但忽然想起了医生的话,因此他的手指一软,又悄悄地退了回来。  
  “叮——”电话铃响了,那部黑色的电话机就在皮金茂的手边,本来响第一下他就可以拿起来听筒,但他觉得这样有些掉身份,因此他不慌不忙地盯着电话,像看着电话那头的人在示威:你吵个卵,我偏不接,你咬我。等到电话响了第四下后,他才慢悠悠地拿起电话,用一声拖长音的“喂——”开始了接听。  
  皮金茂年近四十,大学毕业在机关里混了将近二十年,也没有捞到个一官半职,这种情况虽然很普遍,但皮金茂总觉得面子上说不过去的。这个单位按照行政级别来套是地局级,如果弄个科级干干也是要求不高的。如今科长这个职务在中国多如牛毛,如过江之鲫。有人说,风刮倒了大街上的一块广告牌,压了四个人,其中三个科长,一个处长;上个月本地一所高校合并,干部问题弄得沸沸扬扬,有人打比方,说合并后的X大是:校长一走廊,处长一礼堂,科长一操场。  
  皮金茂没当上科长,别人说他没混出来,他自己也感到有些窝囊。什么原因,皮金茂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好歹他也是个工农兵的大学生啊,皮金茂的妻子蒋秋苹说过他好多次,教导他要学会做人,皮金茂不知道蒋秋苹指的做人是怎么个做法,他想,我不是一直在好好地做人吗?从大学毕业分到单位里时也是满腔热情,血气方刚的,那时的大学生在社会上还是很作俏的,单位里是要写报告到计委申请指标,然后排队等几年才会有一个,有的还要出一笔钱到学校去买的。不象现在,本科大学生一抓一大把,出来的也不见得一定能找到一只好饭碗,这叫物以稀为贵。  
  前几年,和皮金茂一起分到单位里来的人大多都提拔上去了,最大的还进入了单位的决策层,论级别这个进入决策层的佼佼者已是副地级了,相当于皮金茂所在城市的副专员了。而皮金茂却连个副科长也没有当上。蒋秋苹老在他面前唠叨,说皮金茂是不思进取,碌碌无为。走到这一步主要还是与皮金茂与世无争,怕多事,怕惹事的性格决定的。就连上初中的儿子也有些看不起老爸,有一次还讥讽他说,一等爸爸回家不说话,二等爸爸下班不回家,三等爸爸回家把老婆骂。每天准时下班没有应酬又时常和老婆吵架的皮金茂顺理成章就成了三等爸爸了。皮金茂当时很恼火,想打儿子的嘴巴,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等爸爸回家不说话呢?他问儿子,儿子解释给他听,当大官的人,回家也是要考虑大事的,那有时间和老婆孩子说话。  
  电话是蒋秋苹打来的,她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要皮金茂早点回家,去给儿子做饭。蒋秋苹在一家保险公司当部门经理,也算是女中豪杰,相当于皮金茂单位的副处,比皮金茂要高二个台阶,过去是夫荣妻贵,但在皮金茂家里,是倒过来的,是妻荣夫贵,地位决定夫妻之间的不平等,老婆看老公是恨铁不成钢,老公看老婆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蒋秋苹经常鼓励皮金茂做出个人样来的,无奈皮金茂是个抬不起的阿斗,蒋秋苹也没有办法,当了部门经理,事情多了,更顾不上皮金茂的进步,就连家里的事情,比方说儿子的上学放学,再比方说去菜市场买菜、炒菜这些生活琐事也都顾不上了。蒋秋苹要搞事业,皮金茂就只好当起家庭主妇了。日子一长,蒋秋苹是不好再说什么了,一个女人在外面做事不容易,一个男人在家做一些女人做的事也不是很容易的。  
  皮金茂在世上活了近四十年,在官场打了十几年的滚,苟且营生中弄得身心憔悴,心灰意冷,在人群中戴着假面具生活,久而久之,他变得脸皮奇厚,心肠炭黑,没几件事情能提起他的兴致,妻儿老小也被他视作路人,看到飞黄腾达的那些同龄人宝马香车去扔保龄球,去洗桑拿浴,他却连吃顿饭的地方也没有,上班时就在办公室发牢骚,骂大街,下班后,就躲在卧室里抽闷烟、生闷气……  
  5:30钟左右,科长叫皮金茂别走,说省里张处长要来,一起去陪一下,皮金茂说:“我老婆有事,儿子没地方吃饭”。科长笑了,“那好办,叫你儿子一起来呀”。“这怎么好意思,算了,我打个电话,叫他自己解决问题。”他知道科里王科长是某专员的亲戚,有强硬后台,这年头,欺老莫欺少。皮金茂到隔壁打电话给儿子,儿子放学回家,正在边看电视边吃火腿肠,扔了一句话,回来你们要給我报销饭钱……  
  皮金茂在科里搞了多年的业务,和省里很熟。局领导常在会上说皮金茂是单位的骨干,是个笔杆子,难得的人才。年青的科长要虚心向老同志学习,要尊重老同志。皮金茂心里好笑,说的好听,骨干?要用你就是骨干,不用你就是干骨头,既然是人才,为何不用。看到比自己水平差,学历低,过去在一个酒桌上厮混的同事,如今搬进单间办公室颐指气使,皮金茂心里太不平衡了。  
  一辆桑塔纳挤了5个人,王科长顺路接了情报站的孟梅,说她是酒仙,拿她专门对付省里那个“酒保”,这年头,皮金茂看多了,酒仙也好,陪酒也好,大家心里有数,不必多言,孟梅,是前年分来的大学生,皮金茂和她打过几次交道,是全局首屈一指的美人,小巧的身材,大大眼睛,白白的皮肤。  
  皮金茂坐在车窗边,孟梅一挤进来,屁股就坐在皮金茂的瘦腿上,皮金茂痛苦的叫了一声,坐在前面的王科长笑着说,皮金茂有福气,吃了块大蛋糕,孟梅笑着打了前边王科长一下,对皮金茂说了声对不起,皮金茂说,没事,下午,皮金茂坐在办公室的藤椅上,破旧的藤椅坐了好几任科长了,破旧的有些摇晃。但他很满意,上个月局里装修办公大楼,买了一批皮老板椅,科以上干部每人分得了一把,调整下来的藤椅就给了科员,皮金茂有痔疮的毛病,他叫了多年,要换凳子,但无人理睬,现在终于可以不坐那把木头板凳了。坐上了藤椅,这是领导执行“三个代表”的一个具体举措。  
  皮金茂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屁股觉得舒服了些。他喝了一口水,忽然感到鼻子里有些痒,自从前年鼻窦炎开了刀后,他总是感到鼻孔里有些异样,他用食指伸进鼻孔,看看有没有分泌物,多年来他有个老习惯,就是用手挖鼻屎,不管手指头是不是肮脏,也不管是在何种场合,他经常会将指头插进鼻孔,用非常技巧的动作,把一块粘糊糊的东西弄了出来,其他人也掏鼻子,但一般都是把秽物就地处理掉,皮金茂不是这样,他腾出大拇指,和食指相互配合,把那玩意儿来回的搓揉,挤捻,把鼻巴巴一点一点的搓掉。有医生朋友看他这样,警告他,此举很不卫生,极易将细菌带入鼻腔,要赶快改掉这个怪癖,否则,鼻窦炎还有可能复发。  
  此刻,皮金茂的手指已经探到鼻腔那块软而硬的分泌物,但忽然想起了医生的话,因此他的手指一软,又悄悄地退了回来。  
  “叮——”电话铃响了,那部黑色的电话机就在皮金茂的手边,本来响第一下他就可以拿起来听筒,但他觉得这样有些掉身份,因此他不慌不忙地盯着电话,像看着电话那头的人在示威:你吵个卵,我偏不接,你咬我。等到电话响了第四下后,他才慢悠悠地拿起电话,用一声拖长音的“喂——”开始了接听。  
  皮金茂年近四十,大学毕业在机关里混了将近二十年,也没有捞到个一官半职,这种情况虽然很普遍,但皮金茂总觉得面子上说不过去的。这个单位按照行政级别来套是地局级,如果弄个科级干干也是要求不高的。如今科长这个职务在中国多如牛毛,如过江之鲫。有人说,风刮倒了大街上的一块广告牌,压了四个人,其中三个科长,一个处长;上个月本地一所高校合并,干部问题弄得沸沸扬扬,有人打比方,说合并后的X大是:校长一走廊,处长一礼堂,科长一操场。  
  皮金茂没当上科长,别人说他没混出来,他自己也感到有些窝囊。什么原因,皮金茂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好歹他也是个工农兵的大学生啊,皮金茂的妻子蒋秋苹说过他好多次,教导他要学会做人,皮金茂不知道蒋秋苹指的做人是怎么个做法,他想,我不是一直在好好地做人吗?从大学毕业分到单位里时也是满腔热情,血气方刚的,那时的大学生在社会上还是很作俏的,单位里是要写报告到计委申请指标,然后排队等几年才会有一个,有的还要出一笔钱到学校去买的。不象现在,本科大学生一抓一大把,出来的也不见得一定能找到一只好饭碗,这叫物以稀为贵。  
  前几年,和皮金茂一起分到单位里来的人大多都提拔上去了,最大的还进入了单位的决策层,论级别这个进入决策层的佼佼者已是副地级了,相当于皮金茂所在城市的副专员了。而皮金茂却连个副科长也没有当上。蒋秋苹老在他面前唠叨,说皮金茂是不思进取,碌碌无为。走到这一步主要还是与皮金茂与世无争,怕多事,怕惹事的性格决定的。就连上初中的儿子也有些看不起老爸,有一次还讥讽他说,一等爸爸回家不说话,二等爸爸下班不回家,三等爸爸回家把老婆骂。每天准时下班没有应酬又时常和老婆吵架的皮金茂顺理成章就成了三等爸爸了。皮金茂当时很恼火,想打儿子的嘴巴,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等爸爸回家不说话呢?他问儿子,儿子解释给他听,当大官的人,回家也是要考虑大事的,那有时间和老婆孩子说话。  
  电话是蒋秋苹打来的,她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要皮金茂早点回家,去给儿子做饭。蒋秋苹在一家保险公司当部门经理,也算是女中豪杰,相当于皮金茂单位的副处,比皮金茂要高二个台阶,过去是夫荣妻贵,但在皮金茂家里,是倒过来的,是妻荣夫贵,地位决定夫妻之间的不平等,老婆看老公是恨铁不成钢,老公看老婆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蒋秋苹经常鼓励皮金茂做出个人样来的,无奈皮金茂是个抬不起的阿斗,蒋秋苹也没有办法,当了部门经理,事情多了,更顾不上皮金茂的进步,就连家里的事情,比方说儿子的上学放学,再比方说去菜市场买菜、炒菜这些生活琐事也都顾不上了。蒋秋苹要搞事业,皮金茂就只好当起家庭主妇了。日子一长,蒋秋苹是不好再说什么了,一个女人在外面做事不容易,一个男人在家做一些女人做的事也不是很容易的。  
  皮金茂在世上活了近四十年,在官场打了十几年的滚,苟且营生中弄得身心憔悴,心灰意冷,在人群中戴着假面具生活,久而久之,他变得脸皮奇厚,心肠炭黑,没几件事情能提起他的兴致,妻儿老小也被他视作路人,看到飞黄腾达的那些同龄人宝马香车去扔保龄球,去洗桑拿浴,他却连吃顿饭的地方也没有,上班时就在办公室发牢骚,骂大街,下班后,就躲在卧室里抽闷烟、生闷气……  
  5:30钟左右,科长叫皮金茂别走,说省里张处长要来,一起去陪一下,皮金茂说:“我老婆有事,儿子没地方吃饭”。科长笑了,“那好办,叫你儿子一起来呀”。“这怎么好意思,算了,我打个电话,叫他自己解决问题。”他知道科里王科长是某专员的亲戚,有强硬后台,这年头,欺老莫欺少。皮金茂到隔壁打电话给儿子,儿子放学回家,正在边看电视边吃火腿肠,扔了一句话,回来你们要給我报销饭钱……  
  皮金茂在科里搞了多年的业务,和省里很熟。局领导常在会上说皮金茂是单位的骨干,是个笔杆子,难得的人才。年青的科长要虚心向老同志学习,要尊重老同志。皮金茂心里好笑,说的好听,骨干?要用你就是骨干,不用你就是干骨头,既然是人才,为何不用。看到比自己水平差,学历低,过去在一个酒桌上厮混的同事,如今搬进单间办公室颐指气使,皮金茂心里太不平衡了。  
  一辆桑塔纳挤了5个人,王科长顺路接了情报站的孟梅,说她是酒仙,拿她专门对付省里那个“酒保”,这年头,皮金茂看多了,酒仙也好,陪酒也好,大家心里有数,不必多言,孟梅,是前年分来的大学生,皮金茂和她打过几次交道,是全局首屈一指的美人,小巧的身材,大大眼睛,白白的皮肤。  
  皮金茂坐在车窗边,孟梅一挤进来,屁股就坐在皮金茂的瘦腿上,皮金茂痛苦的叫了一声,坐在前面的王科长笑着说,皮金茂有福气,吃了块大蛋糕,孟梅笑着打了前边王科长一下,对皮金茂说了声对不起,皮金茂说,没事,没事。使劲往中间挤过去,让出一小半个屁股位置给孟梅,坐稳后,他反唇相讥王科长,“蛋糕好吃不好做(坐),你过来试试。”  
  汽车停在市郊的一个不打眼的地方,那地方叫“圆仙台”,是个专门吃土鸡的餐馆。老板是区监察局詹副局长老婆。据说生意很跑火,有些领导干部屁股里不干净,生怕被纪委监察叫去问话,平日里就经常和纪检的干部套近乎。拉关系,纪委的同志比较清廉,平日里也没有人上门烧香送礼,又不能索拿卡要,于是就想出了一个变招,经常到某个部门去查案问话,等到中午时分,该部门的大小官员自然要设宴款待,纪委有规定,一般不在查案单位吃饭,实在盛情难却,只好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就这样,不要让你们太破费,我们去一个小店随便吃点,我知道有个地方,很便宜,很实惠的”于是汽车屁股一冒烟,就开到了“圆仙台”来了。  
  皮金茂不止一次来过这里,问清楚宴席是在“巴黎厅”后,他先找到卫生间拉尿,皮金茂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喝啤酒,平日里,工资全部交给了老婆,想要喝杯啤酒,抽包香烟都要向老婆当伸手派,因此如有公款吃请,他绝对是不喝则已,喝则必醉,酒喝起来没头没脑,时间一长,吃亏的就是泌尿系统了,最近以来,他感到他的小便处,老是不对劲,撒了尿后,尿道肌不工作,拉上裤子拉链后,里面就像坏了的水龙头,拧不紧,滴哒下来,把裤子弄湿了一片,别人看了很不雅观,因此皮金茂经常要小便,还需早些上茅坑,站在那儿好一阵,才能让存储的东西全部流尽。  
没事。使劲往中间挤过去,让出一小半个屁股位置给孟梅,坐稳后,他反唇相讥王科长,“蛋糕好吃不好做(坐),你过来试试。”  
  汽车停在市郊的一个不打眼的地方,那地方叫“圆仙台”,是个专门吃土鸡的餐馆。老板是区监察局詹副局长老婆。据说生意很跑火,有些领导干部屁股里不干净,生怕被纪委监察叫去问话,平日里就经常和纪检的干部套近乎。拉关系,纪委的同志比较清廉,平日里也没有人上门烧香送礼,又不能索拿卡要,于是就想出了一个变招,经常到某个部门去查案问话,等到中午时分,该部门的大小官员自然要设宴款待,纪委有规定,一般不在查案单位吃饭,实在盛情难却,只好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就这样,不要让你们太破费,我们去一个小店随便吃点,我知道有个地方,很便宜,很实惠的”于是汽车屁股一冒烟,就开到了“圆仙台”来了。  
  皮金茂不止一次来过这里,问清楚宴席是在“巴黎厅”后,他先找到卫生间拉尿,皮金茂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喝啤酒,平日里,工资全部交给了老婆,想要喝杯啤酒,抽包香烟都要向老婆当伸手派,因此如有公款吃请,他绝对是不喝则已,喝则必醉,酒喝起来没头没脑,时间一长,吃亏的就是泌尿系统了,最近以来,他感到他的小便处,老是不对劲,撒了尿后,尿道肌不工作,拉上裤子拉链后,里面就像坏了的水龙头,拧不紧,滴哒下来,把裤子弄湿了一片,别人看了很不雅观,因此皮金茂经常要小便,还需早些上茅坑,站在那儿好一阵,才能让存储的东西全部流尽。  
等到皮金茂尿完之后,回到“巴黎厅”。酒战已经开始,皮金茂在上菜的下方空位坐了下来,省里的张处长和他点点头,算是和他打了招呼,一个猪脸模样的人走过来拍皮金茂的肩膀,此人叫刘忙,是个建材老板,科里把他列为民营科技企业家,每年会给点项目费,一般科里请客,都是喊他来买单付帐的,皮金茂平日里都是喊他“流氓”。刘忙朝皮金茂讨好说:“皮科长,没等你,你还是喝啤酒吗?我给你满上。”皮金茂藏过杯子“慢来,流氓,你叫错了,科长在那边。”刘忙讨个没趣,笑着说:“我知道,科长吗,早晚的事情,是不是,啊,哈哈哈……”  
  那边省里的处长发话了,“老皮啊,我们都是喝白的,你怎么能喝马尿呢?不行,不行。”皮金茂笑着说:“最近我有情况,我有情况,白的我实在不行,请包涵,我还是喝马尿,喝马尿……”  
  话还没说完,孟梅站了起来:“方科,我来敬一下你。”“那怎么行,你得先敬张处长,处长,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情报站的孟梅,孟姜女的孟,梅花的梅。”皮金茂指着孟梅向处长介绍。“我还要你介绍吗,老皮,孟小姐的酒量,我了解,要敬我,可以,先干三杯再来。”张处长敲着桌子说。  
  “皮科,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来晚了,按规矩要罚酒三杯,处长我刚才已和他喝过,现轮到你了,你总要给我个面子吧。来,让我给你满上”。孟梅叫他皮科,又省了一个长字,皮金茂觉得有些亲切,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看见孟梅的小手在他的脸面前晃,就大胆地抓了她的手。“好、好,你倒吧。”孟梅也不收手,把酒瓶倾着,让酒流进皮金茂的杯中,然后轻轻地挣开了皮金茂的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皮金茂看着孟梅的眼光,已经有些醉了,又经不起众人的撩拨,“喝就喝,我皮金茂还怕你。”说完,举起酒杯,咕嘟咕嘟一下喝了个底朝天。“好棒”!孟梅拍起手来。“喝酒不加酒,世上都少有。再来一杯。”既然已经暴露了酒量,皮金茂也就没啥必要遮掩了,他抽块餐巾纸揩揩嘴巴,盯着孟梅酒瓶里的酒缓缓地流进他的杯中。  
  皮金茂回到家中,已是九点多钟了,老婆蒋秋苹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看见他满身酒气回到家里,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理睬他,平时没有饭局的时候,皮金茂总是回家把饭做好,蒋秋苹总是要晚一些才到家,一回家就匆匆地吃饭,待妻子吃完饭,皮金茂就去洗碗。到此,皮金茂一天的事情算是做完了。蒋秋苹心情好时会讲一些公司里的事情,皮金茂就听着,如果蒋秋苹不讲,皮金茂也不会主动问她。然后蒋秋苹就自顾自去洗澡、吹发、上床。这时,如果皮金茂还坐在客厅看电视,蒋秋苹就会在里屋喊叫他快去洗脸了。  
  今天老婆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儿子在房间里写作业,皮金茂过去看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一瓶可乐,那是他在酒席上顺手牵羊摸来的,“给,儿子,犒劳你的。”儿子接过可乐,轻轻地对皮金茂说:“老爸,你惨了,妈妈生气了,你要挨骂了。”“没事”。皮金茂用手在儿子头上摸着,舌头却有些硬。  
  看见皮金茂出来,蒋秋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给我进来。我有事和你说。”“有什么好事”“你来嘛”蒋秋苹拉着皮金茂进了夫妻俩的卧室,蒋秋苹关上门说:“你老娘从乡下来了,我告诉你啊,又有麻烦事了,想弄个人来我家白吃白喝白住,没门,你千万别给我惹进家门,我不答应的。”皮金茂其实已经知道这件事。下午他妹妹给他来过电话,说母亲从乡下来城里,为老家小侄女到城里来读书的事,和蒋秋苹吵了起来,母亲一气之下,跑到妹妹家,骂了一气忘记祖宗,没良心,缺德之类的话。电话里妹妹说,大嫂也真是,有能力就帮一下嘛,都是亲兄弟,何必如此绝情呢,谁没个亲戚朋友,你们将来就万事不求人啊,皮金茂知道蒋秋苹的脾气,这个时候和她解释,准得来火,就像一包炸药,一点就炸。他低着头,脱他的臭袜子。“你说一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蒋秋苹插着腰,两只眼晴盯着皮金茂,“好了,好了,我的祖奶奶,你厉害,我怕了你”。皮金茂头有些发胀。“好,我依你,赶明儿,我去和弟弟说,这个事以后再说。”皮金茂被逼的没办法,只好来个缓兵之计。“那还差不多。”蒋秋苹的脸露出了明媚阳光。  
  皮金茂在卫生间放着热水,准备洗澡。在水蒸气的热气下,他浑身的血管在扩张,想起酒席上。孟梅出了个谜语给他猜,“500个男人,打一体育项目”皮金茂想半天猜不出。“铅(千)球。还是科长猜了出来。想到此,他不禁在卫生间笑了起来。四十岁的男人虽然不老,但在性的问题上已开始走下坡路,皮金茂有些怀疑那句”四十如狼“的话来,起码对皮金茂来说不是那么回事,每日里在办公室,他看着报纸上的”伟哥“新闻浮想联翩。没事的时候,和同事们说说下流段子,过过口瘾。回家摸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握右手。夜晚和老婆作爱,也是千篇一律,没多大意思。  
  有回他和蒋秋苹到海南旅游,宾馆里有一种收费电视,皮金茂不知道这种收费电视都有些什么内容,打开一看,是些男妖女怪的搞鬼动作,看完了皮金茂就有点跃跃欲试,蒋秋苹却坚决拒绝皮金茂的非份之想,说恶心死了,象动物一样的。既然看了没有行动,皮金茂也懒得看了,后来他回想一下,觉得这些画面不过是电视里放放,做做样子的,真要人做,是没有人会做的。  
  洗完澡后,皮金茂钻进被窝,蒋秋苹身上没有一根丝,皮金茂侧过身关了灯,蒋秋苹的嘴巴就咬了过来,皮金茂开始还不行,慢慢地,他有些感觉了,觉得自己和蒋秋苹的身体都在起变化,他们的嘴粘在一起,双手在对方的身上摸索着,揉搓着。后来,皮金茂俯在蒋秋苹的身上,过了好久,蒋秋苹鼻息中才发出粗重地喘息声,皮金茂知道今晚上他成功了。  
  第二天一上班,皮金茂就接到局长的电话,问他那个软课题报告弄得怎么样了,皮金茂支支吾吾,说些没油盐的话,局长一听就知道他还没有搞好,电话里有些不高兴了,皮金茂虽没当什么官,但在机关呆了这么多年,是个老油条,机关的人都知道,想当官是我求领导,不想当官是领导求我。所以皮金茂也不怕,电话里和局长顶了起来,说局资料室文超超刚生小孩,婆婆妈妈的事太多,老找不着人,要的科技数据,提供不出来,局里又不同意电脑连网,没有资料,搞不出来,我也办法,要不然,派我到部里出趟差,我到科技情报司去检索一下。保证半个月内拿出来。  
  皮金茂也就是随便说说的,想不到局长竟然就同意了,并要他从下面抽一个人,到北京去一趟,加班加点,最迟也要在月底要把这个课题搞完。皮金茂放了电话,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些事情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老实人总是要吃亏的。领导也是人,大家都在混饭吃,谁也不想得罪谁,工作就像踢皮球,你踢给我,我就踢给你,就像庙里的和尚,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谁也不想主动去改变什么,其实皮金茂手头的这个课题,早就搞得差不多了,一直压在那儿,如果局长不催,说不定就一直搁在那儿。大家都是拨一拨才会动一动的。  
  皮金茂工作没完成好,还捞到一个到北京去出差的好事,他整个一天的兴致挺高,他忽然想起了孟梅,孟梅是情报站资料员,抽她去北京,正大光明又名正言顺,他和孟梅的领导挂了个电话,那边说抽人没问题,出差费谁负责?那当然是我们局里出。皮金茂知道有一笔软课题经费在刘局长手中,所以敢拍胸脯。孟梅的领导关心的是经费问题,现在单位上人满为患,闲着也是闲着。听说主管单位出钱,乐得做个顺手人情。  
  皮金茂把去北京的决定告诉了孟梅,孟梅在电话里高兴地跳了起来,自告奋勇地说她有一个同学在铁路,火车票由她负责去搞。皮金茂和孟梅所在的V城与北京相距遥远,就算火车提速了也要二十多个小时,单位明文规定一般科员出差就是旅途再远也只能坐火车。皮金茂和孟梅都是名副其实的一般科员,到北京自然是要坐火车去的。皮金茂是不怕坐火车的,在他看来,坐火车给人一种踏踏实实的旅行感觉,不象乘飞机,几千公里路,还没有感到自己正在途中,一晃就到了。皮金茂将这种想法跟蒋秋苹说过,蒋秋苹讥笑皮金茂是穷人的命,生来就只能是坐火车的,蒋秋苹一年之内要坐好几次飞机,去年还到了一次香港旅游。皮金茂几年才捞个差事到北京,还要一路颠簸,坐两天的火车,和老婆比,皮金茂不服气还真不行。  V城到北京有一趟特快,但是没有卧铺票计划,严格地说就是只卖站票,不卖坐票,过去局长到北京出差,要用小车送到B城,再通过关系买票,从那儿上车去北京。普通人去北京,要不就是买站票上车,再出高价去补票,要不就买另一趟慢车,多花5个小时的时间去北京。  
  没想到孟梅果真搞到了二张特快列车的卧铺票,在V城上车,而且还都是下铺。一般情况下买二张卧铺票总有一张是上铺的。皮金茂很惊讶,孟梅说,这票是一个朋友到B城调过来的,就是说,把别人的票给拿过来了,按当地的方言形容,这是天大的打作,嗨!这年头办事,不是不敢想,而是想不到,天下没有办不到的事。孟梅说以后你要买卧铺票就找我好了,我能打保票的。  
  从V城发往北京的车子是上午九点,次日傍晚到达目的地。皮金茂到火车站时孟梅已经先到了,在侯车室里坐着,见了皮金茂就举起手示意。皮金茂走过去,见孟梅穿了一套黑色皮衣皮裤,脚穿一双高筒皮鞋,看上去像个马术教练,孟梅注意到皮金茂在看她,把披散肩前的黑发往后一甩,微微一笑,“车上风大灰多,不好穿衣服,有什么好看的?”皮金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包,在孟梅的身旁坐了下来。孟梅说马上就要检票了,我一直在看着侯车室的大门,心想你怎么还不来,要是你不来我怎么办?我还去不去北京?皮金茂说我乘的公交车路上堵了,所以就到的迟了。正说着,坐着的人群站了起来,是开始检票了。皮金茂背起自己的包,又去拿孟梅的包,孟梅不让,皮金茂说,别客气,我是男的,照顾女士是我的义务嘛。孟梅就让皮金茂拿了包了。  
  上车以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列车员过来换票,她看了皮金茂和孟梅的票好半天才说,我跑了三年车,还没有见过V城上客的,您二位是第一回,铁路分局局长是你家的亲戚吧?孟梅笑笑,不作声,显得深藏不露。列车员换了票后,说您二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找我,别客气……云云。留下一瓶开水走了。  
  皮金茂和孟梅都是下铺,一坐下,就成了面对面了,除了上次在一块喝酒,皮金茂还真没和孟梅这么近的距离坐过,他的感觉有些奇特,孟梅倒显得大大方方,她从行李箱中翻出一条睡裤,对皮金茂说了句不好意思,我要换下这条皮裤,说完当着皮金茂的面把她的紧身皮裤换了下来,露出了贴肉的裤袜,皮金茂有些脸红,拿个杯子到过道上去倒开水,顺便到拉链包里抽出一本武侠小说来。  
  火车开了,孟梅从她的包了里拿出了许多个小包来,全都是些吃的东西,她要皮金茂吃,皮金茂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指着他那个大大的茶杯,表示他只喝茶,自从他前年尿结石发作后,医生嘱咐他,每天都要喝大量的开水,并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告诉他,膀胱就像个漏斗,漏斗里是很容易堵塞的,如果常喝水,水经常冲刷漏斗,就不容易结石了。但这些道理不好和孟梅说,说了她也不懂。  
  皮金茂边喝水边和孟梅聊天,聊着聊着就聊起了王科长,皮金茂说,王科长还挺关照资料库的建设,对你也挺关照的,孟梅笑着打断了皮金茂的话,他啊,赌棍一个,就知道赌和嫖,仗着有个当副专员的伯父,其实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孟梅露出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态。  
  皮金茂看孟梅这模样,心想,也许孟梅和科长有些什么过节,正低头寻思,孟梅又说:“说实在的,局里有几个像你皮金茂有真才实学的,上次开技术创新大会,成立了个材料组,结果材料还是没过副专员的关,还不是你皮金茂出马才搞定,后来李副市长还问这个材料是谁起草的,哼,功劳还是王科长、局长他们的。你最划不来了,我们下面都清楚,这年头,说你行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啊。”皮金茂喝着水,心里一阵感动,他抬起眼,好像遇见了知音。他开着玩笑说:“你好好干,等你当了局长,提拔我一下。”“笑话,我们这号人能当官,陈水扁反攻大陆就成功了。”两人笑了起来。  
  到了北京,他们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孟梅的房间在皮金茂旁边挨着。由于地处城郊,住客不算多,楼上显得很安静。房间不按床位计价,是要整个房间包下来算的,80元一个的床位要算160元,叫服务员开门一看,房间倒也干净整洁,住下来后,孟梅打过来一个电话,电话里大叫,说她的房间有蟑螂,要皮金茂赶快过去,皮金茂过去孟梅的房间,孟梅正准备洗澡,穿着一件浴袍,皮金茂无意中一看,孟梅胸前露出来的呈弧形的雪白一块,心头一热,仿佛有一样东西在心里咯噔一下,他低了头,问着,蟑螂在那里。蟑螂在那里,孟梅指着卫生间,它跑到那里面去了。蟑螂没逮着,皮金茂脸上有点发烧,口里说着,你这房间空调太热,忙退了回去。  
  皮金茂回房后,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感觉,他关了门,下楼去了,到街边的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了电话,儿子在家里写作业,他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就挂了。接着又打蒋秋苹的手机,打了好几次都回答说联系不上。皮金茂想也许她又到什么地方谈保险去了,手机盲区打不通,就不再打了。  
  楼下打完电话,皮金茂本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他用手机和孟梅联系,想叫孟梅下来,孟梅说她刚洗完澡,不想下来了,她包里还有面条和火腿肠。皮金茂正在东看西瞧,有一个老头走到跟前:“先生,要小姐吗”?  
  皮金茂脑海里想起一个真实的故事,某地一个小姐和一个出差的客人谈好价钱,说她的客栈有小姐服务,只要五块钱,那人很高兴,跟她去了,来了一个女的,还没开始做那事,就闯进两个汉子,敲开门,说是公安局来抓嫖客的,要带走那个人,结果把那人包里的钱全部抢走。还打了他一顿。皮金茂有些害怕,忙说。不要不要,谢谢!谢谢!赶紧回到住的旅馆。  
  回到房里,皮金茂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电视,坐了一天车,有些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猛地一阵电话铃声,把他惊醒了,他跳了起来,抓起电话,一听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皮金茂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电话那头传来嗲声嗲气的声音,皮金茂喂了一声就放了电话,他知道这些女人是惹不得的,你一答腔,她马上就会来到你房间,说不定就把爱滋病带来了。  
  挂了电话,皮金茂的磕睡跑了,他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心里在胡思乱想。忽然电话又响了,皮金茂想不接,但电话响个不停,皮金茂拿起电话,对着电话听筒大喊,你别再骚扰我,我要报警了。电话里传来笑声,谁骚扰你了?皮金茂一听,是孟梅的声音,忙说:“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又是那些鸡婆呢。”  
  孟梅问皮金茂吃了没有,皮金茂说,想到下面吃,可是东西没有吃成,差点被人拐了,孟梅说,我也没有吃,我这有两包方便面,过来一起吃,怎么样?  
  皮金茂敲了孟梅门,门开了,孟梅站在门口,过道的灯照在她的脸庞上,红红的,亮亮的,黑油油的头发散在背上,皮金茂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孟梅笑了,把他拉了进来,顺手就把门给关了,房间里,没有开电视,只开着床头灯,有一股淡淡的香水的味道,孟梅光着脚站在地毯上,皮金茂看见她的脚趾上涂着紫色的指甲油,显然她是刚出被窝里出来的。  
  孟梅端了一碗方便面给皮金茂,和他坐在一张床边,吃着面条。彼此之间心里有事,大家都没有说话,皮金茂先吃完,到卫生间里去洗手漱口。刚一转身,看见孟梅站在他的身后,一双杏眼盈盈地看着他,眼神里传递着某种信号。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他们抱在了一起,这几年他搂蒋秋苹的时候,蒋秋苹的胖腰让他有些抱不过来,因此他现在很少和蒋秋苹拥抱了。皮金茂用手环搂着孟梅的腰和臀,就像抱一个孩子,牢牢地把她圈在臂弯中,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孟梅笑着关了灯。和皮金茂一起倒在了床上……  
  从北京回到A城后的前一个晚上,皮金茂和孟梅去前门,在流光溢彩的大街,默默地走着。皮金茂说:“孟梅,对不起,………。”  
 孟梅打断了皮金茂的话,说:“你不要说了。我不会要你什么承诺。你有你的家庭和孩子,是我愿意的,我不怪你。”  
  皮金茂说:“孟梅,不是这样的。我其实是很喜欢你的,我是个很无能又很失败的人。”  
  孟梅说:“不说这些好吗?明天我们就要回V城去了,今天晚上我们好好欣赏欣赏首都的夜色。这样好看的夜色在V城是看不到的。”  
  …………  
  回到A城的时间是夜晚,皮金茂和孟梅在火车站分手,已经走到栅栏那边的孟梅突然的转过身,扑进皮金茂的怀中,皮金茂感受到孟梅脸上泪水那微咸的味道。孟梅看着皮金茂,幽幽地说:“我们以后不要了,谢谢你给我美好的回忆,我会记得你的……”皮金茂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你……走……吧!”  
  皮金茂叫了一个面的送走了孟梅,转身正要回家,他的手机铃刺耳地响了起来,皮金茂一听,是蒋秋苹的声音。蒋秋苹说你坐那班车回来啊?我接了几班车,都没接到你。皮金茂嗫嚅着说没买到车票,是转车回来的,当然你接不到。蒋秋苹说那我不跟你多说了,早点回来,皮金茂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蒋秋苹就挂机了。  
  皮金茂决定步行回家,他要理理自己的头绪,是啊,四十岁的人了,如何会产生如此这般的激情?如何会产生如此浪漫的故事,不错,他过去有过许许多多的得意和失意,有过骄傲和满足,也有过困惑和颓废,在竟争越来越激烈的社会。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落伍了,他变得呆板,反应迟钝,做起事来循规蹈矩,他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工作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过那种与事无争、平淡无奇的生活。,在北京的几天里,在孟梅的提示下,皮金茂猛然醒悟,四十岁有着丰富的经历、阅历,多年的积累,有着比年青人多得多的经验,这些,正是皮金茂特有的财富。这样想来,人到中年并不一定是件坏事,在这样一个独特的时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充实自己,利用自已的成熟,还可开创新的事业,再创自己的第二个青春。  
  想开了,他现在感觉自己还不老,还不够成熟,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更加成熟和自信起来,想到此,他的步履变得有力和坚定。迈开大步 孟梅打断了皮金茂的话,说:“你不要说了。我不会要你什么承诺。你有你的家庭和孩子,是我愿意的,我不怪你。”  
  皮金茂说:“孟梅,不是这样的。我其实是很喜欢你的,我是个很无能又很失败的人。”  
  孟梅说:“不说这些好吗?明天我们就要回V城去了,今天晚上我们好好欣赏欣赏首都的夜色。这样好看的夜色在V城是看不到的。”  
  …………  
  回到A城的时间是夜晚,皮金茂和孟梅在火车站分手,已经走到栅栏那边的孟梅突然的转过身,扑进皮金茂的怀中,皮金茂感受到孟梅脸上泪水那微咸的味道。孟梅看着皮金茂,幽幽地说:“我们以后不要了,谢谢你给我美好的回忆,我会记得你的……”皮金茂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你……走……吧!”  
  皮金茂叫了一个面的送走了孟梅,转身正要回家,他的手机铃刺耳地响了起来,皮金茂一听,是蒋秋苹的声音。蒋秋苹说你坐那班车回来啊?我接了几班车,都没接到你。皮金茂嗫嚅着说没买到车票,是转车回来的,当然你接不到。蒋秋苹说那我不跟你多说了,早点回来,皮金茂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蒋秋苹就挂机了。  
  皮金茂决定步行回家,他要理理自己的头绪,是啊,四十岁的人了,如何会产生如此这般的激情?如何会产生如此浪漫的故事,不错,他过去有过许许多多的得意和失意,有过骄傲和满足,也有过困惑和颓废,在竟争越来越激烈的社会。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落伍了,他变得呆板,反应迟钝,做起事来循规蹈矩,他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工作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过那种与事无争、平淡无奇的生活。,在北京的几天里,在孟梅的提示下,皮金茂猛然醒悟,四十岁有着丰富的经历、阅历,多年的积累,有着比年青人多得多的经验,这些,正是皮金茂特有的财富。这样想来,人到中年并不一定是件坏事,在这样一个独特的时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充实自己,利用自已的成熟,还可开创新的事业,再创自己的第二个青春。  
  想开了,他现在感觉自己还不老,还不够成熟,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更加成熟和自信起来,想到此,他的步履变得有力和坚定。迈开大步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向自己的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