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复活是多少集:碧血萦怀[美文诗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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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萦怀2011-10-15 06:45  


    日出日落,风云星月,雾雨霜雪,就是这一切在托着人间沧桑岁月。

  雾雨的后边,牵着霜雪,春秋四时就是这么周而复始,循环无穷。本来,四时之中,春以鲜艳取色,夏以繁华受宠,秋以殷实称誉,而冬则以风骨、深沉与冷峻见长。

  塞外的冬以莹雪的奇景而壮观。她可以吟万卷诗、点多姿多彩的画,编织绮丽迷人的梦。董思恭说雪是:“鲜洁凌纨素”;东方虬有“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的诗赞;裴子野有“拂草如连蝶,落树似飞花”的吟诵;我最推崇的是沈约的《咏雪》中的“婵娟入绮窗,弱挂不胜枝。轻飞屡低翼”的评誉。雪以其耿碧丹心,琼洁的玉体,吞噬黑暗,埋葬肮脏,消劫污垢,扫荡丑陋。

  雪有婉莹风雅的志趣,有脱俗贞亮的节操。所以,古往今来,从士子文人到平民百姓,无不对她倾心。她来时,那么轻盈、那么静谧、那么舒缓。

  江南人赞誉“江南雨”,说她是“好客不说话”。我看,塞外的雪是“待客情更浓”当远客近友来时,她用那缤纷的絮朵迎接着你,还为你铺上细软的地毯。若是你离去时,她一程又一程地送着你,那么恋恋不舍。她不曾有香花的妍丽,没有绿草的妩媚,但那独有的秀姿洁态,温良纯灵的心却无与伦比。

  经历了春、夏、秋当你迎来初冬的第一场雪,会使你心旷神怡。仰望树上琼条玉枝,银花万朵;远望,林中繁花似海,微风摇散处,洒洒飘飘的瓣瓣抖落下来,真像夏日里的飞絮,那么迷人,那么美。你会觉得如置身于瑶台、蓬莱之中。再吸一口清爽的空气,你会觉得五脏六腑都那么剔透顺畅,你真会大有俨若神仙之感。


  塞外人对赏雪不都那么经心。若是在江南,踏雪郊游是难得的赏心乐事。听说在杭州,若是降一场雪,人们若不到断桥去踏雪游赏,那会遗憾许久。冬日里我不曾在杭州住过,未必说的准,若果真如此,我想一定会与许仙和白娘子有关。

  在北国,那雪确使江山多娇、分外妖娆。宁静的天幕下,银雪遮盖的山村,像是桃花源;那平阔的雪野,光艳照人,宛若晓妆明镜;雪覆盖了千沟万壑,似巨象雄踞;那山原上被人踏出的弯弯雪路,像条条白蛇在盘绕。

  夜中的雪景,则是别有风味。当晚霞把它粉色的薄纱罩在碧雪上,恰如银衫丽人披件粉色的外套,又如一位天仙涂了一层薄红,仰着她的秀脸。那隆起的雪凛,如玉臂、如秀颈,这时,你会觉得那雪野宛如广寒仙子正在舒袖曼舞。当睡月洗照楼头,蟾光束起万柄闪光刚亮的宝剑,把明净的月色投向皑皑白雪,那时,天空与山峦,月华和雪光,金黄和雪白,相融相汇,举手翘望则灿然夺目,远望平视,碧海无边。这明月、白雪、玉树、琼花展示的玉洁冰清、清新淡远的境界,不知曾醉倒过多少人。

  雪夜中,你也许做过许多凄迷的梦。也许你梦见自己乘着月色踏上了银河白链;也许你梦见那絮飞般的莹雪在满含着深情吻着人们的脸颊;也许你梦见亿万对飞蝶,双伴双飞的去闯海角天涯;也许你还做过葬花埋玉一类的美梦……

  有不少雪的故事,还有不少故事和雪相连。记得小时候看过一幅画,叫《寒江钓雪》。画面上画的是,天上落雪缤纷,江上一叶扁舟,远山一片苍茫,千山万径都是雪。一老翁身着蓑衣,头戴笠帽,在船尾垂杆独钓。在童稚的心里,总觉得很怪。冬天还有鱼能钓得出来么?后来,才知道这是柳宗元一首诗的写意画。才明白,要表达的正是老翁这种超世脱俗。浑然物外的清高孤傲。

  孟姜女千里寻夫的故事给我的印象是很深的。她不畏秦皇的强暴,尽管嬴政“履至尊、制六合”,可他不曾征服孟姜女那颗雪洁的心。周璇唱的《四季歌》的冬季,开头就说雪。那正是霜风凄紧、山寒水瘦、草木肃杀的严冬,孟姜女从陇西出发,跋涉千里,渡黄河、出雁门。登燕山雪峰,直到长城脚下,寻夫觅郎,递送寒衣。但纵然历尽千辛万苦,可丈夫已死,痴心托于魂梦,深情亦只能是梦绕魂牵。可那“血肉筑成长城长,侬愿做当年的小孟姜”的悠远歌曲仍然多年流传。由此,我断言,人世间最可贵的是个“真”字,最珍贵的是个“情”字,真正价值连城的不是黄金白银、珍珠宝玉,而是一颗真诚纯良的心啊。