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口营养师培训哪家好:清代扬州盐商与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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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扬州盐商与戏曲

 清代扬州盐商为全国三大商人集团之一。对扬州盐商的历史作用,历来学术界多指斥其讲求声色玩好之奉,生活上穷奢极靡,而对其客观上于祖籍地、寄籍地的地方事业所起的作用,较少论及。事实上,扬州盐商(其主体为徽商)在生活上并不多是穷奢极靡,他们中的一些人对地方公益事业(如城市市政建设、社会救济、地方文化事业)都起过一些积极的作用。正如徽州学者许承尧所说的那样:“其上焉者,在扬州盛馆舍招宾客,修饰文采,在歙则扩祠宇置义田,敬宗睦族收 贫乏;下焉者则但侈服御居处声色玩好之奉,穷奢极靡,以相矜炫已耳。”1这个分析是有道理的。盐商中的“上焉者”,都是一些饱学之士,“好学博古,考校文字,评骘史传,旁逮金石文字”,他们结交文士,有的延致门下,款留觞咏,结社吟诗,对文化事业作出了贡献;盐商中的“下焉者”,许承尧称他们为“盐商派”,奢靡之风则创于他们。本文通过论述清代扬州盐商对扬州戏曲的提倡与支持,繁荣与发展我国的戏曲事业,进而探索扬州盐商的积极的历史作用。

明清时期,两淮盐业在全国盐业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盐课的收入,对国家的财政收入至关紧要,其损益盈虚,动关国计。盐商在业盐过程中,积累了巨额的商业资本。据明人宋应星估计,万历时,扬州盐业资本约为三千万两2,入清以后,汪喜孙估计则为七八千万两3。七八千万两盐业资本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乾隆朝是清代极盛时期,乾隆三十七年(1772)中央户部库存银为七千八百余万两,扬州盐商手中积累的商业资本几与此相等。商业资本的高度集中已到了如此惊人的程度!扬州盐商确是我国封建社会晚期的最大财阀之一,无怪乎有人说:“彼时盐业集中在淮扬,全国金融几可操纵。”4

这些巨额的盐业资本对扬州城市经济、文化的繁荣与兴盛,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推动力,所以当时人说:“扬州繁华以盐盛”。清代扬州城内,说的是盐,“吃”的还是盐,一切以盐为中心,商业、手工业、建筑业、文化事业与金融业无一不与盐有关。在解放前,扬州城内流传一句话:“银随盐走”,正是反映了此一情况。在龙头产业——盐业的带动下,扬州城店铺林立,各业兴旺,商品经济十分繁荣,成为全国著名的商业城市。

扬州城市商品经济的繁荣与发展,为戏曲事业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清代扬州为全国戏曲中心之一,其间以乾隆时最盛。当时人钱泳说:“梨园演戏,高宗南巡时为最盛,而两淮盐务中尤为绝出。例蓄花、雅两部,以备演唱,雅部即昆腔,花部为京腔、秦腔、弋阳腔、梆子腔、罗罗腔、二簧调,统谓之乱弹班。”5在扬州城内,从封建官府到一般士庶的寻常聚会,征歌演剧卜夜烧灯。嘉庆《重修扬州府志》卷六十记载:“官府公事张筵陈列方丈,山珍海错之味罗致远方,伶优杂剧歌舞吹弹各献伎于堂庑之下。……若士庶寻常聚会,亦必征歌演剧卜夜烧灯。”一些著名文士,如孔尚任、王士祯、赵翼、梁章钜等,每到扬州都要看戏。有的人几年不到扬州,一到扬州就急着看戏:“又入扬州梦一场,红灯绿酒奏霓裳。经年不听游仙曲,又为云英一断肠。”

1所谓官府公事演戏,主要是在每年的祝厘之日演出。据李斗《扬州画舫录》卷五记载:“天宁寺本官商士民祝厘之地,殿上敬设经坛,殿前盖松棚为戏台,演仙佛、麟凤、太平击壤之剧,谓之大戏,事竣拆卸。迨重宁寺构大戏台,遂移大戏于此。”演出的任务由两淮盐务衙门负责,因而两淮盐务要组织花、雅两部以备演出大戏。实际上,承担具体演出任务的戏班是由盐商出资组成的“内班”。最初的戏班为盐商徐尚志出资组建的老徐班,以后盐商黄元德、张大安、汪启源、程谦德、洪充实、江广达(江春)也相继组织戏班。洪充实为大洪班,江广达为德音班、春台班。开始时,因昆腔占优势,盐商徐尚志征聘苏州名优组成老徐班。嗣后,江春在组成德音班以后,又征聘本地乱弹(花部戏)组成春台班,因而德音班为内江班,春台班为外江班(后来内江班归盐商洪箴远,外江班归盐商罗荣泰)。江春为什么要征聘本地乱弹组成春台班呢?扬州本地乱弹原先皆由当地人组成,只在祷祀时演出,称为台戏。当时,扬州城内演戏,重昆腔,称为堂戏。后来,梆子腔、安庆二簧调、弋阳腔、湖广罗罗腔相继进入扬州,最初也只流行于城外四乡,只在每年暑月昆腔散班后才入城演出,称为“赶火班”。由于安庆二簧调色艺最优,超过本地乱弹,故而本地乱弹间有聘请安庆二簧调入班。在这一历史背景下,江春征聘本地乱弹组成春台班。但是,毕竟本地乱弹无名角,不出名,为了自立门户,故而江春征聘四方名旦,如苏州杨八官、安庆郝天秀加入春台班,大大增强了实力。而杨八官、郝天秀又博采四川魏长生之秦腔和京腔中之优秀部分,于是,春台班又合京、秦二腔。这样,春台班中演员既擅京、秦、二簧,又擅昆腔,他们既能扮演雅部戏,又能扮演花部戏。由此可见,当时扬州,昆腔已不能独占戏曲舞台,故而两淮盐务衙门由蓄养雅部而变为蓄养花、雅两部,以演出“大戏”之用。乾隆五十五年(1790),二簧调艺人高朗亭入京师。高朗亭小名月官,原为江苏宝应人,寄籍安徽。他擅演旦角,以“神韵”见长,演出生动逼真,能使观众“忘乎其为假妇人”,《傻子成亲》一剧为其代表。《扬州画舫录》卷五说他“以安庆花部,合京、秦两腔,名其班曰三庆”。李斗并未说明高朗亭是从扬州还是从别地入京的,只说三庆班是他在入京后组成的。有人认为高朗亭是在这一年率领徽班艺人进京,为乾隆八十诞辰演出的。此说似有可能。扬州为人文荟萃之地,历来对各地的优秀文化能兼收并蓄,加以消化利用。江春春台班集花、雅两部诸腔就证明了这一点。扬州为南北戏曲名流集中之地,一些名优在晋京前都要在此做场(演出)。加之,扬州盐商具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因此,高朗亭博采安庆花部,京、秦二腔,以徽班名从扬州晋京祝寿,可能性完全存在。当时扬州为戏曲艺人聚集之所,从《扬州画舫录》卷五记载看,昆腔名优,有“家门”的副末5,老生10,正生2,小生6,老外7,正旦6,小旦17,老旦6,大面14,二面9,三面10;“家门”未详的2人。这些名优分属盐商徐尚志的老徐班,洪充实的大洪班,江广达的德音班和春台班,以及黄元德、张大安、汪启源、程谦德等人的各个班。此外,还有双清班女优:小生2,正旦1,13,老旦1,大面1,三面1人。真可谓人才济济。扬州之所以成为戏曲艺人聚集之所,分析起来,原因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1.当地士绅喜爱戏曲,亲身参与剧目的编写和演出。如《扬州画舫录》一书作者李斗,他博学工诗,兼通数学、音律,酷爱戏曲,著有《岁星纪传奇》诸 2。《扬州画舫录》一书中就有许多珍贵的戏曲史资料。他在嘉庆四年(1799)在扬州邀友人观剧,并亲身参加演出1。这些行家里手的参与与提倡,必然会吸引众多的戏曲艺人来扬州。2.两淮盐务衙门官员的爱好与倡导。如江宁织造与两淮巡盐御史曹寅,不仅自备家庭戏班,而且还从事戏曲创作,《虎口余生》传奇即为其所作。他把著名演员朱仙音召到自己府第,演出汤显祖的《玉茗堂四梦》,赞赏“汤家残梦偏好”。又如另一两淮盐政李煦“性奢华,好串戏,延名师以教习梨园,演《长生殿》传奇,衣装费至数万”

2。嘉庆时,两淮盐政,人称阿财神的阿克当阿“非国忌,鲜不演剧”3。这些盐务官员用行政、财力大力支持艺人们的演出。

3.扬州盐商的提倡、支持与扶植。听戏、观剧为扬州盐商一大嗜好。大盐商们都建有富丽堂皇、豪华别致的园林。如江春的江园(净香园)和康山别业;黄履暹的黄园(趣园);马曰 、马曰璐兄弟的小玲珑山馆;洪征治的大洪园(倚虹园)和小洪园;郑侠如的休园;程梦星的筱园;汪玉枢的西园曲水;亢氏的亢园;乔氏的乐园等。不少园林都建有戏台(歌台)。洪征治倚虹园内筑有妙远堂、饮虹阁、宣石房、致佳楼、桂花书屋、水厅、领芳轩等厅堂馆所,在领芳轩后“筑歌台十余楹,台旁松、柏、杉、槠,郁然浓阴”,沿着水湾,又筑看楼二十余楹,可以临水听曲,藉水扩音。乾隆亲临题诗二首:“园倚虹桥偶问津,闹处笙歌宜远听。”“花木正佳二月景,人家疑住武陵溪。笙歌隔水翻嫌闹,池馆藏筠致可题。”4郑侠如的休园有一歌厅,“二进皆楼,红灯千盏,男女乐各一部,俱十五六岁妙年”5。“园林成后教歌舞,子弟两班工按谱”(《国朝诗铎》)。不少盐商家都有戏班,戏班和园林是结合在一起的。

4.乾隆的南巡。乾隆自十六年(1751)至四十九年(1784)先后六次南巡,每次南巡都要“临幸”扬州。乾隆是一位爱听戏的戏迷。据徐珂《清稗类钞》记载:他曾对女伶昭容、雪如有过赏赐与爱抚的表示。乾隆南巡时,沿途掀起了“供应戏剧献演之风”。为迎接乾隆御驾到来,扬州官商作了充分准备,把包括昆腔在内的诸种腔调的戏班征集起来,自城东北高桥起至迎恩亭七里路之内,两岸排列档子,由淮南、北三十总商(盐商)分工派段,恭设香亭,奏乐演戏。所谓“档子”是仿照京师内府工程构建的,分大中小三号,皆通景象生。档子内用音乐锣鼓演奏,有细吹音乐、吹打十番,粗吹锣鼓。据周贻白先生《中国戏剧史讲座》说:“三十个工段,便当有三十个戏班,其间虽可以一班分成两包,但至少也当在十班至二十班以上。扬州官、绅、商在城内街衢张设棚幔,一到夜晚,华灯大起,各种灯彩斗丽争艳,“绡帐艳姝, 舞伎, 童鲍老,百戏焱流,乃积日以为常,恒中宵而未已。”6沿途水次,俱设灯船戏船台阁。由扬州入长江往镇江时,“箫籁既发,摧歌远扬,金石铿锵,宫商缥渺。”7二舟作前导,戏台既架于二舟之上,演唱《白蛇传》。乾隆第五次南巡时,御舟将至镇江,相距约十余里,“遥望岸上著大桃一枚,硕大无朋,颜色红翠可爱。御舟将近,忽烟火大发,光焰四射,蛇掣霞腾,几眩人目。俄顷之间,桃 开裂,则桃内剧场中峙,中有数百人,方演寿山福海新戏。”8场面极为豪大。这些巨额的费用大多来自于扬州的盐商。

从以上四个方面看,全国各地优秀名优纷集扬州,也就不是一种偶然了。乾隆的六次南巡刺激了扬州戏曲事业的发展,两淮盐务衙门,在盐商的支持下,蓄养花、雅两部以备南巡迎驾之需要,有的盐商家庭戏班也作了这种迎驾的准备,如江春“楼台金粉,箫管烟花,极十载一时之盛”。各地一些著名的角色,以及制曲名家纷纷聚集扬州,扬州成为全国戏曲中心之一。

由于扬州成为全国戏曲中心之一,所以在乾隆四十二年(1777),两淮巡盐御史伊龄阿奉旨于扬州设局修改曲剧。此次修改,共删编校勘了1100多种曲目,历经四年事竣,总校为制曲名家黄文 和李经,参加此项工作的共43人之多。为适应城市市民生活的需要,扬州很早就依照京师建立了戏园。据林苏门《邗江三百吟》记载:扬州戏园成立于嘉庆十三年(1808)春三月,名固乐园,继之者为阳春茶社、丰乐园,此后“闻风兴起,极一时之盛”。

两淮盐商利用其雄厚的经济实力,提倡、支持、扶植扬州戏曲事业,具体地说,有以下几个方面:

1.       蓄养家庭戏班。

扬州盐商为了迎接御驾“临幸”,招待中央及地方官员、士绅和商人,家庭娱乐与欣赏的需要,他们中的一些人都自备有家庭戏班和乐队。仅据《扬州画舫录》记载就有:徐尚志老徐班;洪充实大洪班;江春德音班(后归洪箴远)、春台班(后归罗荣泰);黄元德、张大安、洪启源、程谦德等也各有家庭戏班。德音、春台两班原本是为两淮盐务所蓄养、演出的,但后来变为仅供盐商家宴演出,最后成为江春的家庭戏班。李斗的这些记载是不完全的,盐商安麓村、亢某、黄潆泰等人都有家庭戏班。亢氏为山西人,著名扬州盐商,与另一著名盐商安麓村(安岐)齐名,谓之“北安西亢”。他在扬州建有亢园别业,临河造屋一百间,当地人称为“百间房”。据王友亮《双佩斋集》记载:《长生殿》传奇初出,亢某“命家伶演之,一切器用,费镪四十余万”。一个戏班从筹建、置办戏具(行头)、排练到演出,再加演员的薪水开支,其费用是巨大的,一般人无力承担。如总商黄潆泰家庭戏班有二三百人之多,其戏箱值二三十万。“四季裘葛递易,如吴主采莲、蔡状元赏荷,则满场皆纱 也。”2江春的德音、春台两家班,每年开销三万两3。这些戏班之间还互相攀比竞争,“老徐班全本《琵琶记》‘请郎花烛’,则用红全堂,‘风木余恨’则用白全堂,备极其盛。”“小张班十二月花神衣,价至万余金。百福班一 《北饯》,十一条通天犀玉带。小洪班灯戏,点三层牌楼,二十四灯,戏箱各极其盛。若今之大洪、春台两班,则聚众美而大备矣。”4一 《桃花扇》费银十六万之多,一 《长生殿》费银至四十余万。这些除清内廷的南府外,其他人实难与之匹敌。

虽说这些家庭戏班是由盐商出资蓄养的,但他们也常至外地或乡下演出。《扬州画舫录》卷五记载下乡演出的两件事:其一,有一纳山吴翁,这是一位曲谙工尺、善词曲者,

入城订老徐班下乡演关神戏、《琵琶记》。班头欺侮其乡下人,答应去演出,但每本戏价要三百两白银,并且每天要以火腿及松萝茶招待。吴翁一一答允。演出时,三百两白银放在桌上,火腿松萝茶罗列,演员错一工尺,吴翁拍界叱之,班人满面通红。其二,西乡陈集演戏,班人一开始很轻视。演出中,笙中簧坏,不能吹,班人窘甚。有一名詹政的山中隐君子,闻而笑之取笙稍一拨弄,音响如故,班人大骇怪。詹政在戏演完后慢慢说出几日所唱之戏,某字错,某调乱,班中优人皆汗下无地。又据苏州《翼宿神祠碑记》记载:为重修老郎神庙,淮扬老江班余淮琛(《扬州画舫录》上为徐班副末)40人于乾隆四十五年(1780)至四十九年(1784)捐银;淮扬大安店老张班张元章等26人于乾隆四十六年(1781)至四十九年(1784)捐银;淮扬院宪内班周兆年等11人和诸学生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四十八年(1783)捐银;淮扬小洪班于乾隆四十六年(1781)、四十七年(1782)、四十八年(1783)、四十九年(1784)、五十年(1785)、五十二年(1787)捐银;淮扬老江班于乾隆五十一年(1786)、五十二年(1787)捐银;另淮扬广德太平班亦捐银1。这些说明了盐商家班亦常至外地,如苏州等地演出。

2.       聘请名流演员。

为了建好家庭戏班,扬州盐商不惜用重金聘请一些名角加盟以充实戏班,临时演出以张声势。盐商江春在征聘本地乱弹组建春台班后,为自立门户,乃征聘四方名角,如苏州杨八官、安庆郝天秀入春台班。郝天秀的表演柔媚动人,直令观众销魂,人称“坑死人”。赵翼在《坑死人歌为郝郎作》一诗中说:

扬州曲部魁江南,郝郎更赛古何戡.

出水莲初杲日映,临风绪柳淡烟含。

广场一出光四射,歌喉未启人先憨。

铜山倾颓玉山倒,春魂销尽酒行三。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女重生男。

诗人对郝天秀的艺术形象进行了尽情地讴歌,把他比作唐代著名歌者何戡。江春又征聘刘亮彩入班。刘亮彩以《醉菩提》全本得名。在徐班散班后,有吴大有、朱文元二人被拘入苏州织造府班、总管府,江春总以不得朱文元为憾事。后知朱文元被放归,江春喜甚,使其入德音班,但朱文元所乘之船刚抵岸,“猝暴卒”,愿望终未能实现。魏长生,字婉卿,四川金堂人,秦腔名角,擅演花旦。乾隆五十三年(1788)来扬州,投江春。据赵翼《 曝杂记》卷二《梨园色艺》记载:“近年闻有蜀人魏三儿者,尤擅名,所至无不为之靡,王公、大人俱物色恐后。余已出京,不及见。岁戊申(乾隆五十三年),余至扬州,魏三儿忽在江鹤亭家。酒间呼之登场,年已将四十,不甚都丽,惟演戏能随事自出新意,不专用旧本,盖其灵慧较胜云。”江春对魏三儿极其敬重,演戏一 ,赠白银一千两。江春对这些名角敬重有加,他与徐班总管余淮琛常饮酒游乐。这些名角的加盟,极大地推动了当时扬州京、秦等腔的互相融合、吸收,对戏曲事业的发展,起了极大地推动作用。扬州盐商征聘名流演员,以充实、提高家庭戏班的实力和著名度,而象江春这样著名的盐商,没有囿于花部戏是“ 哇鄙谑之词”的成见,聘用的都是一些花部戏的名角,这并不奇怪,因为在他组建德音班后,又组建了以本地乱弹演组成的春台班就说明了这一点。应该说,盐商江春看到了花、雅两部戏的发展趋势,雅部戏的衰落,花部戏的勃兴,他的这些作为,进一步促进了花部的发展,为我国戏曲中的“国粹”——京剧的出现,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3.       聘请制曲名家。

扬州盐商为戏曲演出的需要,也聘请了一些精于词曲的名家,提供优厚的条件,长期供养他们。如蒋士铨,江西铭山人,乾隆间进士,官编修,工诗、南北曲,诗与袁枚、赵翼并称。所作传奇有《香祖楼》、《雪中人》、《临川梦》、《桂林霜》、《冬青树》、《空谷香》六种;杂剧有《四弦秋》、《一片石》、《第二碑》三种;合刻为《鸿雪楼九种曲》。他常住江春康山草堂的秋声馆,“朝拈斑管,夕登氍毹”。九种曲中《空谷香》、《四弦秋》二种,皆成于此处。又如金兆燕,精元人散曲,两淮盐运使卢见曾延之使署十年,大戏词曲皆出其手。

4.       招集各地戏曲班社会演。

作为清代全国戏曲中心之一的扬州城,各地戏曲班社纷纷来扬演出,南北曲剧名流聚于此。扬州盐商为了迎接乾隆南巡的到来,从各地征集诸腔名班到扬州,遴选剧目。相传清代中叶,全国各地戏曲先后会演于此,这种交流,无疑对扬州戏曲的发展起了重大推动作用。会演的举办,离不开扬州盐商财力上的支持。

总之,清代扬州盐商的这些活动,对于推动扬州和全国的戏曲事业有重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