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培训机构:想起吃食堂的日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22:28:48
 想起吃食堂的日子

                               宋志安

   如果有人问我:有生以来你觉得最痛苦的经历是什么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三年困难时期吃食堂的日子。         一九五八年,我刚好八九岁,在一个小山村里跟着奶奶过日子,其时我已上了小学。那年先是搞起了人民公社、大跃进,还有一个什么总路线,到秋天生产队就办起了食堂,全村男女老少,一律要到食堂吃饭,每家每户都不准自己家做饭,为了杜绝自家做饭,那措施也很绝,一是一家不管你有几个灶台,只能留一口锅,这口锅的作用是烧洗脸水和热猪食,其他的锅 ,都起下来送到废品收购站砸碎了去大炼钢铁,没有锅的灶台,用土坯盖上,再用石灰抹上,因为北方的冬天不做饭,也得烧炕取暖;二是工作组会同村干部经常挨家挨户进行搜查,不准存有粮食,一经发现即刻没收。

   食堂刚开办的时候还挺红火,伙食也挺好,经常有炖肉炒菜,主食是干饭,有时是馒头花卷,炖肉和炒菜都用池盆(一种比较矮的缸)盛着,全村男女老少集中在一起,饭菜随便吃,就跟现在的自助餐似的,很有些共产主义的味道。但好景不常,这样的日子没过上多长时间,特别是到了一九五九年就更不行了,食堂的伙食是每况愈下,最初还有些粮食,但已不再吃干饭了,每顿都是稀稀的高粱米粥,菜也只是用萝卜腌的咸菜。后来就实行“瓜菜代”了,秋天地瓜收了,就上顿下顿的吃地瓜,不见一点粮食,每顿就是几块地瓜,一碗咸咸的清汤。到了那年的冬天就更惨了,那些平时用来烧火喂牲口的东西都拿来吃了,如玉米骨头、花生壳磨成粉做成窝头、烙成饼子,渣约的让人难以下咽,干了的地瓜藤加水磨成浆,再加点干白菜做成汤,吃起来就跟喝中药似的,那时偶尔能吃上的最好的饭是蒸熟的生地瓜干。早已不集中吃饭了,而是按每家每户的人口定量打给。我们那个小山村总共七八十户人家,住的非常分散,远的住在离食堂十多里路的深山里,不管多远,到了饭时,也要提个大铁桶把饭打回去吃,老弱病残一律不照顾,如果不出工下地干活,还不打给饭,谁家来了客人也不照顾,所以那时最怕家里来客人了,一来客人,本来是按人定量的饭菜,总是先可着客人吃,剩下的我们再吃,那时我婶子的弟弟隔三差五的就到我家来,本来就吃不饱,他一来我就更吃不饱了。家家都在为吃饭发愁,人人都在为吃饭着急。一天,下午吃饭,我急着想跑出去玩,就站在地上吃,婶子看见就急了,狠狠地训斥我:不要站着吃饭,站着吃的多!奶奶听了不高兴,就和婶子吵了起来,认为婶子说的没有道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站着吃饭了。

   因吃食堂,学校里的老师也吃不饱,没心思好好教课,我们也吃不饱,还要经常被派去生产队参加劳动,也没劲头学习,小伙伴们,正是要吃饭长身体的时候,但却个个面面黄肌瘦的,对食物有着急切的渴望,所以到一块谈起自己的最大愿望:就是过年时让我随便吃一顿蒸地瓜干。什么鱼呀肉呀连想都不敢想。不想上学,就逃学,夏天、秋天就跑到山里去吃各种水果充饥,到了冬天,就满山遍野地去挖老鼠洞,鼠口夺粮,如果运气好,可以从有的老鼠洞里挖出二三十斤栗子和豆类,现在想起来有点不仗义和不卫生,但那时为了填饱肚子顾不了这许多。

   吃食堂的日子大概持续了有两年左右的时间,后来就不吃了,又回到一家一户做饭吃饭,日子就逐渐好起来。但吃食堂给人带的饥饿经历却让我终生难忘。

历史对当年的人民公社、大跃进、吃食堂等已有定论,认为是当时的决策者违反了客观规律所造成的,后果十分严重。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对这些痛苦的经历以及造成痛苦的原因,我们不妨回忆一下,反思一下,以保持警醒的心。






                             ( 图片为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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