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脏不好有什么征兆:陈永贵从政始于主席要树典型 农民本色从未改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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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7月,中国农学会在山西太原召开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新中国首届农业部副部长杨显东当选为理事长,应800名代表的请求,他带领代表们赴大寨参观。却发现虎头山光秃秃一片,树林全砍光了,种上了小麦。因为山头的土地不耐旱,小麦连穗才六七寸高!山间(人造小平原)小麦、玉米长势不错,但病虫害严重。这与代表们心里“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的典型大相径庭,且毫无科学可言……

杨显东回到北京后,又组织60多位农业、经济专家座谈此事,在1979年春举行的全国政协会上。他在小组会上对“农业学大寨”最早发出质疑:“我认为动员全国学大寨是极大的浪费,是把农业引入歧途。是把农民推人贫困的峡谷。”他还尖锐地批评:“陈永贵当上了副总理,至今却不承认自己的严重错误。”

经过长期的折腾。中国广大农民对捆在一起的集体化生产十分厌恶。一些地方的社员,“上工等队长打钟,下地干活磨洋工”,生产效益低到干一天10分工,只抵一个鸡蛋的价值!所以四川率先甩掉大寨模式,扩大自留地,尝试包户到户。万里同志在安徽说:“你说你是大寨经验,我说你是极‘左’样板。什么大队核算、大批促大干、人造小平原,我已经宣布安徽省不学大寨那一套!”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央重新强调“三级所有,队为基础”,这等于否定了“向大队核算过渡”的建议。此后,关于“真理标准”的讨论逐步深入,批判“农业学大寨”中极“左”倾向的文章登上了报纸。一贯底气十足的陈永贵这才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直言不讳地说:“我这个人是不要官的,也不要权的,连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也想辞了。我想本着能上能下的精神辞去一切职务!”

1980年9月10日,五届人大三次会议接受了他的辞职要求,免去他国务院副总理之职。同年10月。在山西省人大、政协会议上,一些人认为陈永贵有问题,不但要求罢免他全国人大代表资格,还要求追查他和“四人帮”的关系,甚至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陈永贵又气又怕,他说:“老虎吃人有躲闪,人吃人可没躲闪哩!”他跑到北京,找邓小平诉苦。邓小平表态说:“你不是四人帮的人!”这可解了陈永贵的围。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冷静、理智起来,也便无人再找陈永贵的麻烦。

后来,因为他再没当选党代表,党内职务自然全部消失——一个从田野提升起来的人,又回到了平地上。算好,人家没站错队,从高端下来是“软着陆”,没有摔得头破血流……

不改农民本色

陈永贵身居高位时,依然保持农民淳朴本色,生活朴素,为政清廉,这一点让人特敬佩。

他对中国农民社会地位低下窝了一肚子火。当了副总理得知毛主席也不喜欢等级制,所以,即使在人民大会堂开会,仍穿老农民的对襟衣服,包白头巾,不计较什么级别,连工资都不要。回了大寨就和社员一样下地干活,年轻人仍叫他“永贵大叔”,谁能做到这些?

他进了中南海,儿子、老婆仍留在队上挣工分。山西省有关部门将他全家户口办出来,要他带到北京去。他拍着桌子吼:“是谁办的?我不同意,他敢!”结果户口又退了回去。

他吃粮靠队上分给他家的口粮,拿到粮站卖了,兑换成全国通用粮票拿到北京用。另外,他还真是一个不拿工资的副总理——每年由大寨给他记满勤,每个劳动日按1。5元分给他家。组织上考虑到他进京后开销大,中央每月补助他36元生活费,山西省每月给他60元兼职补贴,后来提高到100元。他就挣这么些钱!

他本来可以享受政治局委员的“特供”,但每天仍吃粗茶淡饭。常常是一大碗小米粥或馒头、面疙瘩,就着老咸菜或苦瓜,稀里呼噜香甜地吃完了事。若客人来了,他就煮面条招待。他的烟瘾很大,在大寨抽自种的旱烟,进了京改抽香烟,但都是3毛左右一合的劣质烟。晚年,他患了肺癌,大约与抽劣质烟有关系。

陈永贵刚到北京,住在京西宾馆。每天很早起床,自己叠被、扫地、泡茶、洗衣,警卫员抢着帮他做,他不喜欢地说“我又不是没长手”!宾馆走廊电灯亮到天明,他觉得很浪费,就去关掉。服务员又打开,他又去关掉。搬进中南海,给他配了秘书、司机、警卫员、炊事员,都围着他转,他十分不自在。后来住进交道口胡同小院,这里空地很多,他抽空开出来,种上豆角、西红柿,吃不完就给警卫班食堂。

陈永贵出访和视察,很注重廉洁自律。他赴墨西哥访问,不带服务员,不带管理员,一切由警卫员统管。驻墨大使姚广也是昔阳人,得知出访人员每人发了20元外汇券,建议每人买一块手表,很便宜。他知道了厉声说:“怎么啦,要戴外国表?周总理戴的是上海表。不行不行!”他视察云南、贵州,返回时发现随行人员带的有云烟和茅台,发了一通火让人家务必把钱寄过去。到拉萨视察,他不去布达拉宫参观。他说:“庄稼地是最有看头的东西。红旗招展、人欢马叫的农田建设场面,才是最美的!”

辞去副总理后,国家安排他到北京东郊农场当顾问,为的是让他有一份养老的工资。他就主动退掉了红旗车和一切公家的东西,搬到北京木樨地一幢部长楼去住,出门走路或乘公交车。

对于农场“顾问”一职,他可当了真。不但关心农场的发展,过问作物的合理搭配,还十分注意调动职工的生产积极性,有时还深入田间地头观察农作物的长势和病虫害疫情。在日常生活中,他始终严格要求自己,保持勤劳、朴实、节俭的好习惯,赢得了农场领导和职工的好评。

1986年3月26日,陈永贵因肺癌晚期医治无效在北京去世。3月29日,新华社播发了一条关于陈永贵同志去世的消息,称他“曾经是全国著名农业劳动模范”,并历述他听党的话,带领群众走集体化道路,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事迹,该文最后说他生前“曾受到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的高度赞扬和表彰”。按照他的遗愿,人们把他的骨灰撒在虎头山上,并为他立了一块碑,上面镌刻着“功盖虎头,绩锚大地”8个大字。这些都可以看作是中央和群众对他的盖棺定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