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毛笔制作价格北京:中国牛市至少有7年：真实的中国力量-----杨帆

中国也许还存在诸多的不足，股市不发达，教育投资不足，虚报经济增长，经济发展不平衡……但当中国经济的大牛市来临，GDP迅猛增长时，我们需要重新审视这些被误读的问题，真正认识中国崛起的力量，以把握中国发展的大势脉络。

■文/杨帆

　　作者简介：杨帆，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教授

中国牛市的真正主题

　　以往牛市都离不开4个条件：第一是高层点头；第二是银行放水；第三是庄家起哄；第四是银监装瞎。那么这次牛市是谁点头了？《大国崛起》！

　　先说一段股市这几年的争论，1998年我预测中国有5年牛市，实际上这个牛市到2002年将近5年时，被打断了，那次是根本不应该被打断的，所以我预测5年牛市也基本成为现实。

　　后来我和张卫星坚决反对打压中国股市，5年打压毫无道理，如果能听我们的话而不是听许小年的话，中国股市现在就已经是7000点了。

　　这几年瞎折腾，本来就是大牛市，折腾最后这不还是又来了吗？

　　瞎折腾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瞎折腾最大的坏处还不是中国股民损失2万亿元，这是小数。最大的损失就是延缓了我们深圳的这个创业板。技术进步现在这么快，等5年是个什么数？中国干吗老听外国人的，请来欧元之父说人民币不升值，又出个什么罗杰斯。

　　但这样的曲折阻挡不了中国牛市的继续。

　　2005年6月份跌破1000点，我到深圳讲课，电视台主持人丁洋请我谈，大家一片悲哀，说还要跌到800点，我说我的钱不多，全都买股票了，跌到1000点不可能再跌。大家不相信说为什么？我说许小年不是说了吗？就是跌到1000点，他是代表国际资本讲话的。大家都奇怪，说难道中国的股市是被国际资本控制的吗？对！至少这回是这样，受他们误导的。我这次预测准了，我不是技术派，我的基本判断就是中国股市受国际资本误导。我借此也赚了钱，我相信到了1000点就不会再跌，结果怎么样？现在几千点了？

　　第二件事我再举一个老朋友的话，我的老朋友人民银行向东处长。说这次股市来得汹涌啊！势头这么大，怎么回事？他说历次牛市都有四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高层点头；第二个条件是银行放水；第三个条件是庄家起哄；第四个条件是银监装瞎。这是深圳人行一位退休处长的话。

　　向处长问这次谁点头了，我不知道谁点头了，但听说中央政治局听了一次汇报，中央电视台播了《大国崛起》。这个片子不太好，里面有好多理论观点是错误的，有西方中心论，但毕竟提出了大国崛起的问题，引起全国讨论。我们在北京讨论得非常热烈。有一部分人不相信中国崛起，就说中国乱七八糟、这么多人口、制度这么差、贪污这么厉害、社会这么乱，凭什么崛起呀？能养活这么多人吃饭就不容易了，就别谈崛起？这是一些留美华人很轻蔑地来说我们。当时有的民族主义者就恼怒了，跟他们吵起来。后来我说大家都甭吵，说点经济学上的数字吧！我就说了一些我对大国崛起的想法，说点经济数字，说完最后大家也都服气了。这就是高层点头，中国崛起作为主题，中国确实是大国了。

人口增长与教育投资的优势

　　中国的工业搞了多少次就是起不来，为什么？根本是你打仗打不过人家，人口一百年没增长。而现在，社会安定，人口多，那是好事，年轻人多造成储蓄率高，投资数量大。虽然国家社会投资教育不足，但家庭对教育的投资是全世界最高的，这个很快就会焕发出优势，提高投资效率。

　　中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衰落的？

　　1840年战争失败，从1840年到1945年，105年没打过一次胜仗，自己开始分裂，人口从4亿长到4.5亿，就是生多少死多少，中国人生很多孩子但是活不了，人口一百年不增长，这就叫衰落。

　　中国的工业搞了多少次就是起不来，为什么？因为被帝国主义打败了，根本问题是关税太低——5％。美国在1840年时非常弱小的，但长期保护主义，直到1945年二战胜利，美国关税高达46％。这根本就是你打不赢仗。什么叫竞争力呀？产权有那么重要吗？我从来不认为产权问题那么重要，制度问题那么重要，根本是你打仗打不过人家，你5％的关税和人家46％的关税怎么竞争呀！

　　中国什么时候崛起的？

　　1945年。在抗日战争中终于成为一个战胜国，战争才是硬任务。在计划经济时期又连续打赢4仗，东西南北各一次，这4仗全都打赢了，是我们的军队打出了国境，在边境线打的，而且中国很快就有了原子弹，成为武装到牙齿的军事大国。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又打了越南一次，6仗全赢，就造成了国家强大和社会稳定，人口大增，人口从4.5亿到毛主席去世的时候，8.5亿，中国人寿命从36岁长到68岁。30年改革开放人口又涨4亿，12.5亿，2020年到16.5亿，中国人口到顶。

　　为什么讲人口增长而不讲制度改革？因为我看制度改革没有那么重要，根本问题是国家强大，社会安定，人口猛增，造成社会年轻，生的比死的多，人口就一直年轻人多，现在年轻人开始少了吧！年轻人少了，中小学过剩，但是还有增长潜力就是我们这些人，掌握技术文化。

　　这30年来、或60年来中国的教育还是搞得不错的，虽然国家社会投资不足，但家庭对教育的投资是全世界最高的，中国所有的父母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自己的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这个投资很快就会焕发出一个优势，教育升级、技术升级，包括我们的金融产业，都是高科技产业，在虚拟空间里用电脑操作。

　　近代失败是我们不搞国防，所以要加强国防，有了国防，中国人搞什么都行。现在4亿过剩人口全部出来了，刘易斯拐点已经结束，劳动者工资要上升了，没有那么多过剩劳动力，大城市找个保姆都找不着。4亿过剩劳动力通过廉价出口的阶段已经饱和。下一个阶段就是我们教育投资会发生巨大功能，这30年，中国的这一代人已经起来了。

　　有钱人把孩子送到欧洲去了，也行，没钱人可以考北大、清华，这个教育的力量马上就起来，所以中国要技术升级。

　　未来应该干什么我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根本问题就是中国一能生孩子，二能搞教育，会延续到2019年。这一点我们讲一点宏观经济学，假设储蓄等于投资，年轻人储蓄率高这是关键，一个人活80岁，25岁之前只消费不参加生产，他没有储蓄只能消费，65岁以上的人也是这样。年轻人和中年人储蓄率高，所以中国完全就是因为人口年轻，25岁到65岁的人口层特别大，加上人口基数又特别大，储蓄总额特别大。储蓄大于投资，出口大于进口，完全没有发展经济学说的那个“双缺口”，发展经济学不适于中国。中国是储蓄大于投资，出口大于进口。这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为什么？生孩子生多了。年轻人多，所以也不要总是骂毛主席那时候不计划生育，后来计划生育没人听，人口多是好事，不是坏事，造成储蓄率高，投资就高。经济增长速度取决于两个因素；第一是投资数量大；第二是投资效率。我们后一个不行，未来就是要技术升级。前60年就是靠投资数量大，造成中国经济高速增长。

人民币坚挺就叫中国崛起

　　我们为什么对人民币升值那么没有自信？我1985年到深圳那时谁有港币谁就是神仙，现在变了吧，中国崛起了！人民币坚挺那就叫中国崛起，港币不好使了，日元、美元不好使了，人民币好使了。

　　欧洲人什么活都不干为什么生活水平这么高，它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币值高估，我到欧洲去算他们的物价是我们5倍，收入是10倍。明摆着欧元对人民币至少贬30％下来，我拿1万人民币按10∶1才换1000欧元，凭什么呀？人民币就这么不值钱吗？所以人民币升值是好事。人民币升值速度很慢，会很快出境到东南亚去，现在人民币已经出境到香港了吧，香港还有人用港币吗？港币贬值不足，香港太富裕了，比欧洲人也差不了多少，港币应贬值30％，香港的房价比深圳高5倍，工资高深圳的10倍，两边一并就是一个跌下去，一个上去，这就是经济规律嘛！这就叫均衡呀，香港说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地方，那为什么还要搞垄断，币值为什么不贬值，港币本来就不值这么多钱，为什么和人民币1∶1呢？因为房价和工资是垄断高价，让你把它跌下来你不干，那么只有货币贬值，要不是就把房价跌到深圳的水平，或把工资降下来。

　　我1985年到深圳那时，谁有港币谁就是神仙，现在变了吧，中国崛起了没有，人民币坚挺那就叫中国崛起，港币不好使了，日元、美元不好使了，人民币好使了。好多人还不信？

　　说中国崛起大家不要不相信，比如货币。人民币为什么要升值？理论我就不讲了，最关键的就是中国出口企业的生产效率提高比非出口部门要快，而且比美国的要快。美国虽然有新经济有知识产权，但生产并不在美国，他们发明之后把设备运到中国生产。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生产效率在世界上是提高最快的，但是工资就没提，这在经济学上叫生产率比工资弹性，生产率提高得快工资又不涨，所以出口价格一路下跌，人民币很明显就应该是升值趋势。这叫实际汇率，已升值40％。

　　因为生产率提高得快，所以出口的这部分降价特快，贸易老顺差，该升值不升值，造成升值的预期，所以国际资本往中国跑。

　　比如1997年和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当时全都说人民币应该贬值，那时我是坚决支持朱镕基说不贬的。当时全世界只有3种货币坚挺：美元、人民币和港币，根本就是中国和美国联合抗衡亚洲金融危机。中国承担了最大部分的贸易逆差，我们当时就是学了一次雷锋。

　　最后结果怎么样，中国挺住了。索罗斯的基金跑了，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没有撑住。我们硬了一次，大家可以想一想亚洲金融危机我们付出了一些出口的代价，但是金融上中国的人民币坚挺了之后，人民币从此之后是不是继续升值了？香港的股票现在多少点了，20000多点了，当时7000点都托不住。中央政府能够不救市吗？能够不干预吗？

　　我们的经济真正的繁荣是在亚洲金融危机之后，我们才真正感觉到我们富裕了。

财富能量不是虚报

　　中国的财富能量，如果说工业有虚报，第三产业则严重估计不足。经济总量每年增长10％，到2019年正式结束，还有60万亿元财富没出来呢！这12年发展的时机该怎么办？最主要的是要把我们的财富集中到4个方面来：国防、技术升级、环保、调整收入分配关系。

　　老有人说中国经济虚报数字。对这事，1998年我们在经济研究所的时候大家就研究过，我们说工业有虚报，第三产业严重估计不足。就一件事如租房子，北京、上海所有人房子都出租，所有的房租都没算上。这出租房子是不是交易，交易没有计入GDP，国家也没有收税，就这一项就有多少，所以中国的经济由于统计第三产业一下子提高20％上去。中国GDP一下子跳到14万亿元，2005年又增长10％，2006年又增长10.7％，20万亿元人民币。这5年从11万亿元一下子长了一倍。这还不叫崛起？以后每年10％，再有7年又翻一倍。

所以中国牛市至少有7年

　　2014左右中国GDP到40万亿元人民币。如果没有大危机还有一个7年。到2019年中国70年的高速增长到头，最高数是80万亿，又翻一倍。

　　到2019年正式结束，为什么？人口老化。中国人口突然老化是重大危机，所以到2019年还有60万亿财富没出来呢，而且到时算美元按1∶6算不是按1∶8算，又长15％，至少还有3/4的财富没出来。

　　那么这12年发展的时机应该怎么办，一个就是市场经济和全球化的因素还没有发挥完，要充分利用，健全市场经济制度，清除腐败，而最主要的是要把我们的财富集中到四个方面来：

　　第一个就是国防。高科技主要得靠国防。

　　第二技术升级，在这12年一定要把技术搞上去，增长模式一定转变成以科技进步为主，转换不了的话，大幅崩盘下来，现代化功亏一篑。不是说没有危机，现在就要准备，不能够胡吃乱花，腐败，资本流到外国去补贴美国，要把它们用到我们的国防科技和环保上。

　　第三是环保，真正对出口有影响的不是人民币升值，而是中国的环境保护，包括对物价上升也有影响。中国最惨的就是这条，中国要对企业征收高额环保税，企业把环保成本纳入，占成本30％，出口还真是出不去的，就不要出，中国人不能拿自己的环境补贴外国人。股市也是可以考虑的，投资在环保方面。最简单的我就说一个治水。对外就是要能打仗，对内就是要治水。政府就做这两条就够了。

　　第四调整社会收入分配关系。人民币升值造成有资产的人更有钱，包括水价上涨、粮价上涨、油价上涨都是避免不了，房价也会涨，贫困这部分要由政府来补贴，未来财富虽然多，但相当一部分要由国家和社会掌握。

　　这12年要把4个问题解决。我的观点现在被主流经济学家接受，他们编了一个词叫人口红利，不是制度改革和产权改革，那是第二位的，第一位的就是年轻人多。2019年中国老龄人口剧增储蓄率就下来了，没人到银行存钱了，到时呆账暴露。金融上超前过度反应叫超调，中国这支大股票大家预期在2019年储蓄率会降低，大概在2015年左右会有超前反应，到时股票上12000点肯定是打不住的了，房价又涨4倍。

　　深圳真跟香港接轨了，港币贬30％，两边房价就接轨。

　　那时候中国金融该不该崩盘了？2015年是关键的时候，现在根本就不用害怕，现在就如年轻人得感冒一样。四五十岁的人，怎么打压也起得来，活力特别强。

　　这几年会不会发生什么突然事件？比如说：

　　第一条，中央政府管不了地方政府，腐败不可控制。我认为可以解决。十七大党中央的路线正确，就是建立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科学可持续发展观，政治稳定团结，对腐败加大处理。对地方政府的行为中央政府还有能力管得了他们。至少宏观稳定可维持。

　　第二条，日本人会不会突然打我们？台湾会不会就闹独立？

　　第三条，金融会不会崩溃？金融还会大发展。

　　唯一可能发生震撼全局的是大面积自然灾害，我老讲治水，我现在发现北方好多年都干旱，南方好多年都发水，我特别害怕调过来。突然北京暴雨，华北暴雨，南方又不下雨，这就惨了。环境保护和自然灾害年年都有，中国太大，损失相对较小。一旦有严重的自然灾害，那就够呛了。当然这个事出来之后我们还是能够救得了的。社会就更重视环保了。

不平衡发展是巨大的历史机遇

　　经济发展不平衡不是问题，恰恰是中国崛起的巨大历史机遇。索罗斯的非均衡理论特别好地解释了中国崛起。真正的机遇来了，多少有点稀里糊涂，乱七八糟，准备不足那是常态。现在美国经济滑坡，全世界资本都跑到中国，这种不平衡经济增长已成定势，没有人能压制。

　　主流经济学所假设的市场经济是均衡这一点是有问题的。

　　有两个非常著名的非主流大师，一个是马克思，他说资本主义经济就是非均衡，发展一段就崩溃一次，它就不是均衡的，这影响了二战后资本主义改良。但金融问题没有解决，又出来一个索罗斯。

　　索罗斯是世界投机资本的总头目，专搞投机，也说市场经济是非均衡的。索罗斯说金融市场没均衡，一定会涨得特高，然后再崩盘，是控制不住的。索罗斯讲得特别精辟，他说90％的时候和90％的国家，市场经济有均衡，但均衡市场对投资者来说没意义。均衡市场还投什么资，存款就行了。均衡市场只能赚平均利润率。

　　索罗斯的投资理念，认为市场经济关键时刻没均衡的，在某些时间、某些历史时期、某些国家会出现超人的增长，不平衡发展。就是一个国家一下子突然崛起，这种时期称为“历史机遇”，实际上国家崛起都是这样，现在中国就是这种国家。别看中国乱七八糟，乱才能赚大钱。外国人也看到这一点，所以往中国来，中国的钱越来越多，所以就崛起了，由小崛起变成大崛起了。现在全世界主要是看中国和印度。到其他地方看看。我去年到欧洲半个月，就看见一个起重机，没有搞房地产的。欧洲房子特别破旧，他们为什么不拆迁？说是保护古迹？

　　他们是私有产权太明确了，保护太有力了，拆迁就拆不动了。哪有中国的这种拆迁法？对钉子户派几个地痞流氓打你一顿，就把你给轰跑了。中国经济就是这么乱的，不保护产权和人权，拆迁成本就低。别老说中国不行，真正的历史机遇来了，多少有点稀里糊涂，乱七八糟，准备不足那是常态。全世界的资本为什么不去欧洲炒股票呢？不去欧洲做房地产呢？没有那个历史机遇，在中国还真有。

　　中国还有几条好的方面，其一是国家一直采取集权的领导方式，在这个阶段保持的社会稳定，国际社会称为北京共识。我想以后社会的民主和法制问题一定会提上日程。但是这一段的集权方式比不集权要好，这是历史已经证明的了。我们丧失很多自由权利，但经济起来了。

　　最后一条是中国人口多，走得慢，文化保守，发展不平衡，所以才有特区。香港，台湾的存在对我们都是好事。就是和国际接轨过程中有个竞争者，不是坏事。但中国走得慢，中国13亿人口，一个总的政策，走得很慢的，所以我们有经验可以借鉴。现代化国家失败的多，成功的少。英国美国算成功，日本不算成功，道德声名狼藉，全亚洲人民都特别恨他。苏联成功了一半后来灰飞烟灭了。中东地区已碎片化，走到恐怖主义。亚洲四小龙成功了，结果亚洲金融危机一来变成四小虫了。

　　中国可能成功，也可能出现几种危机。现在中国经济增长已成定势，还有3/4的财富焕发出来，没有人能压制。这个时候要强调政治改革，社会稳定，国家力量能够控制。我一直反对美化和迷信市场经济。尤其在未来一段时期，几大项任务需要强大的国家和社会才能完成。

　　索罗斯的非均衡理论特别好地解释了中国崛起。全世界资本跑到中国，美国经济在去年滑坡，是软着陆，不会突然硬着陆。美国是零储蓄，中国就算30％，在资本数量上1993年以后已经大于投资，资本过剩而且外流。世界经济发展不均衡，中国和美国发展也不均衡，长期不均衡，到现在也没有看出均衡的意思来。如果能把这些财富通过资本市场，和国家投资，社会投资等各种渠道，进入真正的，实质性的领域，这样，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才能够真正地崛起。

2007年04月16日 《中国商业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