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湖翰林华府最新动态:转载-骑自行车-从新疆去西藏-219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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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行在天际电视版地址http://www.chinabike.net/wmv/qxztj322.wmvhttp://blog.thmz.com/user1/469/archives/2006/2192.shtml[连载]《骑行,在天际》(新疆篇 之一) 
[ 2006-1-23 1:43:22 | By: 小高同志 ]

  在我念中学的时候,我就已经梦想着能去一次西藏,这甚至一度成为我最大的一个梦想。后来眼巴巴地看着大灰狼他们去潇洒了几趟,又是川藏线,又是唐蕃古道的,我只能看看那些到处是蓝天的照片咽咽口水。我的朋友麦子说他西藏去过13次,还在阿里普兰教过一年的书,拉萨就象他们家的后花园。然后每天一起上班的老姐,阿杜家杜夫人没事儿也飞过去逛了一趟,我就心想他奶奶的你们怎么都去过。特别是有时候还需要靠想象力将大灰狼的口述转成书面的文字,这使得我去西藏看看的念头对我的刺激达到了高潮。
  在我们的这次旅行计划之前,我是做梦也不会想到骑着自行车跑到西藏去的,而且还是从新疆到西藏,也就是新藏线。04年的夏天,我玩自行车已经稍微入了些门,从大灰狼那边抢来的一部山地车也已经给我改得面目全非,闲时就找着无锡的荒山野路玩越野。以我目前的经济水平,我还不能像越野坊那帮老大哥一样开着四驱车翻山越岭,只能搞搞这两个轮子的东西。当然,我是确实喜欢这项运动的,强身健体又环保,多好。  小黑是我为数不多的同龄朋友中很哥们儿的一个,是个狂热的户外运动爱好者,平时节衣缩食买装备,天天想着过雪山爬草地。03年他骑车走了一躺川藏线,还歪歪斜斜拍了些DV镜头回来,我还是只有咽口水的份儿。后来他成了我的同事,我们碰头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时不时地大家会聊聊一些旅行的事儿,在这方面我还是受到了一些大灰狼和他的影响。有一天我和他骑车去上班,路上聊起了骑车旅行的事儿,他说要搞就搞新藏线,顶级的!我说搞就搞!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直到一年后成行。  要说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一次旅行,走之前、在路上、回来后我也一直地在问自己,还真是说不出什么大道理。那句名言“登山,是因为山在那里”是屁话加废话,我是琢磨不透“骑车,是因为路在那里”这样的逻辑的。我们骑行,也许就是喜欢,也许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一个梦想,也许就是为了等自己老了的时候可以回味回味,也许可以再加上一个回来后可以吹吹牛B,为了这些也许,还要那么多理由做什么呢?  平均海拔4000多米的新藏线,对于大多数生活在内地的我们来说,就如同是天上的路,于是我们骑行在新藏线上,就像是骑行在天际之间。  一. 拜拜了,充满温情和水的无锡  我他妈终于活着回来了!当我看着家里贴满了水费电费煤气费帐单的防盗门的时候,心里想着。托老天爷的关照,2005年7月15日到9月15日,整整两个月的旅行只是让我掉了两层皮和10来斤的肉,身上零件到是一个都没少。到无锡那天,先到家的小黑和单位里的几个朋友把我从火车站接到了一家四川小餐馆大吃了一顿,算是给我接了风。然后下午大灰狼又请吃了顿晚饭。赶上中秋,单位里又是几顿饭局。这段时间对吃饭这事儿,我是来者不拒。  跑开了两个月,原本以为会有一大堆的工作等着,还好走之前安排得妥当,重新开工后并不是很忙,于是我得以有空定心整理路上拍的照片和DV。发现办公室我的电脑硬盘坏掉了,这让我很是郁闷。于是白天就在机房整理DV,下班后回家整照片,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饭局。  我的自行车是跟着我从火车上回来的,到无锡的第二天我就把轮胎换成了1.5英寸的光胎,骑起来兹溜兹溜地直窜。在新藏线上骑行的感觉简直就是噩梦,我想早点摆脱掉。可无论是做DV还是理照片,我还是会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旅行中的点点滴滴。那天我叼着烟躲在房间里又看到阿里的鬼湖拉昂错的照片的时候,已经鬼使神差地又开始思念起旅行来。  想当初在路上天天骂娘,这会又开始想那个地方了,自己也是个贱骨头。
  2005年的6月,我和小黑骑行新藏线的计划已经进入了全面的实施阶段,为了这次旅行,我们准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面对这条世界上海拔最高、环境最恶劣的道路,我们丝毫都不感怠慢,从线路到行程,从体能到装备,都做了长时间精心的准备。  因为我和小黑都是在媒体单位工作,所以我们打算利用现有的条件和资源搞一些赞助进来,我们两个都是地道的穷光蛋,没钱的话还真玩不起来。为了得到我们单位在媒体宣传资源上的支持,大灰狼帮我们请了几个领导吃饭,结果酒一开就是五粮液,弄得我和小黑过意不去得厉害,这种情该如何还?有了单位领导拍胸脯的支持,于是我们两个就如同两只疯狗一样——见人就咬。从小黑的老丈人到身边搞个体户的朋友,几乎都给我们“咬”过。为了这个事,我们还折腾了一夜,搞了一份象模象样的方案书出来。无奈我们这两只“疯狗”的牙还不够尖,结果是一块肉都没咬到,这让我们有些沮丧,这年头想干点儿事不容易啊!  离我们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就在我们准备当裤衩筹集路费的紧要关头,我们亲爱的越野坊俱乐部秘书长鱼雷老哥竟为我们在俱乐部内发起了一场募捐,结果一帮老哥们慷慨相助,一个多礼拜下来,为我们筹集了1万4千余元,一下子解决了我们的经费问题,把我和小黑感动得无话可说。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在出发前的一天,我剃掉了跟了我一年多的长毛,想当初老娘以不让我进家门作为威胁我都没低头,这会儿一切为了旅行,不要了!  2005年7月15日的下午,我和小黑背着沉重的行囊挤上了西去的列车,同行的还有一位新疆的朋友小P。同在那一天,大灰狼同志也离锡开往青海攀登玉珠峰。  随着站台里发车铃声的响起,车窗外送行的朋友们的身影渐渐退去。  拜拜了,充满温情和水的无锡。附:《穷并快乐着》、《蚊子》
     
      《穷并快乐着》      今天一早又起床了,因为单车还需要最后的略微调整,下午还要去物流公司把车发出去。凌晨看环法到天蒙蒙亮,一天睡4个小时觉,连续好几天都这样了,真痛苦。     店里没有合适的撑脚,所以只好去GIANT店里挨宰,78大元一只,和同伴小黑(也就是胡洁/蝴蝶)各装了一只。贵是贵了点,不过东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玩意儿,越结实越好。     装了前货架之后,刹车碟一直没能调到位,吱吱声直往心里转,难受得很。到了车店,又摆弄了半天才算搞定。小黑的车链条与飞轮不匹配,骑起来脚感差得厉害。开始以为塔基晃了,可那是才跑了500公里的新车啊,SHIMANO 510的花鼓也不会次到这程度吧。把棘轮紧了紧,还是不行。换了根链子,一切搞定。突然自己想到当时换轮组的时候也没有检查棘轮,这要是半路松了,没专用工具,哭都哭不出来。于是卸下后轮,套筒伺候,一下子又加紧了一圈半,看得我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改装后的单车,多出了前后货架、挡泥板、撑脚,俨然成了一辆重型坦克。看着它时,旅行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而心,早已经飞向了万里之外的高原。     把车托运到喀什,是件麻烦的事情,可没想到那么麻烦。     小黑以前的一个同学现在做物流的生意,新疆这条线也有朋友,之前说是帮我们搞定,而且相比于火车托运,可以便宜得很多。我们这次有4部车,但是离开无锡时却是3个人先行。再加上每人近30公斤的其他装备,所以把车带上火车跟人走,是要吃亏的。于是我们选择了用物流公司托运。      中午一个同事来车店跟我们一起做了一期轻松简短的访谈节目,完了没顾上吃饭,我们就顶着大太阳,往市区外瓜果批发市场旁物流集散地赶。今年的江南地区太热了,到了那边已经汗如雨下。找到熟人,到了仓库时,我们傻了眼,因为原本答应我们的装车用的大木箱子根本就没有!      这趟线明天就要发车了,今天不搞好,一切就都来不及了,我们哥儿几个急得直打转。原本可以早点过来的,可之前几天另一同伴三牛的RS前叉送到厂里检修去了,我们一直在等那个叉,到了昨天,叉是送回来了,可他还是决定换了个跟我一样的,浪费了几天的时间。      这边没了箱子,个个都掏出电话狂打,有点希望的都不漏过。还是车店的店主小毛帮了忙,附近的百事吉车厂的老板跟他是朋友,那里有的是包装纸箱。找到厂子,进去后,人家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4只加大的纸箱,饥不择食,纸箱也要了。于是我们就在他们的陈列室里装起了车。跑过去一看,原来大名鼎鼎的PASAG车架就是在这个小厂子里生产的,大吃一惊。一辆半碳车架+全套D/A套件的公路车放在最醒目的地方,很是抢眼。不过转了一圈,几乎没有找到一辆象样的山地车。      想想我们的车子刚刚整装完毕,现在又要拆开,真是肉疼。特别是我和三牛的两部碟刹车,装前货架耗费了我们太大的精力,再重来一遍,真是要了我们的命了。但我们没有选择。      令我们惊喜的是,情况要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得多,由于使用的是超大号的车箱,我们只卸下了前轮、车座、脚踏、车把。三牛特地从他们公司的仓库搞来了一大堆海绵,塞满了整整一部君威。我们用这些海棉把后拨、碟盘、轮组等一些重要部位保护好,把脚踏之类的零件包扎好,然后在箱子外面写满了“请勿横放”“此方向朝上”“勿压”之类的“口号”。        在给车打包的时候,我有一种和老朋友离别时的感觉,强烈极了。我担心车子在路上会出现问题,或是颠坏了,或是丢失了。突然又想起几天前和老妈通电话时她的话语,呵,竟然有些鼻子酸。也许可以用用这个词:牵挂。       在闷热的陈列室里工作了2个小时后,我们的车子变成了四只硕大的纸箱。       这个地方倒处都是跑长途的大卡车,没人愿意帮我们把打包好的车送到物流公司的仓库。找了半天才搞来一部小卡车,50元,不讲价。2公里的路花这么多钱,生平第一次,从心里讲真不愿意接受。看看太阳就要下去了,一咬牙,给我往车上搬!        路不远,于是索性就来个“人货混装”。坐在颠簸的后车厢里,想起了小时候乘坐村里的拖拉机去集市上玩儿。后来又想想我们的单车要在卡车上颠簸5000公里,心里就不是滋味。从心里讲,我更愿意从火车上带走我的车,但这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回到物流公司的办公室,小黑的老同学和我们一起去找老板谈价钱。三张嘴在旁边磨蹭,再加上一部摄象机在旁边拍,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老板还是在货单上写下“发货地  无锡;到货地  喀什;货物  4件;费用  500元”。天哪,4部车,从无锡发到喀什,我们只付出了500元的费用!!!         想想日后新藏线长达45天,3000多公里的“忽悠”道路,这次讲价算是一个成功的开始。         在仓库门口我们见到明天的卡车司机,一个黄头发的维族汉子。赶紧又是递香烟,又是开DV摄像,请人家帮忙照看好车子。司机爽快地答应我们在路上会好生对待我们的单车。        仓库关门前几秒,我又跑进仓库,拍了拍装着我的爱车的纸箱:“宝贝儿,我们喀什见!”
                出了物流公司,我和小黑拎着包晃荡在混乱的马路上。忽然想起来我们得乘公交车回去了——没了单车,真不习惯。因为给车辆打包而弄得满身尘土的我们,有些象两只落魄的野狗。摸摸口袋,突然发现不知不觉我们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于是赶紧翻包找硬币。公交车来了,我们去没有上去,因为,那是一部空调车,我们只能坐一块钱一个人的普通车。        在车上和小黑胡侃,忽然发现我们这一天还没吃东西呢,可口袋里又没钱了。这一状况竟莫名地让我们开心起来——什么都没了的时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小黑跑到他丈母娘家混饭吃了,俺没丈母娘,咋办哩?掏出电话,找了曹老姐——阿杜家杜夫人。老姐爽快地带俺去亚马逊小搓了一顿,饭后还用M6把俺给送回了家。        姐,亲人啊!!!!        说到这里,我又开始开心了起来。自己曾经也经常过穷日子,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过。我甚至有些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了。
        我们穷并快乐着,是因为我们在正做着我们想做的事情;我们穷并快乐着,是因为我们每天的日子都是充实而刺激;我们穷并快乐着,是因为在我们身边有无数的朋友在帮助着我们;我们穷并快乐着,是因为我们正在真正地尽情地享受着生活!                                                                                                  作者/小高同志
                                                                                                   2005/07/05
《蚊  子》   我的房间里有几只蚊子,不多不少,永远就是那么几只。  从小就对蚊子深恶痛绝的。农村里蚊子多,记得小时候睡觉前,母亲总是先用盖着玻璃灯罩的煤油灯将蚊帐里仔细“扫荡”一遍,停在蚊帐上的蚊子让灯罩口的热气一熏,就掉进了灯里,这个除蚊的办法真是方便而又有效。可经常是睡到半夜,这些小东西们就不知道又会从什么地方钻了进来,酷热加上盯咬,让人痛苦不堪。  后来在大学的寝室中,照样是要睡蚊帐的。可我们的蚊帐基本上都会被烟头烫得千怅百孔,于是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上面总回停着一些大腹便便的蚊子,她们飞都飞动了。这时候去解决她们,那种复仇的快感真是太美妙了,“啪”的一下,就在你的手中开了血花——她们因为鲜血活着,也为了鲜血丧命,最后在鲜血中开花。那时候我的蚊帐靠墙的一面就成了蚊子们的坟墓,无数被俺拍死的小家伙的尸体就挂在上面,背景是白色墙壁上的朵朵血花。我可不是什么变态狂,只是想用这一招吓唬吓唬她们,虽然这不管用。  现在的我住在五楼,每当夏天来临的时候,她们就出现了。令我感到困惑不解的是,夏天一过的时候,她们就又不见了。她们从何而来,又去向何处,不得而知。  一个人生活,懒散得厉害,也没有时间和心思去养只狗啊,种点花花草草什么的。于是,这几个小东西就成了家中除了自己以外惟有的生命了,于是我竟然就把她们当成了我的朋友。当然,偶尔在厨房出动的“小强”不算。她们经常在我电脑桌上的台灯旁飞来飞去,在灯光下慢慢地盘旋时,就象就一架架微型的直升飞机,那情形仔细地看时,是非常有趣的。飞翔,是我羡慕她们的唯一的地方。  虽然我对她们以朋友相称,可她们却似乎是不领情,总乘我不注意的时候来偷袭我。于是我就使用电蚊香对付她们,这东西杀不死她们,可也让她们没了从我身上找粮食的欲望,有点象现在的减肥药。偶尔把我惹恼的时候,也会赏上一巴掌,以示惩罚。我可以随时地要了它们的性命,这就是游戏规则——很多时候我们也是这样。  雄性的蚊子靠植物的汁液生存,会吸血的都是雌蚊子(这也是我在上面的文字中用“她”,而不是“它”的原因),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女性。可这样就使得城里的雄蚊子们的“蚊生”成了一部部饥饿史。蚊子们通常只有一两个月的寿命,这样雄蚊子们的任务除了传宗接代,剩下的就只是等死了,唉,真是惨得可以。  要离家旅行了,对一切都有些不舍,包括这几个蚊子朋友们。                                                                                             作者/小高同志
                                                                                           05.7.12 凌晨#2  http://blog.thmz.com/user1/469/archives/2006/2224.shtml
[连载]《骑行,在天际》(新疆篇之二)
[ 2006-1-24 17:19:58 | By: 小高同志 ]
二. 糊辣汤、肉夹馍
  为了贪便宜,我们买了先到西安的票,然后从西安再转车至乌鲁木齐。这辆TII6次列车拥挤不堪,再加上上车的时候我们拥有丰富的挤火车经验的小黑同志一个激动认错了车厢,把一大堆包扔在了隔壁的一节车皮,这使得我们直接就被堵在了车厢里过道,直到1个多小时以后才慢慢挪到了我们的位子旁边,晃了晃手里的票,位子上的三个人极不情愿地让开了。   大包小包都整理妥当之后,终于舒心了。列车售货员推了个小车开始兜售东西,说老实话,我是从心里佩服、景仰、崇拜他们,因为不管车厢里多么拥挤,他们都能在人堆里杀开一条血路,来去自如,可我们只是背个包就已经动弹不得了,这些售货员真是太厉害了!我们一人买了一瓶啤酒,然后把MD接上小喇叭,喝酒听歌,以庆祝胜利坐上位子。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发现无锡江南大学的准备骑车逛青海湖的一帮学生竟然和我们是在一个车厢。他们原本打算利用暑假沿国道骑到青海去,后来请了小黑和我去给他们提提意见,结果他们的计划让我们一板子给拍死了——没事儿干跑国道上去吃灰干嘛?他们人员条件不一,而且大多数都没有骑车旅行的经验,要知道在中国内地的国道上骑车的危险性决不亚于去阿富汗旅游。我们建议他们不如直接搭火车去青海,沿青海湖绕一圈,风景又好又省钱,关键是出意外的可能性要小得多,他们接受了我们的建议。后来回来后得知那次旅行,他们中还是有不少人不能适应那里的环境。  有了熟人,再加上音乐和啤酒,这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我和小黑跟他们一阵胡吹旅行的经验,向他们传授所谓的“忽悠秘籍”,听得一帮学生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一楞一楞的。时不时地再从包里掏两件装备出来亮亮,也是弄得人家口水直流。唉,现在的大学生们,咋就那么“单纯”哩?  就这样不知不觉吹到了晚上11点,我们的硬座是说什么也不能舒服地睡下3个人的,于是掏出了地席,小黑就直接往过道里一躺,再把防水毯往身上一盖,看上去倒是蛮安逸的。小P和我都还没什么睡意,于是他就坐着听歌,我掏出了司徒夫的《裸奔》又翻了起来。这是本一个骑车环中国的法国老外写的书,里面有新藏线的内容,其实我已经看了两三遍,再翻翻也不厌。本是属于中国的路,却让人家老外给整理出了比较权威的路况资料,真是个不大不小的悲哀。  一连串的“对不起”听的我哈哈大笑,在过道中睡得很爽的小黑脑袋让人踩了。小P也困了,于是转移阵地,他们两个人一起钻进了座位底下,虽说空间小了些,但安全多了。我就眯哒着眼睛盖了件衣服斜躺在座位上,算是看看行李,直到凌晨4点左右才睡着。周围没座位的乘客一个个姿态各异,但我知道他们没一个是舒服的,真是怪可怜的。  一觉醒来,我们已经快到西安了。我今年五?一爬太白山的时候来过西安,望着窗外住人的窑洞和偶尔闪过的黄河,心想黄土高坡我又来了。9点钟我们下了火车,这就算到了羊肉泡馍的地界儿。  存好了大包小包,只带上随身的细软,早饭也没顾上吃我们就直接去找这里的朋友。早在10天前我们就托他们帮我们定了去乌鲁木齐的票,而且就是当天的,所以很是赶忙。火车站门口到处都是出租车,可奇怪的是你冲司机挥手,他也冲你挥手,不拉!这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步行了10分钟,跑出了一两公里后才拦着一部。上车后跑了10分钟,车竟然开锅抛锚了,又是一阵郁闷,只好下来换车。塞给司机5块钱,人家连连打招呼说对不住。  接待我们的朋友叫陈真,登山的好手,在体育场附近开了一家拓展训练的公司。我们拿到票一看,傻了眼了,车是下午5点半开往库尔勒的,票只到天水,人家说实在没办法,费劲心思也只能买到天水了,这躺最便宜也是最慢的车的票实在太难买了。想想也没办法,到时候上了车再说了。这位陈老哥上午比较忙,就派了手下一位叫王峰的哥们儿带我们去吃东西,我们也不好意思让人家请吃大餐,于是就跑到了当地比较有名的“老兰家”,一碗糊辣汤加一个肉夹馍下去,饱得不行。  我们一夜没睡好觉,于是王峰又为我们在体育宾馆开了3个小时的钟点房,洗了澡睡了会儿,精神好多了。陈哥又拉上我们去茶室喝茶吹牛,聊陕西台的《勇者无畏》,聊西藏,大家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搞到了4点多,赶快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准备去火车站。  我们另外的一个同行的朋友阿尔曼留了他的自行车在这里,要我们给他带去新疆,他一个人空身先跑到敦煌玩儿去了。王峰他们拿给我们后我们再次傻眼,一个大硕大的自行车装车包里除了有一部拆散的单车外,还有两个自行车驮包,而且还是装满装备的,重量不下30公斤,这叫我们如何是好。王峰主动提出送我们上火车,然后大家连推带拉把东西搞下了楼。旁边的体育场正在举办张学友演唱会,警察特警全都出动了,热闹得很。  原本想把阿尔曼的包随车托运掉,到了火车站后却发现时间来不及了,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急急忙忙往火车上扛。哎哟,那个折腾……王峰买了站台票送我们上了火车,陕西人民的够意思,绝对是没得说的!  西安,陕西省省会,连接中国东西部的交通枢纽,是人类文明和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有着3100多年的建城史,先后有周、秦、汉、唐等13个王朝在这里建都,有“世界第八大奇迹”之称的秦始皇兵马俑,有目前世界上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大的古城墙——西安明城墙,有联合国授予的“世界历史名城”的称号,最为重要的是,西安有着热情朴实的陕西老乡。虽然这次过来短短的几个小时就让我们郁闷了好几次,但是我已经拿定了主意,肯定会再来尝尝“老兰家”的糊辣汤。  睡姿 西安火车站门口的城墙,好多人在下面纳凉 在“老兰家”吃糊辣汤,巨鲜美#3  http://blog.thmz.com/user1/469/archives/2006/2261.shtml
《骑行,在天际》(新疆篇之三)
[ 2006-1-25 23:03:13 | By: 小高同志 ]
三. 补票风波  对于那些享受着空中小姐的微笑服务往来于繁华城市间的“上层人士”们,他们是体会不到中国铁路运输状况的严峻现实的。我在上学的时候有次过年回家曾乘坐过一次“货车”,这辆加开的列车用的是货车的车皮装人,车厢里没有座椅,即使是站着,连个靠一靠的地方也没有,票价却不变,那个臭名昭著的20%的加价也没忘,这让我大开眼界。从那以后,我过年回家就再也没乘过火车。  中国境内现有铁路7.2万公里,有两万多公里修建于解放前,另外两万多公里则兴建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铁路完成货运量、客运周转量、运输密度均居世界第一,但人均铁路长度却排在世界100位之外,只有5.5厘米,不到一支烟长!这组现实的数据是非常可怕的。  我们所乘坐的“绿铁皮”在南方已经很少见到了,还好是卧铺票,车厢里并不拥挤。在满车厢乘客异样的目光中,我们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才把一大堆包堆好在行李架上,阿尔曼的自行车被塞在了床底下。做完了这一切,却一点也放松不下来。我们手里的票是到甘肃天水,掏出地图一看,这地方离乌鲁木齐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况且预计到天水的时候是半夜12点,这要是在那儿下了车,岂不要命了?打定了主意,如果续不到票的话,到时候死赖着也不下车,大不了睡过道,我们想铁老大还没牛到敢把我们的行李都扔出车的地步。  天黑过后,我和小黑就开始去找车长弄票,这个车是路过的吐鲁番的,那里似乎是个好地方,去喀什也顺路,我们就不去乌鲁木齐了。跑到车长室一看,人家正在开小会,于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等。烟都抽了几根了,还没结束,只好先回去。10点钟的时候一个列车员来巡查,问我们的票是到哪儿的,我们说到天水,打算补票到吐鲁番。他说没票了,你们收拾东西吧,一会儿下车。我们没有理会。一会儿这家伙又来了,说你们怎么还没整理东西,还有1个多小时就到了,跟你们说是补不到票的!我们说我们一会儿找车长,他说找车长也没用!用小黑的话说,这叫“小鬼挡道”。  过了一会儿小黑感觉身体不是很舒服,于是我一个人又过去了,会是散了,可车长却不在了。门口又多了个女的,手里拿着两包烟,看来也是个想弄票的主儿,于是上前攀谈起来。原来她是个导游,带出来的团还少几张票,这不为了弄票花了她好几十块烟钱。我问她票能不能搞得到,她说一般都是有预留的铺位的,我一听心里就有了底。然后又得知车长姓马,简称“马车”,真是好名字。  20分钟之后,“马车”同志总算回来了,那女导游紧跟着也进了车长室,我还是在门口等着,过了会儿,女导游一边道谢,一边笑吟吟地出来了。我一看,心想,连这票我都搞不到的话,我也甭去新藏线混了。进了车长室,说明来意,然后掏出了介绍信,“马车”说我们也很为难啊,票实在是太紧张了。我说车长同志您就帮帮忙,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他说这样吧,到时候我们再看看,尽量帮你们解决。我一听,赶快掏出之前准备好的“红南京”说谢谢您马车,这江苏的烟,是俺们私人的一点心意,当交个朋友了。 当然,“马车”同志是半推半就地收了下来。我回到铺位,向小黑和小P郑重宣布:“同志们,票搞定了!”  从西安下车到现在,连续十多个小时就没消停过了,这人还没跨上自行车就已经给累得个半死了,想必以后的“好日子”有得受了。忽然想起到现在连个晚饭还没吃,可嘴里都是苦水,没食欲,早就饿过头了。小黑的喉咙疼得厉害,趴在床上话都不说了,我自己脑袋疼,眼睛疼,肩膀也疼,累极了。就着一身臭汗,赶快睡觉。  随着海拔的慢慢升高,列车开始频繁地穿越隧道,巨大的响声弄得人睡个觉也不得安宁。刚刚开始眯着,喇叭里就叫了,天水到了,只好又坐了起来。一会儿来了几个人,这次轮到别人向我们晃晃票,我们极不情愿地让开了。奶奶的,我的觉……  列车开动之后,大群的列车员和乘警开始出动,在卧铺车厢里清人。我们和其他没票的乘客象一群鸭子一样全给赶到了硬座车厢,我疑惑地看了看“马车”,他对我点了下头,我就又放心了。和餐车连在一起的那节硬座车厢堵满了人,这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多,很多人已经忍受不住旅途的劳累瘫坐在地上了。我们旁边的一位胖大姐是四川人,带着自己两岁的小儿子准备回库尔勒。小孩子不服内地的水土,身体不好,这会儿如果没座的话,剩下的两天不知该怎么熬。我等众人的正义心大起,答应尽量帮她也弄张票。  “鸭子”都赶齐了之后,开始补票。“马车”果然,也当然没有食言,来了个列车员问我们你们是电视台的么?我们说是,他说过来吧。我跟他来到了车长室,“马车”同志交代了一下,旁边的列车员在一个机器上捣鼓了一阵,一会儿出来了三张票:“天水——吐鲁番”。付完钱我跟“马车”说了那位胖大姐的事儿,他说唉,我也知道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能帮你们解决问题,到时候也尽量帮她解决吧。我一听么赶快紧握“马车”同志的双手,差点就热泪盈眶了:“‘马车’,您真是个好同志……”,然后告辞。  我们再一次爬上了卧铺,这次的心境是真的舒坦了。过了会儿那位四川胖大姐也补到票了,我们就更他妈觉得爽了。这一开心,睡意就下去了,于是吃了点东西,吹了会儿牛,又把这补票的过程重温了一下,小黑得出的结论是“两包烟看来是浪费了”。  折腾了整整一天,亲身体验了一回西部铁路运输的现状,还好我们算是初战告捷。趴在床上,心情舒坦,我似乎已经闻到了吐鲁番的水果的清香。 拥挤的连接过道  行进在西部荒原的列车#4  http://blog.thmz.com/user1/469/archives/2006/3300.shtml
]《骑行,在天际》(新疆篇之四)
[ 2006-2-28 13:46:59 | By: 小高同志 ]
四.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今天一大早让下铺小孩儿的哭声给吵醒了,我最不爽的时候就是没个好觉睡。小孩儿咿呀咿呀地闹个没完,我心想这觉算是毁了,干脆起床去刷牙,顺便还洗了个头。因为路上有拍摄的任务在身,趁着有空就掏出DV机拍了几个镜头。我们的早餐就是音乐、啤酒和朋友,当你拥有着轻松的旅行时光时,就去贪婪地享受它。   午饭是方便面,我带了一瓶“老干妈”的鸡肉辣酱,我是个嗜辣如命的人。任何难吃的东西加了这辣酱,就变得鲜美了,小P称之为“万能调料”。下午的时候,列车已经开进了西北荒原。荒凉壮阔的戈壁滩一望无际,壮观得厉害,我是第一次见到戈壁滩,坐在窗前看了很久。一会儿广播里播音员提醒嘉峪关到了,朝窗外望去,远处那座作为内地与西域、中原与大漠之间纷争与融合的见证——嘉峪关城楼,像一座矮矮的泥坯房子一样。我心想,出了这城墙,就算是出关了。两天前,我还在闷热的江南水乡躲在屋子里吹空调,这会儿却已经置身祖国的大西北,晕乎乎地跟做梦一样。  小黑的感冒时好时坏,我对他说感冒不是你的错,可说话的时候老对我着我喷口水就不对了嘛。这家伙说他不是病毒性感冒,不会传染。我说你这不是扯鸡巴淡么,哪儿有不传染的感冒的。晚饭为了照顾病人,我们破例去餐车小腐败了一把。讲心里话,就着窗外的大戈壁来顿四菜一汤的晚饭,能把人幸福得昏过去。而在饭后坐在窗前再来根烟,这幸福就算是到了高潮。  下午8点我们接到了从敦煌赶来与我们汇合的同伴阿尔曼,贵州人,做户外用品的生意。用无锡话讲这家伙也是个“杀胚”,玩得疯起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管的。人是很义气,我们走之前的部分装备就是托他用了比较低的价格搞到的。后来直到睡觉之前的时间,我们就听着这家伙大谈他的牛B事迹,什么爬这个山差点丢了命了,爬那个山一天一个来回了等等。哦,对不起,他们都管“爬山”叫“登山”的。  明天一早5点半就要到吐鲁番,于是早睡。  吐鲁番,突厥语的意思是“富庶丰饶之地”, 天山山脉与塔克拉玛干沙漠之间这片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包含了西域风物的全部经典,我们选择在这儿下车,也算是没找错地方。7月18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来到了这个《西游记》里孙悟空用铁扇公主的扇子扑灭火焰山的地方。  我们入住的一家旅馆叫“东方旅社”, 一看名字就是内地人开的,旅馆靠着火车站,搬起行李来也方便。15块钱一个人,还算干净,竟然还有电视可以看,这让我欣喜不已,本以为环法大赛剩下的赛程自己是看不到了。  放下了东西之后,我们掏出自己带的两个插线板,然后将要充电的家伙全部插了上去,一时间小桌子上各种充电器林列,景象巍为壮观。小P因为有些事情,所以要去乌鲁木齐一趟,我们把另一名在乌鲁木齐等待的同伴“京郊贫农”的联系方法留给了他,让他们两个第二天一起过来。送走了小P,我们补了一会儿觉,起床收拾了一些随身的细软准备乘车去逛吐鲁番。  吐鲁番火车站设在大河沿镇,距吐鲁番市区约40公里,有公交车穿梭往返。找到了车站,7块5毛一张票。上路之后路的两旁已经是典型的新疆风貌了,大片的葡萄田,几乎每家人家都有晾葡萄干的小屋子。出了大河沿镇之后的路非常糟糕,很多地方原来的柏油路全让水给冲垮了,露出了大片大片干涸的河床,很是恐怖。于是我们的中巴车就在旁边的便道上越野,这时候已经可以看见远处典型的雅丹地貌型的土山。靠近城区的时候,路开始变得非常好了,全都是新造的高等级柏油马路,一直到吐鲁番的车站。吐鲁番的公共汽车管理非常严格,绝不超载,半路都有人检查。  我们的运气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今天吐鲁番一点都不热,我把快干裤的下半截都给装上了,跟当地人打听了一下,别人告诉我们说几十年没这么凉快过了。到了城区准备先解决肚子问题,先在车站外面跟一老头买了两斤马奶子葡萄,才两块钱,真是太便宜了!后来在城里的步行街上看见头顶到处都是葡萄,而旁边的人对此视若无睹,我们明白了这东西为什么如此便宜了。吐鲁番的市区已经建设得比较现代化了,新建的步行街和广场都非常地干净漂亮。我也生平第一次领略了维族姑娘的不凡气质和美貌。午饭在一家饭馆要了大盘鸡、红烧羊肉和土豆丝,一共才60块钱,应该不算贵。后来我们有些后悔,因为一盘大盘鸡已经差不多把我们3个大小伙子全给顶饱了。  吃饱喝足之后准备上路,事先跟老板娘也打听了,吐鲁番几乎所有的景点都是要买门票的,只有葡萄沟那地方不确定。那我们就去葡萄沟,对于一切收售门票的自然景观,我们是坚决抵制的。上了5路汽车,5毛钱一张票。正值葡萄的收获季节,所以沿途还是那样,反正满眼的东西都跟葡萄有关。  公交车到了底站,葡萄沟的入口也到了。我们刚准备去刺探刺探门票的情况,突然一位胖胖的维族大妈在我们的身后叫着我们。这位胖大妈不怎么会说汉语,比划了半天我们只听懂了“一块钱,车子,进去”这几个词。再琢磨了会儿,原来是叫上我们一起乘一部三轮摩托进去,平均下来只要一块钱一个人,于是我们欣然接受。  在路上那位大妈似乎一直在问我个事儿,可我们根本就一点都听不懂她们说的维语。我只要一说“听不懂”,这位胖大妈就开心地大笑,然后一把揪着我的耳朵,一直拉到她的嘴边又是一阵叽里咕噜,于是疼得我哇哇大叫的同时也更弄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摩托车主是一位甘肃人,懂维语,汉语交流也没问题。他告诉我们她们是问我们要不要去做家访。所谓家访就是你到当地的维族人家中坐坐,喝喝茶,吃吃水果之类的,然后掏银子。我们一听,心想当然是不要的干活。我们又问那揪耳朵是怎么回事,他说这是种热情的表现。我们问进葡萄沟要门票么,他说要的,60元/人,不过只要进来了就没事了。我们一听乐了,花了1块钱车钱就逃了60块的门票,运气不错的说。  下了车,我们被胖大妈拉进了一个院子。在炕上坐定之后,主人给我们倒上了茶,问我们想吃点什么,我们说先看看。其实我们都想早点开溜,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跑掉,于是就假模假样地用DV和照相机这边拍拍那边照照。过了会儿,我突然发现小黑和阿尔曼这两个家伙不见了,心中大骂这两个没义气的东西,竟然把老子一个人给撂在了这里。就在这时我收到了他们发来的短信,说是家访要钱的,快开溜。我当然要溜了,于是又在不大的院子里逛了一圈,然后跑到门口跟主人家说我的朋友们跑掉了,我要先去追上他们了,回头再过来坐。还好这里的人家算是非常和善的,一点也没有刁难我,我就这样得以脱身。
追上小黑他们,刚才那个摩托车司机又来了,说要不要带上我们好好逛一圈。我们想想这地方我们也不熟,有个会汉语的“导游”也不错,于是谈好价格,25块/3人,带我们把葡萄沟逛一圈,随时停车。  就这样,我们乘着这部小三轮车沿着天山水汇聚的水渠一边走一边拍,把飘着葡萄香的葡萄沟给逛了个遍。事后总结,每人花费10元,真是太爽了!  回到市区,小黑的感冒加重了,我们就去药店买药。来之前小黑跟我说你什么药都不要带了,他已经准备了一大堆药。结果上了火车一看,几乎全部都是拉肚子药,然后竟然还有一瓶蛇药,可就是没一盒感冒药,气得我差点昏过去。在药店每人买了一大包板蓝根,准备当咖啡喝。我还给自己买了一瓶念慈庵的琵琶露和一盒阿莫西林,在小黑同志持续不断的口水喷射下,我已经感觉自己也快不行了,而我感冒的唯一症状就是咳嗽,很多年了都是这样。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烤羊肉串的地方,经不住诱惑,每人叫了5大串,还要了3瓶啤酒,太奢侈,太腐败了。乐极生悲,乘车回到了旅馆之后,发现买的药给落在了吃羊肉串的地方,一时郁闷不已,他***葡萄沟的门票算是白逃了。正所谓有得必有失,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儿!  傍晚的时候小P和贫农也从乌鲁木齐过来了,小P的老家就在吐鲁番的鄯善县,他这次连家都没回,我笑称他是“一过家门而不入”。于是我们就买好了20日下午7点去喀什的车票。人一多,这下就更热闹了,这牛一吹就是一天半。  第二天我的咳嗽开始加重,喉咙难受得不行,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吃药应付。贫农是北京首都医科大学的老师,也是个医生,用他的话说就是“感冒是没得治的!”。想想也是,那些感冒药的电视广告里倒也真没一个说是“治疗感冒”的,都只是说“缓解症状”。  下午我们每人花了两块钱在旅馆里洗了个澡,然后睡了一觉。我梦见我的车坏掉了,吓得我一身冷汗地醒了过来,发现是个梦,嘘了口气。说实话,我真是挺牵挂我的宝贝单车的。  我们又一次背上了沉重的行囊走进了站台,每一次列车的启动,就意味着我们离出发的地方更近了…… 罗天婵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行进在西部荒原的列车 大盘鸡,划算又美味 维族大妈揪耳朵,痛是痛到 种类繁多的干果 雅丹地貌 葡萄沟全景,正是因为处在一条山沟里,葡萄沟才会有充足的水源。而新疆就是“绿洲经济”地区的典型代表。图中的小房子都是用于晾制葡萄干的风房。#5  http://blog.thmz.com/user1/469/archives/2006/3528.shtml
]《骑行,在天际》(新疆篇之五)
[ 2006-3-7 20:42:39 | By: 小高同志 ]
五. 喀什印象
  喀什那块地儿好不好,用不着我来说,它的名字和100多年前大清国的几任皇帝们就给了答案。  “喀什”是“喀什噶尔(Kashgar)”的简称,意为“玉石般的地方”。那时候新疆已经是清朝的国土,但有个叫阿古柏的家伙想单干,于是趁皇帝一个不注意,就抢走了喀什、英吉沙、叶尔羌、和田、阿克苏、库车、库尔勒等南疆七城,建立了“哲德沙尔汗国”。皇帝知道后火了,说我的地盘我做主,这小子竟敢来踢我的场子?!于是就有了“左宗棠西征阿古柏”这样一个历史事件。这仗一打就从同治三年(1864)打到了光绪三年(1877),银子和军队花掉了若干,中国最西面的旮旯上的这块地盘也算是回来了。  我们到喀什的时候已经是7月21日的傍晚了,这时候我们的队伍中又多了一个人“小马”,网名“流浪汉”,是一名学生。在这之前缠着小黑死活要跟我们一起走,我们的队伍已经够庞大的了,可拗不过这位同志的热情劲儿,只好带上。  我们的家当太多,火车站离市区还是有段距离的,于是就直接在旁边找了个四川人开的小旅馆住下,只要8块钱一个人,还能免费冲凉和看电视。小马去他朋友那边住了,于是我们5个人就在火车站旁的夜市上第一次品尝了新疆的羊肉串和“乌苏”牌啤酒,庆祝顺利抵达骑行的起点。  第二天上午我们四个人去取车,小黑因为身体不舒服留在旅馆看家。半个月前我们就把车托运了过来,从无锡出发之前我就接到了电话说车到了。花了5块钱打了部车找到了货运公司在喀什的办事处,接待的人说还要交60块钱。我给小伙子发了根烟,指着货单跟他说我们的运费已经全部付清了,怎么还要付钱?小伙子仔细看了看说也是啊,就给上头打了电话,说人家的运费已经全付了,咋还要收钱?然后把话筒交给了我,电话里一个老妇女的声音说因为他们没有直接到喀什的车,这60块钱是乌鲁木齐到喀什的运费。我回话:我们付的运费是从无锡发到喀什的,你们就算拉到海南走一圈也不该来问我再要钱嘛。电话那头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有什么事儿不好商量,什么海南走一圈了?你冲我光什么火……我可不想跟女人吵架,又把电话又交给了旁边的小伙子,一会儿他跟我说等一下,那边再协调协调。  等了会儿电话还没过来,我想想还是自力更生比较好,于是就给无锡的发货公司打了个电话,对方说是不应该再收钱了,并答应立即去讨说法,让我们等一等。等着也等着,干脆先去把车装起来,小伙子很爽快地带我们去了仓库取了货。四个大纸箱子已经差不多都被压扁了,竖着堆在角落,根本就没人理会我们画在箱子上的大箭头。七手八脚把箱子抬到门口的空地上,众人齐动手,一会儿就把车子全都装了起来。试骑了几圈,一堆的小毛病,等回到了旅馆再慢慢调试吧。  回头又让办事处的小伙子给上头打了电话,答复是不用再付钱了,于是打道回府。小别胜新婚,又骑上了我的宝贝儿单车,心情怎一个愉快了得。  到了旅馆后,小黑也帮小马把留在这里的车装上了,于是直接准备先把车辆调试好。一群人里就我一个比较擅长修车,于是这头跑到那头,忙活了半天,终于一个个骑上车后不喊难受了。我的车使用的是液压碟刹,这东西调试起来麻烦得要命,是个精细活儿。最后在车轴上垫上了纸片才使得碟片不蹭刹车片了。  我们把所有的把东西都从背包里掏了出来整理进了自行车驮包,装上车之后骑了骑这100多斤的家伙,心想这回算是要拼了老命了,这也忒沉了点儿。  没等吃午饭我们就准备转移阵地挪窝到喀什的市区,给小马打了个电话让他回头自己过来取车。一伙儿人上了大马路,浩浩荡荡滴说。杀进市区转了会儿,找了家汉人开的旅馆,床铺干干净净的。胖胖的老板娘很是爽快,4张床的简易套间只收我们一个人20块钱一天。末了很是牛气地宣布这里的电话可以免费用,不管长途短途,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弄得我们一愣一愣的。  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已经坐在了市区维族老街一家叫作“亚森·卡日阿吉”的维吾尔餐厅的院子里。这是一家典型的维族餐厅,门口摆了一只烤羊肉串用的大炉子,旁边就吊着一只刚刚宰杀好的肥羊。院子用一排小树围了起来,外面就是热闹非凡的街道,院子里摆了几张床,上面坐满了喝茶吃肉的人。开始的时候我们是围在一张桌子上的,一会儿见旁边的床上没人了,一个个就跑过去窝在上面,这就算是找到了感觉。  正宗的新疆羊肉串上来了,一块钱那么大一串儿,吃了几串后发现每串都带有一块肥肉和羊腰子,嚼起来又嫩又香,满嘴流油,哎呀,那个好吃……搞得几个人一边嚼一边叫“羊肉,再来几串!”  新疆拌面、烤羊肉串、新疆甜瓜,吃得一群人撑得不行,算算每人才花了十多块钱,真他 妈太爽了!当时就想要在这里多呆几天,结果一蹲就是五天。  千百年来,喀什一直是天山以南著名的政治、经济、文化、交通的中心。喀什城是新疆塔里木盆地西缘最古老、最富饶的绿洲之一。在维族人聚集区的老街上,伊斯兰风格的商店林立,人潮涌动,一派繁荣。骑着车去逛喀什的大街小巷真是一种享受,走在泥土的街道上,耳边都是听不懂的维语,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里的孜然味儿。身边到处都是身材魁梧、有着大胡子的维族汉子,妇女们则大多蒙着脸,只露出有着修长眉毛的眼睛。维族的老人们大多数较胖,走起路来都是左右摇晃着身体,很是有特色。老街上的蜂蜜糖水店,正大声地播放着维语版的90年代的香港武打片,门口聚满了大人小孩儿。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觉身处异域,新鲜得紧。  艾提尕尔大清真寺坐落在喀什市中心艾提尕广场西侧,是全疆乃至全国最大的一座伊斯兰教礼拜寺。作为大清真寺入口的寺门塔楼,在造型艺术上位列整个建筑之首,堪称维吾尔族古建筑艺术的典范,早已成为喀什噶尔古城的地方象征而名扬中外。  一般情况下伊斯兰教的清真寺是拒绝异教徒进入的,但作为喀什的一个重要景点,艾提尕尔是对外开放的。我们花了10块钱进去看了看,空旷幽静的院落干净整洁,做礼拜用殿堂里外都铺着地毯,进去参观的游客都得脱鞋。而若是异教的女士们入内,得围上清真寺为她们准备的头巾,出来时再归还。在我们参观的时候,几位信徒正跪在长廊上做祈祷,神情虔诚肃穆。  其实我个人觉得这座全国最大的伊斯兰教礼拜寺的规模甚至比不上内地的一些普通的庙宇,更不可与我后来见到的西藏的扎什伦布寺、布达拉宫这样的藏族庙宇同日而语。里面除了几间屋子,一些壁画和几棵树,别的几乎什么都没有。但据当地人讲,每到礼拜日,这里都会聚集着数以万计的信徒,场面宏大无比。一个有着统一的宗教信仰、独立的文字、语言和文化的民族,它的凝聚力将是惊人的。而汉人的可悲就在于缺少了最为重要的信仰。  王骆宾的一首《达坂城的姑娘》曾经把新疆的姑娘唱红了全国,而我的朋友麦子却说见着了达坂城的姑娘后让人一百二十个失望,这一度使得我对新疆的姑娘还是保留了些想象的。后来在去喀什的火车上见到了那位漂亮的维族餐车服务员后,我就开始怀疑麦子那家伙的眼光了。再后来从因为在街道上目光紧随对面来的漂亮姑娘而差点摔车,到喀什满大街高挑秀丽的维族MM看得人哈喇子直流之后,我决心以后要用十万字去赞美她们的美丽动人。  我们就这样烂在了喀什,连病都泡出来了。号称自己的感冒不传染的小黑俨然成了毒源,交叉感染搞得5个人无一幸免,于是一堆感冒药也成了每顿饭的一部分。在喀什的最后一天我们去逛喀什国际大巴扎。巴扎类似于内地的庙会,从清早开始各种各样的摊贩就赶着驴车聚集在喀什河边上的市场里,非常热闹。可市场里满大街的温州货却让我们失望无比,然后就感慨浙江人的厉害。我和小黑每人买了10斤葡萄干给同事们寄了回去,结果邮费几乎和葡萄干一个价钱,弄得我们肉疼不已。晚上我去网吧发消息,回来的路上听见一间音像店里正在放着非常好听的曲子,过去直接就把那张CD买了下来,艾尔肯的《城市之夜》。店主说艾尔肯是我们新疆最好的乐手,我问内地很红的刀郎在新疆怎么样,店老板告诉我在新疆几乎就没人听刀郎的歌。  为了路上方便,小黑他们集体去旅馆楼下的理发店剃了光头。因为我不愿意,一个个骂我脱离群众,我说我那么长的毛现在只有这么一点点了,牺牲可比你们大多了,同志们要实事求是嘛。剃完之后我说你们都穿上袈裟,路上吃饭只要在饭店门口叫一声“阿弥陀佛”就可以不用花钱了。回房间的时候服务员看见了一帮光头直笑:“你们晚上可以不用开灯了”。  在第92届环法自行车赛结束之后,我们将要跨上单车,告别这座中国最西面的城市,踏上我们的新藏之旅。  我将永远不会忘记在喀什的这段美妙愉快的时光。#6  http://blog.thmz.com/user1/469/archives/2006/3529.shtml
]《骑行,在天际》(新疆篇之六)
[ 2006-3-7 21:36:29 | By: 小高同志 ]
六. 热身 (7.25-7.27 喀什至叶城 约260km)  终于要上路了。我们这伙人中大部分都是人精,所以一个个早早地就盘算好了怎么样躲新疆正午的火辣太阳,人精们的结论只有一个——早起。在喀什我们一帮人曾在3点钟出去吃过宵夜,大排挡上还是热闹非凡,所以6点的喀什应该还是刚刚入睡不久。其实我们也是入睡不久,在这样的旅行开始之际,难免会有一些小小的兴奋。  翻箱倒柜地整理行李,我竟然在床缝里找到了失踪数日的裤管束,把我给高兴的。我们的车是放在旅店的储藏室中的,为我们开门的服务员睡眼惺忪地抱怨觉被吵掉了。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行李装上了车推出了门,然后在旅馆门口亮着路灯的马路上合了个影,把码表的数据归了零,于是一串黑影就开始飘忽在喀什的解放南路上,人精们上路了!  刚出城小黑就叫等一等等一等,原来是一堆写好的明信片忘了去寄,这家伙非得要等到出发的这天才寄,说是有纪念价值,价值个屁。于是其他人先走,我和小P在路边上等他去寄了再回来一起走。我点了根烟蹲在路边,已经上班了的环卫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这几个奇怪的家伙。  出城之后天就渐渐开始亮了起来,于是关掉了头灯。我和小P的头灯是假冒的BD牌,只要70大元,可事实证明这东西比小黑牛逼烘烘500多块的PETZL还要亮,为了活跃活跃气氛,俺没事儿做就撬撬小黑说嘿嘿,我比你亮。结果一度搞得小黑同志极其不爽:“撒拂撒泥个门子啊拂是偶答泥列搞过来的!?(格句诶窝撒您阔得懂塞答偶翻夜翻夜)”  上学的时候经济课上我们的讲师曾经跟我们说过中国有种东西叫做“反求工程”,复杂地说就是买一个你的产品回来拆散了做一个系统的测绘,然后编定工艺流程,最后给造出一大堆一模一样的出来,便宜。当然,简单地说就叫做“仿制”。比如当年很流行的“钱江”牌125cc的摩托车就是反求的“铃木王”;现在大街上的“双环来宝”就是反求的本田的CRV;“81”式自动反求的就是“AK47”;还有“歼7”反求的就是“米格21”等等等等,不胜枚举。实事求是地讲,像我等这类囊中羞涩份子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要跟常年来坚持战斗在反求工程第一线的大佬们发自心地地说声“同志们辛苦了!”的。  我们的重车在柏油路上骑起来还不是那么地辛苦,今天到英吉沙的路也没有什么坡道。天空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光的时候我突然看见路的右侧远远的好象有些阴影,我跟小黑说那是不是山啊?他说不知道,于是也就没在意。又过了一会儿,东方的太阳开始慢慢挣脱出厚厚的云层,阳光象利剑一般刺向了地面,给大地披上一件金色的外衣。这时候我又往路的右面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搞得我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然后就一个劲地叫小黑快看快看。天呐,之前远处的那几个阴影在朝阳的映衬下已然变成了红色的雪峰!我的第一反应是以为那是慕士塔格峰,后来看了地图才知道那可能是公格尔山。海拔7649米的公格尔山距离我们可是有好几十公里,哈,我们在几十公里外就他 妈看到了它!!!  天越来越亮,远处雪山巨大的山体也就越来越清晰,并且越看越好看。你知道么,这不是我们在火车看到的小雪山,它屹立在我们的右侧,像一副巨大的背景画一样。是的,它让你觉得那不像是真的山,像画。要知道这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在美妙的感觉当中抵达当天的目的地当然是件令人愉快的事。英吉沙县的当地人显然对我们这帮奇怪的家伙表示出了很大的兴趣,在找旅馆的时候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就这样傻逼逼地站在大街上让人参观,直到15块钱一个人在县政府招待所安了窝。因为之前听过很多传闻说维族人会拿人的东西,对汉族人怎么样怎么样的不好,所以一个个推着车去旅馆时就象是逃命。包括之后我们在新疆境内的1000多公里路的事实证明,人家在我们的车上摸摸碰碰就如同我在无锡惠山顶上喝茶时人家在我的车上摸摸碰碰一样,只是表示他们很感兴趣,仅此而已。而维族兄弟对我们的帮助却是来得一点都不含糊的。只是因为大街上有几个新疆的小偷就把所有的维族人往坏里想,要知道类似于这样的事,只有汉族人干得出来,再明确一点说就只有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心理的汉族人干得出来。比如这些人不光说新疆人坏,他们还说河南人坏,我去过河南最穷的地方,是一没遭抢二没被劫,热心的老乡倒是遇见了不少。这个世界上哪里都有坏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天生就想当坏人。为什么会这样,这些“高人一等”的同志们就从来不去考虑这样的问题。  吃完午饭后我们补了个觉,小黑买了一堆英吉沙有名的小刀,当然,那些也是当地人自己“反求”自己的货色。随着时代的进步,许多成年的维族汉子们也不在腰间挂刀子,改挂手机了。街边的店铺里也很少有好刀了,因为好刀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同时也不是十几块、几十块就可以买得到的。  我很惊喜在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城里竟然找到了可以上传照片的网吧,要知道我们在喀什转遍了全城都没成。店主是个身残志不残的跛脚青年,我很高兴他是汉族人,在这样的小县城中已经很少看见内地人了,虽然他些不情愿地答应了我们使用他的私人电脑。当然,这是在我们许诺多付他钱之前。而同样让我感到惊喜的是,在躺在旅馆的小床上之前,我竟然洗了个温水澡。  恩,今天这70公里的路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第二天去莎车的路说是有120公里,于是这就直接导致了这帮变态的家伙们决定在凌晨3点就上了路,同时也意味着我将有生以来第一次连续两天看日出。路上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头灯只能照着前面几米远的路面。因为四周都是荒漠,没有反光的东西,所以头一抬无尽的黑暗就把原本很亮的灯光给吞没了。偶尔路过的卡车都亮着大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新疆的司机们似乎不知道近光灯的开关在哪儿。骑了两个小时一个个就困得不行了,找了个宽敞点的地方把车一放,倒地就睡。又怕过路的司机跟我们一样困把我们给碾了,我又爬起来拆下车上的红色尾灯开到闪烁模式放在路边做警示,怕不够显眼,超亮的头灯也用上了。  醒来后天也亮了些,精神也稍微好了点。一帮人精那不就是一群傻逼么,好好的床不睡,跑到这马路来挨冻。我们带的MD开始在小P的车上工作,许巍的歌在家里听听就有旅行感觉,这会儿在沙漠公路上听那就更有味道了。阿尔曼是第一次出来骑车玩儿,那家伙一身的蛮力气,再加上他的旅行车轮子又大又窄,在柏油路上跑得贼快,一会儿那家伙就没了人影。小黑他们几个也不示弱,也是一个接一个在前面跑。我想想你们再怎么快也比我早不了几分钟,这几天的路只是热身而已,我的力气还是为将来的破路留着的好,于是保持节奏一个人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踩。  一条直线望不到尽头的公路很容易就让人犯困,骑着车也是。就在我哈欠连天的时候,一部开得极快的卡车超过我之后1秒钟,也就是在我的眼前啪地一声爆了胎,车子一下往路的右侧冲了过去,司机及时地刹住了车。这一下就把我给吓得头脑清醒起来,骂了一句妈 的风险大到。这要不是司机超我,我就玩完了。当然他也要玩完,因为超车借道的时候车子刚好是靠中间的,不然爆了右车胎的卡车肯定栽沟里去。运气真他 妈好,可越想越后怕,于是赶快猛了踩了一阵追上了大部队。  到莎车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点钟了,莎车县城出人意料地有着城市的现代与繁华。我们在路上就吃了点花卷和榨菜,饿得不行。可找旅馆是个很让人头疼的事,又要便宜又要干净。当然这样的重任就暂时落在了号称侃价经验丰富的阿尔曼同志身上,我们几个只好就在邮局门口等消息,我和小黑刚好去敲一下邮戳。邮局盖戳的维族姑娘漂亮得不行,看了两眼觉得没看够,于是弄得人不得不回头又请她帮我又盖一次。小高同志的脸皮还是比较厚的,抄着前两天刚学来的唯一会说的一句维语骚逼逼地来了个“热河买提(谢谢)”,姑娘回了句好听得要死的“&;#¥%—*!(没关系)”,那个舒坦,连肚子都不饿了。我真是服了发明“秀色可餐”这个词的前辈,真他 妈是太贴切!!!  我们花了20块钱一个人,很腐败地住了当地的税务宾馆,一个水泥地的大房间,连车带人全给装下。小高同志又去忽悠了一下服务员,姑娘爽快地开了标准间的门让我进去洗了澡,顺便又把衣服也给揉了揉。睡觉前检查了车辆,我的脚撑子经不住过重的行李,提前退休了,气得我大骂GIANT一个78块钱的脚撑子就这点儿鸡吧能耐。  第二天上路前在一家面馆吃早饭,老板跟我们说莎车是全国第二大的县城,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多好的一个地方,连邮局的姑娘都那么漂亮(看看咱内地的吧),他完全有理由感到自豪。  去叶城的路只有短短的65公里,沿途是一大片的绿洲,人烟茂密。我曾说过新疆是典型的“绿洲经济”地区,正是由于叶尔羌河的流经,使得叶城以及周遍地区成为了整个喀什地区的粮仓。在天开始下雨的时候,小P同志爆了轮胎,幸运地成为了第一个中彩的人。而就在一个加油站躲雨修车的时候,小黑这家伙竟然让一只蜜蜂给蛰了一下,疼得他直哼哼,小高同志当然是幸灾乐祸地直乐,谁让他穿了件黄颜色的衣服哩,这蜜蜂一看么肯定是“哇,好大的油菜花哦~~”。  叶城不愧为新藏线上的重镇,别的县城的街道基本都只是个“十”字型,它却已经是个“井”字型了,满大街的商店饭馆,就连广场都有了,颇为繁华。这里将是我们踏上219国道前的最后一站,所以抵达叶城后的整个下午一帮人就是满大街地采购吃的东西。其中大小商店的压缩饼干几乎都让我们给抢光了,我知道奶糖是个好东西,于是就称了二斤大白兔,然后还顺手又买了几包四川小辣椒之类的泡菜。  晚饭我们又去了一家“小四川”腐败了一把,想要腐败永远都会有理由的,我们管这顿饭叫“最后的晚餐”,一副慷慨就义前的豪迈。令我很不爽的一件事是我的咳嗽渐渐开始严重起来,烟也抽不动了,真是扫兴得很。  小P在快到叶城的时候曾嘟囔着“这也太容易了点儿”,柏油马路不爬坡,能不容易么。当然,我们很清楚地知道这几天的路只是个小小的热身而已,而明天就要踏上传说中的219,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