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笑2015北京演唱会:春咋暖 花咋开(冷眼观潮) ——香港苏富比2011年春拍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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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咋暖 花咋开(冷眼观潮)
——香港苏富比2011年春拍观感
本报记者 邵建武
《 人民日报 》( 2011年04月17日   07 版)


生生息息之爱(油画)
张晓刚
进入2011年,中国文物与艺术品市场正如人们所料,暖风频吹。
3月22日,作为风向标的中国嘉德四季拍卖第二十五期成交6.4亿元人民币,较之上一期,增加了3亿元。
4月8日,第一个重头戏——香港苏富比2011年春拍成交34.9亿元港币,较之该公司去年秋拍,增加了4亿元。
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则是,3月22日,纽约苏富比举办的戴润斋中国瓷器工艺品珍藏专场中,一件估价800到1200美元的“粉彩开光锦上添花纹瓶”(见上图),被推举到了1800余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2亿元),二者之间的差别高达2万倍。这个被人们称为“世纪大笑话”的事件,则给这个春天,添了一份困扰:春咋暖?花咋开?
风暖时万物复苏
在这个春天,中国文物与艺术品市场似乎到了一个新层面上,其主要特征是:卖家、中介与买家三方势均力敌。
上世纪80年代到本世纪初,正值中国经济复苏的起步阶段,中国文物与艺术品市场是买方的天下。苏富比、佳士得等国际大牌拍卖公司敏感于亚洲四小龙的经济起飞,相继在亚洲开拓中国文物与艺术品市场,但不久即受限于这些经济体的格局与体量不大,多年不上不下,徘徊不前;许多东西、哪怕是那些来源可靠、质量高超的古董与艺术品也是低价位运作;买家、包括买家的大大小小的代理,在那个时候,可以说是威风凛凛。当年,拍卖公司为了鼓励买家入场,甚至借用银行等金融机构的力量,提供优惠贷款。
到了本世纪初,特别是2003年春拍以后,中国大陆的经济发展到了总量冲关阶段,中国文物与艺术品拍卖由此而进入了高速发展的通道,拍卖领域拓宽,拍卖场次增加,拍卖数量放大,拍卖额度提高,拍卖品单价进入亿元时代……急剧提升的行情,让文物与艺术品所有人捂盘惜售,或者漫天要价;让拍卖公司四处奔走找东西,求爷爷告奶奶;让收藏家与投资人大举而入,唯恐滞后踏空……如此十年下来,卖家依然囤积居奇,中介依然忙忙碌碌,买家、特别是中国大陆的那些大买家却有些气力不济,不少人买了东西不按时付款。为此,许多卖家或提出让拍卖公司预付部分款项,或在同一公司以卖抵买。拍卖公司在加大催款力度的同时,或以黑名单的形式警告迟迟不付款的买家,或以提高保证金、单设高估价竞投牌等方式来提高参与门槛。中国嘉德拍卖公司更是在今年的第一场拍卖中,把买方佣金再次提高3%,加大收藏家与投资人的成本。如此,卖家可以说有些穷凶极恶,中介可以说有些破釜沉舟,买家则可以说阔绰者春风四处、拮据者颜面无光。
如此看来,在当下的中国文物与艺术品拍卖市场中,角力的还主要不是学术层面的问题,不是艺术层面的问题,而是基础方面的、游戏规则方面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中国文物与艺术品市场还有不少的工作要做。
不过,无论是国外比较成熟的文物与艺术品市场,还是中国大陆发展中的文物与艺术品收藏领域,买卖双方与中介这三股力量的较量与合作,是一个常态,过分的此消彼长,既不利于市场的平衡,也不利于本身的发展。平衡着发展,才是健康的形态。当然,平衡不是静态的,要从低层面向高层面抬升。也就是说,暖风起处,当看什么花开、花如何开了。
花开处清香流溢
在香港苏富比2011年春拍现场,真有如步入山谷平野,且看莺飞草长花儿开。
尤伦斯收藏中国当代艺术夜场“破晓——当代中国艺术的追本溯源”让人有意外之感。本来,世界上最大的中国当代艺术收藏家尤伦斯的出货清盘让人为中国当代艺术的市场担忧,而结果是张晓刚的《生生息息之爱》以7906万港元成交,创中国当代艺术世界拍卖新纪录;一些参加了《中国现代艺术展》的作品均以高价成交,尽管其作者没多少知名度。虽然不能说中国当代艺术的市场已经是止跌回稳,但也说明,竞投人对于中国当代艺术的历史给予了充分的关注。
玫茵堂珍藏——重要中国御瓷选萃夜场则体现了竞投者的审慎。这审慎的原因大概有两个方面,一是拍卖公司对于大收藏家有些迁就,部分拍品估价过高;二是中外收藏理念的差异——外国人对于中国古董求个性不求完整,而中国人的要求是既好且精,玫茵堂的藏瓷大多有缺陷。香港大收藏家张宗宪的书画在拍卖中表现平平,也是因为物平价高所致。在仇炎之、仇大雄父子珍藏犀角雕刻专场中,也是如此,估价高的应者寥寥,估价低者常常是竞投活跃。这说明,竞投人重视来源,但不迷信来源;重视传承,但也要求传承物的质量。
中国书画专场不仅件数不多,且质量平平,却有不俗业绩。257件作品成交,成交率为83.4%。总成交额为6.48亿港元,比总估值的1.5亿港元净增加5亿港元,超过去年秋拍的4亿余港元。虽然没有出现过亿元的拍品,但仍然有15件拍品超过千万港元。引人注目的是这场拍卖中出现的一个新动向:著录之不足,可以出处补之。人们十分重视拍品的历史著录,在著录没有的情况下,如苏富比这样大公司的拍卖就是著录了。这是人们的无奈之举,还是另辟蹊径之策?如果是后者,一定会推助人们进一步加强作品本身信息的收集、整理、分析、研究,一定会推助竞投人艺术欣赏水平的提升与相关学术水平的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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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卖间隙,听香港朋友谈及纽约苏富比拍卖“粉彩开光锦上添花纹瓶”的情况,不仅不觉得纽约苏富比的专家可笑,反倒心生几分敬意。原来,有关专家在接受戴润斋的这件藏品时,了解到戴润斋的账本中记录有“委托景德镇复制”。岁月悠悠,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件藏品是原件,还是复制品,所以,专家在委托人的支持下,选择了后者,选择了对于竞投者最有利的说法,选择了有可能牺牲自己声誉而不牺牲他人利益的做法。如果所有的拍卖公司、所有的古董商人、所有的艺术品经纪人都有这种精神,以及在这种精神下的钻研与大度,中国文物与艺术品市场何至于常常为赝品所困、为假拍所扰、为不守规矩而头疼脑热呢?!相反,一定是风暖花开处,春光自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